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闪避烂梗的姿势》璧璞

28、【副本②：宫廷那些事儿】13

　　疏雨宫。

　　郭公公对找人这事还是有些上心的，才用过午膳便带了一大群宫女太监过来，热热闹闹地在疏雨宫前站开供阿琼挑选。

　　晌午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阿琼站在屋檐下避着太阳，一时脸盲症都犯了。

　　虽然穿越过来也有段时日了，但她还是没有完全习惯这里的生活，最主要的一点原因就是她没习惯被人一天二十四小时贴身伺候，更没能习惯像这样挑货品一样挑选伺候自己的人，所以一时也有些纠结。

　　阿琼略一思索，道：“我丑话说在前面，这疏雨宫也不比别的地方，路远活又重，再加上你们也听闻了我搬到疏雨宫的原因，吃不了苦的或是抱着别的心思的，还是趁早离开为好。”

　　数息过去，无一人动弹。

　　她摸不清这些宫女太监的底细，原想着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测试一下他们的反应，看看这些宫女太监是否有冲着旁的来的，只是话出口后，她发现面前的宫女太监们仍然是齐刷刷地低着头，没有一个抬起头来打量窥视别人。

　　不过本来也没指望这些宫人留下后能伺候她多久，于是阿琼还是对郭公公道：“既然如此，还是劳烦郭公公帮忙挑个两个老实力气大的宫女留下就是了。”

　　郭公公也不与她客气，随意点了两个名字：“吉祥，如意，就你们了。”

　　阿琼仔细端详那两名出列的宫女，长相应该是后宫主子们很喜欢的那一挂，不是很漂亮但又说得过去，至少不会夺自己风头，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也不像会动什么歪心思的面相，名字又很讨喜。当即拍板定下了：“就她们了！”

　　郭公公担心地问：“贵人只留下这两位就够了？”

　　阿琼道：“人多手杂，留两个够用就行，倒是劳烦郭公公叫了这些个人费心这一趟了。”

　　“哪里哪里，如今宫中人人都知道琼贵人往后荣华富贵是少不了，这些个孩子能来也是他们的气运。”郭公公也不拿架子，话里话外都是对阿琼另眼相看的意思。

　　倒也不怪他这么想，宫里妃嫔很少能够长盛不衰的，就算一时得到皇帝的宠爱，也迟早会有新鲜人来取代。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不少位份低的妃嫔若是能诞下子嗣，母凭子贵说不上，往后余生倒是不必发愁遭人冷眼欺负。

　　阿琼想得没有这么多，她只是觉得郭公公这人一直客气得过头，阿谀奉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是太后的人，与她说话时总让她觉得有股笑里藏刀的劲，就不太想与他有过多接触。

　　郭公公让其他的宫女太监离开后，嘱咐留下的吉祥、如意说道：“贵人不喜欢人太多，往后你们恐怕要受累些，切记要伺候好贵人，若是贵人出了什么意外，杂家第一个拿你们是问。”

　　吉祥、如意微微一福身，声音里隐隐有些颤抖：“是。”

　　阿琼看不惯有人摆这种架子，于是当即婉言送客，随后就开始与这两个宫女大眼瞪小眼。

　　“你们……谁是吉祥，谁是如意？”似乎开了个无聊的头。

　　个高一些的说道：“我是吉祥，她是如意。”

　　“你们的名字真的叫吉祥、如意？”阿琼怀疑地问道。

　　这次是如意开的口：“是进宫后郭公公给改的名。”

　　阿琼微一皱眉：“你们先前是在延康宫当差吗？”

　　吉祥连连摇头，道：“奴婢与如意是姐妹，今天刚被郭公公从内务府叫来的。”

　　阿琼忍不住有些多想：“那与你们同来的其他宫女太监呢？”

　　“都是今日郭公公在内务府点的人。”

　　与她想的不同，这两个宫女似乎真的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阿琼本想随便聊聊天，但是不是所有宫女都像先前在留春宫遇到的关系户宫女一样没大没小的，所以只能问一句答一句。

　　不过她转念一想，本也就没想与这两个宫女有什么太深的牵扯，毕竟是太后那边的人，有什么瓜葛后也说不清楚，不如公事公办，等她离了这个鬼地方后再把她们遣回去就是了。

　　见阿琼长久不语，吉祥主动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

　　阿琼忙道：“暂时还没有，你们二人今儿下午就将东西收拾收拾，搬进疏雨宫来与我作个伴。”

　　吉祥、如意说了“是”后，就转身离开，阿琼舔舔嘴唇，随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开始思索了起来。

　　她又想不通了。

　　郭公公那边不知是出于什么考量，来让她挑选的都是内务府的新人，不懂宫中的弯弯绕绕，若说是来害她，那也不至于点这么两个老实巴交的，可若是打探什么消息，那必然也得找个会阿谀奉承主子的以及心里有小九九的来，这让她很是想不通。

　　——

　　内务府。

　　这宫里的路程实在不算近，尤其是疏雨宫那样偏僻的地方，吉祥、如意走回住所时已是满头大汗。

　　教习嬷嬷已从郭公公那得了消息，知道她们二人去疏雨宫伺候了，不免提点两句：“你们两个素来是老实的，向来没让我操过心，只是你们二人有时实在是太过老实，这性子实在不是伺候人的性子。”

　　“这宫里的主子，性格刁蛮的有，性格随和的也有。你们要记住，无论是正当红的主子还是不爱出风头的主子，咱们做奴才的，切记不能骑到主子头上去。都是金枝玉叶的贵主，兴许哪天就得了皇上的荣宠？这位琼贵人不就是这样，不然啊，哪轮得到她来挑你们。”

　　这也是例行的训话了，宫女被哪位贵人看重要到身边伺候，教习嬷嬷也会点化她们一些在宫中生存的办法，以免哪里做的不对丢了小命。

　　吉祥、如意连忙说道：“嬷嬷教训的是。”

　　教习嬷嬷继续道：“在贵人面前要勤快些，多动手少动嘴，贵人桌上杯子空了要知道给贵人添水，贵人觉得热要主动打扇儿……”

　　嬷嬷正说着，雪萍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刘嬷嬷，许久不见了。”

　　刘嬷嬷话头被她止住，正有些不悦，看清了来人，立即转怒为喜，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留春宫里当差的雪萍。”

　　雪萍也是满脸含笑，客气地说道：“还是当初嬷嬷教得好，我才得以被娘娘重用。”

　　刘嬷嬷点点头，道：“你今天这么远来跑一趟，是所为何事呀？”

　　说到这个，雪萍的脸微微红了，道：“明年便是我出宫的年限了，有些东西还得在内务府这边提前报备。心里想着嬷嬷，就来看看您了。”

　　刘嬷嬷听着微微颔首，雪萍的情况她是略知一二的，年前家里为她定了亲事，宫女子不愁这些，现今只待在宫中年限满了出宫成亲就行。

　　刘嬷嬷道：“你来得正好，这两个宫女名叫吉祥、如意，被点去伺候琼贵人了，你在安贵妃身边当差了这么久，可知道琼贵人有些什么忌讳？仔细告诉她们俩，免的她们在疏雨宫出了什么差错。”

　　雪萍沉吟片刻，道：“琼贵人性格是极好的，也不会对咱们这些宫女拿架子，倒也没什么怪癖，你们二人性情实在，正合了她的眼缘。”

　　“至于其他方面……”雪萍仔细想了想，道，“眼下正是要入秋，吃食上你们要注意，琼贵人不能吃虾蟹一类的东西，你们注意些别让她多吃。”

　　吉祥和如意连声道：“多谢雪萍姐姐指点了。”

　　“对了，还有一事。”雪萍道，“琼贵人娘胎里带了病根，这些年也一直在吃调理的药物，现下虽诊出了喜脉，但这药问过太医，也是要每日坚持喝的。你们要注意盯着些琼贵人，一定要看着她把药喝完，防止她拿药去浇了花，从前在留春宫里就没少干这事，安贵妃特地着我每次都得盯着她。药碗边你们多准备写蜜饯小吃，琼贵人爱吃甜的，不过现在也可以准备些口味偏酸的。”

　　说完这些，雪萍长舒一口气，道：“有你们二位也是省了我不少事，安贵妃总是放不下这妹子，你们伺候好贵人，我也不必每日往疏雨宫跑了。”

　　吉祥与如意今日听了这么多指点，连连道谢。吉祥道：“多谢雪萍姐姐指点，这些我们都记下了。”

　　“无妨，安贵妃与琼贵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帮你们就是帮我自己。”雪萍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道，“虽说琼贵人现在身处疏雨宫，不过以她目前的情况，出去也是迟早的事，你们好好伺候她，好日子还在后头。”

　　与她们聊了一会，雪萍才想起正事来：“坏了，安贵妃午后是要吃些小食的，要赶不上了。现下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赶紧去当差吧！”

　　吉祥道：“多谢雪萍姐姐和刘嬷嬷今天的指点了，我与如意一定会好好当差的。”

　　刘嬷嬷笑呵呵道：“好，你们都去吧。”

　　与她们话别后，雪萍匆匆离了内务府，赶往御膳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