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兔牛不相及》爇之

25、遗传解密

　　很佩服自己，还能风平浪静地坐在这里记录这个让我头皮发麻的事情。
　　看过一个文章，也不知真假，大概说的就是孩子的遗传，尤其是智商的遗传，大部分来自母亲。也就是这个孩子的智商情商，绝大部分取决于母亲的质量。看完后，我不由自主地看向躺在沙发上抱着手机的孩子爸——那，要他是何用？
　　自从我说我是花仙王国的女王后，大脑袋也不甘示弱，背地里编出了大唐李氏皇族的伪名，还大言不惭地封了小脑袋为大唐李氏的“长公主”。而且，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大唐李氏都是姓李的参加，外姓是没资格参加的，我本来想敲门听听他们商讨什么家族大事，却被小脑袋无情告知：
　　“老娘，你不能参加会议，你不姓李，我跟老爹说了，除非你改姓！”
　　此话一出，揍她的心都有了。老娘行走江湖这么久，为了你们二人小聚会还改姓，可拉倒吧！我愤恨地躺在沙发上，看着小脑袋给大脑袋制作的各种“铂金会员卡”，捶背用的，按摩头用的，捶腿用的......到现在，我在小脑袋那里没混上一张按摩卡，我要是想要办卡，必须有铂金会员介绍，就算铂金会员介绍，我还是得缴费的，而铂金会员又不轻易介绍，提出各种条件，其中一条就是挠背。
　　说到挠背，我都能背过气去。
　　大脑袋往床上一躺，张嘴就是“挠个背啊”！且他皮脂分泌多，挠得我满手黏糊糊难受，很是嫌弃，十多年了，我在挠背上越来越敷衍，为了不挠背甚至都学会了秒睡神功！
　　“哎，挠个背！”
　　“嘘嘘，不要破坏这个意境，此时无声胜有声！”
　　“那也得挠个背啊！你这一点服务意识都没有！还不如小脑袋！”
　　“随你怎么说！”我转身就蒙着被子睡！
　　“哎，你这懒得，是一天不如一天，背都不给挠，以前还好说话，现在你看看——”大脑袋一边别扭地给自己挠背一边叨叨；
　　“七天就戒掉一个习惯了，你怎么就戒不掉！”我也不甘示弱；
　　“那不一样！”
　　没办法象征性地挠两下，然后真的就困了，大脑袋觉得不过瘾，直接拽着我的手在后背挠，这就是他的态度，拉着我的手挠背也觉得享受！
　　这个事情遗传到了小脑袋身上，洗澡时便挺着肥肥的肚皮说道：“老娘，给我挠个背！对对，往左边——右边——再上面，对对！哈哈哈哈~老娘你下手轻点，我肉很嫩的！”
　　“那你自己挠，你自己知道轻重。”我扔下搓灰布，给她冲水；
　　“哎，你别偏心啊，你给老爹挠背也得给我挠！”
　　“你爹做家务你做啊？”
　　“哼！”的一声，小脑袋不服气，“我扫过地，晾过衣服，对了，你别忘记了，你把我丢了两次，一次在商场，一次在运动园区，都是我借营业员阿姨的电话才找到你，你要是不给我挠背，我就告诉老爹！”
　　一想到小脑袋跟大脑袋打扫卫生，我的血压蹭地就上去了。我把孩子丢了这事是没错的，好在验证了她紧急情况能处理的能力。但谈到晾衣服跟打扫卫生，——容我喝点冰水镇镇，要不真的背气过去了。
　　大脑袋小脑袋是祖传的不认真打扫卫生。他们打扫卫生的次数跟我发火的次数相当。大脑袋打扫卫生都是单手提着拖把瞎划拉，小脑袋也是，就跟只剩下一条胳膊一样。某日，大脑袋躺在沙发上，小脑袋跟没吃饭一样胡乱扫地，我忍不住地批评小脑袋敷衍，结果大脑袋伸了伸头，坏笑地说道：
　　“嗯，颇有老子的风范！”
　　（暂停分把钟，让我倒口气。）
　　我忙起来，父亲怎么带孩子？简单啊！
　　沙发一趟，抖音刷起，哈哈笑不停。现在渴了都不是找凉茶，都是掀开冰箱找冰水喝，咕咕一气。饭菜上桌，一前一后，头伸着，前一句“没有肉啊”？后来再一句“都是素菜怎么吃”？第二天一大早醒来，都是蹲在床上数蚊子咬的疙瘩，她腿上多少，他腿上多少，然后往客厅一蹲“你看蚊子都不咬你妈，都靠我们养着”！ “嗨，那是她肉臭”！我能不能插一句，我自己睡着好好的，但他们任一个人到我身边，一会儿便四处蚊子嗡嗡，被咬，赖我？
　　再就是过了一段时间，大脑袋会意味深长地暗示我：把几双鞋子扔到阳台，或者堆在门口，一双双地闻，然后挑着穿——这是暗示我刷鞋子。我不是很懒惰的人，但也不甚勤快，况且早就耳闻婚姻中谁做得多谁吃亏，于是，我抱着不吃亏的原则忘记了这件事情，然后，大脑袋就抽个我心情最好的时间当着我的面刷鞋，让我产生深深的愧疚感，直到我上前搭把手，他才得意地笑出来。
　　小脑袋就更厉害了。买衣服主要是我，但是我把小脑袋从头武装到袜子，偏偏忘了鞋子。一天，小脑袋在卫生间洗脚，然后悠悠地叹着气对大脑袋抱怨道：
　　“你们有时间能给我买双鞋子嘛，这双鞋子我都连续穿了两个月了，都臭了！”
　　大脑袋听到后觉得很不可思议，哈哈哈地笑着，小脑袋又重复了一遍，等我听到了，又是深深的愧疚感，老娘是怎么当的！
　　平时的吃饭桌上，小脑袋与大脑袋谈论的都是“生意经”。
　　“老爹，今天做了几个合同？多少钱啊？”
　　“两三个，还有几个在谈的，两三百万。”
　　“你要是老板就好了，赚的钱都是自己的。”
　　“吃你的饭，就净想这好事！”
　　“你要努力啊，你赚得多我们才有钱花啊！”
　　“你咋不说赚点钱给老子花，让老子歇歇！”
　　“那不一样。小孩现在还是要学习的，大人主要是赚钱的。不过周五开展‘淘书乐’，我就努力不花钱换几本好书回家看看。我要好好给我的书标价，然后卖掉，然后再买书。”
　　“你目前能保证数值平衡就行。”
　　“嗨，你就不懂了吧，赚一块钱也是钱啊！”小脑袋的思想，因为跟大脑袋聊得多，还出去跟熟悉的客户朋友吃饭，受影响，脑子里想的都是“生意”。
　　旁边的老娘只能一心念佛外加唉声叹气。
　　再有一点就是磨叽。
　　“亲，这两天这么凉快，你中午回家下，遛遛狗，处理下卫生。”我被琐事累崩溃的时候，就开始找撒气的地方，起初大脑袋也不愿意，但禁不住我的叨叨。
　　然后，中午回家了，我还得提前准备饭菜。以往，我自己在家，随便吃点东西，他回来，还得有饭菜，我突然觉得不值。然后，吃完饭菜，天热了，狗子也遛不起来，然后，大脑袋就躺沙发上睡觉，呼呼大睡啊！我坐在客厅后悔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然后，大脑袋得意洋洋地精神饱满地去上班了，留下被呼噜声打扰的我，显得神经兮兮。
　　小脑袋遛狗，那就更厉害的。我工作忙得下不来时，那孽畜在家里唧唧歪歪要出去，那时候小脑袋才一年级，不得已，我让小脑袋去遛狗，这一遛，好嘛，整个小区都知道！原因是啥，是那孽畜下楼太激动了，劲大，小脑袋拉不住，然后，孽畜还是很激动，小脑袋一边使劲拽着一边哭着呵斥那孽畜，还偏偏绕着我们这个单元楼转圈，于是，我就听到了小脑袋的哀嚎声与孽畜顽皮的哈哈声交错，还有许多老奶奶的慰问声，当然，都问的是你妈妈呢，奇了怪了，为什么不问你爸爸呢！
　　等小脑袋流着泪恶狠狠地拽着小奥回来，小奥也是满脸的委屈。那时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该下楼了，下楼免不了左邻右舍说教我。哎，造孽啊！
　　谈到这些事情，大脑袋跟小脑袋仍旧笑。我却伤心了。结果，大脑袋跟小脑袋一起窝在沙发上。
　　“老娘，我跟老爹在给你选个好馆子呢，等下带你去吃！”
　　“别急别急，我看看，弄个优惠券能便宜不少！”
　　“老爹，弄这个菜吃吃，这个看着不错哦~”
　　“嗯，有眼光，等下点个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