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双程》叶枫

10、第 10 章

　　10、

　　杨威利将每个人进入房间后所说的话精确复述，莱因哈特除了惊叹杨的超强记忆力，又暗自地将自己的疑问整理了一遍才道：“我在帝国科学研究院找到关于‘黑洞信息传递’试验的论文，几乎每一篇都会提及，最容易通过黑洞的信息是与时间空间有关的物质。”从衣袋里摸出了一块金色的表，表链上挂着漂亮的金狮子吊坠，表壳被抚摸得已有些磨损，莱因哈特打开表盖递给杨威利。

　　杨接过表，轻轻念着表盖内的文字：“赠我最亲爱的朋友凯撒，生日快乐。齐格飞。”

　　“只有姐姐和吉尔有时会用昵称‘凯撒’来称呼我，这块光波表是在吉尔一家搬来做邻居，我们成为朋友后我过第一个生日时吉尔送的礼物，姐姐说吉尔为了给我买这份生日礼物，多次去一个大贵族家给他们的孩子当拳击沙袋才挣来的钱买下的，姐姐又用金线织出小狮子吊坠配上，我非常珍惜从未离身。”

　　“这么说不存在丢失的可能。还是回到自然界物质守恒定律，如果十岁时把表丢失了，那么现在的你不可能还拥有它。”杨威利分析道：“现在光波表接受到的电波时间是宇宙历799年5月7日，这是由宇宙波发射出的“标准时间”，我们的时间正确但空间错误，本来应该在孩子们如今存在的空间里。”

　　“两个孩子那里时间和空间都有错，假设当年我做‘黑洞信息传递’时因改变时间数据而发生异常传输，时间点又是你做实验的那刻相交，当时也发生过一场宇宙强磁强风暴，让虫洞附近的黑洞相互影响，虫洞折叠让十岁的我和九岁的你相遇。理论上黑洞是可以吸引一切物质并最终在特定条件下释放特质，那么两个孩子被带到这个时空中，肯定还有一个容易通过黑洞传递的物质做媒介。”莱因哈特从杨手中取回光波表放入口袋道：“最有可能做媒介的是那块丢失了的光波表。”

　　“应该在船上，可惜我们虽然能看见却无法触及那个空间的任何东西，从表面找不太容易，如果表掉到什么角落里需要搬动家具之类的才能发现。”杨想了想又道：“能不能利用你与九岁的我进行跨时空心灵沟通，去指导孩子们找到那块表？”

　　莱因哈特摇摇头道：“难，我后来又有试过，无法连接上，可能这种状况只存在于危机时刻，我们紧跟孩子们，也许就能找到机会进行心灵沟通。”

　　走出博击训练室，穿行多通道环型走廊时，见不少专业技术人员都清理检修中央区域的各类设备，昨天的那场强磁场风暴给伯伦希尔号设备运作带来的麻烦并不小。

　　莱因哈特和杨威利先去了医疗舱，米达麦亚受伤严重，才一天功夫就跑去为孩子们求情，哪怕只是坐在轮椅上也会影响到伤势的愈合。来到监护室，果然见到军医在检查躺在床上伤者的伤口后严肃地指出米达麦亚的行为会让他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手术中刚修补好的大动脉及腹壁有可能因一点小小的活动而再度破损。

　　一直听着医生的嘱咐不发一言的罗严塔尔等到军医和送米达麦亚回来的毕典菲尔特离开后，才慢慢靠近床沿，感受到挚友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后，米达麦亚近乎祈求地保证道：“奥斯卡，不要生气，下不为例。”

　　“你还想有下一次吗？在返回奥丁前，我应该把你绑在床上或干脆塞进睡眠舱内。”罗严塔尔愤愤地道，“答应你的事我都可以做到，但前提是你好好地待着养伤，不准再管那两个小鬼的事。”

　　“好的好的，奥斯卡，我一定遵守医嘱静心养病，孩子们交给缪拉卿看护我也很放心。”米达麦亚唯恐惹怒罗严塔尔真的做出捆绑在床或塞入睡眠舱这种令自己难堪的事，诚心诚意地做了保证。到此时罗严塔尔才觉得消了点气，打开对讲机吩咐侍卫，中午时将他和米达麦亚的午餐送来医疗舱。

　　眼看罗严塔尔摆出一副死守城池的架势，米达麦亚心存感激之外又不无忧虑地问道：“伯伦希尔号受强磁场风暴影响不小，之前总控室评估了各处舰载设备，检修清理需要两天，你真的不打算帮奥贝斯坦一同处理？”

　　罗严塔尔冷哼一声道：“他都有心思去算计那两个小鬼，空闲得很，哪里需要我去帮忙处理。”

　　正说着军务尚书推门而入，对于不速之客不经通报就这么大咧咧地横冲直撞而入，罗严塔尔瞬间有把奥贝斯坦扔出医疗舱之心，但军务尚书显然没在意罗严塔尔的变脸，对着床上的米达麦亚道：“阁下，我是来诚意道歉的，对于误伤您之事，回奥丁我会向帝国军事法庭提交相关报告，该我承担的责任绝不推卸，还请阁下务必好好休养。”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奥贝斯坦根本不会笑，但米达麦亚并不想责难他，只是借机规劝道：“我对阁下并无偏见，也希望阁下不要对两个孩子尤其是杨威利有偏见，带回奥丁后让他享有同龄人该有的权利而不是被禁锢在某个地方，让他接受帝国教育后成为帝国最大敌人的可能性并不高。”

　　奥贝斯坦难得脸上有了一丝动摇，在米达麦亚的注视下，终于再次开口道：“我承认阁下所说的如果杨威利从现在起一直生活在帝国，可以杜绝他成为最大敌人的可能性，我向阁下保证不会再有昨晚那类事件发生，但我仍希望杨威利作为一个普通帝国的孩子成长，而不必给予特别照料。阁下如果一定要收养他，也请不要让他涉及军事及政务。”

　　皇帝陛下十分赞同米达麦亚的见解，想起昨天在会客室内与杨威利交谈时，将自己的招揽之意告之，结果被婉拒，杨的答复是：“如果我是生在帝国的话，就算你不邀请我来，我也希望能够投效在你的麾下吧。但是我跟帝国的人是喝着不同的水长大的，我听说喝了不习惯的水的话，容易造成水土不服有伤身体。”莱因哈特真的很想看看，九岁的杨若生活在帝国，长大后是否会如他所言，希望能够投效在自己的麾下。最后当问起杨如果给他自由他要怎么做，杨答退役。但如今错乱的时空把他们单独困住，共同经历过这场混乱，如果能一切恢复正常，莱因哈特打算改变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将杨留在身边。

　　一直不曾开口的罗严塔尔突然插话道：“奥贝斯坦阁下对九岁的孩子如此忧心，真叫人感动，不过相比杨威利，年幼的陛下的教育不是更该让阁下操心吗？何况我认为天赋是难以抹杀的，即便让他接受最普通的教育，恐怕有朝一日仍会一鸣惊人，为何不能最大程度地利用他的资质加以培养，让他成为未来帝国的栋梁。或者阁下最担心的不是杨威利将来的能力，而是他会不会步吉尔菲艾斯大公的后尘吧。帝国科学研究院大得很，再装上几位也无妨。”

　　对罗严塔尔的充满攻击性的质问奥贝斯坦并不打算辩驳，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谈，退一步海阔天空。“罗严塔尔阁下的建议我会考虑，目前伯伦希尔号的运行状况并不稳定，十三舰队刚刚发来问询，希望获知会谈结果以及杨威利是否返回，我已告知杨威利阁下接受陛下邀请将前往奥丁参观小住。有数据表明十三舰队有半数以上舰艇乘着那场宇宙磁场风暴脱离了帝国舰队的包围，我不打算对剩下的舰队采取任何行动，只要他们安份守已不做出危险举动。待伯伦希尔号检修完毕，帝国舰队即返航奥丁。”

　　“那阁下现在有何建议？”罗严塔尔当然不相信奥贝斯坦特地跑来是为向他们汇报舰队现状。

　　“陛下拥有伯伦希尔号上最高权限，即使所有设备系统都已重置，也暂时无法做出权限上的改变，两个孩子待在一起容易生出事端，我想请罗严塔尔阁下亲自看护陛下，杨威利就由缪拉阁下照料，回奥丁前如此安排，阁下是否同意？”奥贝斯坦的义眼盯着罗严塔尔问道。

　　“我完全同意阁下的意见，午餐过后我会将陛下带走看管，现在还请阁下离开，让米达麦亚能好好休息。”罗严塔尔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目的达成的军务尚书并不计较罗严塔尔的态度，道了声“打扰了，请多保重”便退出医疗舱。米达麦亚略有不安地道：“他是陛下的重臣，也是我们的同僚，你这么做有点失礼啊。”

　　罗严塔尔满不在乎：“你身上的伤我没向他讨还就很有礼了，不然的话我也给他一枪把帐扯平。”

　　“回奥丁前你真要把陛下带在身边？我看他很护着杨威利，强行分开两个孩子恐怕会闹。”米达麦亚还是觉得孩子们应该有伴才能更好成长。

　　罗严塔尔笑笑道：“如果陛下精力充沛想折腾的话，搏击室大门敞开着随时欢迎光临。”

　　杨威利乍舌，对莱因哈特道：“还好你没有真的落在罗严塔尔元帅手中，不然挨打少不了。”

　　皇帝陛下若无其事地道：“你以为我是你吗，搏击室那点训练量易如反掌。”

　　“哦，刚才在搏击室里被揍得鼻青脸肿站立困难的那位难道另有其人。”杨威利终于将十三舰队毒舌之风运用到宿敌莱因哈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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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会议厅的休息室内，缪拉将毕典菲尔特从医疗舱取来的一瓶活血化瘀止痛膏药交给黑发男孩。小小杨认真看完药瓶上的说明，对金发小莱道：“莱因哈特，躺好了，我帮你涂药。”

　　浑身酸痛的金发小莱缩在沙发一角，被关在搏击室内不过十分钟，他也数不清到底挨了多少下，若不是当时小小杨在玻璃幕墙另一边大声鼓励，大概很难坚持而倒地不起。嘴角的红肿无法掩饰，但身上的青瘀不想让小小杨看见。“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就嘴角上一点点，自己涂一下，到明天就会好。”

　　“真的吗？可是刚才在那个房间里，你被打了好多下，让我看看好吗，我保证不会弄疼你。”小小杨举着药瓶子发出疑问，走到金发小莱身边。

　　缪拉在一旁看得心里五味杂陈，这两个男孩之间的感情，和他收养的战败而亡的坎普上将两位遗孤十分相象，他曾经想过如果米达麦亚无法收养九岁的杨威利，他也可以把男孩带回家养育，绝不会同意奥贝斯坦将杨送往社会福利院的决定，然而要怎么和家里那两个说明呢？当年坎普上将死讯传来，他曾对着奥丁大神发誓要为坎普报仇，将杨威利的首级提在手上祭典坎普。坎普的长子，也不止一次对缪拉说过，叔叔，我长大后上战场，一定要把杨威利那家伙干掉。然而随时间的推移，数度交手后缪拉对杨威利的恨意转化为尊敬，并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起，产生仰慕之情，那是一个多么出色而温和的人啊，缪拉很庆幸他有机会认识杨。

　　现在阴错阳差，因为未知的原因，杨变成一个九岁的男孩出现在自己面前，缪拉从一开始觉得荒谬到如今真正喜欢上这个聪明又善良的男孩子，但如果领回家收养，家里两个男孩要如何接受？缪拉并不想欺骗已经失去父母的孤儿们，无论杨威利年龄几何，他杀死坎普的事实无法改变。略感头痛的缪拉打算把令自己烦恼的问题留到回奥丁再论。

　　“真的不用。”金发男孩再次拒绝，由嘴角的伤势看，自己身上不会好看多少，他不希望小小杨为他担心，更害怕自己一心想要照顾的小男孩会伤心。

　　缪拉理解金发小莱的固执，家里两个孩子亦会如此，大的照料小的天经地义，但拒绝治疗会给身体带来不小的损害，尤其是还处发育阶段的男孩更应该及时医治，缪拉心里在指摘罗严塔尔对孩子过于严格。“把衣服脱了，让你的小朋友给你涂药，把身上的瘀血化开，否则明天你可能连床都爬不起来。”

　　听了缪拉的话，小小杨睁大眼睛看着金发小莱道：“叔叔都说了你受伤了，我会很小心很轻的，真的不会弄疼你。”

　　金发小莱无奈地脱了衣服，赤身趴在沙发床上。小小杨走到他身边看了看后背白皙的皮肤上一块块青痕红肿，忍不住又红了眼，从药瓶里挖出一小坨药膏，抹在后背，把药瓶放一旁，一双小手轻轻地按摩起来，让药膏均匀地涂抹在每一处伤口。金发小莱忍着疼一声不吭，药膏涂抹的地方先是有些许的刺痛，然后就有一点点清凉。过了片刻突然感觉背上有液体掉落，又从身上滑落到沙发床上，转过头看时，见小小杨眼里蓄满了泪水，一点一滴地落下。

　　蓦然发现自己失态，深怕影响到金发小莱，小小杨赶紧伸手去抹眼泪，金发小莱即刻翻过身，一把拉住小小杨手臂道：“笨蛋，这药膏化瘀血很辣的，碰到眼睛可疼啦。”说着举手为小小杨抹去眼泪，一边劝慰道：“真的不疼，我可壮实了，以前和吉尔一起，把那些跑来欺负我们的贵族家小子打趴下，有时也会挨上几拳，回家用药膏一涂，第二天就没事了。”担心小小杨仍会伤心，金发小莱又接着道：“要不你把药膏拿来，前面的地方我自己能抹。”

　　小小杨固执地摇摇头，拿过药瓶再挖了一坨，抹在金发小莱前胸几处伤处，嘴里说道：“对不起，如果我不让你出门，就不会发生那些可怕的事，米达麦亚先生和你都不会受伤。”

　　金发小莱见缪拉转过身在和毕典菲尔特交谈，拉着小小杨贴近自己，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放心，等他们不注意了，有机会我还是会带你离开的。”小小杨愕然地看着金发小莱，坚决摇头。

　　涂完身上金发小莱穿上衣服，小小杨把脸上的伤也处理好，这才收起药膏道：“一天两次，晚上睡觉前我再给你抹一遍。”

　　不久后侍卫送来两份营养餐以及缪拉和毕典菲尔特的午餐，小小杨挑出最好的菜放到金发小莱碗里。“你受伤了，多吃点哈，会好得快的。”两个男孩你推我让，看得缪拉和毕典菲尔特既好笑又欣慰。

　　午餐过后，男孩们稍作消食运动就手拉手并排躺到沙发床上午睡，睡意朦胧间，金发小莱感觉小小杨的手被抽走，睁眼一看，房间里多了一人，正是罗严塔尔，也不知他和缪拉说了什么，缪拉抱起正在熟睡的小小杨打算离开。蓦地惊醒，跳下床去拉小小杨，却被罗严塔尔拉住，金发小莱大声质问道：“你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小小杨睡梦中被吵醒，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缪拉抱着正要离开休息室，情急之下拉住休息室的大门叫道：“莱因哈特。”

　　莱因哈特奋力想甩开罗严塔尔的控制，无奈力量悬殊，不由地带着泣音哀求道：“我会听话的，请你们不要把他带走，他还小会害怕的。”

　　罗严塔尔示意缪拉和毕典菲尔特带小小杨离开，势单力薄的小小杨再也拉不住门，离开金发小莱视线的那一刻，小小杨哭着喊道：“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休息室内的门被关上，传来一声声的哭泣。观赏完这一幕的皇帝陛下看着脸色泛红的同盟元帅，握紧杨的手调笑道：“我不知道你如此多情，说过永远记得我，不可反悔，现在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回答他的是杨威利羞愤之下甩开手，狠狠踩过来的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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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时分，罗严塔尔陪着医疗舱内的米达麦亚用餐，长廊另一边大会议厅的休息室里看守金发小莱的侍卫长艾密尔·齐列通过对讲机汇报，男孩在闹绝食，说不见到小小杨不会再吃饭。米达麦亚“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指着罗严塔尔道：“看看你做的好事，这孩子倔得很，真饿坏了怎么办。”

　　罗严塔尔亦笑了起来，“放心，说不定饿两顿就服了，真不服直接扔给奥贝斯坦处理，我大可甩手不管，都是他惹出来的事。”

　　米达麦亚摇摇头道：“孩子啊，是需要管教，但也要有奖有罚，一会你去休息室和莱因哈特说，如果他不胡闹乖乖地吃饭睡觉，每天可以和杨在一起两个小时，保证他一定听话。”

　　罗严塔尔奇道：“你何时这么懂孩子的心理了？”

　　米达麦亚意有所指地笑答道：“别说孩子，就算有些大人也要刚柔并济才会气顺。”

　　罗严塔尔恶质地回复道：“孩子们闹事该罚，如果大人不听话，我一样会罚。”

　　“好啦，罗严塔尔元帅，我会好好养病的，你快吃完去看看莱因哈特，别等他长大后记你一笔。”米达麦亚玩笑地道。

　　“记我一笔？哈，如果他是那样的君主，怎么可能值得效忠。”罗严塔尔在心里如此回答，却没有说出口，不愿让米达麦亚再为他操心。

　　同样用完晚餐打算和小小杨试着交流的皇帝陛下和杨一起来到米达麦亚的住所，现在已由缪拉带着小小杨居住。

　　营养餐一口未动放桌上，缪拉苦恼地望着卧室内大床上把头蒙进被子里那个小小的身影，还真是倔强。心有不忍的缪拉跑进卧室拉开被子，把哭得床单都湿了一片的小小杨抱到厅里哄道：“乖啦，吃掉晚餐我帮你去和罗严塔尔卿说情。”

　　小小杨抽泣着道：“先生，我会听话的，我只是担心晚上没有人帮莱因哈特抹药，他的伤还没好。”

　　“放心，会有人照顾他的，你如果想见他，要先照顾好自己啊。”缪拉继续哄着。

　　小小杨看了一眼桌上的营养餐，想起之前一直和金发小莱同桌吃饭，不由得又落了泪，他不知道金发小莱如何了，米达麦亚和缪拉先生都很温和，但罗严塔尔显然很严厉，担心金发小莱会再次受罚，小小杨小声哀求道：“我会好好吃饭的，请你去看看莱因哈特，告诉他也要听话。”

　　待小小杨把营养餐和着眼泪吞下，缪拉把孩子安顿到卧室，又嘱咐了几句，这才锁上门，前往大会议厅看望金发男孩。

　　莱因哈特和杨威利走进卧室，看到小小杨跪倒在床前，口中念念有词，蓦然回首，一双黑眸盯着莱因哈特站立的方向，小小杨乞求道：“我知道你就是神，请帮助我，不要让莱因哈特伤心，不要让他再受到任何惩罚，我会用我的一生来供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