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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惊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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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荷觉得岁无倾挺可笑的,实际上,他也确实笑出了声。
他寒声道:“别那样叫我,岁无倾。我早就说了,过去种种全是骗你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不会皱一下眉。”
“小溪。”岁无倾仍唤道。
他刻意压低的嗓音落下,就像羽毛搔在郅荷心尖儿上,痒痒的。随着那句话,他的气息也喷到了郅荷的耳廓上。
郅荷全身起了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嘭地红了脸,心中暗骂:这个禽兽!
郅荷眼角绯红,又生气又委屈,语无伦次道;“我看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岁无倾笑了,“也不知这话骂谁更多些。”
他顺势放开了郅荷,转而掀开被子,一把握住郅荷细细的脚踝。
郅荷双脚布满各种伤疤,自脚踝以下,更是没一块完好的皮肤,就跟大火烧过一样。岁无倾蹙着眉,脸色阴沉,看起来不大高兴。
跟郅荷想的不一样,这禽兽没有得寸进尺,做些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事。
过了许久,郅荷忽然听他问:“还疼吗?”
脚踝被制,郅荷很不舒服,双肩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垂下眉睫,不自觉地蜷起丑陋的脚趾,小声答:“不疼的,早就不疼了。”
其实还是会疼。
郅荷的双脚在奠龙泽的毒水里泡了太久,本已被腐蚀到只剩骨头,是岁无倾不惜代价寻访名医灵药,替他复原血肉。伤口虽愈合了,但平时温度稍高些,就会有烈火灼烧般的痛苦。
岁无倾放下他的脚踝,和衣在他身侧躺下,闭了眼,轻笑道:“骗我也罢,想要我的命也罢,我只知道,你把我从奠龙泽背出来时差点只剩副骨头架子。”
“嗐,那还不是为了利用你。”郅荷有些不耐烦,不愿意跟他聊起过去。
回忆里,除了自己单方面的付出牺牲、以及为数不多的好时光,只剩下了被囚禁掠夺的屈辱和无助。
岁无倾寂静良久,叹息说:“情蛊的事,我很抱歉。”
郅荷怔了怔,喃喃低语:“算了,也是我自作自受。”
要是他真能对岁无倾无情就好了。
郅荷闭上眼睛,躺了许久。
睡意袭来,贴着岁无倾的体温,他又慢慢睡了过去。
“妖鬼骤然增多,驻守的人传来消息,裂隙变宽延长,已快要蔓延到扶风城外……”
睡意朦胧间,郅荷忽听到其他人的声音,他睁开眼,挣动着直起身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话,被子忽然蒙头盖下。
郅荷刚准备说话,岁无倾伸手进来,修长的手指虚虚搭在他的唇上。
感受着唇上熟悉的触感,郅荷沉默了。
室内,前来报信的朱明目不斜视,忽略了自家尊上被子下鼓起来的动静,颇为焦急地说:“再这样下去,恐怕整个扶风城都会被阴界裂隙吞噬。”
岁无倾很快做出决策,道:“通知各圣地撤离扶风城,让梦川亲卫集结,对了,你去叫月崖的郅天穹来一趟……”
郅天穹,是郅荷父亲的名字。此前各圣地驰援扶风城,月崖也派了人来,领头的正是郅天穹。
郅荷听到此处想要探头,却被身上那人死死按住。
他异常不忿,张嘴死死咬住岁无倾的手指。
岁无倾面色一僵,放缓了声音道:“你先出去。”
朱明依言退走,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岁无倾掀开被子,嘴角噙笑,居高临下地盯着郅荷,眸中涌动着疯狂的情欲和占有欲。
郅荷被那目光一刺,顿时心脏紧缩,嘴上不自觉卸力,含住他的手。
这样的岁无倾,他可太熟悉了!
岁无倾嘴唇翕动,念了段法诀,下一刻,银色流光乍现,将郅荷束缚住。
是游光索。
郅荷的心咚咚狂跳,恐惧于即将发生的事。
岁无倾附身,贴着他的锁骨,问:“小溪,情蛊滋味好受吗?”
“你发什么疯?”郅荷慌得不行,不明白岁无倾为何突然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当然知道岁无倾接下来要做什么,双瞳中映满了恐惧,不停挣扎道:“放开我!”
回应他的是岁无倾的轻笑,以及毫不留情的掠夺和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