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性转后我攻了那些负心汉！》顾枕风

22、谋中局（2）

　　“你......你是......！”他看着司徒靖，然而激动之下，原本到了嘴边的猜测却突然忘却，司徒柳怔在原地，努力回想，一时间没了言语。

　　司徒靖的心境平和下来，态度也和缓了很多，他的目光落在司徒柳脸上：“面目遮掩得久了，便也不曾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了吗？”

　　他没见过司徒柳的容貌，但以他的聪明，却也不难猜出来这一点。无论是他，还是司徒柳，亦或者宫南燕，他们在容貌上必有着相当一部分让人认错的相似感。

　　让司徒柳装扮成这样来见他的缘故实在一目了然，水母阴姬怎么敢把这一部分坦坦荡荡的表现出来，甚至让他知道。

　　“不！我！......我不是！......不是这样！”司徒柳有些激动，他慌乱无措的试图解释什么，然而却又迟迟无法整理好语言，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没有一个孩子会喜欢自己父亲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样子。”司徒靖语气平淡的诉说着这个事实，却也算为此加了一把火。

　　听了这句话，司徒柳突然静了下来，他一把扯开了脸上的黑布，那张脸便显露在了月光之下，那是一张很熟悉的面容，若做女子，就也可称作天姿国色，男女之间的界限在此模糊得几乎没有。只有眉间的皱纹诉说着他的年纪，然而美人迟暮，却仍然是有种非同一般的风韵的。

　　他怔怔看着司徒靖，好似已被摄取了所有的心神，眼中有种破碎而伤心的感觉，他喃喃道：“......小静......”那到嘴边的称呼，似乎终于自然而然吐露了出来：“我......”他突然发现，在这一点上，他根本没办法去解释。

　　但司徒靖早已看透了一切。他也不需要解释。

　　“你已经有了很好的朋友，日子总不会过得寂寞的，这很好。”司徒靖目光流转，似看着他，又好像透过他看到了更远的地方：“你走吧，走得远远的。往日承蒙照顾，往后便不再相见了。”

　　从此便当不相见，他们之间，无仇便也无怨。说了这话，他的身上便好像就此轻了很多。

　　“小静......！你，你......你是不是怨我......对不起，是我太懦弱，要你待在那种地方，忍受那该死的寂寞......”见司徒靖这样说，司徒柳的感情更难以自抑，眼中流露出深沉的自责与难过，他捂了脸有些失态，手指缝隙之中，隐约似见了些许水光。

　　“......”这一出司徒靖委实是没有想到的。

　　他迟疑了一会儿，见黄鲁直已经出声安慰起人，终究在不远处站定，没有靠近。

　　“没有。”司徒靖回答道。

　　对于司徒柳，他好像是有些感情波动的，但是又实在是很难有太激烈的感情。

　　他不是个好人，这一点从一开始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利用自己所有能利用的东西，其中，当然也包括眼前的“父亲”。但这样的利用里，如果要说有多么诚挚的父子亲情，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乖巧是装的，祈求是装的，欢喜是装的，可怜也是装的。什么都是假的。司徒柳所喜爱的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当然也是假的。

　　许多虚假堆不出太真挚的感情。司徒柳所疼宠的那个乖巧的“女儿”，兴许是他，却并不是他。

　　“神水宫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至于水母阴姬，你最好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她。”他脸上有了一点笑意，那一点笑意却又显得虚假无比，他的下颌绷得很紧，带了些不动声色的锋锐。那些原本的平和，就在一瞬间似乎弥漫出了硝烟。

　　他实在很不愿意把这样虚假的和平打碎，也没有想要见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哭的样子。他不喜欢这样。

　　但是关于水母阴姬......他不想知道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也不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渊源。

　　没有深浓的仇恨再去支撑他，所以对于水母阴姬，他不会再有之前那样近乎不死不休的浓厚杀意，但是，也没办法与她达成任何的和解。他始终是厌恶水母阴姬的，并不以她的身份变化为转移。

　　他或许有过孝顺纯善，但早已全部埋葬了。

　　“你当真是司徒静吗？......”黄鲁直突然发问道。

　　这个问句问得猝不及防，就连司徒靖都愣了一下。

　　敏锐。如果说司徒柳心神不定因而没有察觉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但黄鲁直显然有察觉到违和之处。

　　司徒靖沉默了一下。

　　他其实没有什么太真切要隐藏的意思，否则也不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司徒柳的面前。

　　“你是个男孩子吧？”黄鲁直紧接着问道。

　　如果说，一开始因为夜色之下看不太真切，然而对着月光，便也很轻易的能看出，那张脸过分锋锐，便也割裂了几分雌雄莫辨感。他比他的父亲，带了更多的攻击性。那样的锋锐，便可让人一眼辨别出性别了。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如此道：“我叫司徒靖。安靖的靖。”

　　静和靖实在是听不出来任何区别。但是这句话却很有意思。听得人微妙，一时半会儿只觉得古怪。

　　空气之中一时间倒显得沉默了起来。

　　司徒靖说了这句话后，想了想又道：“离开江湖吧，去一个平和安静的地方隐居，做一个普通人。”像司徒柳这样，本就是江湖边缘无关紧要的人物，要离开过平凡的生活是很容易的。

　　司徒柳呆呆怔怔看着司徒靖，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话。

　　司徒靖并没有管他的反应，兀自说道：“倘若寻不到地方，你想和你的朋友一起，我可以为你想办法。但你们若只是表面朋友，他真切让你烦恼，扰了你的安宁，那我也可以帮你解决他。”这是他最后的温柔了。

　　他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听起来并不那么温和。

　　其中潜藏的杀意凛冽，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司徒柳打了个寒颤，似乎终于从那种心神不定的状况中清醒过来，他忙慌慌道：“不可，不能这样做！......他是我生死好友......”

　　司徒靖对他们之间的友情并不感兴趣，他颔首说起其他的话题：“总之，不要再跟我，跟水母阴姬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司徒柳虽然有着一身不错的轻功，也会一点易容，但光是这样的本事，是不够在江湖上闯荡无忧的。尤其是无论是他还是水母阴姬的敌人，都不会太弱。

　　司徒柳已经察觉到司徒靖与水母阴姬之间不可调解的仇恨，也为司徒靖撇清一切的态度感到心痛，他整个人显得十分颓然。

　　“这是我最后的劝告。”说完这话，他便直接转身离去了。

　　司徒柳站在原地，看着司徒靖离去的背影，身形显得十分萧瑟，他走了两步，似想去追或者抓住什么，却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被黄鲁直扶住才堪堪稳住身形。

　　“你......你怎么样？”黄鲁直焦急询问道。

　　司徒柳看着司徒靖离开的方向，失魂落魄，眼中簌簌落下泪来。

　　“我雄娘子一生毁了多少人家的女儿，现如今，她只是划清界限，我却已觉得痛不可耐。......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她本不该有我这样的父亲的......

　　“只是，她那么恨她母亲，已是生死不论对大仇！日后莫非我还要见着她们母女相残吗？！......”

　　他说着，兀的站了起来，突然狂笑起来：“这难道是上天给我的报复么？......它非要让我遭受这样的报应，让我眼睁睁瞧见这样的事情——”

　　黄鲁直心中焦急，便更加用力去回想，突的灵光一闪：“他兴许不是司徒静——”

　　他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倘若是本人，在被质疑身份的时候，不该是那个反应的。那样的回答，本来就暧昧而古怪。

　　“什么？！......”

　　与此同时，突然传来破空之声，有人从窗户掠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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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司徒靖不知道司徒柳另一个身份。差不多这边要解决完了，下章转回无花主场。
7月1日祝我党一百周年，所以爬上来更新了。
乖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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