《绕梁》林玄

42、考试

　　“那个大箱子是什么啊？”武玄烨一转头就看到了地上最大的那个箱子。
　　“拆开看看喽。”
　　苏清逸拿着裁纸刀划开了纸箱，最上面是几个码放整齐的礼盒，最下面是几份欧洲的古典乐乐评杂志，杂志中间还都夹了便签。
　　“《DIAPASON》？”武玄烨放下了电脑，凑过来看这一堆杂志，“便签放的正好是有关你的那页唉，‘安德烈指挥演出中途突发状况，中国天才女指挥完美接棒’。你朋友还贴心的帮你翻译好了标题。”
　　“标题……”这些杂志里面有德语、法语、英语，只有法语杂志有翻译标题这项待遇，可除了英语杂志她读得懂，其他的她要怎么看？？？

　　除了杂志，那几个精美的礼盒里面是几件衣服，何依清留的便签里写道，‘帮我做宣传，衣服抵广告费啦！’。
　　苏清逸一边笑着摇头，一边把衣服都整理出来挂到衣柜里。
　　“哎呀，那个材质的衣服不能挂……”武玄烨一抬头就看见苏清逸要把一间针织衫挂起来，赶紧上前阻止，“这么挂还没能穿就拉长了，叠起来就可以了。”
　　看着好不容易收拾整齐的衣柜被苏清逸三分钟弄乱，武玄烨头都大了，干脆自己上手帮她都挂号，免得过后自己还要再重新收拾一遍。
　　“我烨真棒！”见这边不用自己伸手，苏清逸拍完马屁就去拆其他的快递。

　　“来，无奖竞猜，下轮考核是什么赛制？”
　　“肯定是四重奏。”
　　“废话。”武玄烨翻了个白眼，录制结束时她就知道了，不单她知道，在场的观众也都知道。“我问明天是怎么个组队方法，是首席两队替补N队，还是两个首席带两个替补，或者说一个首席带仨替补？”
　　“这个你应该问阚阚，她最近说话都特别准。”
　　“看出来了，上次选人她就都猜的特别准。”收拾好房间，武玄烨也准备睡觉了，“明天选拔之前，我一定要让阚阚奶我一口！”

　　武玄烨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上午迎接他们的，不是替补选拔，而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摸底考试。

　　“什么鬼！！！！”
　　“啊啊啊啊头皮发麻！！！导演组你们搞事情啊！！！”
　　“我还只是个宝宝，我可以不参加么？？？”

　　只见大剧院大厅的空地上，整齐摆放着八行八列的单人课桌椅，三位出品人一脸笑意的站在另一头。
　　“大家来到《绕梁》也快一个月了，我们都知道，在学校里开学一个月是会进行摸底考试的，所以今天我们也为大家准备了摸底考试。
　　首先这次考试的成绩会进行全网公示，要是考得很差，会非常丢人。
　　其次，这场考试的成绩将会关系到你们之后的比赛，所以希望你们认真对待，取得好成绩。”

　　“全网公示！！！这是全网丢人啊！！！”钟自珍整张脸都皱起来，他最怕的就是考试了。“为何要对我这么残忍？！！”
　　“老洛，感觉怎么样？”经永言搭着洛隽永的肩膀问道。
　　“我没怎么经历过考试，不过看你们的反应让我觉得很恐怖。”他高中毕业就去当兵了，对于考试还真没有多少惨痛经历。
　　尹正初：“专业第一们，苏苏！子平！天睿！宗俊！！！快给我传一点学霸之力吧！！！”
　　“老师，我还是个高中生，是不是就不用考了？”阚阚乖巧的举手提问，当然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好了，都坐好！”蔡方音不在，就由陈立云来主持大局。“钟自珍你把桌子挪回去。”
　　为了应付考试，钟自珍悄悄的把桌子向右挪动了十几公分，可以离旁边的王子若更近一点。
　　音乐学院的讲师肯定不惧考试。

　　试卷依次向后传递，确定每个人都拿到卷子后，陈立云请出了钢伴老师陶磊。
　　“首先进行听力测试。”陶磊坐到钢琴前，面对所有人。“开始试音。”接着他连按了三次中央C。
　　“试音结束，开始听力测试。下面你将听到一段音乐，请使用五线谱记录该段音乐，并回答相应问题。该段音乐重复两遍。”
　　这莫名的四六级听力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第一遍。”此刻的钢琴老师陶磊是一个么的感情的播放器。
　　“第二遍。”所有人都在卷子上奋笔疾书，五线谱是卷子上印好的，但是在两遍的时间里记录下所有细节，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听力结束。”有的人还没有写完谱子，有些细节也开始模糊。他们抬头可怜巴巴的望着陶磊，希望能得到提示，回应他们的只是一个冷漠的背影。
　　陶磊：我是一个么的感情的杀手。

　　当他们翻开卷子的其他页，就会发现，这道题其实还挺友好的。
　　10.东周以来，王室文化逐渐下移为侯国文化，并由此形成了三个新的文化中心分别是（）
　　23.“内不得于心，外部应于器”即成语“得心应手”之由来，这一感受出自下列哪位乐师（）
　　36.乐器“笙”在我国的“八音分类法”中，应属于哪一种乐器？（）
　　57.大同乐会是我国近现代音乐史上的一个（）社团。

　　六十道选择题，四道大题，一个小时的作答时间，超大牌的监考老师巡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种梦回期末考试的错觉。
　　考试时最可怕的是什么？不是作弊被老师发现，而是老师站在你身后盯着你答题啊！
　　周全似乎是受到了昨天的刺激，今天一直坐在前面，盯着坐在第一排的苏清逸的试卷看。不过苏清逸无所畏惧，什么样的阵仗她没见识过，考试对她而言算是最简单的了。

　　眼看着时间过半，有的人题目还空着大半，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陈立云实在看不过周全一直盯着自己的学生看，拉着人去旁边喝茶，留下钟意欢一个人监考。
　　监考老师人数锐减，作弊的机会便也来了。
　　他们左看看右看看，趁着钟意欢不注意，悄悄打起手势交换答案，殊不知一旁架着的摄像机全都记录了下来。
　　节目组：我不但要录下来，我还要剪到正片里去！

　　“咳咳。”
　　陈立云的一声咳嗽将大部分人都吓出一身冷汗，发觉到有人站在身后的张宗俊更是起了一身白毛。
　　“Strepitoso是什么意思？”蔡方音板着脸问道。
　　“额……喧闹地？”张宗俊回答的很是迟疑。
　　“哼。”看着蔡老师轻哼一声就背着手向前走去，张宗俊长舒了口气……应该是答对了吧……

　　随着蔡老师宣布“时间到。”，陶磊也弹起了国家音乐学院经典的下课铃声。
　　卷子被工作人员收走，录制也暂时告一段落。
　　在他们对了半天的答案后，工作人员通知首席成员前往另一场地进行录制，其他人则要下午回来继续。

　　“皇上，我们练完琴去排练啊？”尹正初跑到武玄烨面前问道。
　　“好啊，叫上苏清逸一起。”
　　“那个……”尹正初有些踟躇，“我昨天和苏苏姐说，她拒绝了……”
　　“完蛋孩子……”武玄烨径直朝苏清逸走去，没过几分钟就把人带了回来。“走吧，除了代门其他人都在是吧？”
　　“你们可真是够闲的，居然还去参加漫展的舞蹈比赛。先说好，要是拿不到第一别说我参与过。”苏清逸一上来先谈好条件，免得再次被尹正初坑害。
　　“没问题，没问题。”

　　“不过漫展的话不是要cosplay么？我们穿什么啊？”
　　“打歌服啊！”
　　“裙……子……？”
　　苏清逸不太懂了，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个组合里除了本期首席的代门，还有四个男生，现在这群男生跟她说他们要穿裙子？？？
　　这个世界疯球了？？？
　　“你们认真的？？？”
　　“是啊，怎么了么？”
　　“没什么……你们开心就好……”

　　不过眼下比漫展更重要的，是今晚的讲座和第二天的音乐会。
　　这段时间苏清逸左手受伤，又跑了几个通告，一直没有练琴。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回手感，然后才能和武玄烨磨合。
　　苏清逸上手摸琴之前，洛隽永还颇为不放心的过来问道，“你的手是真的好了么？要不我给你调到后面几场吧，等你手好了再说。”
　　“没事儿，真的好啦！”她还特意把手腕亮出来，虽然还贴着医用胶带，但是伤口已经愈合的很好了。“千夏拿来的药膏超级好用，伤口愈合的特别快！”
　　“那好吧。”见苏清逸如此坚持，洛隽永也不好说什么，也坐到旁边开始练琴。

　　“这次四重奏你有想弹的曲子么？”苏清逸问道。
　　“没想好。你也知道，我不是科班，平时又窝在琴社上课，很少和其他乐器合作，所以一直没什么好的想法。”洛隽永长叹口气，他连着坐了好几期的冷板凳，还是在自家地盘上，即便是强者如云，但是说出去在学生面前也抬不起头啊。
　　“之前试了几次小合奏，效果都不是很好，越到后面人数多起来就越不占优势……本来也没啥优势，我现在连这期拿什么出去竞争都不知道，看看下午有没有人来找我吧……”

　　苏清逸安慰道，“别丧气啊，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现在只是缺一个机会。”
　　“四重奏……《水龙吟》啊！这不正好么？！”武玄烨突然想到《国家宝藏》上的这首曲子，不正是四重奏么？“古琴、琵琶、南箫、二胡，人随便你挑。”
　　“苏苏你不选这首曲子么？”洛隽永有些犹豫，古琴重奏的曲子很少，万一他占了苏清逸的选曲就尴尬了。
　　“不啊，我要玩别的。”苏清逸低头划拉着PAD，在云盘里找到了《水龙吟》的谱子，传给了洛隽永。“《水龙吟》各个乐器部分的谱子还有伴奏的谱子都给你了，不过古琴的部分没有减字谱。”

　　“我记得……”洛隽永收到网盘链接有些犹豫，“这个曲子没有公开过谱子吧？”
　　“是没公开过，我自己扒的。”作为练耳课的练习，她还扒了好多曲子，想要啥都要，没有现扒也行。
　　“放心用吧，她们学校正式演出弹过这个曲子，没问题的。”武玄烨送上一剂定心丸。

　　原本在一旁跳舞的尹正初，听见这边的聊天内容后也凑了过来，“苏苏姐，你这场换什么乐器啊？”
　　“四个人，够敲编钟了啊！”
　　“那你选好人了么？”尹正初星星眼。
　　“没呢。”
　　“那你看看我呗，我可是沈音的民打小王子啊！业务能力杠杠的，你让我打哪我打哪，你让我打谁我打谁，气质这块拿捏得死死的！”
　　“额……”苏清逸有些无语，直觉告诉她只要有尹正初在，她肯定会花式被坑。但是面对这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拒绝的话还真说不出口。“和我一队我要求很高的。”
　　“我可以！没问题的！”
　　武玄烨：“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同情你俩谁了……”
　　一个被坑了那么多回不长记性，一个进了深坑而不自知，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