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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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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条紫水晶就像是一把把利剑一样,刺向了活靶一样的缪佳木的身体。
缪佳木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准确来说,是他身体里的东西感觉到了恐惧。
电光火石之间,一团黑雾从缪佳木的身体里腾空而出,将缪佳木团团围住。其中一团颜色很深的浓雾,紧紧地缠在了缪佳木的脖子上。
缪佳木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
初羽飞空闲的那只眼睛冷冷地看着这一切,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血液一点点渗入他的眼睛中,水晶的光芒也越来越刺眼。
伴随着那光芒的,是缪佳木痛苦的叫声,他的脖子被狠狠地勒住,很快就叫不出声音了。
“你的胆子还真是大啊。”
话音刚落,紫水晶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射了出去,绕过缪佳木,撞破了黑影那扭动身躯。
瞬间,更加巨大的影子在缪佳木身后展开,像是感受到了疼痛一样激烈地抖动了起来,张牙舞爪地向初羽飞无力地示威着,然而这一切都是徒然。
在光芒的胁迫下,黑影一点点地从缪佳木的身体上剥离出来,幻化成了一个虚幻的人型,不断地嚎叫着,仿佛要把自己身体里的痛苦全都倾泻出来。
紫水晶还在袭击着黑影,初羽飞的眼睛就好像是不会枯竭的水晶矿一样。
黑影上的孔洞越来越多,颜色越来越稀薄,忽然像是到了临界一样,剧烈地收缩。
差不多是时候了,在黑影减弱的瞬间,初羽飞闭上了眼睛,空中的紫水晶凭空消失。
接着,一张黄色的纸符划破空气,像是子弹一样,发出了剧烈的爆破声,不偏不倚地钉在了那团收缩的黑影上。
一股巨大的力量凭空产生,黑影撞碎了大厅的落地窗的玻璃,飞了出去,消失在了大雨之中。
一倒闪电划破长空,点亮了阴沉的傍晚,一切化作鬼怪虚无,缪佳木在这光幕下再一次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他的双眼翻着白眼,口中还吐着白沫,身体抽搐着,不一会儿便一动不动了。
齐活儿
初羽飞擦干净了右眼上的血迹,在眼前凭空画了一个叉。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右眼又恢复了以往那魅人的紫色光芒。
大雨的声音从破损的窗户里闯了进来,大厅里却异常地安静。雨水不断地渗了进来,浸湿了地板。
初羽飞忍住手指上的疼痛跑回去拉上了窗帘。
他来到缪佳木身边,蹲下来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
真是惨啊,什么都不知道情况下就被折腾了个嘴歪眼斜。
看到这里,初羽飞默默地掏出了手机,拍照,发朋友圈,一气呵成。
题目:伙计来的第一天就被吓成这狗样,牛逼。
顺便屏蔽掉那些以为自己为人师表不苟言笑的学生。
接下来应该就是想办法把缪佳木救起来了。
但是初羽飞没有。
他不紧不慢地从抽屉里抽出一片创可贴把伤口包了起来,然后慢条斯理地掏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还没等对面自报家门,初羽飞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你好,我要投诉你。”
......
等缪佳木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只看到自己躺在卧室里,身上还是晕倒时候的那件衣服,身上一股难闻的味道。
谬贾母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没再次长眠过去。
“靠,衣服也不知道帮我换一下。”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思考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鬼德行,然而他发现他完全没有最近几个小时的意义。
床边放着的手机,被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重新回到店里,已经是第二天了,这会儿外面是个好晴天,一片大亮。
他的记忆仅仅停留在昨天初羽飞嚷嚷着要吃饭的那一段儿。
难不成吃饭的时候他和初羽飞喝了两杯喝多了?
“不对啊,我这酒桌小霸王还能和不过初羽飞那个‘小姑娘’?”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酒味儿,没有宿醉的感觉,只有一股送人见阎王的臭味儿。
得了,先洗个澡再说吧。
等下从床上下来的时候,他才看到床边的桌子上有一张纸条。
我有事情出去一下,午饭你自己吃。
落款是一个初字。
字如其人,端秀清新。
行吧,那我中午吃泡面吧。说着,缪佳木便一头扎进了浴室里。
另一边,初羽飞驱车来到了市区西边的一片荒无人烟的郊区。
有多荒芜呢,你让殡仪馆在这里开几块墓地人家都觉得你这儿偏,方圆百里一马平川,连个小土包都没有。
初羽飞拎着个大鸟笼子叫出租车往这儿开的时候,人家司机都纠结了一会儿要不要报警。
初羽飞也不知道,那群人当年选地址的时候为什么要选在这里,搁在大城市里多好,大隐隐于市,吃个午饭什么的还方便。
不过,既然来人家的地方了,就要按照人家的规矩办事儿,按照人家的规矩找入口。
初羽飞掏出了上衣口袋里的银框眼睛再次带了上去。
这会儿,他面前就不是空地了,变成一个坑了。
还有一个干瘪的驼背小老头,坐在坑边儿上,一直举着初羽飞的手,和他打着招呼,只不过初羽飞这会儿才看见。
“呦呵,刘伯,好久不见啊,已经有十年了吧。”
刘伯贼兮兮地笑了笑,皱巴巴的脸却显得甚是活泼。
“才十年,那也没有很久了。”
初羽飞赞同地点了点头。
刘伯看到了手里的笼子,好奇地问道。
“你这东西也出问题了?”
“哦,难道还有别人的东西也出问题了。”
刘伯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你这个是出了什么问题?”
“一点小毛病。”
初羽飞急于结束这段对话,他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不算薄的信封塞到了刘伯的手里。
刘伯接了过来,用两根手指撑开了信封往里瞄了一眼,立刻变得眉开眼笑起来。
“行啊,今天来的人不多,我先带你进去,老规矩,自己躺进去。”
说着,刘伯从坑的边缘上站了起来,他指了指坑的中心,对着初羽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行吧,得亏今天自己还穿了一身好衣裳。
心里虽然有抱怨,但初羽飞还是躺了进去,坑不大不小,正好能容纳一个人,还有他手边的那个大笼子。
“眼镜摘了,眼睛闭上,该到的时候自然就到了。”
初羽飞照做了,他摘下了眼镜挂在了胸口,闭上了眼睛。
刘伯他坑边儿上念着咒语,嘴里念念有词。
坑里的沙子在咒语的催化下,像是有生命一样向着初羽飞的身体上聚拢,潮水一般地越涨越高,不一会儿便把初羽飞淹没在了泥沙之中。
沙子淹没口鼻的时候,带来了一阵难受的窒息感,不过这感觉在几秒钟之后便消失了。
天地像是换了一个角度一样,初羽飞感觉到自己的双脚自动踩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他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深处在一个地窖之中,周身十分清爽,丝毫没有沾染上一颗沙子。
“行啊,这传送的法术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初羽飞还是象模像样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整理了自己的衣领。
地窖里黑得不得了,只有他头顶上有两盏蓝色的灯火,只是那灯火下没有油也没有蜡,让人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燃起来的。
他的眼前漆黑一片,向前延伸着,也不知道哪里才是个头。
初羽飞对着那片黑暗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瞬间,像是声光控等一样,幽蓝色的火焰以他头灯上的两盏灯为起点,向前延伸了进去,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尽头。
原来前方不是笔直的隧道,是蜿蜒向下的螺旋楼梯,那火焰颜色虽然暗淡,路却照得很清楚。
楼梯坑坑洼洼的不算窄,但是有些陡,初羽飞还在上面摔过过一次,差点一路滚下去见他死去的爹娘。
楼梯的两边是密不透风的墙,和石头台阶是同样的材质,都是泛黄的花岗岩,也不知道那群人是怎么在这地下开凿出了这样一块地方的。
他扶着墙,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这楼梯格外地长,长到令人心烦意乱。所有的墙面都是一样的,所有的地面也都是一样的,光是看着前方,都会被始终相同的景象迷得眼花缭乱,最终失去自我。
初羽飞只好走走停停才坚持继续走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丝不同的亮光,前方的风景像是一幅画一样在楼梯之下展开。
看来他终于走到头了。
那尽头是一个巨大的休息室,正中间有沙发和桌子,沙发后方是壁炉,里面燃烧着凶凶的橘红色火焰。
沙发的四周的墙壁上都镶嵌着书柜。
如果硬要说初羽飞有什么非来不可的目的的话,大概就是为了这些书了,反正这里的人都不看书。
休息室里此时的人比以往都要少,大概是其他人这会儿可能都在哪里上班呢。
沙发正中间坐着一个红头发的女性,年龄大概在25左右,青春靓丽,就是不怎么爱笑。
女孩子的膝盖上躺着一个人,用黑布蒙着脸看不清长相,但初羽飞知道应该是某个上了年纪的老不死。
左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皮肤黝黑,剑眉入鬓,他原本是看着眼前的桌子上的茶杯。只是初羽飞进来的那一刻他低下了头。
就这三个人,显得休息室格外地冷清,只不过休息室后面还有无数的房间,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堡垒一样,藏着一些‘不能见光’的人。
当然他们和吸血鬼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个红发女孩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十分犀利,两个人对视着一言不发,初羽飞的不正经的笑脸和女孩子冰冷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先按耐不住开口说话的那个红发女子。
“你的胸卡呢。”她指了指初羽飞的胸口。
“哦,忘了。”初羽飞拍了一下脑袋,接着像是变魔术一样地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铂金牌子,上面的一圈镶嵌着小钻石,看起来价格不菲。
初羽飞麻利地戴上了胸牌。
上面写着。
不死协会
初之。
作者有话要说: 试试一天两更。弥补一下自己过去月更的行为
从见天开始做个每天更新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