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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WHERE can do IT? ...

  •   赞莉雅并没有时间去揣摩一个下级神的想法,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胜戴为什么会跑开。等她离去后好一会,稍觉脸上温度褪去的胜戴才唉声叹气的蹲在花圃中,查看被踩的一塌糊涂的花圃。她的好友芙洛拉帮忙种植的这一片花园几乎全数被马蹄践踏。泥土混杂着紫色的花瓣,看起来真是惨不忍睹。

      她以半是谴责半是担忧的语气说:“好吧,这可完全属于飞来横祸。”

      为了更方便劳作,她回到屋中,换下参加宴会的装束(这可是项大工程),然后穿上麻布的裙子与围裙。她正寻找着更大一点的园艺剪刀,就听见有人敲门。胜戴长叹一口气,将园艺剪刀放在桌子上,走去开门。

      站在她的门口的是两位神使。神使们畅游在天际和神宫之间,负责传递信息。他们虽然也算作神,但是地位并没有下级神高。她看见这两位神使注视自己的花圃,猜到他们问询的问题。神使们作为地位低下者,首先向她打招呼:“您好,胜戴女神。”

      “您好。”她回以鞠躬。

      “这个时候打扰您真不好意思。不过,您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神使以尽可能亲切的口吻问。但她察觉到什么,皱眉发问:“发生了什么吗?”

      “我就直说吧,女神。”矮一些的神使冷冰冰的说:“狩猎之神杜戴的神马被人勒死了,就在您家不远处的马场里。您有看见行凶的凶手吗?”

      她抬头遥望马场。平坦的草场上四处翻倒着捆好的干草,依稀还能看见散放的马匹。栏杆正在被人装回去——但痕迹仍然很新鲜。她不由得想起英气的女神漫不经心的骑在马上的神情,话语突然在舌尖处滚了一圈,掉了回去。为了使它待在胃里,她紧紧抿起双唇。

      一般来说,这种事应该直接汇报给神使,她只要张口说出自己见到了赞莉雅的事情就可以了。但她却纠结起来,这一定是因为金星——胜戴紧皱眉头:这一定是因为金星女神对她说了那样的话。

      但金星只是说了那样的话,并没有意味着她俩已经交合。她又以什么立场,站在什么角度隐瞒这件事呢?胜戴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花圃。况且那个女神还这样肆意弄得她的花圃乱七八糟,而且即使知道是她,能有什么样的惩罚降在她的身上呢?

      胜戴沉默许久,还是摇了头:“抱歉,我也很想知道是谁破坏了我的花圃。但我回来的时候只看见满地狼藉……我对此事也很痛心,但目前我帮不上任何忙。”

      神使们不约而同的露出失望的表情。但胜戴态度坚决,神使们也无权审问她,只能悻悻离去。她轻轻关上门扉,再一次叹了口气。有人学着她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叹了口气,她大吃一惊,差点一头撞到干花束上。

      胜戴猛地转过头去。赞莉雅站在她的客厅中,用食指和拇指在巨大的园艺剪刀锋利的刃上抚摸。她的表情很专注,像保养自己的武器般来回摩擦,但手上丝毫没有伤口。

      她说:“你何必要撒谎?”

      这女人像野兽。一头剪的很短的黑发桀骜不驯的刺出来,像狼或者别的野生动物的颈部皮毛。她将后面一撮留长的头发梳成辫子,靠在胸前。赞莉雅漫不经心的朝手上吹了口气,就盯着胜戴看。胜戴毛骨悚然:“可您是什么时候……”

      “刚刚。”赞莉雅将剪刀放下来,直言不讳:“看看你会怎么回答。所以我回来了。所以你为什么要说谎?”

      她猩红色的眼睛直直盯着胜戴。可她问到的地方,却是胜戴无法回答的问题。胜戴很想移开眼神,但这几乎相当于是在撒谎。她不想再说第二次谎言了。

      “对不起。我向神使们撒谎了。”胜戴忧郁地说:“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说。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因缘的话,那应该是金星女神……”

      赞莉雅默不作声的握住金色的苹果。那是金星的礼物,她在手上抛了两次,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透露出来:“我猜到了。或许她还和你说了些别的,哼。我猜到了。比如说她以诱骗的形式骗我和她上床,结果没成功?”

      胜戴吓的声音都几乎凝固:“不——不,这……”她旋即觉得吃惊很失礼,但脸仍然烧红起来。胜戴越说越小声:“不……这件事她并没有和我说……”

      “所以她和你说了什么让你为了我撒谎?”赞莉雅冷笑两声,把苹果放回桌子上。她径直向胜戴走过来,胜戴连忙闪开一边。她低下头去盯着满脸羞红的处女神看:“我猜……是关于你和我之间发生的某些关系的?哦。我猜也是。毕竟这种苟合关系太容易影响人的判断了。”

      “请稍等一下!”胜戴微微耸起肩膀,她出于恼羞成怒抑或是别的情绪,不由得声音变大起来:“不,我承认,金星女神确实和我说了那样的话。但是我并没有希望和您……说那样的谎话,是我有了奇怪的心态。我会保有‘纯洁’的……抱歉。”

      她的胸脯微微耸动着。赞莉雅伸手拉住她的领口,将她扯到自己身边。胜戴猝不及防,差点贴在她身上。她撞进一片酒味中,差点被熏的避过气去。

      赞莉雅紧紧地盯着她看:“你知道纯洁是什么吗?你根本一无所知。他们要求这神格存在不过是为了……算了。像你这样凭依神格出生的……”

      胜戴掩住鼻子,皱起眉头说:“您……喝的有点多了。”

      她不可置否。确实她刚刚喝了不少酒,但这对于具有神力的她来说不算什么。喝醉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去思考这些事情。赞莉雅内心深处有种微妙的愤怒,但是这种愤怒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几乎消失殆尽。她讨厌固有的规则,讨厌将这一切定型为这样的因果。

      但她是无能为力的。赞莉雅的手轻轻捏住胜戴的脖颈,她纤细的脖颈在她的手里微微发抖。胜戴不明就地,但是本能察觉到生命的危险,纤长的眉头皱起来。

      赞莉雅居高临下的说:“我不会杀你。”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杀你们这群人偶一样的家伙没有意义。”

      胜戴的喉咙是温热的,手感柔软,赞莉雅轻轻用力,她就憋得满脸通红。她的脑子里传来微妙的快感,她必须把控住,不然就会真的掐死胜戴。胜戴纤细的手指攀上她的手,费劲的发出声音,但也只剩下咕噜咕噜的气音。

      赞莉雅松开手。混沌和疯狂在叫嚣,她必须压制住这种慰籍的快感,否则偏头痛肯定会如影随形。胜戴摔倒在地,不住咳嗽起来。不过这对于神并无什么大碍,她轻轻喘了口气,仍然以泪汪汪的浅蓝色眼睛盯着她看。赞莉雅很清晰能感知到处女神的思维里仍未感觉到危险——她只是莫名其妙。

      这也是对的。神宫里不允许神杀害神,上三层更少发生伤害事件。她也许还是第一次察觉到神明之间的敌意。赞莉雅讨厌这样的,纯洁的,无知的,愚昧的神。但是她的内心有微妙的感情,不过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赞莉雅一字一句的说:“我讨厌你。别再做不切实际的妄想了。”

      她拉开木门,径直走了出去。徒留下胜戴坐在地面上,脖颈上仍有红色的印记。
      ————
      胜戴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再见到赞莉雅。时间不过隔了一日,对方仍然穿着那身黑色的长袍。这身长袍没有任何装饰,简洁有力的包裹着她的身躯,下摆很长,差些许拖到地上。她的头发和衣服几乎融为一体,像一个上层神宫永远不会有的时间:夜晚。

      她直直的盯着娇小的处女神。胜戴察觉到自己应该朝上级神明致以敬意,但想到她们俩上次见面赞莉雅冷冰冰的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就没法说下去了。

      胜戴内心有些懊恼。她站在喷泉旁,脸因为喝了薄酒而飘红。宴会的场地歌舞升平,但很快陷入到嘈杂状态。她实在是不习惯,所以才走出来。没想到会在外面遇到赞莉雅——或许在场地里更加好。胜戴内心喟叹。

      对方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她无处可逃,更何况逃了只会更糟,只能蹙着眉头看向赞莉雅。对方站的很近了。她和她之间的距离只有一臂不到,她闻到了比上次还要浓烈的酒味。

      胜戴不由自主的问道:“您……黄昏好。您需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吗?”

      接着对方就倒了下来。

      胜戴甚至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赞莉雅连带着一起摔进喷泉里。她的腰撞到石阶上,一阵钝痛——但更快的是冰冷的水。她和赞莉雅一并跌入水中,发出不大不小一声水声。

      喷泉的水很浅,只淹过胜戴的腰部。她穿着的浅紫色的及胸长裙湿的透彻,几乎全部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漂亮的曲线。为了轻便,她没有穿衬裙,这下可真是后悔莫及。况且赞莉雅仍紧靠着她。

      她态度亲昵的靠着胜戴的肩膀,手粗鲁的拧着处女神的衣摆。从她身上传来浓厚的酒味,几乎熏的胜戴都快醉过去。为了阻止她继续滑落下去,胜戴只能将自己并不壮实的纤细胳膊往她的腋下抄过去,然后用尽全身力气顶住她的肩膀。

      对方的手似乎要抓住什么,于是紧紧的握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胜戴差点笑出声,由此也松散下来,脑袋更加亲密的靠近赞莉雅的脸颊。她心想这要是被旁人看见可真是大麻烦——幸好现在所有的神灵几乎都沉迷在酒宴中,没有人会在这时候走出来,除了她们。

      对方的微热的脸紧贴着她的脸。胜戴几乎怀着愧疚一般的羞耻心想:像恋人一般。但她已经不敢多想了,她因为这样已经有点呼吸急促了。

      她又重复了一次刚刚的动作,这次总算把赞莉雅扶起来一些。要不是在水里,她应该是做不到的。不过即使已经泡在水里,赞莉雅仍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胜戴将背靠在喷泉的池边,轻轻拍打赞莉雅的肩膀。

      她细声叫到:“您……醒一醒,这样我没办法起来……”

      赞莉雅身高两尺有余,她确实没办法搬动她。但显然战争神仍醉的很死,靠着她的肩默不作声。胜戴湿淋淋的浑身发冷,腰部还有点痛,她坐在冰冷的水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她的第一滴眼泪还没滑落进水里呢,赞莉雅突然睁开眼睛。

      她只是下意识的双手一紧,本身就拧着胜戴衣服的手直接将她的衣服猛地扯开。胜戴惊叫一声——可惜也晚了。吊带崩开来,她的胸口布料被扯烂,一下儿暴露在对方眼前。她连忙试图扯上衣襟,不过对方扯的很紧,她只能无力的捂住胸口。

      胜戴又羞又恼,但是一边肩膀还被压着,她只能任由自己的脸红染上脖颈,几乎蔓延到锁骨。赞莉雅直愣愣的盯着她,她几乎再度哭出来,只是碍于对方那句“我讨厌你”——她不想被讨厌,虽然已成事实。

      但是这个说了讨厌她的女性却靠近她。赞莉雅的下巴几乎贴在她的锁骨之间,那女人猩红色的眼睛看起来甚至没有往日的清晰,它像几乎融化在水里的颜料一般茫然。赞莉雅低声说:“你想和我做吗?”

      她的脸在大脑理解到做是做什么的做之前,就已经几乎热的将水都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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