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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副本②：宫廷那些事儿】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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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内，陆月美眸微闭，听着手下人来回报的消息。
“回禀娘娘，当年那批宫女中，有名宫女还未到放出宫的日子就意外身亡。但是属下在查探时发现，他们那户人家那年多了一名出家的姑娘……”
陆月面前摊着两本翻开的名册，各用朱笔圈出一个名字，这两人连名字都一样，只是生辰八字不同。
陆月念了较新的那一册上的生辰八字与入宫年份，道：“是她么？”
手下回答道：“是。”
陆月心里默念了一下这名字，阿晴，许是发音有些像，她的思绪忍不住飞到了疏雨宫：不知此刻阿琼正在疏雨宫做什么……
“娘娘？”手下人忐忑不安，见陆月沉思不语的样子，一时揣测不出她在想什么，忍不住试探着问道，“娘娘可是要属下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脖子上划了一刀。
陆月回过神来，知他是会错了意，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要打扰她的生活，本宫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
那手下只好道了声“是”，听她的话下去了。
与陆月推断不差，在宫中意外身亡的“阿晴”就是手下所调查到的阿晴，而顶了她身份一直没有出宫的“阿晴”想必就是聋哑嬷嬷。
宫女子进宫前是要进行严格的身体检查的，除了相貌品性外，身体强健是很重要的一项规定，根据名册上记录的生辰八字，聋哑嬷嬷的年纪远远未到耳背的时候……
陆月陷入了沉思，这一次，可千万不能再让太后抢了先手了。
——
疏雨宫。
晚膳不再是先前送饭的那个小太监拎着茶桶随便送的几个小菜了，是吉祥、如意二人送来的，与她们同来的还有雪萍。
阿琼忍不住多提了一嘴：“嚯，今日的晚膳倒是挺丰盛的。”
今天的晚膳菜式都是往爽口开胃的方向做的，连熬的鸡丝粥滋味似乎有不寻常的香气，阿琼喝了一碗后还招呼着雪萍再给她盛了一碗，雪萍见她胃口大开，也十分高兴：“御膳房到底还是对贵人上了心。”
阿琼心知是这么好的待遇是为什么，虽然心虚得很，但……真香！
她带来的鸡丝粥被阿琼吃得见了底，阿琼满足地放下手里的碗，雪萍十分自然地递过帕子给她擦嘴，然后给阿琼满上一杯消食的清茶，一边这么做着一边对一旁看着的吉祥、如意说道：“你们没伺候过人，今日先学着些，这些细致活儿以后可千万不能疏漏了……”
阿琼粥吃得太多，本来就有些撑涨，又听雪萍这么絮絮叨叨地说着，竟有些发困，正要去歇着，阿琼突然想起吃了睡是减肥的天敌，为了保持身材，她赶紧揉揉脸，清醒一番：“咱们去院子里消消食。”
疏雨宫不比未央宫，也不比留春宫，这院子实在小得很，阿琼很快就绕着走完了一圈。
正闲着，有两个太监捧着两盆绿植进来了，见到阿琼正在院子里，打招呼道：“见过贵人。”
“免礼免礼，”阿琼奇怪地问，“这是什么？”
其中一个答道：“回贵人的话，这是两盆昙花，疏雨宫这冷清，是皇后娘娘宫中种的。她说花期就是这几日了，让小的给您先搬来解解闷，也给这疏雨宫多添些生气。”
阿琼哭笑不得，心里又有些奇怪的感觉，这感觉就像是下班的时候快递送来一大束玫瑰花来一样——这是一种名叫感动的情绪。
她轻轻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雀跃，道：“这大晚上的，倒是劳烦你们忙活这一趟了。”
她摸了摸腰包，里面摸了两块银子出来，要赏给他们，那两个小太监哪敢收她的银子，连连拒绝。
阿琼没有法子，只好对他们说：“那你们替我给皇后带句话。”
她转了转眼睛，然后说：“你们告诉她，一个人看昙花挺无趣的。”
那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都觉得这话味道有点不对，但是又不敢置喙主子们的事，只好答应一定把话带到。
那两个小太监走后，阿琼观察了一会那两盆昙花，完全没有看出有什么开花的迹象，不免有些乏味，只好先将它们放在脑后。
虽然多了两盆昙花，但她总觉得还缺了些什么。
“对了，聋哑嬷嬷呢？”她灵光一现，终于想起了什么。
雪萍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到这个，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回答的语气怎么听都有些吞吞吐吐：“这个时候，她兴许已经歇下了。”
阿琼听着不太对味，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她去哪了？我现在就要找她。”
雪萍支支吾吾道：“您要有什么吩咐，让吉祥如意去做也是一样的。”
阿琼察觉不对，一反往常的态度，严肃地看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知道了些什么？”
雪萍见瞒不下去了，连忙吓得在她面前跪下，道：“今天内务府要遣放一批到了年龄出宫的宫人，奴婢今日在内务府时想起嬷嬷了，就顺嘴提了一嘴，那边的人对了一下名册发现此人对不上号……”
阿琼立即去拉她，说道：“你先别急着跪，不是你的错……”
正说着，吉祥、如意突然齐声道：“皇后娘娘！”
阿琼忙上前迎她，问：“你怎么来了？”
陆月道：“有人觉得一个人赏花无聊，我就来看看到底有多无聊了呀。”
阿琼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还真把人叫来了，只是这还有三个宫女看着，又不敢再有别的什么逾矩之举，干巴巴地说道：“那你还真来了啊。”
陆月就没这么多顾忌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哪里，本来今晚就打算来陪你赏花的，你也不想想这疏雨宫离未央宫有多远。”
阿琼不由得有些羞赧，她只顾着高兴，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还是忍不住小作一下：“那是我多想咯。”
“没有没有，是我们心有灵犀。”陆月笑着说，“方才来的时候，你在和雪萍说些什么？”
阿琼道：“没什么，疏雨宫原来的老仆不见了，我问问她去哪了，她还以为我要问罪于她呢。”
陆月皱眉，还是让人捷足先登了。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内务府那边她已下了命令待月底再放人，倒是还能再拖延几日。
而现在，有花有月，美人在怀，正是谈恋爱的好时候。
陆月含笑看着她，明明才过去几日，但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一样，怎么也看不够似的。阿琼赶紧命令那三个不长眼色的宫女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和皇后有些话要说。”
等宫女们都走了，阿琼才放心地与她牵起手来，说：“这花要是今晚没开可怎么办？”
“不开也没事呀，我们等到它开就好了。”陆月道。
阿琼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心里一片宁静。
陆月继续说道：“我那边调查出一些眉目了，等你出来后我就把你接到我那里去一起住好了。”
阿琼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一边觉得从刚才开始脖子就有些痒，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说道：“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感觉生活太滋润了，我都有点忘记……”
“你这里怎么了？”陆月突然打断她的话，拿开她不停抓挠的脖子，已经抓挠出了鲜红的血印，在月光的照耀下，洁白的脖颈上红色的血印格外渗人。
阿琼奇怪地说道：“我没怎么呀？”
说着，她低头看自己的手，陆月拉着她的手，挽起她的袖子，她的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细密的红色小点。
陆月慌乱地接住阿琼突然失重的身体，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脸，失声道：“快醒醒，阿琼，你怎么了？”
意识模糊之间，阿琼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我是不是……又要领便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