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性转后我攻了那些负心汉！》顾枕风

21、谋中局（1）

　　除却与无花之间必要的交流与交涉，司徒靖仍然保持着一个相对自由的状态。

　　他久违的得到了他父亲的消息。

　　水母阴姬与他的父亲是有约定的，每隔五年，允许他们见一次。算来时间，已经过了好些日子了。

　　他对于这个父亲没有更多的好感。他们就连相见，也都是完全笼罩在水母阴姬的阴影之下的。而对方不说名姓，甚至要蒙面见他，就算对方表现了十足对他的关爱，他也很难对他有太多正面的观感。更何况，彼时对方与水母阴姬的那些蛛丝马迹，藏得并不算很好。

　　司徒靖父亲名为司徒柳，是个再平庸不过的男人。胆小、懦弱、无能。但他唯一的好处，大抵是足够的宠他。这也算是对方唯一的优点了。

　　若说再见，又仿佛并没有什么欲望，若说不见，却也好像又有一点想见一面的意思。司徒靖寻思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决定与司徒柳见一面。

　　时隔五年的再次相见是在夜里，他们似乎多是在夜里相见。

　　司徒柳的身上仍然穿着黑色的紧身衣，看起来高挑，却又过分纤瘦，若与往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这次身边多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君子剑，黄鲁直。

　　司徒靖对于对方没有太多的印象，他先前听司徒柳说过这个人，后续也曾在江湖之中听闻，似乎是一个正直宽仁的前辈。大抵也能算作侠客之流。

　　他们之间关系亲近到司徒柳居然愿意带他来见他么？

　　司徒靖脑中回忆了一下，却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他对这些毫无兴趣。

　　“是你？小静呢？”他似乎是把他认做了别的人，而以这张脸，他把他认做了谁简直一目了然：“小静不是已应了见我吗？”他显出一点焦躁。他旁边的人在试图安抚他。

　　司徒靖默然。他没有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月色柔和了他的轮廓，不至显出过分的犀利锋锐，却显得极为冷清。

　　他沉默着打量着眼前的人，这位他名义上的父亲。然而对方上上下下仍然蒙得很严实，就像见不得人一样。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司徒靖突然便觉出一种索然无味来。自他从神水宫叛离后，也许就不该见的。司徒静早已死了。

　　也许是见司徒靖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司徒柳便愈发想要追问到一个答案。

　　【“是不是改期了？”】黄鲁直突然问道。

　　司徒靖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没有。”只是不必见了。他压低了的声音，在月色下显得有几分雌雄莫辨：“不要再找了。”他转身就要走。

　　也许是看出了司徒靖的离意，黄鲁直开口说话，成功阻止了他离开的脚步：“在我们认识之后，他已千百次向我提起他的女儿，说那是一个多么美好乖巧的女孩。倘若你知道她在哪里的话，便也请你怜悯这一片慈父之心，告......”他有些叹息般道，语气里更多的是请求而非命令。

　　“够了，”司徒靖皱起了眉头，打断了他的话：“倘若真的关心他，就该知道，通过水母阴姬来找他是最恶心的方式。他们之间早已是仇人了，日后相见，死生不论。”切实的背叛当然带来了对立，他不张扬，神水宫不追究，但是不代表这件事就不存在。

　　司徒柳如被雷劈一般，突然退后了一步，险些摔倒，被黄鲁直扶了一把才堪堪站定，他脸上怔然，对于这一点，他确实并不清楚。

　　半晌，他嗫嚅着，唇瓣有些发抖：“怎么会？......她们明明......不应该这样的......”他有些发颤，那些为司徒靖所鄙夷的特质，便在这一刻又显现无疑。

　　那样子又好像有些可怜。

　　黄鲁直安抚了一会儿好友，转向了司徒靖，有些怅然叹息的样子：“姑娘，且听我说一说吧。——你猜这里面是什么？......是炒蚕豆和花生米，”他指了指那一袋东西，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做什么等待就已经给出了答案：“他这次特意带了这些东西来，只因为她喜欢。他期待这次见面期待了五年，已扑了一次空，又知晓神水宫出了变故，担心得夜不能寐……”

　　黄鲁直似乎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但司徒靖已没有在听了。他的思路飘回了从前。

　　他们的经历铸就了他们的相处模式不会像寻常的父子一样相处。司徒柳一直都带了些紧张局促小心翼翼，他想要讨好他，就像生怕他不开心一样。而司徒靖提的要求，便是让他为难，他也总是不肯拒绝的。

　　这段父子关系中，即便司徒靖扮演的是柔顺乖巧的女儿，占据主动位置的，却始终是他。

　　但这样的百依百顺却并不能给他们之间带来什么共同话题。所以上一次见面，正事谈完之后，他们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但是他彼时的人设是贴心懂事的小棉袄，当然也不能如现在这样任性妄为，相对无言尴尬对坐一夜显然也不会是他的作风。于是他寻了个理由就坐在那磕了一晚上的蚕豆和花生米。大致如此，便让司徒柳以为，他是爱这两样东西的。

　　司徒靖微闭了闭眼，到底生了一丝怜悯。司徒柳的确无能，却已尽了力对他好了。他也做不到更多了。

　　水母阴姬确实是天底下顶难对付的人，如司徒靖自己，便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那有着这样性格的司徒柳，又怎么可能与之对抗呢？那么他怯懦一点就也再正常不过。

　　而且......他承认自己是有几分恼怒司徒柳的认错。说着在意非常，表面上也做好了态度，实际上也没有那么重要，不然怎么能认不出他？

　　然而他如今从头到尾，从容貌到性格换了个遍，他们本也不是亲近相处十多年的亲父子，这样的想法简直是毫无道理且无理取闹了。

　　他试图去端正自己的态度。

　　“他过得很好。要的那些东西，也已不需要你再寻了。往后也不必再如何，你只管过你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不用再小心翼翼仿佛讨好一样当一个父亲，也不用再与水母阴姬有任何牵连。就这样，各自管好自己就好了。

　　说这句话时，他语气软和了很多。

　　那些东西，当然不是什么蚕豆花生米。

　　这是独属于“司徒静”与司徒柳的秘密。他被水母阴姬盯着看着，自己能离开神水宫的时间是很少的。所以在此之前，他是有通过司徒柳去获得一些有用的东西的。司徒柳对此无一不应。

　　司徒柳猛然抬头。“你......你是......！！”他似乎终于猜到了什么，从那样颓丧低迷的态度挣扎了出来，神情变得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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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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