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门邪理》八月三

12、第 12 章

　　赤野雄二一死，梁夜失去短期目标，不再执着于过度康复。

　　天气越来越冷，宋清宵怕他受凉，让下人们可劲儿烧炉子供暖。

　　热，加上无聊，梁夜没日没夜的睡。
　　宋清宵归家，梁夜睁眼瞧他一眼，又闭上了。

　　“霖哥儿。”宋清宵轻声唤他。
　　梁夜转过身，给宋清宵一个背影。

　　这背影甚是清凉，只着了一条宽松短裤。
　　宋清宵贪恋好风景，看了许久。

　　洗漱后，关灯上床，“霖哥儿，玩会儿？”
　　梁夜没有说话，却躺正了。
　　宋清宵将手伸进他短裤。

　　梁夜在昏昏沉沉中，感到舒服。整个人正轻飘飘的，唇上突然覆上两片温软。吓得他立刻起身，踹开宋清宵。

　　“你——”梁夜起的太猛，抻到了腰，倒吸一口凉气，直挺挺躺回床上。

　　“疼得厉害？”宋清宵爬上前，急道：“要不要去医院？”

　　梁夜咬牙闷哼，摆了摆手。

　　宋清宵就以罪人的姿势，跪守到他恢复如常。

　　“以后不玩儿了。”梁夜说。

　　宋清宵问：“因为我亲你？”

　　梁夜不吭声。

　　宋清宵探头到他上方，等答案。

　　梁夜抬眸看他。

　　宋清宵冷峻的脸色变得温和，躺下轻叹：“我的霖哥儿在闹别扭。”

　　“我不和你谈情说爱。”
　　“知道，你腰不方便，才准我陪你玩儿。”

　　“知道就好。”
　　“对不起，睡吧。”

　　宋清宵关了灯，俩人背对背。

　　“霖哥儿。”
　　“嗯？”

　　“我好卑微啊——”宋清宵惆怅道：“什么时候才能不喜欢你？”

　　梁夜神情一滞，“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窸窸窣窣转过身，没头没脑地说：“我给你开张支票。”

　　“不要钱。”宋清宵侧过脸，“要你。”

　　盈盈月色照入室内，梁夜摸索着捂住宋清宵的眼睛，凑过来轻啄他的唇。

　　一下、两下、三下，俩人同时咽下口水。再贴上，相互索取一个缠绵缱绻的深吻。
　　分开后好一会儿，梁夜才移开手。

　　“我的霖哥儿真别扭。”宋清宵将脸埋在梁夜肩颈儿处吸气，呢喃道：“你就是个祸害，现在叫我为你去死，我他妈都愿意。”

　　梁夜狠拍宋清宵后脑，温文尔雅的柔声训斥：“别他妈讲脏话。”

　　宋宅不比石公馆，佣人也少。宋清宵见梁夜无聊，白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从外面抱回来个半大的猫给他玩儿。

　　梁夜不喜猫，觉得猫这个物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他视猫如空气，猫却对他起了兴趣。
　　先是趴在梁夜脚下，接着又自作主张钻进梁夜怀里，小脑袋瓜不停蹭他，还露出雪白的肚皮，一个劲儿拿眼瞧他。

　　梁夜挠挠猫下巴，严肃道：“是你臣服于我。”
　　猫伸出爪子，娇里娇气地叫。
　　由此，梁夜为它赐名宋娇娇。

　　“一个猫崽子姓宋？”宋清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紧鼻子瞪眼道：“那它哪天死了，我还得把它埋我家祖坟呗？”

　　梁夜冷眼看他：“你们家的家事，我不管。”

　　“我也不管，反正不能姓宋。”宋清宵一屁股坐下，双手交握别过头，“要姓姓梁，叫梁娇娇。”

　　梁夜顿时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妥协道： “不加姓氏，只叫娇娇。”

　　“对嘛！”宋清宵开心了。

　　娇娇白天陪梁夜，夜里想睡在他身边。
　　宋清宵将娇娇扔下床，又凶它。
　　娇娇冲梁夜喵喵叫。

　　梁夜自知睡相不好，怕夜里踢死它、踹死它、压死它。翻看着一本晦涩难懂的英文小说，全当没听到，不做理会。

　　娇娇三步一回头，跳上沙发。

　　梁夜放下书，余光扫视娇娇，而后转向宋清宵。心想还是这么个东西结实，抗踢、抗踹又抗压。

　　宋清宵被他略带欣赏的眼光盯得喜滋滋，同时感到茫然。

　　“霖哥儿。”宋清宵原地起跳、猛虎侧卧。
　　梁夜被震得起伏，后腰酸疼。皱起眉头，眯眼瞪宋清宵。

　　宋清宵大眼睛亮晶晶，像头纯真的小牛犊，含笑望他。背在身后的手摸向床头柜上，摸到了，一拉灯绳。

　　失去了光亮，梁夜无法继续瞪他，只得作罢。

　　“晚安，霖哥儿。”宋清宵搂住梁夜一条胳膊，啄木鸟医树般狠狠亲了数口。

　　梁夜没有抽回胳膊，只是说他：“招人烦。”

　　宋清宵安安稳稳睡了一夜，大早上被梁夜捏鼻子憋醒的。
　　“怎么了？”

　　梁夜阴沉着脸，给了宋清宵一个眼神。

　　宋清宵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娇娇正按着梁夜胳膊做羞羞的事。

　　“我操！”宋清宵大为震惊，拾起拖鞋拍它，“老子都没舍得，你他妈也敢试？！”

　　娇娇‘嗖’地一下，先宋清宵一步跑了。
　　宋清宵手握拖鞋，光脚站在地上，咬牙切齿。

　　“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猫。”梁夜调整枕头高度，重新躺下，闭眼道：“穿好衣服，抱着你的猫，滚出去。”

　　宋清宵抿起嘴角，歪了歪头，听话地穿衣、抱猫出门。
　　中午他再回来，怀里的娇娇变公公。

　　“给。”宋清宵递上猫，“割以永治了。”

　　梁夜拄着手杖练习走路，绕过他，轻飘飘道：“那你呢？”

　　“我？你……”宋清宵结巴了，“你该不会想把我也割以永治了吧？”

　　“哦！”梁夜皮笑肉不笑道：“把你阉了，我就安全了。”

　　宋清宵鼻子出气，哼了一声，走出卧室。

　　出了卧室的宋清宵，在走廊通风口吹冷风，来了主意。他到厨房，吩咐下人出去买只活的小母鸡，回来宰了给梁夜炖汤。

　　下人一去一回半个多时辰。
　　宋清宵趁厨师杀鸡，接了碗鸡血。兴冲冲上楼，躲进书房，一顿捣腾。再从书房出来，弯下腰、步履蹒跚地试探着挪了两步，随后兴冲冲跑向卧室。

　　梁夜听到开门声，抬头望去。收回目光，猛地一顿，再抬头盯向宋清宵被血浸湿的裤/裆，骇然的张大嘴，说不出话。

　　宋清宵神情痛苦，一步步挪过来。
　　梁夜眨了眨眼，攥紧拳头。

　　宋清宵站在他面前。
　　梁夜要扒宋清宵裤子，宋清宵忙攥紧裤腰。

　　“宋清宵，你脑子坏掉了？”梁夜喉结翻滚，仍是一脸惊骇，“我让你干嘛，你就真干嘛？”

　　“我说了，霖哥儿让我死，我也是愿意的。”宋清宵抓住他的手，要捂在自己脸上。一想到为使面色苍白涂了粉，又悻悻放下。

　　梁夜看在眼里，认为宋清宵这是不敢再对自己表达亲昵。站起身，将宋清宵紧紧搂进怀里。

　　宋清宵感受着梁夜的心跳，得意地笑了。后一想这事儿没法收尾，嘴角瞬间垮下来。

　　“我看看。”梁夜松开手，解他的裤子。
　　宋清宵任他扒了。

　　梁夜定睛一瞧，好的？！
　　不放心，又捏了捏，“……”

　　宋清宵提上裤子，双手交叉置于脑后，绕屋蛙跳，“霖哥儿对不起，我错了！霖哥儿对不起，我错了！霖哥儿对不起，我错了！”

　　梁夜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不愿再多看一眼这么个不是玩意儿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