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攻略之神后》香菇灌汤包

83、第 83 章

　　战争究竟是代表着什么呢？

　　十几岁就作为孤儿独自乘着一艘船飘向大海的人，和在战胜国中作为贵族高高在上凝视着战场中火光的人，不可能看到同样的东西。

　　白胡子船上身世坎坷的人很多。艾斯总觉得自己是运气好，才能遇上这样一个真正在容纳着他的角落，他是世界上各种意义上的遗孤，诅咒他死的人远比希望他活着的人要多。“幸福的活着”这件事，反倒成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早几年刚上船的时候，路过新世界中历经八年冷战，在一轮又一轮的跳水、反叛和倾轧中死了三分之一人口的国度。他单手扶着帽子，蹲在屋顶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个奄奄一息颓败的城市。

　　那汇聚着一切“血腥”“扭曲”词汇的战争的发起人，又到底是怎样的？

　　船员们对她的感官很复你杂。

　　她古怪的不像个真实存在的人。马尔高似有若无的聊起他经过的花之国殖民地，得到了少女茫然的回应。她疑惑的“啊”了一声，抬头看着他，脸上还保留着刚才听到某个笑话时的表情，又像是什么也没听到，情绪空白到一眼就能读出她脑子里在想“你刚在说什么？”。

　　那种荒诞的纯真感让马尔高微妙的感觉到不自在。
　　他不动声色的抬眸看着莫谙，确认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女是真的“不记得了。”而不是在开一个讽刺意味的玩笑。

　　因为这份坦坦荡荡的“好像在哪听过，但是确实不记得了”，莫谙张了张嘴，歪着头，等着马尔高继续往下说。
　　翡翠般的眼睛虽然漂亮，却让他感觉荒谬，那里面透着一股稚嫩的好奇，违和得充斥着一种老师启发的乖学生式的天真无邪。

　　对着那张光影交错中也美貌得熠熠生辉的脸庞，马尔高硬生生得打了个寒战。

　　他突然发现了，连这位公主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隐晦界限。

　　世界政府里有关人体实验的历史冗长、黑暗又复杂。虽然不知道那边出于政治角度对人性的培养到了哪种地步，但是。
　　-----\"这确实是一个很罕见又足够合格的的操盘手。\"

　　“那个女人，注视着许多事情的角度，与其说是同类，更类似于人类望向比自己更低一个维度的生物——就好比讲述者，望向故由自己创作的事书里的人物。”
　　马科尔在向白胡子的报告里增了一笔。
　　他有种直觉，或许是因为某些他不知道的原因，老爹才让那个女人上船的。

　　红色火焰从半空中落下，青年的皮肤被海面上炙热的空气偎贴着。艾斯隔着深蓝到透明的空气，看到了莫谙垂头靠坐在宴会中间的长条木桌上，她绸缎般的黑发被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泽感，有种单薄的脆弱感。
　　他下意识的在想，在船上的这些天她是不是瘦了。
　　不知道从哪个瞬间萌芽而出的想法刺痛了他，他几乎是郁闷的皱了下眉。明明在海上相遇时，她还狼狈又坚韧的狠。

　　落难的公主匍匐在火焰和灰烬的夜空下，小脸被火光染上艳丽的绯红，披着一身即便破破烂烂也看得出来原本繁琐精致的长裙，看起来可怜吧啦的。
　　等到艾斯刚干掉了一船的人，把少女带到船上，就看见她仰起头，一双绿玻璃珠子似的眼睛转了两圈，清晰的倒映出船上所有人。她的目光甚至只和他交错了一瞬，就轻飘飘、又理所当然的移到了背后。

　　在那以百倍速度缓慢流逝的一秒里。
　　\"噗通\"
　　\"噗通\"
　　沉重的、涩晦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在青年耳膜间鼓动。

　　他独自一人，仿佛是看电影般，从少女那双绿得有些发暗的眼眸里浏览完了这七年。

　　世界安静下来，海贼船上嘈杂的声音被隔绝在外，他死死盯着莫谙。那张称不上干净的脸蛋在此刻毫无任何\"恐惧、害怕\"的影子，不仅不狼狈慌张，反而挺直了腰，扫视周围的时候端着是一股公主殿下的矜持，和理所当然打量别人的上位者的气势。

　　可是。
　　-----"为什么不看我。"

　　那个时候，骄傲散漫的公主殿下后退了一步，注视着沉默且英俊的少年时，是把他当做曾被自己抛弃的旧友，还是救下自己的海贼呢。
　　艾斯并不知道。

　　仿佛感受到某道具体化的灼热视线。
　　莫谙别过头，茫然的左右张望，长发被风吹得漫在空中。

　　卷动着海面上一切嘈杂硝烟和混乱征伐的海风从甲板上涌了过来，接过海贼们传递着的酒杯，莫谙靠在离人群最远的角落，单手揽着围栏，盯着下面某个点开始放空大脑。

　　在白胡子船上，大部分时候她看起来像个自带神秘气息的作恶者，对自己进退无门孤立无援的处境满不在意，绝口不提，日日望过去像个过来游玩的精致大小姐，什么落在她眼里都是调笑的。少有认真的时刻。

　　对着海面上自己的倒影，莫谙在思考怎么\"重开\"比较合适。

　　Remake。
　　放在莫谙曾经待过的世界，由\"游戏重开一把\"到在网上被戏谑调侃为\"结束人生\"，带着犬儒主义的讽刺意味。
　　而放在此刻，把一把游戏玩到了BE的资深恋爱玩家莫谙这，反而反璞归真，回归了本来的意思。

　　\"死了下一把吧。\"
　　少女脸上的表情认真到几乎称得上严肃，倒映在铺满月光的粼粼海面上，看起来泛着冷意，被海风吹得像绸缎般起伏。

　　被架空的谋略家，逃婚时被海贼救下的公主，作为筹码即将嫁入天龙人的外族人。往后一步是死，往前一步是生不如死。
　　这盘棋已经死了。
　　作为下棋子的人，此刻，她最应该做的就是扔下棋子重新开一盘。

　　莫谙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已经不记得在海贼的世界里呆了多久。在这片海洋上，她作为一个脱离于世间万物的【玩家】的时间，远比自己感觉自己是个人类的时间要多。
　　要说她是个怪物，反而成了最贴切的描述。

　　就连...这些年以雷霆万钧之式崛起、正势不可挡的成为大海上除了海军、世界政府的第三股官方势力的花之国殖民地，也不过是她一点点摸索，一次又一次的死去重开之后建立的。

　　靠着\"作弊\"吸食血肉从无数土地上长出来的庞然大物，却因为它的主人始终只是个把这当做恋爱游戏的女高中生大脑而易主。

　　莫谙甚至一点愤怒都感受不到。
　　她从到船上的第一天起就考虑起哪种死法比较安逸。
　　不能太痛，也不能死得太难看。

　　这个问题还没想明白，她又因为这些天的好吃好喝，而对白胡子船上兄弟们的雪中送炭感到内疚。
　　自己这一死，就算是自杀的，到了世界政府和她爹那边也得成了“海贼迫害花之国公主”、“白胡子海贼团伤害天龙人 \"，然后立马开始煽动群众，叠罪名buff。
　　没有人知道真相。她的死，会成一把投向为了处死海贼而熊熊燃烧的处刑台的柴火。

　　明月高悬，照得甲板角落的少女和高处默默注视着她的青年亮堂堂。
　　这艘在大海上扬着旗帜碾过一切的海贼船已经睡了，连海风都凉了下来，莫谙瑟缩着身子无力的趴在围栏上，有点惆怅的想，可是我竟然在犹豫哎...

　　*

　　尽管内心处于每天从甲板路过都想跳下去的颓靡，可莫谙看起来还是意外的平静，既不想办法逃走，也绝口不提任何敏感的话题。

　　艾斯默默打量着她。少女就算是大笑的时候，眼睛里也没太多情绪波动，就好像一切在她的意料之中，又或者是经历过很多次这种变故。和他所了解的，作为“战争公主”的莫谙相互矛盾到极点。
　　更诡异的是，一个月了，远方的花之国和世界政府一点动作都没有，除了一开始连发了几条的新闻头条，之后寂静的就仿佛忘了这件事。

　　这让艾斯产生了一种错觉。或许他们压根就不在乎自己的公主是在哪，甚至...他们巴不得她被海贼囚禁在船上一辈子。

　　想到这，他摘下帽子，扭头看了眼远处站在街角阴影里的少女。她即便是穿着粗糙的布裙，从发丝到肌肤也透着一股和周围格格不入的精致，异常醒目。她笔直的矗立着，微微扬起下巴，望着沙滩上热烈的人群。
　　这种衬得周围一切都灰蒙蒙的、刺眼、甚至称得上矫揉造作的画面，艾斯在莫谙身上见过很多次，可此刻她看起来安静极了，仿佛是内核里什么东西突兀的熄灭了。她站在灰尘飞舞的暗处，打量着蓝天白云和温暖人群时看起来有点茫然无措。

　　艾斯不知道她在那呆了多久。

　　他隔着人群远远看了她一会，有些犹豫的走上前，发现她额头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汗水。莫谙缓慢的眨了下眼，另一边沙滩上夹杂着鲜活气息的风吹了过来，她睫毛一颤不颤，神情认真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在眼里，她小声问,“我是不是也这样过？”
　　艾斯下意识的扭头盯着莫谙，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在问他。

　　少女半阖着眼帘，恍若无人的喃喃道。自言自语。
　　她那支离破碎的记忆里，在穿越之前，在自己作为“人”时似乎也有过这样的幸福时刻。可是她根本就记不起来了。那段记忆若隐若现，像是漂浮在冬日大雾的背后，看得人茫然不知所措。让人怀疑起，自己如今到底又到底是什么呢？

　　艾斯皱着眉，垂头凝视着晃神的少女。周围嘈杂的一切都被隔绝在外，他仿佛是听不到声响，这么多年了，从东海到新世界，他从来没见过莫谙这个样子，也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亲昵的、正大光明的注视过莫谙。

　　打断他们两的是卖花的小女孩。她几乎是撞在了莫谙腿边，笑得十分灿烂甚至喜庆，“漂亮姐姐，买花吗？”

　　她望向莫谙的眼神亮晶晶，那是小女孩遇到好看事物的常见神情。
　　莫谙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她干净的衣服，和花篮上花之国商队的标志。

　　艾斯拿着蔷薇的手僵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发现莫谙一直望着蹦蹦跳跳离开的小女孩。他不动声色的把手背过去，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说，“最近突然冒出很多这种小孩子，连拎的花篮和花都好像差不多...”

　　“那是花之国商队在平民里展开的生意。”莫谙微微偏了下头，仔细观察起街道上的行人，还恰好撞上好几个望向她的好奇目光，“我走之前...”
　　她顿了下，眨着眼，没带什么感情的继续说，“好几个月前就提起过了，没想到现最开始实行是在新世界这。不过想起来也是，战斗频繁，青壮年大部分都出海去了，被抛弃的孩子和孤儿在伟大航道上的一直是个遗留问题。”

　　“花之国？”艾斯对这个词意外的敏感。

　　莫谙在和煦的阳光下回过头，整个人被镀上一层白金色的光。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艾斯，认真得有点可爱。少女抬起胳膊，在半空中滑了个半圆，指向了城镇中心，\"在那，花之国商盟那有人负责给孩子们登记，然后按年龄、岁数会给分配，男孩一般是跑腿...\"
　　明明今天巡逻三个岛屿时艾斯还没丝毫感觉，现在却只觉得天气太过炙热，日光太过灿烂，有那么几秒莫谙身上折射的阳光亮得让人心惊。

　　莫谙构思这个时，参考的是自己曾经世界里的救助体系。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她一口气说完后，自己反而愣了下，茫然又好奇的打量起这个城市。\"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它们在我脑子里出现过无数次，可是，原来真正见到是这种感觉啊...\"她睁大眼睛，宛如被自己目光中每一张脸的呼吸烫到了，神情近似于见到自己从书里蹦出来的作业，\"\"原来这个角度亲眼看到是这样的....”

　　话没有说完，莫谙因为突然贴近的炙热气息而呼吸一顿，她脸颊贴着青年□□的胸膛，呼吸间是一股微微发烫、微熏又夹杂着柠檬的荷尔蒙气息。她眨了眨眼，柔软漆黑的眼睫扫过起伏的肌肉轮廓，然后小幅度的别过头，似乎还听到头顶沙哑的\"嘶~\"。
　　少女见到自己在半空中的瞬间，声音被吹散在迎面而来的风中。\"哇!\"

　　艾斯抱着她，跃到了城镇最高楼的屋顶。
　　\"这里能看到。\"他迎着日光，单手戴起帽子，让人看不清他上半张脸的表情。

　　莫谙长得很娇弱，却丝毫不畏高，熟练的找好了个地方，瞭望起整个岛屿。
　　临近中午，高空之中整个岛屿都是亮堂的，让人有种世界一片光明温暖的错觉。在这一片灿烂的阳光里，少女的声音很轻:“原来平时是这个样子的啊...”

　　那\"不平时\"的时候是什么
　　艾斯这时候有点恨自己的记忆力。无数个他曾亲眼见过的碎片在这一刻拼接起来，在脑海中高频率闪动，快到有些不自然。
　　他突然反应过来，整个人仿佛是从某个美梦里被惊醒了，连带看着莫谙时的粉红泡泡滤镜也戳破了。

　　他明白了，莫谙肯定曾见过无数座战火中的城市。
　　就是现在这个角度，高高在上，她在天边眺望。
　　她不会觉得痛苦、悲伤或者疯狂，因为她站得足够之高，以至于下面所有的鲜血和灰烬都碰不到她的裙角。
　　艾斯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某个马科尔曾经疑惑的问题的答案，他语气不自主的变冷了，提醒她，“你不回去吗？”

　　“回哪？”莫谙随口问。
　　几秒后，空气陷入了奇怪的安静，没有得到回复的少女扭过头，看了眼艾斯，发现他半张脸埋在帽檐的阴影下，让人看不清他什么表情。她看着艾斯，“我应该是要回去的，但是还没想好时间。”

　　莫谙回答的慢条斯里，无端就激起艾斯心里一股邪火，他讽刺道，\"你不让你爹接你回去花之国公主\"
　　话刚说出口他就开始后悔。
　　这么多年了，自打萨博去世后他就没有再对人这样莫名其妙发过火，情绪外露到简直离谱。

　　出乎他意料，一贯脾气不太好的公主殿下此时好像并没有生气。
　　莫谙歪着头看着他，抿着嘴唇没有说话，那一双祖母绿宝石一样的眼睛里像是藏着一个火苗微弱的蜡烛。她的眼神实在是太奇怪了，让人猜不出她此刻是个什么意思，但肯定不会是很愉快就是了。

　　顶着少女复杂又奇怪的眼神，艾斯沉默了许久，声音很闷，\"你认出我了吧。\"
　　他说的是肯定句，莫谙也轻轻点头回了个，\"嗯。\"

　　就嗯然后呢
　　艾斯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自从开始学习礼仪，他就没这么短时间内莫名想对人发火。还是那种发不出的哑火。

　　莫谙还是一言不发、又固执的望着他，神情安静到甚至有些悲伤，很奇怪又很苍白。
　　那眼神让艾斯很不舒服，裸露在外的肌肤触碰到那道视线的时候甚至有种被蜜蜂蛰过的感觉，
　　莫谙这个人，总是在脆弱和明亮的缝隙间流露些让人觉得冷漠的东西，矛盾又奇怪，来回拉扯让人疲惫不堪。艾斯决定早点把他她送上船，让自己得以喘息。

　　白胡子海贼船在海上行踪莫定，他们几个队长的巡逻路线却是固定，经过繁华岛屿下船进行补给。今天他们就是列行的下船购买物资。

　　两人准备上队长的巡逻船时，挂着花之国旗帜的商队正好缓缓进入港口。
　　整个港口一半的阳光都被船身挡住了，艾斯在阴影中抬头，看到了逆光在海风中飞舞的花之国旗帜，它高高悬挂在商队的最前方、最高处，仿佛这成了这群海上漂泊的普通人的护身符，能碾过一切的战旗。比港口所有海贼船都高一个头的商船一只接着一只，连成一列，魁梧有力的水手们一齐在卸载货物。

　　艾斯往后退了几步，给卸货的水手让道。
　　他从商队出现的那一刻，就下意识的去看莫谙，却发现即便如此，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触动，像是面对个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东西。
　　\"这是花之国的。\"他说。
　　莫谙随意点了下头。

　　“你没什么反应吗？”艾斯觉得奇怪。

　　从屋顶下来后莫谙就恢复到平时一派天真少女的神情了，此时她正开心的捧着花，听到这句话反而疑惑的看了眼艾斯，\"我应该什么反应\"

　　艾斯:“你可是公主，订婚了的未来天龙人，跑出来一个月了竟然没有人来找你”

　　莫谙手上把玩蔷薇的动作僵了几秒，然后扭过头，看着艾斯的眼睛，非常认真的思考起来。

　　她的眼神再次让艾斯觉得不适。
　　_____这是除了屋顶之后的第二次了。

　　那眼神让艾斯觉得自己是个不太聪明的人，还很无理取闹，有着非常之远的距离感，刺痛着他。
　　“我不是自愿嫁过去的哦~”在艾斯觉得无法忍受之前，莫谙笑了下，眼睛弯成两道弯月，仰头看着他的眸子说。她那个笑容又轻又快，让人几乎以为这是错觉。

　　艾斯脑子里还在想那个笑容，美得像春天乱颤的梨花，下一秒就感觉荒谬到脱口而出，\"什么\"
　　\"怎么可能身为花之国实际掌权人，又有什么能强迫...\"他下意识的反驳，声音却在对上少女寂静的眸子后越来越小，最后噶然而止。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的程度，连带着那个让他心惊答案也要从他嘴里蹦出来。

　　那如果...
　　那如果莫谙不是掌权者了呢
　　海上所有人都知道花之国殖民地的操作者是莫谙，她第一次拿下自己的战略品是甚至还没会议桌高，吟游诗人传颂她的冒险故事，属于\"战争公主\"的传奇。所有他也这样以为。
　　可关于权力的斗争瞬息万变，万一她就不是实际上的掌权者了呢

　　\"假如现在，你是个国王，\"莫谙踮起脚，倾身拉近了和青年之间的距离。她歪着头,缓慢的伸出手，神情几乎称得上是缱绻的抚摸着他的脸庞，一字一句，\"你重新拿回来属于你的、曾经丢失过一段时间的权力，而原本的谋逆者，本该作为人质送到其他地方的途中被海贼劫走了。\"
　　少女越靠越近，说话时的气流贴着艾斯肌肤擦过，惹得人全身肌肉紧绷。她睫毛如蝶翼般颤动，亲昵又缓慢的问， “那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做怎么做呢？”

　　他们对视了两秒，在寂静的空中，彼此揣测着对方的眼神。
　　“不洁的公主。“
　　啪”得一声，花朵被折断，汁液痛苦的从深绿的径部浸出，染绿了花瓣。埋在他的阴影下，少女的脸庞透着死物般的冷漠，没有丝毫生气。

　　艾斯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和一双黑压压、空洞的、属于假人的眼眸对视。

　　这个时刻，艾斯察觉到自己体内，某种非常深、又非常幽远的声音发出来了。
　　在曾经他还只是个籍籍无名的海贼时，他远远望着在众人口中讲述的、报纸中刊登的、被军队包围着的作为公主殿下的莫谙，耳边挤满了这种声音。
　　而现在，他发现自己再次无法控制的、不可理喻的、打心里开始可怜和渴望起这位自己曾经注视了几千个日夜的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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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莫安说的“回去”，是重开。
艾斯的意思是回花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