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囚（敏若衍生gl）》四月桃花堤

5、第 5 章

　　使囚5
　　潮湿的春天有一个隐秘的开始

　　空气的味道温柔清甜，枝丫上蠢蠢欲动的新芽以及石缝中的小草向行人说着早上好。
　　桃花也快开了啊，这么好的天，多适合去奔跑去恋爱去接吻，除了恋爱，什么也不想做。
　　假如只要恋爱就能生活该有多么美好。赵敏脱下厚重的冬装，换了件毛呢大衣，优雅又有气质，可惜我们周主任依旧穿着白大褂在病房里奔波，没能第一时间看到。
　　赵敏懊悔起床有些晚，没能亲自开车把芷若送到医院，在一切都有可能得春天，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现在透过医院一楼窗玻璃，她能看见芷若正带着一群白大褂挨个屋子查房。一成不变的日程，一成不变让人心安。白色的护士站里摆放着几盆绿萝，也是一成不变。
　　今天是不是要有点不一样？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应该有所变化。赵敏站在树下打开手机，订了一束鲜花。地址是万安寺医院妇科病房，收件人周芷若。小卡片也是要写的，祝福语什么也不可或缺，毕竟今天是周主任生日。
　　忙忙碌碌的一天，护士正在给新入院的病人做入院评估，旁边的护士给做完评估的患者取血。另有护士把取过血的病人引领至病房介绍环境。
　　一名医生刚从病房查看病情回来，又被家属拽住非要塞给她一兜水果让她拿回去和同事们分吃。另有一位家属等在旁边想问检查结果如何。
　　如赵敏所言，一成不变的妇科病房，每天都是如此。
　　99朵红玫瑰Duang地放在护士站台面上，把护士们吓了一跳。
　　“周芷若在不在？祝她生日快乐。”
　　送花小哥抬了抬鸭舌帽，发亮的大眼睛露出来把面前的小护士们撩得心潮澎湃，不约而同发出“哇哦”的惊呼声。
　　“她去做手术了，我先帮她签收吧。”殷护士长笑着接过鲜花，把它放在休息室里准备等芷若下台在交给她
　　一大束鲜花热烈又安静地开放在那里，每一朵都不甘寂寞放肆灿烂，如花语所说讲着爱情宣言。时不时有医生或者护士进来看它一眼，赞叹一声或者拍张合照才肯离开。

　　“有没有叫芷若的人在这里？”
　　又是一大抱鲜花被放在护士站，这是另一位帅气的送花小哥送来另一束鲜花。与那一束有高低相较的架势，细细数来也是99朵。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有两位追求者吗？果然我们周主任是女神啊！群情激动下饶是殷护士长也不能免俗，哪怕不是送给自己的花，见了这一大片也抑制不住心跳。毕竟玫瑰花是最热烈直接的示爱。小护士听从护士长的安排，把这束花也搬到休息室。两大束红艳似火的玫瑰霸占了整张方桌，桌上的水杯都被收回柜子里。几位护士医生站在一起被眼前这两束鲜花震撼到。礼品卡片不能打开，她们只能靠着脑子里贫瘠的想象力来脑补这是怎样的一幕大戏。

　　然而还没等她们喘口气，第三束玫瑰又被放到护士台上。
　　“周芷若的？”
　　第三位送花小哥小心翼翼把鲜花放好，从后面露出小半张脸：“你怎么知道。”一模一样的三束红玫瑰，接二连三造访这里。
　　楼道走动的病人开始窃窃私语，转眼间已经有了好几种流言，殷护士长哭笑不得：“再这样下去病房要开成花店了。”
　　三号送花小哥刚要走就被人拦下，好事的一位护士观察到他和前两位小哥相同的工作服，偷偷询问：“你们店接到了三份订单？是一个人送的么？”
　　三号小哥礼貌微笑摇摇头，表示要帮用户保密，这种事不能透露的。
　　当周芷若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手术室返回病房，殷护士长立刻迎了上去，挎着她胳膊就往护士休息室带。
　　“给你看个好东西！”
　　“我还没洗澡，身上脏。”周芷若拗不过她，无奈笑着被推到护士休息室。一打开门就见满屋明艳。
　　“这是……”
　　“都是你的生日礼物。”殷护士长不放过周芷若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好大的惊喜！谢谢护士长，谢谢姐妹们，我都快忘了自己生日了。你们怎么知道的？”芷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最近工作太忙，生日这种事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殷护士长被谢得莫名其妙，“我们从哪里知道呢？快看看卡片上写的什么，这些估计都是你的仰慕者送的。”
　　周芷若被推进屋子，还不忘回头反驳她，“我哪里有仰慕者。”
　　殷护士长眼皮上挑，翻了个微不可查的白眼。周芷若对于自己的外貌真的是美而不自知。有的人美而妖，有的人美而艳，她是美的一身正气。
　　一年前医闹那次，殷护士长记忆犹新。保胎的孕妇很遗憾流产了。家属叫来了医闹，也不要钱也不要协商，就是要打砸医院出气。几个壮汉轮起锤子上来了砸翻护士站电脑，见穿白大褂的上来就揍，也不管是不是本科室的医生，连推平车准备接病人的手术室护士也被吓跑了。护士医生都吓得躲到办公室不敢出门。殷护士长已经打了保卫科电话，就在等保安来的这几分钟，病房就已经乱作一团。好多病人刚做完手术没几天都被家属搀扶着带着输液瓶跑到院子里不敢回病房，恐怕被误伤。
　　地板上都是残碎的木板和玻璃，电脑被压成碎片，冒出电光和火星。与护士朝夕相伴的治疗车则歪七扭八扔在走廊里。柜子里的各种药品都被扔出来在地上被踩碎。
　　年纪小的护士已经忍不住哭出了声。
　　“别怕，东西坏了再买。人没事就好。”殷护士长安慰着这群刚步入社会的孩子。突然，她想到了周芷若。这个时间上午的手术该结束了，她可能会回来吃午饭！
　　“快给手术室打电话，让周主任别回来！”
　　“她们说主任已经换完衣服出来了，怎么办！”一位护士握着座机慌张不已。
　　“赶紧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别的地方躲一下。”
　　已经来不及了，周芷若接到电话时正好一脚踏入病区。看见满地狼藉以及面前这一群左青龙右白虎的大臂膀。电话里殷护士长情绪焦急不带掩饰：“芷若你先别回病房，赶紧去别的科室。咱们这里正医闹。”
　　手机从耳边被拿下，护士长的声音渐小。
　　这群壮汉发泄正在兴头，准备去砸休息室的门。铁器面前，砖石也是会被轻易砸粉碎，何况几块薄木板拼成的门。
　　“你们在做什么？”
　　打砸的间歇一女声传来，温和又带着不容反抗力道。
　　“你没长眼！”
　　为首的大块头回头寻声望去。
　　不远处站着一位女医生，黑发长长地披在肩上，同样的白大褂穿在她身上好比定制的礼服，得体又严谨。让人心生爱慕同时肃然起敬。
　　她正朝着自己走过来。
　　大块头咽了口口水，嘴巴不自觉微张。我的娘诶，这不会是哪位女明星来拍情景剧吧！打砸这么多电脑都不带气喘的他这时候手心出了汗，锤子的木柄有些滑得握不住了。
　　她为什么朝我伸手？
　　大块头脑子有点发空，旁边几位兄弟情况比他好点，但也停下来手里的动作，十几双眼睛都盯在芷若身上。谁也不好意思在美女面前把自己暴力的这一面展示出来。
　　她摸我胸？
　　大块头低下头，美女的手伸到自己胸前。刚洗过头发的香味飘到他鼻端，好像梦想过无数遍的初恋。
　　周芷若攥住了他的衣领，轻而易举把他推离门边，带到护士站边的椅子上，“坐着。”
　　大块头乖乖照做。
　　保卫科的人终于来了，第一时间把他们团团围住，驻扎在医院的警力同时赶到，隔开医闹和周芷若。这场暴力行为
　　就此画上句号。
　　殷护士这边回忆当初周芷若的壮举，而力挽狂澜的当事人已经把卡片一一打开。
　　第一张卡片，匿名。虽然字是花店的人代写，但这熟悉的腔调还是让她猜出来是哪位大神。当她意识到自己嘴角上扬，忍不住收拢了下，但眉梢处的情绪却不容易隐藏。
　　第二张卡片，署名。只这一眼周芷若就放下卡片，后面的话也懒得看看，因有旁人在场不好意思将它就地销毁。
　　第三张卡片，匿名。
　　殷护士长回过神，正看见周芷若对着第三张卡片出神。
　　“写的什么甜言蜜语？”
　　“没什么内容，就是简单的问好。”
　　周芷若把第一张卡片下的花束抱在怀里，“这两束就留在这里啦，随您怎么布置都好。”
　　当天，每位护士医生下班都带了一小束红玫瑰。
　　周芷若躺在主任办公室床上休息，案头玫瑰开得正艳，两张生日贺卡摆在一边。
　　垃圾桶里的应该也是张卡片吧，被撕得粉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