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桃花特别多》狮子落桂花

23、舞会（一）

　　夏生躺在沙发上，米米还在给金鱼喂食，那些吃撑了的金鱼竟然还活蹦乱跳，米米想它们也是有灵性的呢，谁说它们会像脑残一样吃饭吃撑死。

　　电话响起时，夏生醒过来，端起茶杯，绿茶氤氲出一团雾气，他的面容像隐在蒸腾的山雾后。
　　“喂，夏生，你还活着吧？”陈橙说。
　　“活的挺好，多谢关心。”夏生语气淡淡，“怎么不问你老婆是不是还好？”
　　“她？这世界上很少有能欺负她的人，她生命力超强。”

　　“唔”夏生捂住话筒，对米米说，“陈橙说你是只打不死的小强。”
　　米米满脸黑线。
　　夏生满意地对着电话那头说，“哦，有事么？”

　　“今晚老头家有个舞会，你快点带着我老婆一起过来。”
　　干脆地挂了电话。
　　夏生看着米米，表情很为难。
　　“喂，你看什么？”被人像看猴子一样盯着，米米很愤怒。
　　“你想去参加舞会吗？”
　　“什么舞会？在哪里的？”
　　“如果你不想去，就不要去，不要勉强自己。”夏生答非所问地说。

　　灵光一闪，米米恍然大悟，“陈橙说的那个舞会？”
　　“是，”夏生看着她，“陈橙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懂吗？”
　　米米低下头，“很多年以前，我认识一个叫陈橙的人。”
　　“他跟现在这个不一样，是吗？”
　　“我们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他很粉嫩羞涩，像个女孩子，被我欺负得很惨。”
　　“难以想象，我的想象力太贫乏。”他顿了一下，“如果多年以后重遇，那个女孩子已经有自己的生活，我会考虑要不要去打扰她。”

　　“我在想，这个陈橙是不是小时候那个人的孪生兄弟。”
　　夏生笑了一笑，“如果不愿意，就大胆拒绝他。别忘了，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陈橙的电话又追了过来：“夏生，出发了没有？”
　　夏生看着米米。
　　米米点头，“去吧，等到有机会我跟他说。”
　　“马上出发。”夏生说。

　　“你的衣服，实在不适合穿去舞会。”他扔给她一件，“换上这件。”
　　那是一件红色长度到膝盖的小礼服，米米从门缝探出半个头。夏生说：“出来吧，别害羞。”
　　站在穿衣镜前，夏生把她的头发綰到头顶，用发卡别住，“来，换上这双鞋子。”他温柔地说，蹲下身去。
　　“啊，我自己来。”米米很慌张，夏生笑笑，把鞋子递给她。
　　“以前，她经常要我帮她穿鞋子系鞋带。”
　　“哦，是田莺？”

　　“是很久以前的一个，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小。”夏生说。
　　米米站在穿衣镜前面，看着镜子里完全不同的自己，她回头对夏生：“人靠衣装，说的一点没错。现在，连我妈也不会再骂我丑了。”
　　”这样很美。”夏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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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车时，米米忽然有些畏缩。
　　夏生握住她的手，“没事的，跟我来。”
　　米米望向他，忽然有了走进去的勇气。

　　别墅坐落在海边，墙壁上爬满了青翠藤蔓，从一扇圆形拱门进去，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是一个挂满风灯的院子。院子里种着不知名的花朵，在幽暗的夜色中发出浓烈的香味，狂烈地想要征服每一个人的嗅觉。
　　“恩，和电影电视里看到的别墅舞会不一样。”米米说，“这么安静，一点都不声色犬马！，一点都不堕落！”

　　夏生笑，“嗯，我喜欢，这是品位的彰显。”
　　米米送个白眼：“又开始装B了。”
　　“你们终于来了！”
　　陈橙突然钻出来，依旧黑色牛仔裤波鞋，棒球帽，他一眼看到米米，露出吃惊的表情：“想不到男人婆也会有女人味。”

　　他的头发经过了剪刀的袭击，长长短短地搭在头上，有种凌乱的美，五官精致有如画出一般，像初夏的花，开得无限昂扬舒展。
　　夏生静静站在一旁，白衬衣卡其布粗裤，与人世不近不远地保持着一段距离。
　　米米忽然发觉自己的手还被他紧握，对他笑了笑，夏生会意，微笑着松开手。

　　陈橙过来拉起米米的手，说：“我们进去吧。”
　　——我的手是馒头么，这么吃香了？
　　陈橙拉着她走的很快，米米一直在纠结用什么办法将手解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