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仙子》上三石

7、大生意

　　王彩云回到家时，已经下午四点半了。为了哄奶奶开心，少抱怨她几句，快到家时，她用塑料袋装了一袋苹果拎在了手里。
　　到了家，她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奶奶时，立刻亲热地拉长着声调喊：“奶~奶~，看，我特意买了一袋苹果送给您和爷爷。怎么样？您孙女对您可好了吧？您就原谅我这回吧？今天是真忘了。下次我一定会准时回家的，我保证。”
　　奶奶：“你个死丫头，你还想有下次？女孩子在外面乱跑，碰上坏人怎么办？而且街上车来车往的，多乱啊！以后星期放假乖乖在家写作业。”
　　“奶奶，您看，您孙女我，这么高，”已放下拎着的几本书和苹果的王彩云举着手，比划她的身高，“跟个大人似的，对吧，奶奶？”
　　王奶奶：“还跟个大人似的呢！你再高，还是小孩子，还长这么漂亮。你出去玩，奶奶这心就总是提着的。今天电话都不打，谁知道你有没有危险？下次再这样，奶奶准得被你吓死。”
　　“怎么会呢，奶奶，您一定长命百岁，等孙女我挣钱了，天~天~给您买好吃的！”王彩云边说，边上前挽着奶奶的胳膊，还摇啊摇的。
　　王奶奶被孙女逗得绷不住了，咧着嘴，笑出了声，抽出被孙女挽住的手，说：“好了，别摇了，再摇就散架啰。反正你也平安回来了，奶奶这心也放下了。我要烧晚饭，你累了一天，先去歇会去。”
　　“我不累，我帮您烧火去。”
　　等下田的爷爷回来，一起吃了晚饭。看天还早，太阳还没下山，王彩云在屋外就着夕阳的余晖看了会书。天黑后，洗漱完，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坐到书桌前，继续在内乾坤里种起了大蒜。她要趁大蒜涨价，多种多卖多挣。
　　放过闲话不提，转眼到了星期一放晚学时间了。那天，王彩云慢吞吞地，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路上，她到路边卖农资的商店买了几十卷塑料绳，串成几串，挂在自行车上。路上趁前后无人时，全送进了内乾坤里，准备用来捆大蒜用。
　　到了南港桥头，转弯向东，她骑了二三百米，就停了下来，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李刚。
　　接通后，问他：“李刚？”
　　“是我，大姐大。”
　　“哟，还给我改了称呼了。你行啊。你妹妹小芸身体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好多了，今天早上她都能自己一个人上学去了。不说她了。大姐大，你知道今天卖了多少钱吗？”
　　“不要卖关子了，我抽空给你打的电话，哪有时间听你说废话？”
　　“大姐大，知道了。今天卖了四万一千元整。”
　　“行，我知道了。这样吧，你找个信得过的兄弟，留在城里等你通知，省得你两头跑。从明天早上开始，你每天4点左右赶到xx镇北，大概7公里公路界牌处等我。我每天送一批货给你。你收了货，让你的兄弟叫人叫车，赶紧运走。光你自己搬，早晚累死你。加油吧，趁大蒜畅销，多卖些，多挣些。对了，送你的兄弟一部手机，跟你一样的好了，方便联系。还有，除了你，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对外，你就说自己在做蔬菜生意。算了，明天见了面再说吧。就这样了。”
　　王彩云挂了手机，送入内乾坤，骑车回家。吃晚饭，写作业，种大蒜，睡觉。噢，睡觉前定了个凌晨3：30的闹钟，还关了房门。
　　到预定时间时，闹钟准时响起来了。王彩云睁开惺忪睡眼，伸手关了吵了她好梦的闹钟。她揉了揉眼，想了一会，才记起为什么定了这么早的闹钟，吵醒她自己。
　　都是钱闹的！钱，好难挣啊！心里一边哀嚎，一边麻利地穿齐整衣服。
　　她悄悄地下了床，走到堂屋，慢慢抽开了大门栓，溜了出去。又到储藏间推出了自行车，一直推到厨房南墙下，才跨上自行车，骑了起来。宽敞的大路在星光下只能看出个轮廓。也因宽敞，走中间，撞不了东西。王彩云几分骑车赶到了南港大桥北桥头。下了自行车，把车停在路边，向她昨天跟李刚约好的地点跑去。也不远，过了南港大桥，向南一里多路，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远远就能到个黑影。走到近前一看，不正是李刚么？可他又跳又蹦地，在闹哪样？
　　“嗬，李刚，你在干什么呢？”
　　李刚背对着王彩云的方向，听到问话，转过身来，答：“嘿嘿，有点冷。跳跳暖和点。”
　　“你到这多长时间了？”
　　“三点多到的。以前没来过，怕迟到了，早点过来了。还是摩托车方便，半个多小时就赶到这了。”
　　“以后骑慢点，别开车开挂了。好日子才开始。本大姐头还指望你这头号小弟鞍前马后呢。”
　　“那不可能。我十三岁就会骑摩托车了。小菜一碟！”
　　“你总听过“善泳者溺”这句话吧？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不为你自己，也得为你妹妹想想。你妹妹可全指望着你这当哥的呢。以后开车，一定要小心。”
　　“是，大姐大！”李刚这一句喊得真且溜。王彩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好了，废话等会再说吧。趁时间早，没人经过，先把大蒜变出来吧。”
　　虽然已经见识过两次，可李刚听了这话，依然对这庞大的魔术似的“奇迹”充满了期待。
　　王彩云让过李刚停摩托车的地方，顺着路边草丛倒退。一捆捆大蒜从她手间落下，一正一反，码得很齐整。草丛不见了，蒜垛很快成了形。长约百米时，王彩云折回来，又来了一个百米。最后两排一米高的绿色蒜龙成了形。
　　李刚这次是真傻了。他呆呆地站那看着王彩云。卖了两次了，他早清楚了，一捆约8斤，这一米高有10捆，宽也差不多吧？一米长约有一百捆，就是800斤！一百米是多少斤？他已不敢去算出结果了。心底里只剩震惊了。大姐大就是大姐大，牛啊，也不怕他卖了跑了？
　　王彩云正好退到李刚身前，转过身来，看了看李刚。因为星光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他在“震惊”中，就问他：“昨天跟你说的，找个信得过的兄弟帮你忙的，你找了吧？”
　　李刚震惊中。
　　王彩云又问：“找到了吗？”
　　李刚仍震惊中。
　　王彩云凑到他脸跟前，暗淡星光下，李刚的脸在扭曲着，有些狰狞。
　　王彩云觉得，李刚这变脸难度有些高，退了一步，等着他玩儿完变脸术。
　　约五分钟后，李刚总算回了魂似的呼了口长气。
　　王彩云问他：“总算回魂了？想明白了么？”
　　李刚苦笑：“大姐大英明。”这么淡定的一位极品美女当面，而他居然只想了钱的问题，真是丢光了所有男人的脸。
　　王彩云白了他一眼，虽然他看不见，说：“作为一个男子汉，眼光放长远些。就这么点东西，你能发这么久的愣，我就服你！你是多久没见过钱了？这里大约有十四五万斤，才多少钱？只要你一直认我这个大姐头，别说三五十万，就是三五千万也很容易，三五十亿也不是不可能！明白现在应该做什么了？”
　　李刚：“是，大姐大，我这就联系车子运走。”
　　王彩云：“这只是一天的量。量大了点。你可以拉到别的城市卖，特别是sn和sh！你要做得隐蔽些，不要落入有心人眼里。一切小心吧！明天见。”
　　李刚目送貌似天仙的王彩云离去。他至今仍不知王彩云的姓名，他也不敢问出口，生怕唐突了她，引起她的反感。
　　他这两天过得比做梦还美！曾几何时，常在梦里被人打醒！前天中午遇上了她后，有了手机，有了一万安家费，昨天中午还买上了9800一辆的摩托车。要知道，前天他还为了一百块去当小偷！他生怕这还是在梦里，他一哆嗦，梦就醒了。
　　遇上她，他的人生开始翻天覆地了。人们常说的“贵人”一词，就是用来形容她的吧？
　　李刚直到看不见王彩云的身影了，才掏出手机，打了出去。
　　“喂，筷子，你小子怎么才接电话？我老板这次搞了单大生意。五辆中卡，再找七八个信得过的能吃苦的兄弟搬货，一人一天三百块，你小子五百一天，跟我一样，这可是我跟老板求来的。怎么样，兄弟我没亏待你吧？天快亮了，货太多，老板要求天亮前装完送走。速度点。昨晚上交代你的地点还记得吧？”
　　“兄弟，谢了。回头一定请你喝酒。我这就打电话，挂了。”
　　李刚一伙十人，这一天忙得风风火火，押着五车货卖遍了周围几个市，天黑才回到yc。找了家小饭店，点了一大桌菜，围成一圈，聊天喝酒逗乐，不亦乐乎。夜里十点多，才散了伙，各回各家去歇了。亏得白天在车上睡了几个小时，又正年轻，要不然，得全趴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