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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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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五人无论是从外在形象,还是内在力量上,都比梁夜之前遭受车轮战的五人高出好几个级别。
赤野雄二原本便想猫玩儿耗子,逗够了梁夜,就咬死他。
这个前提是,梁夜骨头够硬,不同他合作。
倘若梁夜肯识时务,赤野雄二还是愿意将侄女嫁给他,做他的舅舅的。
宋清宵的出现彻底打消了赤野雄二的如果,两只耗子,一起去死吧!
“行了宋总捕,即使至亲好友能做到你这份上,都已经很不错了。”梁夜咬牙挺了挺腰,他的腰很争气,直接麻木了。只要不疼,就能打。
宋清宵解开警服,轻声说:“我救你不是大发善心,而是因为我喜欢你。”
“啊?”生死关口,梁夜蒙了。
“你知道就行。”宋清宵与他并肩而站。
对面五人散开,慢慢将他们包围。
最终,梁夜和宋清宵都活了下来。
“饭桶!”赤野雄二转身就走,“一群饭桶!”
圣玛利亚医院,宋清宵坐在走廊,望着亮起红灯的手术室。
医生说梁夜的腰如果不马上手术,后期会有瘫痪的风险。
梁夜问了术后恢复期,得知至少一年。便强烈要求保守治疗,老廖的仇还没报,他等不了一年。
宋清宵气得无话可说,一身是伤,直愣愣杵在原地,瞪梁夜。
“好吧。”梁夜见不得这么眼神复杂的怒目,别扭地别过头,“总不好让宋总捕废这么大劲,最后救回来一个瘫子。”
宋清宵当场落泪,“操!我他妈感动坏了,我都想跪地给你磕仨头。”
术后三天,梁夜人虽然躺在医院不能动,但精神状况却越发良好。开始挑吃挑喝,要东要西,势要做一名病床贵公子。
宋清宵任劳任怨伺候他,最爱干的活是给梁夜擦身子。
“你再反反复复擦那个地方,我尿你一脸,你信不信?”梁夜听宋清宵说喜欢他,就在当时震惊了那么一下子。
愿意喜欢,喜欢去呗!他也拦不住。
况且自己确实招人喜欢。
不过话得说清,“宋总捕。”
“诶。”宋清宵攥着块儿毛巾,殷切道:“霖哥儿你说。”
霖哥儿是梁夜的乳名,自从被宋清宵知晓,他便将对梁夜称呼从‘梁兄’改为‘霖哥儿’。
梁夜觉得俩人这一遭,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就随他叫了,“我是直的。”
宋清宵点点头,表示理解,“我在遇到你之前,也以为自己是直的。”
梁夜撇撇嘴, “我一个大男人,被你看一眼、摸一下,这都没什么,但是……”
“霖哥儿真大方!”宋清宵喜出望外,截住梁夜的话,不让他‘但是’,“晚上吃什么?”
梁夜颇为无奈地注视着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宋清宵笑嘻嘻,继续给他擦身子。因怕惹梁夜恼火,这回从大腿往下擦。
“白斩鸡、阳春面。”
“嗯?”
“我说!”梁夜提高音量:“我晚上要吃白斩鸡!阳春面!”
宋清宵扭着毛巾,委屈道:“喊什么喊,我又不聋。”
半个月后梁夜出院了,准确来说是被宋总捕欢欢喜喜抬回了宋家。
宋总捕说这些日子赤野雄二一直派人在医院外蹲守,梁夜去哪都危险,只有他家最安全。
梁二爷动弹不了,空有一张嘴,也拗不过装傻充愣的宋总捕。
是夜,宋清宵拿了被褥,贴着梁夜给自己絮了个窄窝。
梁夜侧过头,眯起眼睛,“我不起夜,不需要人夜里照顾。”
“这谁说得准啊!”宋清宵舒舒服服躺进被窝,闭上眼睛,哼道:“你说你万一来感觉了,你能拉……”
“够了。”梁夜呵斥他:“睡吧!”
宋清宵睁眼笑了,“霖哥儿,尿你好意思说、好意思听,拉就不行?”
黑暗中,梁夜仔细想了这个问题,认为‘尿’是一种释放,但‘拉’是一个有味道的动词,令他感到污秽!
他这样美好的人,怎么能和污秽的词关联在一起。
但他再美好也是人,不仅要‘拉’,还要有规律的‘拉’,实数难言之隐。
宋清宵睡觉很老实,静悄悄的一个姿势到天亮。唯一不和谐之处便是起得早,日日晨练,时常吵醒梁夜。
梁夜有起床气,忍了几天,在某个蒙蒙亮的清晨对他恶语相向。
宋清宵吓了一跳,买了梁夜爱吃的小馄饨,想要哄他。
然而睡饱了的梁二爷,心情大好,对早上发飙的事儿绝口不提。
这之后宋清宵每每醒了,就在床上睁着眼睛硬挺。可干挺着也太难受了,过了几日,照旧起早晨练。
梁夜不再骂他,做出新的反击。改为白天睡觉,晚上熬鹰似的熬上了一天班的宋总捕。
宋清宵困得声泪俱下,抱着他求饶。
梁夜解气了。
自此,宋清宵和梁夜同时起床,慢慢习惯睡懒觉。
梁夜能够自由翻身已是深秋,时常一边盖着自己的被子,一边骑着宋清宵的被子。
一日宋清宵回来晚了,见梁夜已经睡下,只好去吩咐下人再取一床被子。
然后宋总捕第二日又回晚了,心想这下三床被子,总归没问题。
谁知梁夜身底盖着一床被子、骑着一床被子,又压着一床被。
宋清宵气乐了,戳梁夜的脸颊,将他弄醒,“霖哥儿,絮窝呢?”
梁夜缓而慢地挪到一侧,还他两床被子。
宋清宵夜里睡睡觉,被梁夜骑被子般骑上。醒了,又幸福地睡了。
早上,隐约感觉侧腰被什么硌着。
宋清宵探手一摸,梁夜一哆嗦,俩人都惊了。
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宋清宵迟疑着动了动手。
梁夜脑袋还是蒙的,本能地哼声。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舒服了一把。
“这是唱意外。”梁夜义正言辞道:“不代表什么。”
宋清宵说:“你开心就好。”
梁夜恼羞成怒,“我不开心。”
“不开心么?”宋清宵装老实人语气,低声木讷道:“我——,看你挺开心的。”
梁夜红了脸,夜里死活不让宋清宵睡在身旁。
宋清宵打了几天地铺,死角蛮缠又睡了回去。
初冬,梁夜能坐起身,便急着下地走。他还惦记着杀赤野雄二,为廖新鹏报仇。
宋清宵眼见劝不住,干着急。
一夜未归后,宋清宵带回来一份报纸。上面头版头条,清清楚楚写着商会会长赤野雄二遇刺身亡。
梁夜读过报纸,愣了半晌,怅然若失道:“这就……死了?”
“害霖哥儿,是要遭天谴的。”宋清宵笑嘻嘻脱掉呢子大衣,脱到一半咬紧牙关、闷哼一声。
梁夜:“转过来。”
“执行任务时没注意,擦破点皮儿了。”宋清宵换下臂膀沾血的衬衫,打着赤膊拿出医药箱,在已包扎的伤口上又缠了两圈绷带。
梁夜晃了晃报纸,“你做的?”
“别问了。”宋清宵穿警服,单手系扣子,“你只需知道赤野没了,安心养病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