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叔子一起穿书了》册奚

62、你无耻

　　“停——大家原地歇息。”车队前骑马的祁则注意到叶贞所在马车的动静，便是叫停了车队。

　　蜿蜒的车队停下，他策马去到叶贞几日的马车旁，“这段路相较于颠簸，可是罗蓉姑娘不舒服？”

　　“嗯，她身上烧伤，现下还在发热，我担心她扛不住颠簸，本想让车夫再慢些的。”

　　“路不好走，先休息一会儿罢。”祁则策马离开。

　　叶贞放下帘子，坐回车中。

　　罗蓉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方才有些好转，便急着与她说道原委。看着又是睡过去的人儿，叶贞心上不住感慨。林氏将她带回叶家不过举手之劳，她却是记了林氏的好，一心向着她们。大家皆是一般活在世上，为何有的人心中只有恶。

　　话本中，徐氏虽是无所不用其极之人，但未料想她会如此癫狂。因为叶康的死，便要所有人都陪葬么？叶贞苦涩一笑，还怪她堵住了徐氏所有的路。

　　咚咚咚，祁则叩响马车，而后掀开了车窗处的帘子，“我方才吩咐人生火煮了粥，待会儿让罗姑娘用些热餐。”

　　“多谢。”

　　“莫要总是闷在马车里，出来走走罢。”

　　叶贞看向他，再是看了蔫蔫的叶平，道：“平弟，可要下马车去走走？”

　　叶平摇头，将林氏的灵位报在怀中，“阿姐去罢。”

　　“你也闭目休息一下，我下去走走。”她披了披风，再是戴上风帽，而后下车与祁则一前一后在雪地中走着，本是素净的雪地里赫然留下两串脚印。

　　发生了太多事，她脑中混乱一片，坐在车中始终寻思不出头绪，许是下马车走走会好些。

　　今日太阳一直被遮在厚厚的云层中，此时接近晌午，还是未见阳光。二人向前走得离车队有些距离，祁则才是停下步子。

　　他瞧着远处，不发一语，叶贞与他并排而立，亦是沉默。

　　“叶兴安之事，我定会帮你。”

　　“多谢。”

　　祁则侧头看向叶贞，“去到月明镇，便是到驿站中住着罢。”

　　“嗯，要麻烦你了。”叶贞并未看他，依旧定定看着远处。

　　“叶家走水的事，你莫要自责，谁都料想不到会如此。”那日去到叶家，叶贞全然不顾滔天的火势，非要冲进去救人，祁则算是明白，她已是将话本中一切当真。此时也不敢再问她是不是打定心思要留在话本中。

　　叶贞抿唇一笑，“确实，如今一切，已不是先前话本中会有的。在我决定救下林氏与叶平时，许一切都注定要变得更糟了。我，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祁则不语。

　　叶贞继续道：“我其实私心，便是想要为自己活一遭。话本外，我是祁连的宠妃，那又如何，一切都是按着他们设想好的，我不过是受人摆布。如今困在话本中，我便想做一回自己，不想却害死了她们。不论是于香巧，还是叶康亦或是周婆子，他们虽有恶，但却不至于该死。他们却皆是因为我而死的。”

　　见她如此自责，祁则叹息一声，道：“逝者已矣，你既是要为自己活一回，便是该往前看。再说如今，你还当这是话本么？”

　　“我——”叶贞怔住，她已是将一切，当做是真实的生活了。

　　阴沉沉的天空忽的缓缓落起小雪。祁则侧头看向她，见她满面迷茫瞧着远处，他恍然忆起，话本外他与叶贞表明心意后，叶贞回避了他好些日子。直至他将其堵到御花园的角落。

　　“叶贞，可是你言语的，若是我有心悦之人，与你说，你为我摆平。怎的，与你言语了，便是躲着我不见了。”

　　“你无耻。我可是祁连的妃子。”

　　“那又如何，其他人不知，你我皆是心知肚明。”

　　“可我当下还是他的妃子，亦算是你的皇嫂！”

　　“皇嫂？我唤你一声，你答应么？”

　　“答应有如何，不答应又如何，这本就是事实。”

　　“当下只有你我二人，你便是莫要推三阻四，给我个明白，若是你于我无意，日后我定然不再纠缠。”

　　他的激将法果真有用，那日叶贞直接吻了他，而后她羞红了面颊，却强撑着对他道：“承认了又如何。”

　　“同我离开可好，去找一处山清水秀的村子，过你想要的日子。”

　　他许了她诺言，却害得她同他一起跳崖殉情。

　　许到这话本中，是圆了她的遗憾罢。祁则释怀了。即便叶贞自此再是不会记起二人间的一切，她若是要留在话本中，他便是愿意陪她一辈子，护她一辈子。

　　小雪悠悠打着卷落下，一片白雪苍茫的官道上，传来疾驰的马蹄声。不消片刻，陈莫策马而来的身影闯入二人眼中。他远远亦是看见叶贞，当下到了二人跟前拉停了骏马，而后飞速跳下马走到叶贞身边。

　　“听得叶家走水，你可是伤到？”陈莫拉着叶贞的手，满面急切。比之先前几日，此时的他面上胡茬遍布，双眸中尽是血丝，整个人显得略是邋遢。

　　叶贞诧异瞧着他，“你如此模样，莫不是因为阿爹的事儿？”

　　他伸手摸了面颊上的胡茬，傻愣愣一笑，“没吓到你罢？这几日到处奔走，无空收拾。收到傅兄来信告知叶家走了水，我只想着换了身衣裳便急急的过来，倒是忘记了打整。”

　　“热粥应是煮好了，陈兄一道去用些罢。”被忽略在一旁的祁则恬淡笑着。

　　占有欲作祟的他心上不住叫嚣：退婚！且不谈其它，陈莫这厮便是横在他与叶贞之间的绊脚石，他同叶贞的婚事，一定得赶紧的退了！

　　激动过了，他却是头疼起来。这厮真是无比倔强，先前记忆不全之时，手段他不是没使过，但他陈莫好似就是认定叶贞一般。他怎的不早些记起来，若是早些记起来，不需等到二人当真三书六礼定了亲，如此难搞。

　　祁则倒是自动忽略了，才到话本时候，他心心念念是奔着胡亦瑶去的叶家村。

　　“孟三公子，方才情急，未及时与公子见礼，还望公子勿怪。”陈莫忽略了祁则，是故意的。傅宁飞托人递给他的信中，赫然表明这位承认了对叶贞的心思，他自然不能还一如无事的对待祁则。

　　他人态度如此，祁则自然无处挑刺，生硬回了他道：“无碍。”

　　“此来一路，多谢公子顾看贞儿。”陈莫为叶贞扫了帽围上的积雪，“当下我来了，会好好照顾你的。”

　　“无需客气，应当的。”祁则依旧笑着，但见他宣誓主权的动作，心中已是怒火中烧。

　　叶贞莫名觉着看着他的笑，心头不住发凉，当即打断二人道：“好冷，还是过去用着粥再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