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伤痕(GL)》腾藤

48、四十七

　　方雪柔啊方雪柔，你不就是为了找妮妮的吗？不就是为了见妮妮吗？为什么会忽视妮妮的存在？口口声声说是要保护妮妮，为什么最后带给她伤害的人，却是自己？突然冲出来拦在小货车前，挂着满脸泪痕冲自己喊的妮妮，停不下来，那么短的距离无力停下发飙的车，就算死踩住刹车，也改变不了撞上去的轨道，单纯的想到的只是要索要代价，去报复，至于自己的安危早就置之脑后，也许说根本没有去想更确切，然而，不采取行动，车这样继续下去，受到最大伤害的将是妮妮，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减少对妮妮的伤害，强行扭盘，整个身体趴上方向盘去转动方向，竭尽一切全力，还是没能阻止碰撞到妮妮！
　　伤心的哭泣嘛？突然闪过夜里的那场雨，是老天爷提前在为我哭泣嘛？还是在讥讽我呢？老天爷，你一定要这样惩罚我嘛？灾星、祸星……吗？老天爷真是会开玩笑，一直揪心的不祥，总觉得妮妮会消失，而一切的根源却是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自己乖乖在家等着小慧她们把妮妮接回来……如果自己没有自以为是的强迫妮妮离开……如果自己一直不离左右地保护妮妮……如果自己那天没有路过那里……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后悔，后悔自己怎么会犯了这样多的错误，任性妄为的做着一个又一个的错误决定……只、只是，爱上你，妮妮，我决不后悔！
　　妮妮！妮妮，妮妮你在哪儿？在哪儿啊？啊？这是哪里？遍地都是泣血的红花，是曼陀罗花嘛？难道这里是通往幽冥地府的火照之路吗？是嘛，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看来走到这里的是我，而不是妮妮，哈哈哈哈，这样也好，这样最好，只要妮妮没事，是自己又如何。不就是走过去嘛，走过去就可以了。咦？前面有人，还不错，在这里还能遇到个伴儿，这样倒不会寂寞了。
　　“喂……”招呼的尾音收进了嗓子里，那抹身影，好熟，好熟：“妮……妮……”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哇！疼～～啊啊——————”
　　“哟，醒了？”
　　“你醒了也不能正常点，来个悠悠忽忽地慢慢转醒吗？非要来个惊天动地的大吵大闹的醒来？”
　　“啊呀，你……你……你们……”方雪柔斜靠在病床上，一身的管子因为她的暴动，显得凌乱无序，更是因为暴动，带来浑身撕裂般的疼痛。
　　“乖乖休息。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也不能小看。”娄慧扶方雪柔躺好。
　　“妮妮，对了，妮妮呢？妮妮在哪儿？她怎么样？有没有事？在哪间病房？我……”
　　“你真话多。”赵灼靠在窗边，截断方雪柔的话。
　　“是不是，妮妮，妮妮是不是……”方雪柔紧握着娄慧的手，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不、在、了！”
　　赵灼和娄慧微愣了下，彼此互望了下。
　　“都是我，全是我的原因，是我害了妮妮。”方雪柔闭上眼闭不住涌出的泪：“一定是的，你们不用瞒我，我看到了，妮妮、妮妮……”哀啼声溢出唇角，整个病房被带进怨闷中。
　　“小雪，”娄慧轻唤了下：“你听我说，妮妮是离开了，我们并没要瞒你，只是……”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要是妮妮？！”
　　“这个和你还是她没关系。”娄慧轻哄着方雪柔：“你听我……”
　　“小慧，让她静静也好。”赵灼上前拉住娄慧，示意先出去比较好。
　　娄慧看看方雪柔，又看看赵灼，最后选择和赵灼离开病房。

　　秋末，漫山的红叶在秋风的抚弄下，于山间欢愉地跳跃着，偶尔几声鸟鸣，为平静的山野增加份生机。
　　方雪柔坐在车里，默默地看着四周的景象，时间流逝，流不掉心中的思念，出院到现在两个多月了，最常做的事就跑到山间来发呆，没有再去求证什么，也没有再去证实什么，妮妮是自己送上的黄泉路，还有什么脸去探询什么，也曾抱着渺茫的希望欺骗自己妮妮没事，但那只是为了自己好过点儿罢了。
　　手机的铃声吵断了方雪柔的自怨自艾：“哪位？”
　　“大小姐，你又跑哪座荒山发呆去了？”娄慧在电话另一头吼上了。
　　“啊，小慧。”
　　“啊什么！你差不多也够了。”
　　“哦哦哦。我知道了。我现在回去，挂了。”
　　“喂，小雪。”
　　“我说了现在马上回去，还要说什么？”
　　“妮妮只是离开了而已。”
　　“挂了！”方雪柔火大的切断了电话，只是离开了而已吗，为什么每个人都可以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安慰也不用这样来轻描淡写地否定一个人的存在。

　　“挂你电话了？”武静瞅着娄慧的表情，下了结论。
　　“嗯啊。”娄慧放下话筒：“这样下去不是事。”
　　“是她自己不好好冷静，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个惩罚了。给她些教训没什么不好。”
　　“一些教训是没什么不好。”娄慧叹气：“可……可，怎么说呢，你有没有去上面那个房间，看到什么没有？”
　　“啊，你说那个，看到了。”
　　“那你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说只是给些教训。”
　　“那叫我说什么？”武静笑笑，站到窗前：“妮妮如果在这儿，她还是现在这样仍旧是什么也保护不了，不是吗？”
　　“啊，也许吧！”否认不了武静说的话，娄慧只能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