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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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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视角——————————————
“如何?还想救他吗?”小白探出头,瞪大眼睛盯着我。
我淡淡笑了一下:“你说呢?”
小白叹口气摸摸头:“哎呀去吧去吧,真受不了你。不对,应该是真受不了命运这东西。”
小黑仍一板一眼地说:“北冥神功能让人到一定年岁停止生长。无崖子就是在你第一世死后两个月停止生长的,你要去便在那个时候。”
我点点头:“那我去了。”
“等等等等!”小白忽然从小黑身后跳出来抓住我的手,塞给我一个陶瓷瓶,就像一半装解药的那种似的,“你准备怎么装血?用茶壶吗?”
我一愣,对他露出笑容:“谢谢你。包括你给我看那些记忆,为了不让我误会无崖子,也谢谢你。”
小白一听,脸一红,又躲小黑后面去了。
我出现在无崖子房间里时,他正在床上酣睡。
他的房间一如既往地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桌,一把椅子。他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因此多余的桌椅都没有。
我走到他床边,低头看着他。二十五岁的他和九十岁的他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九十岁的他睡觉时不会再眉头紧皱。
我想伸手给他塞背角时他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在黑夜里仿佛发着光。
听到掀被子的声音,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吓我一大跳。
“是你吗,惊蛰?”他问道——没错,第一世,我也叫做惊蛰。
我点点头,走到他书桌旁假装看他桌上摆的两本书,等他下床穿好衣服。
听到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响毕,我一回头他离我不过半米距离,吓得我又是一哆嗦。
无崖子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对我不过是两个月,对你却应该是很多年了。怎么还是那么迟钝?”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声说: “我已经转世七次了……也没完全变成一个人。
第二世出生不到一柱香就被父亲掐死,因为我有狼的耳朵和尾巴。
第三世两岁的时候被母亲掐死,因为我生了一场病,家里便来了好多狼,我和它们很要好……
第四世七岁时被全村活埋,因为我和动物交好,所以被埋了祭山神。其实每年的丰收,都是我拜托它们不要袭击村人的……”
“够了,不要说了。”无崖子忽然抱住我。
我摇摇头,固执地说:“不,我要说。你听着……
第五世被关在地窖直到十九岁,因为从来没见过阳光所以得病而死。关我的原因是我能和动物交谈……
第六世比较幸运,没有父母,因此活到了三十六岁,最后出意外死的……
这是第七世,我被你捡到,是在惊蛰。这是我第二次在惊蛰遇到重要的人了,也许我跟这个名字真的那么有缘吧。”
无崖子伏下身看着我(他为什么比我高那么多!),微笑得很诡异:“是来找我要东西?不是找秋水妹吗?”
我一愣,找李秋水干嘛?摇头道:“不是。”
“很好。”他松开我,嘴角挑起邪邪的笑容,“这个算赠品吧。”说着向我靠过来。
我不知道他要干嘛,下意识地往后退,他还靠过来,老兄,再近咱俩就斗眼,你到底想干嘛?
我感觉到他呼出的温热的气息……
忽然只听“咚”的一声巨响……
…………到底这动量得多少才能让后脑勺和木头墙壁接触发出可以用“巨响”形容的动静啊……
无崖子撤开身子,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捂着脑袋痛苦地蹲了下去……完了,眼睛都花了……
无崖子也蹲下来,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把陶瓷瓶递过去,呲牙咧嘴地说:“你的血……一点点就够。”
“你不会拿这个诅咒我吧?”无崖子斜眼看我,我瞪他一眼,随即又蹲回去揉脑袋了。虽然这么说,无崖子还是拿了匕首来,割破手臂,滴了不少血进去。
“够了么?”他问道。其实只要有就可以,我拿回陶瓷瓶,点点头。
“你这便要走了。”他用的陈述句。我点头。
“不去看秋水妹一眼?”我摇头。
“……那好吧。”他微微叹气。
我挑起一个笑容:“舍不得我?”
他一怔,似乎拿不准是该点头还是摇头。我笑道:“没关系,很久很久以后,你会在惊蛰再捡到我的。过去的我和未来的你,多么奇怪。”
无崖子笑了笑,轻声说:“好,那我等着。”
我再次消失在一阵白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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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让我仰天长啸一句:“我胡汉三回来了!!!”
……对不起,眼前还有一个躺在地上的师父,和一圈帮我护法的狼群。
不知道自己去了多久,师父眼神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一个飞扑,叫道:“师父我回来啦~”
无崖子回过神,笑道:“欢迎回来。”
师父,虽然你把第一世的我害得很惨,但你终究还是在黑暗中病榻上等到了第七世的我,所以我不怪你。
…………大概吧。
我用血液施法,很快便治好了他的身体。只是三十年不走路,他对身体的控制力不比一个出生婴儿好多少。
我回到过去的时候他把我传给他的那些功力化为己用了,但我的内力却只剩下四五年。无崖子健全时一不小心还败在丁春秋手里(好吧那次貌似有李秋水联手),现在没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腿又得分神护我,遇到丁春秋便更讨不了什么好。综上所述,我们决定先隐居一段时间,等他身体好了再去会老友。
无崖子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我改造成二十五岁,因此也没有了年老的问题,每一天都只会比前一天更好,让未来充满希望……
我们隐居在一个小破茅草屋里,每隔一段时间由我易容后下山买吃的。此时已经入冬,虽然是南方却也飘起小雪。不知是因为无崖子血液循环了还是什么,他的身体格外温暖,直接从空调换成暖气。以前每到冬天我们两个体温都低于常人的动物虽然躺在一张床上,但只会离对方越远越好。此时我一边用八爪章鱼状勒住无崖子的腰一边暗想,难道此人属性其实是冬暖夏凉来着?
那天晚上无崖子忍无可忍跟我说:“小跳,我热。”
我做无辜状:“我体温低,咱俩均衡一下就可以了。”说着整个贴上他的后背。
感觉怀里的身体一僵——很好啊,神经系统貌似恢复的不错。
又过了一会,我问道:“师父,你为什么都不转过来?以前你都会抱着我睡觉的啊。”总拿后背对人很伤感情的说……
无崖子回过头翻给我一白眼,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这么粘人?”
老大不小?噢,貌似我都十八岁了……没事,看上去像十六。
我把这话跟无崖子说了,他再次翻白眼转过身挺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