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来的侦探社》小岩黑兔

13、第十三章

　　见初羽飞乖乖地戴上了胸牌，那小姑娘也闭嘴了。
　　这会儿，从左手边的走廊里走出了一个人，也是一个老头子。
　　看起来比外面看门的刘伯年轻一些，腰也没那么弯，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都老的缘故，脸上的褶子看起来都差不多。
　　他看到初羽飞，笑眯眯地鞠了一躬。
　　“初老板，别来无恙。”
　　声音低沉厚重，比外面那个刘伯稳重不少。
　　初羽飞见到有人愿意说和他说话了，拨了一下额头前的刘海，露出了那双桃花眼，笑呵呵地朝着老头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啊刘伯，最近身体可好？”
　　没错，这个也叫刘伯。
　　在这地堡里有好几个刘伯，面容相似，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年龄。
　　“还好还好。哎呀，这么久不见，初先生还是那么俊啊，真是气度不凡，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听了这话红发姑娘发出了不屑的哼声。
　　初羽飞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那哼声是对他的自尊自信施予了沉重的一击。
　　好男不跟女斗啊，况且他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刘伯，东西我带来了，你帮我看看吧。”
　　他指了指手边的笼子。
　　刘伯低头看了一眼笼子，又看了一眼初羽飞，眼神示意他小声说话。
　　“你先过来。”刘伯踮起脚尽量地贴到初羽飞的耳边低声说道了句。
　　湿热带着老人气味儿的呼吸喷到了初羽飞脑袋边儿，就像是死人那最后一口浊气一样。
　　保持距离保持距离。
　　初羽飞不失礼貌地避开了他。
　　那老头也识趣地缩了回去。
　　“这边请。”刘伯指了指身后的一条走廊，接着先初羽飞一步快速地走了进去。
　　初羽飞也跟着他走了进去，他身后的两个人看着初羽飞离开的方向，就像是两座石像一样。
　　那个趴在膝盖上的人也坐直了身体，黑色的布掉落在地上，露出了一副被削掉鼻子的天狗的面具。
　　他似乎不关心初羽飞的离开，像一只青蛙一样向前倾着身体，翘着兰花指捏住了茶杯的把手，端起了茶杯。
　　他微微掀起了面具的下半部分，在缝隙间嘬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之后又躺了回去，重新盖上了黑布，不一会儿便发出了鼾声。
　　刘伯带着初羽飞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扇门的面前。
　　说真的这地堡里就像是迷宫一样，初羽飞完全认不出眼前的这个门和他之前看到的门有什么不一样。都是灰不溜秋的大铁门，需要刘伯整个人趴在门上才能把大门顶开。
　　看着刘伯吃力地推开大门的样子，初羽飞往后退了退，并不打算上去搭把手，光是一个鸟笼子就够他受的了。
　　“进来吧。”刘伯终于推开了门，气喘吁吁地说道，着实是难为了这个小老头。
　　初羽飞鞠躬道谢之后，小心翼翼地欠身走了进去。
　　这还是初羽飞第一次进这个房间，这地下城堡里的无数房间，他几乎都没有进去过。
　　要说经常去的大概就是会长的办公室。
　　还没等他站住脚准本一探房间里的究竟的时候，忽然他感觉到从远处不知道何方有什么东西在迫近。
　　像是爆发的火山下冲出了千军万马，踏着铁蹄朝他本来，呼啸之声惊天动地震得房间摇晃作响。
　　“这是什么？地震么？”
　　屋子里的东西开始噼里啪啦地落下，墙壁四周响起了巨大的鸟鸣声，巨大的吊灯在他的头顶上摇晃着，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初羽飞和刘伯的影子在墙壁上摇曳着，像是孤立无援的小舟。
　　刘伯正想回答他，声音却被这声呼啸声盖过了。
　　那呼啸声接着变成了吼叫声，震耳欲聋，气势犹如吞噬日月。
　　这地堡要是塌了自己该往哪儿跑，初羽飞忽然开始担心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没有任何征兆，就像是摁下了暂停键一样，声音和震动戛然而止，仿佛方才的那些就是一场噩梦一样。
　　初羽飞在惯性的影响下晃荡了一会儿才稳住了身体，头晕眼花的他看着眼前的景象都有点重影了。
　　“您还好吧，初先生。”刘伯关切地问道。
　　“还行，我还行......”初羽飞这句话底气不足，强忍着呕吐的感觉。
　　“没事就好。”没想到刘伯居然相信了，或许只是不想多管闲事罢了，他是这里的引路人，又不是这里的管家。
　　他朝初羽飞伸出手，二话不说地抢过了他手里的鸟笼子。
　　初羽飞的胳膊又被狠狠地扯了一下，他有预感迟早有一天他要因为一只鸟而变成独臂大侠。
　　仔细想想倒也是挺符合某些小说里的剧情的。
　　刘伯抱着鸟笼子步履蹒跚地走到了桌子旁边，抬着笼子把它放到了桌子上。
　　那个笼子可能比他都要高了，刘伯还是尽责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他扯下黑布，露出了笼子里面的样子，惨不忍睹。
　　“作孽啊。”刘伯痛心地捂住了心口。“初先生，您是有虐待动物的癖好么？”
　　“我打得过它么？”初羽飞看了一眼笼子里，又很快地别过头。
　　那笼子里打眼儿一看，就是一片黑色，自己看的就话，就会发现中间似乎还躺着一鸟状生物。
　　再仔细地看的话，周围那圈黑色的液体，实际上就已经干涸的血迹，里面还散落着破碎的内脏，因为长时间的放置而凝固在了笼子的底部。
　　内脏是从食古的身体里剥离出来的，那只鸟的嘴上还叼着一截连着肚子的肠子。
　　“啧啧啧，作孽啊。”刘伯摇着头，满目愁容。
　　“这食古向来珍贵，这个协会里面总共也就是这个屋子里的这么几只，会长大发慈悲送了你一个，现在却被你搞成了这个样子。”
　　“他为什么非得送我啊。”
　　“看你长的好看呗。”
　　“这样啊，那找时间替我谢谢会长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