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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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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我这的脸皮也是奇妙,薄薄一层如蝉翼却能堪比城墙拐角。
霸床滚了个神清气爽后,我竟只觉安然自得。这倒也不算什么,最让我自己倾佩的是我临了下床一个不察将人将人踹醒后,我的那一声好巧现今回味起来,我都想拍死自己。
好巧个鬼,不应该是说对不起的嘛?啊?
窗外艳阳高照,屋中阴云密布。你看我,我盯你,足足僵持有半刻他才敛了眉上阴鸷,垂眸起身。我的解释本也到了嘴角,房门悄然合上没给我解释的机会。
当然,我自是做了补救。
我素不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所以,我自封的厨王自是有着几分底气的。虽说不敢下让他一吃就能散了那份不满,但多少能舒缓,我再转个半天再诚恳道声歉,那也算是尽了人事了。
不过要在这小小的城转个半天,加之昨日记忆未消,我叹是不易,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
且说这旅游吧,倒也是讲究个平心静气,太过浮躁倒只能赏得几分皮毛。
拜别了土台旁慈祥冲我笑着的老人,行下阶梯前,我再望向远处与雪山交映的辽阔原野,握住相机的手不受了掌控。若非前头千年古刹莫大的吸引,我倒真想倚着藤椅再问老人讨壶茶,悠哉赏着昨日落下的美景。
古刹不远,几脚路程我走了一刻钟。也幸得是我意志还算坚定,不然在那院中精美刻画中就再迈不出脚了。
“莲生祠。”
将其冠为无看头的我颇为羞愧。
我改了份虔诚,嘴中念来仅知的几句佛经,双手合十迈过门槛还尚未在蒲团屈膝,一道黑影从佛像后方冲我迎面扑来。我慌忙抄起身侧签筒挥舞将其逼停,是一只威武大犬。它毛发漆黑油亮,锋利的獠牙还在闪着银光,盯我的一双眼全是一股子凶狠,似是下一刻要将我撕成碎片。我着实一惊,抽身连连后退,慌乱间后脚踩空了门槛,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栽倒,我直觉心间拔凉。
这摔得不好,就是小命不保啊!
许是我那虔诚感动了神灵,又或是神灵厌极了血。失重之感早早结束,后脑所触一软,我尚未回神,腰间一紧,我入得一个漫着草木清香的怀中。
万幸。
黑犬非但没退反上前迈了一步,我心有余悸,自不想坐以待毙,却偏生事与愿违。脚下再是一滑,若非他力道够大将我拉住,保不准会摔得个狼狈不堪。
我这再厚的脸皮也起了羞赧,“对不起。”
“无事。”语速颇快满是忧虑,我那声谢又一次卡在喉间,抿唇挑眉模样又被他误会了:“怎么了?伤着了?”
他将我安稳扶起,若非是腰间力道雄厚我挣脱不开,我也不至于硬着头皮抬头。他将我上下打量了遍,凤眸才在我面上停下,眸光炽热让我浑身不自在,若非其中关怀真切,我可能握拳砸了过去。
本想来将这份尴尬纾解,这下倒好,又险些再来了此恩将仇报。
“尴尬啊!”
我自是不会傻到再唤一声好巧,但现今情形也不够我再作更多叙述!黑犬认定了我,冲我龇牙咧嘴跃跃欲试,我心间一跳,手间乱挥直至攀上一物才是有了底气。
“我没招惹你,好狗不挡道……呸,好狗不咬人,你赶紧给我闪开!”我有个坏毛病,一慌脑子就乱成了浆糊,所以才会顾虑它不明我意,再用狗语复述了遍:“汪汪汪!汪!”
狗听没听懂我不知,反正他倒是听懂了。
“噗嗤。”
双颊滚烫,我却为了副颜面,冲他龇牙咧嘴是为威胁。
也是我威名不减,真的有用。
清隽面上欢愉尽扫,他凝了眸连带剑眉微耸,短短一瞬他像是换了一个人,全身上下再无了半分柔和,只有冷峻。我着实一滞,心间竟生了分不舍夹杂不爽。
他此番,我着是不喜,哪怕是我逼迫。
“咦?他如何我管着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念头来的着实迟了。
我如梦初醒拍手称之声“是了”,抬头恰好见得先前耀武扬威的犬夹尾苍茫而逃。我下意识迈步意追究个明白,腕间一动,扬起一看竟是一截壮硕臂膀!
我竟一路抱着的是他?
“嗯?”他转头看我,眉里行间透着的凶狠比之先前黑犬有过之而不及,“是不是哪里伤着了?”
我眉间一跳。他明显会错了意,慌张将我拉住,泛涌的力道逼得我与他对视,所以才让我见得这份堪称神奇的变脸。他舒缓了眉梢,冲我道歉。
对,道歉,模样态度极度诚恳!
“我不是想吓你,我只想吓走那狗。”凤眸低垂存着愧疚,他又成了头鸵鸟。
“啊?”粗神经的我后知后觉,手舞足蹈的否认怎么看都只觉得不那么真诚:“不不不,应该我说对不起……你没有错啊!”
“嗯?”
我握着他的手臂,索性硬着一股子全说了:“今天早上那个……对不起了。”
“啊?”
“还有……”我觉得,我也有当鸵鸟的天资:“刚刚,谢谢你。”
这次倒换得他慢了半拍,我戳他就只哦啊嗯,极度乖巧呆萌,完美诠释任人拿捏为何意。若我心存了一分不轨,坑他个毕生难忘,我有极大把握你敢信?
所幸我不是这般人。我收了前言夸我这份脸皮的话,现今我只想早早将此事揭过。也幸好他也如是想着。我一提,便是一拍即合,将此种种不爽翻了篇。
我又叹了声好人。
既然前尘被翻了个篇,那便是崭新的开始。
伸爪到他面前,面上也挂了抹微笑,我颇为郑重的介绍了自己:“白南屿。”
“啊?”观他唇齿微张,我再道了详细:“白露,南山,岛屿,白南屿。”
“哦哦。”
一句听得明白,他也后知后觉明了我的意。手掌一滞才是轻抬与我相握,掌心所触滚烫竟给了我份错感,好像我所相握的是团货真价实的火炎,那般炽热。
“楼北笙。”顿了顿,他学着我那般一字一字说:“楼阁,北海,笙歌,楼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