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双程》叶枫

11、第 11 章

　　11、

　　“亲爱的孩子，神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我听到你的祈求，会帮助你和你的朋友远离危险，克服一切困难达到心之所愿，我会始终陪伴在你们身边，而现在不要哭泣，你应该更加坚强，安心地睡上一觉，等你醒了我会教导你如何去完成你的使命。”本该很令人感动的话语，在杨威利听完莱因哈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后忍俊不禁，于是在黑发男孩面前以神圣庄严姿态演绎大神的皇帝陛下转过头狠狠瞪了同盟元帅一眼。

　　“神啊，请您听听我的愿望，父亲常说得到的前提是必须有所付出，我愿付出所有，只求您能保佑莱因哈特平安。”小小杨继续着他的祷告，让莱因哈特有了些许迷惑，似乎对方并没有听到他所言。

　　杨威利勉强收住笑容分析道：“声音穿越不同空间传输的可能性远小于脑波的传输，试试用冥想来进行心灵沟通。”

　　莱因哈特闭上眼，双手交叉齐胸，以神爱世人的标准姿势展现神之魅。集中精神力，把方才说的那番话又重新在脑海中回顾一遍，等他再度睁开眼时，黑发男孩的脸上已露出甜美的笑容，脱下外套娇小身躯爬上床，柔软温暖的被子盖住整个身子，小小杨在阖眼前再次望着莱因哈特站立的方向道：“我会遵照您的话去做。安晚，无所不能的神。”

　　“哈哈哈哈。”杨威利放肆地笑起来，“‘无所不能的神’！！只有弱小者才会相信神的无所不能，而人长大后自然能分辨出哪些事能实现而哪些不能，这大概是我在成年后不信仰神的原因。”

　　“你的能力已经被无数人敬仰及传诵，他们依赖你就犹如对神的信仰，你即是神。”皇帝陛下微笑着弯腰行礼道：“若你愿前往新无忧宫居住，我会用余生来供奉你。”

　　“借用流行网络数百年的词‘十动然拒’，退役才是我的理想，在会谈时我已表达过。”

　　“在哪里居住并不会影响到你的退役，这点你也十分清楚，新无忧宫始终为你敞开，你可以选择任何一个房间留居。”

　　莱因哈特此时此地盛情邀请与最初在伯伦希尔号会客室内以“帝国元帅”之职让杨成为麾下一员的想法已大相径庭，前者是经历一系列神奇事件后莱因哈特视杨为同伴、朋友的私人邀约，后者是他为银河帝国的统治而对一位自己敬佩的对手所作的官方邀请。已在心里默认与莱因哈特建立起私人友情的杨当然清楚两者差异，后者可一言拒之，而前者似乎答应下也并无不妥，朋友间互访是很正常的事，只是莱因哈特用得着把话说得如此暧昧而让人浮想联翩？一改最初皇帝陛下给同盟元帅华丽霸气的印象，杨觉得这一刻的莱因哈特率性而迷人，让自己难以抗拒。“只要能拿到的退休金和养老金足够支付房租及日常开销，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一切待恢复正常后再论。你对伯伦希尔号应该了如指掌，有什么计划一起研讨。”

　　得到自己想听的答案的皇帝陛下杨起优美的笑容继续诱惑着同盟元帅：“我可是免费提供最好的食宿，你的退休金和养老金可以另作他用。”

　　“如此优惠的条件我会认真考虑。”杨威利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的诚意确实令我感动，今晚我可以继续使用你卧室的床吗？”论厚颜程度，同盟元帅并不比皇帝陛下逊色，在某些方面甚至高出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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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同盟元帅再次享用皇帝陛下卧室内那张超豪华的大床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这其间两人按之前的探讨得出结论那块丢失的光波表很可能是时空错位的媒介。莱因哈特带着杨把十岁的自己来到伯伦希尔号后所有待过的地方重新又找寻了一遍。米达麦亚的房间陈设简单，家具用品加起来不过个位数，一眼就能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看透，表并不是在这里丢的。而中央大会议厅的可能性同样不大，除了厅内尺寸超大的圆型会议桌、十来把椅子以及墙上的通讯屏，并无多余之物。会议厅内的休息室里倒是有几样日常用品，包括一张沙发床、小餐桌、墙上隐形嵌入式饮水机、冰箱以及一个不大的旋转书架，但金发小莱就居于此，能翻的都应该已经翻遍了。舰廊过道上任何失物被发现都会交给专人保管并汇报。

　　只有初见两个男孩的会客室，遗失的可能性最大，金发小莱曾经和罗严塔尔有一场力量悬殊的打斗，又和小小杨扭打在一起，虽然在一群人离开后有人入内清理，但基于当时情况的特殊性以及保密性，奥贝斯坦并未安排专业清扫人员入场，而是让侍卫长齐列的两名手下前去整理，莱因哈特和杨威利事后也曾进入，但并不知道要查找什么会有所疏忽。

　　此刻他们再次重回会客室，重新推演那时的情景，地毯曾被光速枪击穿而进行了更换，掉落地上的可能性不高，墙角的酒柜和茶几上也遍寻不见，两人将重点集中在室内三只单人沙发上，果然有所发现，扶手与沙发座的缝隙间，露出小半截金狮子吊坠，光波表应该就卡在缝隙里。杨威利挠了挠那头有些杂乱的黑发，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看得见却无法触及，还真是让人有点小小的沮丧。”

　　“先回去休息，总有办法可以解开这个难题。”莱因哈特重新巡视了会客室，目光落在一到时间就会犯困的杨身上，体谅又慷慨地道：“相信我的大床能让银河系智商最高者贡献一点小小的建议。”

　　回到上层空间的卧室内，皇帝陛下好笑地看着同盟元帅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然后爬上大床，“现在你可以放心地占有它。”莱因哈特坐在床沿边笑得动听：“如果我们无法离开这个空间，我以伯伦希尔号所有者的名义，允许你永久的拥有这张床。”

　　“可我并不想困守于此。”杨威利感慨道：“你更不会甘心留下。”

　　“如果面对的人是你，那么两人世界也未尝不可。”莱因哈特冰蓝色的双瞳凝视着杨，缓缓地道：“伯伦希尔号有一座巨大的实验舱，存有各类种子，在太空中也可以模拟适合农作物生长的环境，不会有生活物资匮乏之虞。嗯，据资料显示，你的部下曾经给你下过一个‘脖子以下无用’的结论，但你不用担心会饿死，我能养活你。”

　　杨威利发觉‘无所不能的神’莱因哈特也有不安的时候，才会说出如此奇特的话。基于自己比对方年长九岁，这种时候给予对方安慰、在最坏的结局下计划未来本应是自己的责任。“唯一有利的是你能与九岁的我联系上。”杨颇有自信地道：“从六岁起，我就有超强的记忆力，只要能制订出可行的计划让他们实施，也许可以让所有人摆脱困境回到原来正确的时空中。”

　　“嗯，另一个有利条件是我拥有伯伦希尔号最高权限，这一点暂时无可改变，即使是帝国三元帅，也只能在极端状况下切断舰船的一切设备系统，但只要重启，我仍是最高权限。通常切断系统后，伯伦希尔号会依照设定的模式进行五分钟的自检，自检结束后，即便不再人为恢复，系统依然会自动重启。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让莱因哈特进入会客室拿到那块表。”

　　“让孩子直接告诉罗严塔尔元帅或缪拉上将，请他们去拿应该问题不大吧。”杨威利提了个最直接的建议，尤其是缪拉，很容易被说服帮助两个孩子。

　　“那间会客室只有帝国三元帅有进入的密码及权限。米达麦亚在医疗舱内无法成行；而罗严塔尔会视孩子的言行决定是否帮助，显然十岁的我并不能令他满意；奥贝斯坦得到光波表会当作一个筹码而不是立刻交还。另一个问题，不同时空物质的传送点会限定在原来的区域内，那块表属于十岁的我，想回到正常的时空，所有被异常传输的物质都应该在那个区域内被送回。”

　　曾经为从军校顺利毕业攒学分而涉入相关专业的杨威利当然知道莱因哈特所说有理，概括起来他们对于异常传输媒介的推断如果是正确的，那么修正错误时，两个男孩以及属于金发小莱的那块光波表都必须同时在会客室里出现。“现在两个孩子被分开，不可能同时进入会客室，你有何计划让这一切成行？”

　　“初步打算，要先控制伯伦希尔号一段时间。罗严塔尔不会一直看着我，至少用餐时他会陪米达麦亚，在他同意缪拉带你去见我的两个小时内，足够你把计划告诉我去实施。”莱因哈特的表情此时看上去带点恶作剧的坏笑：“罗严塔尔不在时，通常是我的侍卫长齐列陪伴，缪拉送你来见我，出于尊重他不会监视两个孩子的会面，只会在约定的时间点来接你，等他离开后，只要把齐列关进休息室内，我就可以先修改口令，断开会议厅范围内所有的通讯。会议厅内有一条专门的通道，只有我一人有往返权限，通过通道可以进入我们现在所在这一层的会客室，再前往与伯伦希尔号总控室设备系统连接的多功能办公室。办公室墙上画像后面有一把密钥，用来打开电脑中凯撒用户名下所有系统，用我的权限启动名为‘天启’的程序，启动完成后整个伯伦希尔号就暂时处于计算机自动控制中，除非三位帝国元帅和至少四位上将同时使用合议权限来解除自动控制，否则一小时内无法改变以及重启。”

　　“就算控制了伯尔希尔号的运行，两个孩子恐怕也无法离开中央会议厅顺利穿越舰廊前往那间会客室。除非舰廊上空无一人。”杨威利略显困惑道。舰廊上虽不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但在通往各处叉口，还是有士兵守卫，除非如之前奥贝斯坦为除掉九岁的自己将整条舰廊上守卫撤空一样，否则两个小男孩前往会客室必遭阻拦。

　　莱因哈特自信地道:“考虑到这一点，‘天启’程序的启动会预定在午夜，警报响起后等奥贝斯坦发现伯伦希尔号被计算机自动控制，第一时间会确认我仍受控制后，三元帅以及帝国上将们便会前往上层多功能办公室解除自动控制。只要他们进入办公室，我预设的锁定程序会将他们反锁在办公室内并切断对外联系，等到他们解除计算机自动控制后才能自由，这至少需要十几分钟。至于舰廊上的侍卫们，会在火警发出后撤出中央区域。”

　　“两个问题，无论何种情况下，你的侍卫长齐列必然守在你身边，被关过一次后，他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另一个问题，即使你能甩开齐列，我又如何与你汇合一同前往会客室？”

　　莱因哈特沉呤了片刻才道：“确实有点难度，恐怕要委屈一下我的侍卫长了，休息室内的旋转书架里存放着两支紧急状态下可使用糖丸式微型注射器，里面药物只需接触皮肤进入毛细血管即可令人短暂昏迷。这是奥贝斯坦安排的，但他不会及时想起。至于你在缪拉离开房间前往多功能办公室后，我会遥控解除门锁，你只需听到火警等侍卫撤出中央区域后前来与我汇合，再一同前往会客室。”

　　“计划似乎很完美，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结果与我们推理不同，两个孩子仍无法返回原来的时空又会如何？”

　　“那你可以继续保留这张大床的使用权。”

　　“莱因哈特，我担心的是那两个孩子，如此危险的举动即使是有心想把十岁的你培养为银河帝国皇帝的奥贝斯坦，都有可能将此事视作你任性妄为而起异心。”杨威利对此心存忧虑，军务尚书是实用主义者，多次制造麻烦的十岁男童并不合适成为银河帝国的皇帝，这一点莱因哈特应该比自己清楚。

　　莱因哈特摇摇头道：“除非他心中另有合适人选，否则与罗严塔尔互为制约不会动到我，但如此一来将彻底使两个孩子分离。”关于这一点，杨比莱因哈特想得透彻，原本就不在同一空间的两个男孩，分离是必然的。当晚，一向嗜睡的杨首度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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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顶着黑眼圈的同盟元帅起床道过早安后再次享用皇帝陛下的贴心服务，一顿不算丰盛但口味极佳的早餐。“你提的计划我仔细考虑过，前天的那场强磁场风暴给伯伦希尔号设备运作带来一些问题，昨天有专业技术人员清理检修中央区域的各类设备时用到干冰，将干冰凝成液态清洗设备，同时启动外循环将使用过的液态干冰雾化释放到伯伦希尔号外层空间，这个装置与休伯利安号上的并无不同，且检修是不间断的。如果你的权限可以修改口令，在火警后让雾化干冰进入内循环。”杨吞下一个甜酒奶油蛋糕继续道：“基于安全因素，士兵们火警响起撤出中央区域后，不会再度进入有可能吸入过多二氧化碳的地方，而各类设备在整个区域的边缘，那点浓度的二氧化碳浓度即使侵入到舰廊附近，也不会对人体购成大的危害，让孩子们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计划。”

　　莱因哈特又递上一个甜酒奶油蛋糕道：“事事周全是你的长处。战争结束了，我曾为无法打败你感到遗憾，如今已可释怀，很高兴不必在战场上再度领教不败的魔术师魅力。你拒绝了帝国元帅的职位，现在请允许我以朋友的身份，正式邀请你前往奥丁小住。”

　　“你似乎已经能肯定事情会圆满结束。”杨威利毫不客气拿过蛋糕很嘴边送，“我会考虑的。”

　　莱因哈特有点小小的失望，略微凑近些，露出有些懊恼的表情，“只是考虑吗？”

　　逆天美颜就在自己眼前，如此可爱又有魅力，让杨威利有了一种如果拒绝对方邀请就是犯罪的感悟，低下头不再看向诱惑自己的那个年轻人，杨最终认输，“如能恢复正常，我将接受邀请，随你一同返回奥丁，不过在奥丁除了做客，还能做些别的什么吗？”杨可不想真到了那种时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成为新无忧宫里第一个实际意义上的废柴。

　　“放心。”莱因哈特再次展现他无人可敌的迷人微笑，“不会让我最亲爱的朋友感觉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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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缪拉昨日在黑发男孩睡下后前往大会议厅的休息室，见罗严塔尔正对金发小莱提出在伯伦希尔号上必须遵守的各项规矩，什么听话会得到奖赏、不闹事就不会被送去搏击室挨揍、在舰船上的这段时间内正常吃饭休息就可以每天有半小时和小小杨待一起，然后一大一小进行了毫无营养的讨价还价，最后敲定为每日午餐后的两小时男孩们可以待在一起玩耍，之后金发小莱很爽快的吃饭睡觉，俨然变成一个懂事的乖宝宝。

　　回到米达麦亚的住所，卧室内男孩已安静入睡，缪拉仔细考虑着从事发之初到目前所有的异常状况，不禁为小小杨深感忧虑。莱因哈特即使只有十岁，回奥丁后依然会有爱护他的姐姐、忠实的部下以及皇帝陛下这个至高无上的身份，足可护佑他健康成长而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相比之下杨威利的身份尴尬，又无亲人保护处境堪忧。

　　银河帝国与自由行星联盟在战争中牺牲的将士以千万计数，不败的魔术师又是同盟军中消灭帝国军队最多的，死在杨威利手下的军人用尸山血海来形容都远远不够。无论杨威利以何种年龄及身份出现，他就是他，曾经战场上的杀戮不会因此而消亡，没有多少人可以在知晓杨的身份后如缪拉一般释怀，也许奥贝斯坦的提议未尝不好，让孩子以普通的身份长大成人。但另一方面缪拉也觉得不甘，如此浪费才华暴殄天物实在可惜。反复思考后帝国这位最温文尔雅且正直的上将打算为黑发男孩谋求一个最好的成长之路。

　　皇帝陛下携同盟元帅进入米达麦亚住处的客厅，黑发男孩正坐在缪拉的身边安静地听着故事，有关古地球上最伟大的四位军事统帅之一的尤利乌斯·凯撒以及凯撒身边最重要的军队指挥官和管理者马克·安东尼之间的友情。莱因哈特声音略带些苦涩道：“看来我的上将已经在为你设定成长之路了。我的话其实更欣赏亚历山大大帝与赫菲斯蒂安，他们共师亚里斯多德，共同成长并肩作战相互扶持，赫菲斯蒂安陪伴亚历山大一生，至死不渝。”

　　杨威利自然明白莱因哈特所指，有关吉尔菲艾斯与莱因哈特两人的故事在整个银河系被广泛传诵并成为神圣友谊的典范，但杨却知两人为这段友谊所付出的代价，一个为维护另一个的生命做出重大牺牲，至今仍躺在帝国科学院生死未卜，另一个因悔恨自责而进行一场想要改变历史的冒险行动，却可能因此永久被困于异空间。看时间差不多，缪拉嘱咐了黑发男孩几句，锁了门前往医疗舱找帝国双璧商讨，为孩子争取一个前途光明的精彩人生。

　　房间里只剩坐在沙发上的黑发男孩，双手十指相扣放于胸前，男孩开始与只有他能见到的神进行交流。见机不可失的莱因哈特坐到男孩身边，凝神静心，将全盘计划与男孩进行意识交流。虽然无法介入双方这种特殊状态下的交流，但杨威利能从男孩脸上的神情读出疑问，远比一般孩子聪慧的小小杨突然发问道：“为什么莱因哈特可以有最高权限来做这些事，而我无法陪他共同完成。”

　　没料到男孩会提出这个问题，不过这难不倒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神”，一脸慈爱散发着神圣气息的皇帝陛下冥想道：“神给予孩子们各种赐福，神赐莱因哈特这些能力，是因为年龄大的那个更该照顾幼小的，但他的每一步行动都是神藉由你的口告知，你与他同在，神与你们同在。”

　　黑发男孩欣然道：“我会将你的话一句不差告诉莱因哈特，请一定保佑他尽快找到姐姐。”

　　杨威利不用多想就能猜到，一定又是莱因哈特拿出神爱世人的万灵丹拐骗孩子，见杨略带嫌弃的眼光扫过自己，莱因哈特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除了整个计划，我还让他告诉那个小鬼，只要他们两个能进入那间会客室并找到那块表，神会赐他们心想事成。”神使起坏来，连自己都骗啊，杨不由得感叹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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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后缪拉如约带着黑发男孩前往大会议厅，幕墙上超大通讯屏被切换成全息游戏屏模式，金发男孩与侍卫长齐列坐在会议桌前，人手一把射频电子枪，正在进行激烈的FPS对战。见到推门而入的缪拉与小小杨，金发小莱扔下手中电子枪跑向同伴，拉着杨的小手道：“那个罗严塔尔果然没失信，杨，一起来玩FPS吧。”

　　侍卫长起身向缪拉上将行礼，听金发小莱之言，把手中的射频电子枪交给黑发男孩。“谢谢你，先生，可是我不会玩。”小小杨接过枪，一脸的为难。

　　“放心，我来教你，我比他们玩得都好。”闻言金发小莱豪爽地表示可为小小杨传道解惑，两个男孩来到会议桌的另一边，凑着脑袋开始嘀咕。

　　缪拉笑着看孩子们交头接耳研究游戏，回想起早餐后自己跑去医疗舱找寻帝国双璧，提出回到奥丁后可否隐瞒杨威利的真实身份，以莱因哈特远房亲戚留下的孤儿名义，作为皇帝陛下的玩伴一同入住新无忧宫。米达麦亚并无异议，缪拉已收留坎普上将两位遗孤，无论是感情还是精力上都无法把男孩留在家中，自己并无育儿经验，唯恐耽误这位拥有银河系最高智商的孩子。若能和莱因哈特一起生活，受善良的安妮罗杰女大公庇护，将得到良好的教育，长大后成就一番事业。罗严塔尔不愿米达麦亚再为孩子们操心，尤其是缪拉提出的这个安排必会引起奥贝斯坦强烈反对，他希望将此事留待返回奥丁后再作讨论，届时这事若由安妮罗杰提出，军务大臣纵然一百个不愿，还是不会违背女大公的心愿。

　　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的支持，让缪拉对男孩的前景充满信心，余下的几位知情者中，毕典菲尔特只需知会一声，梅克林格和鲁兹亦不会反对，不过缪拉还是决定去拜会一下这几位，给男孩攒到足够的支持率。“齐列，辛苦你在此陪他们，两个小时后我来接他。”缪拉知道罗严塔尔虽然应承了奥贝斯坦亲自看护金发小莱，但多数时候实际执行人是侍卫长齐列，论年龄艾密尔·齐列刚刚成年，和孩子作伴远比帝国元帅上将们合适得多。齐列是心细之人，对莱因哈特更是倾慕久矣，罗严塔尔很放心陪伴米达麦亚时齐列帮忙看护莱因哈特。

　　“请您放心，我会一直守在孩子们身边。”

　　缪位离开后齐列发现两个孩子并没有玩游戏，而是一直在低声交谈着，金发小莱时不时含笑点头，小小杨数度偷偷打量自己，齐列暗想孩子们总会有他们的小秘密不愿让大人知晓，也就不再过度关注两个男孩的谈话，从休息室内旋转书架上抽了本军事会刊坐在会议桌边看。大约半小时后，金发小莱笑眯眯地跑到齐列身边道：“先生，能不能请您替我的朋友倒杯水，他有点渴了，墙上的饮水机太高，我够不上。”

　　想都没想金发小莱是否真够不上，一向对皇帝陛下言听计从的侍卫长起身进入休息室，从小餐桌上拿起杯子，打开安装在墙上的隐形嵌入式饮水机，半杯水还没装满，就听“碰”的一声，休息室的门紧闭。齐列赶忙放下杯子去推门，谁知门锁死了一般纹丝不动。休息室的门有双向密码锁，里外都能开启，齐列输入密码，红灯亮起显示密码错误。察觉有异的侍卫长立刻取出通讯器，想联络仍在医疗舱的罗严塔尔，谁知通讯器显示信息屏蔽，更不可思议的是光束枪也已失灵，呈无法启动状态。齐列急得大力踹门，怎奈伯伦希尔号上所有设备都是高等级材料制造，即使使用武器也不是每一处都能暴力强拆的。

　　折腾了将近二十分钟，当休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时，会议厅内的情景让侍卫长大吃一惊。两个孩子被自己的四名手下按坐在座椅上，帝国三元帅除了有伤不便的米达麦亚未到场，罗严塔尔和奥贝斯坦都在，伯伦希尔号上帝国四位上将一个不缺，缪拉一脸古怪地站在黑发男孩身边，毕典菲尔特神情也略显严肃，梅克林格和鲁兹似乎有些茫然，罗严塔尔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看好戏的样，而军务尚书则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电子义眼闪着红光。

　　“你们两个谁来告诉大家，会议厅所有系统与总控室失联的十八分钟内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把侍卫长反锁在休息室内，密码是谁修改的，谁告诉你们这么做的。”军务尚书问出一连串问题。

　　“先生，这么多的问题我记都记不住。”小小杨一脸委屈地道：“我只是有点口渴，莱因哈特让这位先生帮我倒一杯水，后来门自动就关上了，我们听到这位先生在里面拍门，也想帮他打开，但是试了几次都打不开，我们的力气太小了，原本想出门叫人帮忙，但大门也打不来，我们只好待在这里，后来你们一大堆人就破门而入。”

　　金发小莱不紧不慢地道：“昨天我还看到你们在修理一堆设备，这艘破船有地方损坏很正常，修修就好，虽然齐列先生不小心被锁住了，又没出什么大事，你们一群大人都在这里，能发生什么事？”

　　此时总控室发来回复，并未发现十五分钟内会议厅以外的地方有非军事人员活动的影像。缪拉息事宁人地道：“可能真的只是系统有问题，毕竟宇宙磁场风暴后，舰上很多设备系统运行都不太正常，大家没事就好。”

　　军务尚书难得皱了皱眉，他才不信系统故障造成会议厅内所有设备失联十八分钟，连通讯都被屏蔽，但又没有证据证明两个孩子捣鬼，而莱因哈特是唯一有权限通过会议厅内的通道进入上层空间。属于皇帝陛下私人区域的地方除了过道，所有房间均未安装监控。奥贝斯坦直觉失联的十八分钟内两个孩子一定做过什么。打开通讯器连接医疗舱，奥贝斯坦命军医准备一支自白剂，一指黑发男孩下令道：“把他带去禁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