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囚（敏若衍生gl）》四月桃花堤

4、第 4 章

　　使囚4

　　周芷若坐在赵敏的麻醉师专用小板凳上休息，另外两名医生坐在墙根互相靠着小憩。护士们在忙忙碌碌准备下一台手术用的东西。
　　“表情这么古怪。”赵敏踢门进来，凑近看芷若的手机，“在看什么？”
　　周芷若快速把手机翻扣装进口袋：“跟你没关系。”
　　赵敏退了一步避免被起身的芷若撞到，嘴角噙着笑：“我刚才还以为我们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进展。”
　　“人多给你个面子而已。”她低下头重新打开手机，“你真的想知道我刚才看的东西？”周芷若手指点着屏幕，拨划着寻找刚才看的图片和视频。
　　赵敏耸耸肩，“我尊重你啊，无所谓，反正一会儿还有几台手术，也是我跟麻醉。看不看的没什么，耽误你休息就不好了。”
　　听出了赵敏话中的威胁，“好吧，看了不要后悔。”周芷若转了个方向和赵敏并排而立，把刚才看的视频展示给她：
　　黄色的医疗垃圾袋平铺在地，上面侧躺着一个死婴，小胳膊上已经长了肉肉，脐带还连着胎盘。
　　把视频发过来的应该是留在病房的值班医生，她在视频那端把胎盘翻过来查看是否残缺，以此初步判断会不会有残留在子宫的部分。
　　“主任你看这个小家伙，刚五个月就发育得这样好。如果能顺利生下来身体肯定很健壮。”视频那端医生的唏嘘也被录下传了过来。
　　眼前的这些让赵敏不自觉捂起嘴：“死胎？”
　　“中期引产。”
　　“好恶心，你让她发这个过来干什么。直接处理掉就好了。”
　　看见赵敏这个反应，周芷若不多解释，把手机锁屏：“看也看了，一会儿这几台手术，你好好的不要搞事情。”
　　“你很关心这个孕妇啊，这种小事也要看一眼才放心。”赵敏一脸探究，“她是你什么人？”
　　“我病人。”周芷若收起手机伸了个懒腰。韩昭幼稚的想法算是被她断了，至于以后，多多保重吧。
　　门外送进来一位患者，赵敏翻看了下病例，皱眉：“又是宫外孕？”
　　芷若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腰板儿：“今天可能是宫外孕日。”

　　子宫是女人的宝贝，孕育则是一个神奇的过程。受精卵从输卵管游到子宫内，深陷入这个温暖舒适的环境。医学用语给她一个精准又极有描述性的词：着床。
　　胎儿攥着手漂浮在羊水里，安稳地睡着。天地孕育盘古，古老的神话一遍一遍讲着生命的起源。这一切神奇又伟大，日渐隆起的肚子里是每日每夜母体对胎儿无声无息的滋养。以身体变形，各种折磨为代价也不惜生下孩子的母亲，假如旁人能了解她孕期所受到的这些苦难，比如孕吐、失眠、水肿、皮肤瘙痒、妊娠纹，就能更疼惜母亲多一些吧。
　　如上还是比较顺利的。有一种不顺利叫宫外孕，受精卵在子宫外着床发育都被称为宫外孕，这种异位妊娠非常凶险，受精卵不断长大，会把它附着位置的脏器撑破造成病人体内大出血休克甚至死亡。

　　常见么？
　　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常见，对于妇科医生来说，比较常见。
　　但是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一下子来了三个这么多！
　　这位病人还很年轻，三十多岁。面色苍白如纸手脚冰冷血管难寻，护士给她穿刺留置针都很难，将她的手掌掰开，里面攥着一把冷汗。值班医生给她做□□后穹穿刺，抽出的血迟迟不见凝固，而病人血压持续下降，情况已经很危急，病房内连备皮都顾不上，紧急联系手术室的周主任加做一台。
　　周芷若透过显示屏看着病人盆腔内的情况，赵敏则目不转睛地看着芷若。
　　认真工作中的芷若，是最迷人的。
　　记得当初在医学院里，基础医学大课是合在一起上的。赵敏很快就成为班上的活跃分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三好学生”——样貌好，性格好，学习好。坐座位永远是中间，方便她前后左右搭讪。
　　周芷若则是每次早早的坐到第一排，最靠近教授的地方。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对知识的渴求。可能是被这种眼神宠坏了，老教授们讲着讲着课就开始吹牛逼，比如自己当初做了一个多么惊险的手术，将病人从死亡线拉回来。这个时候，芷若就会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等教授高涨的热情消下去再认真听课。
　　而赵敏总是精力十足好像有四个脑子。一个认真听课学习，一个思考社团工作，一个惦记股票涨跌，一个用作日常生活。每天晚睡早起锻炼身体，有规划有成效，是个非常标准优秀的大学生了。
　　但当她发现周芷若的存在，这四个脑子好像都不够用，生活也乱了套。
　　“她是谁？”惊鸿一瞥后赵敏和同桌咬耳朵，手指尖指向第一排靠近窗户的女生。眼睛从发现芷若后就粘住了再没离开过她身上。
　　“她你都不知道？临床的冰山女神，学霸级人物。气质绝佳！奖学金拿到手软，追她的人排出校外，送外卖的小哥都给她递情书，剪头发的托尼老师从来不肯收她钱，食堂大师傅免费给她开小灶，外国留学生见面就用想学中文勾搭她，体育系小哥赛场见她分分钟破纪录，你还想知道点啥？”
　　“她叫什么名字？”
　　同桌坏坏地说：“想认识？你亲自去问她啊。”
　　终于下课了，本来开朗活泼的赵敏变得有些扭捏和不自信，一步三回头看着同桌。同桌趴在一堆高摞的书本后给她打气。

　　“那个……”
　　赵敏站在课桌前，腿脚有点发软。四楼的阳光刚好，对面的女孩抬起头，从赵敏这个角度能看见女神额头细软的绒毛和她清澈平静的眼神。
　　“我叫赵敏，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芷若。”
　　“哦。”
　　赵敏像个生锈的机器人转身走回座位，同桌则趴在书本后窃笑不已。
　　“跟女神说上话感觉如何？”同桌拍了拍她肩膀。
　　“自我介绍太简单了，没想好就去了，都怪你撺掇！”赵敏小拳头敲打回去，身子扭起来不依不饶。要是容她再想一会儿，能更完美的。
　　“嘿别闹了，你看那边。”同桌把她按在桌子上，头冲着周芷若那边。
　　被莫名自我介绍的芷若正朝她们这边看，看见赵敏这副囧样，嘴角微微翘起，眼神极为温柔。
　　从那刻开始，赵敏渐沉溺于周芷若的漩涡里，沦为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