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仙子》上三石

6、收了个小弟

　　李刚的转变太快，王彩云表示不能接受。只听他说了句：“走，就等你这句话呢。”
　　王彩云无奈，问他：“哪有药店？”
　　李刚往回走，王彩云跟上。来时的四岔路口就有一家药店，刚才王彩云都没注意到。
　　进了药店，李刚眼巴巴地看着王彩云，也不说话。王彩云走向身穿白大褂的男店员，问他：“您好，感冒发烧应该买什么药？”
　　中年男店员问她：“体温多少度？”
　　王彩云不知道，看向李刚，李刚茫然。王彩云又转回头，对男店员说：“没有量体温，已发烧两天了。”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是十二三岁的女孩。”
　　“首先要降温，一袋降温贴，再来盒感冒冲剂，一盒消炎药。一共69元。”说着，中年店员麻利地配好了药，开了收据。
　　王彩云伸手进口袋，从内乾坤送出一张一百到手里，再装出从口袋拿出的样子，递给店员。他找了零钱后，才叮嘱王彩云这些药怎么服用。
　　出了药店，李刚越走越快。看他归心似箭的样子，王彩云撇了撇嘴，讽刺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跟上他的脚步，向他家行去。
　　二十分钟后，来到了他的家。门掩着，没上锁。他推开门，走进院子，径直往堂屋走去。王彩云扫了眼他家的院子：很大，很干净，什么杂物都没有。
　　她跟着他进了西屋，他妹妹的房间。他走到妹妹床头，扶她坐了起来。小姑娘有气无力地歪在枕头上，面色潮红，双眼无神。王彩云把李刚推到了一边，对他说：“有热水吧？快倒水去！”
　　“有，我这就去。”他说着，小跑着到客厅倒水去了。
　　王彩云撕开了降温贴贴到了小姑娘的额头上，再撕开一张，贴到她颈后。又拿出消炎药，倒了四粒在手心，等李刚端来茶杯，接过，试了口水温，不烫，才笑着对小姑娘说：“李芸，张嘴，把这几粒药吃了。”
　　李芸看看哥哥，见哥哥对她点头，她才接过王彩云递过去的药和水杯，把药丢进口中，皱着眉头，喝了几口水，才把药咽了下去。王彩云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对李刚命令道：“冲药去，这个不用我来教你吧？”
　　李刚拿起感冒冲剂出了房间。不一会，端回来杯黑不溜秋的水。王彩云站到一边，示意李刚上。
　　李刚坐到床边，对他妹妹说：“小芸，把这杯药喝了，你明天就好了。”说完把杯子举到李芸面前。或许李芸病得太难受了，接过药，也不嫌苦了，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李刚接过杯子，对妹妹说：“好了，吃了药，你睡一觉，肯定就好了。”
　　李芸听后，慢慢探着身，进了被子，闭上了眼。
　　王彩云先出了房间，李刚跟了出来。到了院子里，李刚对王彩云说：“大恩不言谢，必有后报。”
　　这话，江湖气还挺重。王彩云白了他一眼：“后报？许个愿都不肯！”
　　李刚被她怼得涨红了脸，对她说：“那你想怎么样？”
　　王彩云笑了，就看着他笑，却不说话。
　　他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最后终于败下阵来，说：“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我可以确定，你肯定行！”
　　他涩着声音说：“你说。”
　　王彩云又笑盈盈地凑了上去，李刚被迫退了一步。
　　“切，胆子这么小。”
　　他看着她。
　　“再给你一次机会，向我许个愿吧！”
　　他闭紧了嘴，沉思着。过了一会，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让我许愿？”
　　王彩云以手扶额，作痛苦状，之后，反问他：“让你许个愿，咋就这么难呢？”
　　“因为，我曾许过无数个愿望，可一个也没有成真。我只能靠我自己。”
　　“好吧，我这个人有个坏习惯，别人许愿了，我才会提供帮助。这个理由怎么样？”
　　“你是不是“渔夫和魔鬼”的故事看多了？”他大着胆子冒出了这么一句。
　　王彩云被他彻底击败，垮着双肩，抬头望天，无语凝噎。
　　“苍天啊，大地啊，都这样，我修什么鬼《愿经》？”
　　良久，王彩云气呼呼地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地，对他说：“今天，你，必须，对着我，许个愿！”
　　李刚懵了，还有这样逼人许愿的？
　　算了，好男不和女斗，许就许吧。他认命了似的说：“仙子，求求你，给我个苹果吧。我妹妹病了两天了，她就想吃个苹果。”
　　王彩云，“这个可以有。”说着，变魔术似的伸出手，虚空晃了晃，又伸向李刚，“给。”
　　李刚看着她空空如也的手，居然条件反射似的伸出手去接。然后，在他的手就要碰到王彩云的手时，有一物碰到了他的手。他握住，举手到眼前——苹果。他瞪着眼，木然，如遭雷击。
　　一股愿息从他天灵穿出，径自投入王彩云的内乾坤，无视时空，飞入了许愿树内，消失不察。
　　“哈哈哈……”
　　王彩云大笑。李刚看着她，傻笑。
　　笑完，王彩云走到院子角落，伸手一指，运起法力，嘴里却喊道：“变，变，……”
　　在李刚目瞪口呆中，王彩云变出了一院子的各种类蔬菜，特别多的是大蒜。
　　王彩云走回石化中的李刚面前，对他说：“从今天开始，我是你大姐头，你是头号小弟，有问题吗？”
　　为什么这么做？王彩云认为，一个为了给妹妹治病，可以去偷的男人，还是可以信任的。只要她不说出愿经的秘密就行。
　　李刚张着嘴，继续石化中。
　　王彩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终于回神，低头弯腰，双手抱拳行礼，喊：“大姐头！”
　　“还算上道。说说，你今天都看到什么了？”
　　“没有，我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
　　“哪你这一院孑的菜？”
　　“我种的，不，我收的，我到乡下收来的。”
　　“下面，你找车卖了吧！速度点！”
　　“是，大姐头。”说着，李刚跑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两辆中卡开到李刚家门前。听到声音，王彩云进了李芸的房间，不去过问院孑里的喧闹。
　　又约四十分钟后，李刚跑着回来了。进了房间，递给王彩云一个黑塑料袋。
　　“卖了多少？”
　　“一共三万六千五百八十三块钱！”
　　“这么多？”王彩云也愣了。
　　“大姐头，是大蒜，三块五一斤呢。听说，现在到处缺大蒜，价格飞涨。别的菜不值钱。”
　　“好了，我知道了，跟我来。”
　　王彩云走到院子里，把内乾坤剩下的东西，一股脑地往外送着。很快，又堆满了一院子。
　　李刚跟在她后面，看得眼晴发直，直吞口水。
　　末了，王彩云说：“今天，不能再卖了。明天换个买家再卖，知道吗？”
　　“是，大姐头。”
　　“去买两部手机吧，一千多的翻盖就好。一人一部，以后有事好联系。去吧。”
　　“钱？”
　　“自己数三千。”
　　“好，我数。”李刚打开袋子，数了三千，关上门，跑了。
　　约一个小时后，李刚拎了个袋子，满天大汗地跑了进来，把袋子递给王彩云，并说：“大姐头，你看看，我给你买了部1680的MT，很流行的。我买了部1280的。”
　　“看你这满身臭汗，快去洗洗去。”李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出了房间。
　　王彩云打开袋子，把李刚说的MT拿出来，反复看了又看，小巧精致，让她爱不释手了。
　　听到李刚进屋的声音，她把MT放在书桌上。见李刚走进来，问他：“我的号码，你存了吧？”
　　“存了。我的号码也存进你的手机了。大姐头，你有事，随时打我电话，必定随叫随到。”
　　“好了，我该走了。这些钱，我带走了。明天卖的，你可以留一万，算是安家费。你认了大姐头我，大姐头就绝不会亏待你。明天晚一点再去卖，下午五点半我会打你电话的。对了，你会开摩托车吗？”
　　“会。”
　　“那先给你一万，买辆摩托车，我找你的话，你也能快点到，省得我傻等。”
　　“谢谢大姐头。”李刚一高兴，声音大得离谱。王彩云“嘘”了一声，看了看李芸。还好，没吵醒她。
　　“数钱。”
　　李刚拿过袋子，数出一万，抓在手里，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对王彩云说：“大姐头，我李刚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办得妥妥地。”
　　“说什么胡话呢？”王彩云伸手点了点他脑门，“你最好找个放心的人，把你妹妹托给别人照顾着。再由你这么照顾下去，早晚还得生病。”
　　“好，我知道了，大姐头。”
　　王彩云伸手拂过桌上自己的东西，把它们送进了内乾坤。李刚又一次看直了眼，望着王彩云，惊为天人。
　　“走了。李刚，记得不要暴露了你自己。”说着，王彩云离开了李刚家，走向市区的方向。
　　此时，已近下午两点，再去买书，再乘车回家，估计四点了。想了想，王彩云决定，先打个电话给奶奶报个平安再说。
　　正好，上了公路，就见一辆马自达开了过来。王彩云向开马自达的招了招手。停车，上车，也不问价了，直接说：“到最近的新华书店。”
　　十几分钟，付了十元，下车，进了书店，随便买了二十几本各类书，付钱，出门。一伸手，手机出现在了右手，弹开翻盖，按下家里的电话。
　　嘟嘟嘟，立马被接听了。乘奶奶还没开口，王彩云带着笑意，抢先说开了：“是奶奶吗？我是小云，我都玩得忘了时间了，现在才给您打电话，您不会生我的气吧？”
　　“你个死丫头，到现在才打电话，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都急死我了。你给我快点回来！回来我再收拾你？”
　　王彩云吐了吐舌头，说：“知道了，奶奶，我这就乘车回去。”
　　依然招了辆马自达，直奔城北汽车站，上了马上出发的过路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