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善良的渣男》糖鱼小九

25、第 25 章

　　虽然有个小插曲，整场晚宴总体来说还是宾主尽欢。伍月喝的不少，大概是天生酒量好，除了脸蛋红扑扑的，脑子清醒得很。

　　公司在酒店帮伍月预订了房间，就在宴会厅楼上。等送走重要的客人，公楠将她送到门口，但伍月迟迟不开门。

　　晚宴结束，公司在酒店帮伍月预订了房间。

　　公楠将她送到门口，伍月迟迟不开门。

　　“早些睡。”公楠礼貌地拥抱她一下，转身离开。

　　“就这么走了吗？”

　　“那你想怎么样？” 伍月的话从身后传来，公楠停下脚步。

　　“再见。”是啊，为什么这么说。到底是她自己在期待发生什么。 伍月砸了下自己的脑门，闪进房间。

　　公楠并没有即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扶了扶眼镜，食指轻触嘴唇，一下，两下，三下。

　　“我们再出去走走好不好？我没有卸妆水。”伍月房间的门再度打开。

　　卸妆水，真是个粗劣的理由啊。

　　“好。”这次，公楠转过身，和伍月的目光交汇。

　　伍月笑逐颜开，脚上的高跟鞋随她小跑起来。

　　但她的确还不是驾驭高跟鞋的高手，差点又绊倒了自己。

　　她一手扶着墙，一手除去鞋子，赤脚站在地毯上。

　　公楠向她走来，问她讨房卡，伍月满脸疑惑。

　　不一会儿，他手上多了一双拖鞋。

　　公楠单膝蹲在地上，让伍月搭着他的肩膀，亲手给她穿上拖鞋。

　　他的手指掠过伍月脚背的时候，她弓起身，一阵酥麻直中心口。

　　接着她的脑子费力地处理一个问题：灰姑娘穿的是玻璃鞋，她穿得怎么是拖鞋呢？

　　待她缓过神，公楠已经在便利店门口停好车。 “一起进去？”

　　伍月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有些不好意思。

　　公楠也不勉强，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拿着一瓶卸妆水。

　　“这个牌子可以？” 这个牌子伍月没见过，但见上面写着敏感肌，她想应该可以用吧，就点了下头。

　　“回去了。”公楠这句话的语气让人分不清是句号还是问号。

　　“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

　　“饿了？刚才是十三道course的法餐啊。我见你道道都吃得干干净净。”

　　“对，饿了！我还在长身体嘛！”

　　“皮厚，都多大了，还长身体。” 嘴上这么说着，车却往酒店的反方向开去。

　　“吃什么？”

　　“麦当劳！” 伍月不知道有什么店大半夜还开着，她只能想到麦当劳。

　　“行。”公楠倒是有很久没有吃过麦当劳了，离这里最近的应该在xx城，他眯上眼寻路。

　　五分钟不到，车已经停在麦当劳门口。

　　“这么快。”伍月的语气遮掩不住失望。

　　在C城，他们要坐半小时的车才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的麦当当。

　　她以为，这里也是，这样她又能多看他半小时了。

　　“吃什么？”公楠知道伍月这一身不方便下车，便直接问。

　　“麦旋风，辣鸡翅，薯条。”伍月闭起眼，一顺溜地报出她爱吃的东西。

　　没过多久，公楠抱着最大尺寸的纸袋回到车上，交到伍月手里。

　　伍月看着手上巨大的红色M，嘴张得能塞下拳头。

　　公楠这是疯了吧，她怎么可能吃那么多。

　　“这样你就不会饿了。”公楠起了玩心，他倒要看看，伍月还能有什么理由。

　　“这，我。”伍月一副被人识破的囧样。自己搭的台，跪着也要唱完。

　　她往嘴里塞了根薯条，透过倒车镜看着公楠。

　　公楠微微张开嘴，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指指她嘴里的薯条。

　　伍月勉为其难地拿了一根塞到他嘴里。

　　眼看酒店就要到了，公楠这家伙还笑的那么灿烂。

　　伍月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一赌气地说，“我还要吃肯德基！” 她就不信了，难道肯德基也离得那么近。

　　“虽然都不贵，但浪费粮食可不好，你确定吃得掉？”

　　“吃得掉！”伍月像保证般往嘴里塞了一把薯条，脸都撑得变形了。

　　“行。” 又是五分钟，伍月看着KFC三个血红的字杵在楼顶，原本慈祥的肯德基老爷爷也像在嘲笑她。

　　“吃什么？”公楠兴致很高，车刚停下就忙不迭地问她。

　　KFC的菜单快速地在伍月脑子里滚过，她想检索出吃哪些不会撑到她。

　　“圣代。”最后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甜品，她应该不会被撑死吧。

　　“行。” 眼看公楠提着两只白色塑料袋向车走来，伍月灵机一动，双手抱着麦当劳的袋子开门下车，迎着公楠跑去。

　　公楠见她突然加速朝他冲来，正疑惑。

　　砰得一声，麦当劳的袋子往下一掉，公楠手里的两个塑胶袋也被撞飞，各种油炸食品，冰淇淋散落一地。

　　“哎哟，你是石头做的吗？”公楠站的稳稳的，伍月倒吃力倒下，手掌蹭破了皮，渗出点血。

　　“你在做什么？”

　　“看见你激动啊。”伍月赖在地上，一脸义正言辞。

　　把东西撞翻了，就不会逼她吃了？真是个好主意，公楠哭笑不得。他扶起伍月，看了下她手上的伤口递给她一张纸巾。然后蹲在地上，收拾起掉落的东西，融化的冰淇淋粘得满手都是。

　　伍月不敢动。

　　刚才公楠的脸上黑漆漆的，是生气了吗？

　　伍月觉得自己的情绪越来越难以控制，这一刻竟然委屈得想哭。她只是想多看他一眼，多看了一眼就想再多看一眼。这种感情让她觉得陌生。

　　她吸了吸鼻子，低着头，看着脚上的拖鞋，静默无言。

　　公楠见她这样低落，叹了口气。没有送她回酒店，而是去往另一个方向。

　　二十分钟后，他们站在一个山顶。

　　“这里是哪里？”伍月眼前展开B城辉腾的夜景。

　　初夏的夜风，有些微凉，伍月不自主地抱着臂膀。公楠脱下西装包住她。

　　衣服上还有微弱的体温，融入伍月心底的暖流，传遍全身，一如那个雨天。

　　清朗的月亮高挂天空和城市的璀璨交相呼应。高速穿梭的车流在山顶上听不见一丝声响。

　　一两只蝉鸣，和风穿林。两人肩并肩地站着。

　　“我想，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良久，伍月开口。

　　“为什么？”

　　公楠已经习惯她突如其来的表白，但他对越来越四个字饶有兴趣。

　　“因为先生，巧舌如簧。”

　　“标准答案？”公楠挑眉，一个笑从他眼里掉落出来。

　　“玩笑话。” 伍月温和而坚定地笑了。“因为你有能力让我变得更好。”她的目光落在山下的璀璨之城。

　　公楠有一瞬间的动容，但他收敛住。“你要知道，动情可能是一瞬间的。喜欢也都是一瞬间的。我可以做你的朋友，我们聊天，旅行，如果你需要帮助，只要你开口，我一直都在。”

　　“但我不满足于此。”伍月嘟起嘴，“我想和你比肩站立，像今晚一样。”

　　酒的后劲上头，伍月有一瞬间的不清醒。公楠扶住她的肩膀：“你有没有想清楚？”

　　“没有想清楚。但是我贪心了。”

　　“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开始。”公楠放在伍月肩膀上的手渐渐松开，又似有不舍。手指弹了两下，最终还是放下。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伍月注视着公楠的双眼，眼神像点缀着钻石，耀眼夺目。

　　“是什么？”

　　“不要再躲开。”

　　伍月踮起脚尖，将双唇印上他的嘴角。

　　一个轻轻，浅浅的触碰。

　　她的心狂跳不停，目光散落在公楠的脸上，浓密的眉毛，深邃的眼窝，闪烁的金丝边眼镜，有棱角的下巴，她的手指摸上他的嘴唇，她急不可耐地想记住每一个弧线，似在描摹一件艺术品。

　　她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永远记住这个人。

　　问题太多，她也不愿意想清楚。她还年轻，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理智？她感到心满意足，对面这个人是她心中描摹了的模样。

　　公楠不作出回应，眼神像今晚的月光，淡淡地。他的两只手不知往哪摆才合适，最后垂在身体两侧。

　　“ 义无反可能不是因为喜欢，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习惯。”

　　公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里满是压抑着的激动的痕迹，他无法反驳。

　　“我知道。”伍月微微点头，眼神里带着些许调侃，她收回手扶着栏杆，不似在对公楠说话，“那你说话为什么颤抖呢？”

　　但又都在说给他听。

　　这个问题像一朵小火苗，点燃公楠杂草荒芜的心，焕发出一股柔软而坚韧的力量，让他无法名状。

　　“所以...如果赌输了，你也不后悔？”

　　伍月摇头：“不后悔。”

　　“是”

　　她拉着扶栏摇晃着身体，看上去漫不经心。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我现在的对手，可是是个资深赌徒！输给高手，有什么可后悔的！要真的说，我还得感谢别人给我个对赌的机会呢！”

　　伍月模仿着公楠刚才在台上感谢Sherman的神态，又给他作了个揖。

　　公楠无比轻松地笑起来，他早已麻痹的心突然复苏过来，扑通扑通地跳着。

　　夜风改了方向，吹过一阵温柔，吹进他的心里。

　　这一刻，他无法再抑制内心的冲动，温柔地含住伍月的唇，悠长轻柔，神迷心醉。

　　他的呼吸烫得惊人，伍月只觉得脚骨发软，慢慢地在他怀中绵软。他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往上抚，将她略有些凌乱的额发拨到后面去。

　　“所以，这一刻，你喜欢我吗？”

　　伍月哑着声音问。

　　公楠沉默，表情有一丝无法形容的变化。

　　“第一个赌我赢了，现在是下一个赌局。” 伍月的眼睛里坠落整片夜空的星光，雾瘴氤氲，如梦如幻。

　　“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

　　“学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