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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 ...

  •   杨旭提议不如直接去春华楼尝尝,谢苑也跟着点头。
      春华楼的小厮自是十分高兴,连忙带路。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春华楼并不临湖,却从日月潭中引了湖水,修建了三桌石桥,接通春华楼。春华楼一共三栋酒楼,两侧的五层,中间只有两层,中间这栋由木桥连接着,大大的平台,有舞女跳舞抚琴。
      谢苑和杨宁宁是第一次来,被眼前繁华的景象震撼到了,杨佋和杨旭倒是来过,和同僚聚会时,偶尔会来。
      谢苑几人要了个包间,让小厮推荐了几个菜,小厮张罗着离去。四人奔波了一天,也有些疲劳,都想尝尝这坛酒的味道。
      三人斟上酒,看着谢苑,他们三人不了解谢漪,不知她平日里是否饮酒。
      谢苑笑了起来:“浅饮几杯还是无碍的。”
      杨宁宁替她满上。
      谢苑今日高兴,话也多了些。几人本就相差无几,谢漪平日里多在家,谢苑常跑出去找他们,今日去过了大半日,几人都不是扭捏之人,也就也熟络起来。
      “满满,你别端着了,现在就我们四个人,你也不必时时刻刻都这么累。”杨宁宁其实是有些心疼这个大表妹的,小表妹还常常跟着玩,大表妹自出生起,便没怎么玩闹过,十岁之后,连大声说话都不常有。
      半杯酒下肚,谢苑脸上泛起了红晕,也渐渐放松了身体。菜上的很快,比白日里那家要精致不少,谢苑有些饿了,便跟着大家动起了筷子。
      因为不再拘束,也用了不少,又跟着添了一杯酒。
      杨旭叫了两坛烈酒,又给她们二人叫了一壶果酒,两兄弟在谈东南的战局,谢苑与杨宁宁便玩起了飞花令。以往谢苑和杨宁宁不相上下,如今谢苑闭门苦学了两年,杨宁宁哪里是谢苑的对手。
      正玩着,门口传来敲门声,称是有客人来访。
      杨旭去开了门,来者正是杨宁宁新婚的丈夫,韩成越。
      “二舅哥。”韩成越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杨旭差异他的到来,喊了一声:“宁宁,你看谁来了。”
      杨宁宁正苦恼自己对不过,看见门口的韩成越,眼睛都亮了起来:“知文,你怎么来了。”
      韩成越跟着杨旭进来,对着众人一一行了礼,对着杨宁宁说到:“明日我休沐,下午我去普宁寺寻你,祖母说你去了吉州,又派人给杨家侍从递了信,这才耽搁了。”
      他对着杨绍行礼:“大舅哥。”
      又对着谢苑:“这位便是满满表妹吧,安好。”
      谢苑起身,对着韩成越福了福身:“表姐夫安好。”
      杨成越被杨旭拉住,你新婚之日没敢好好喝,如今正好碰上,过来与我们喝几杯。
      杨宁宁有些担心,无奈杨佋已经开始倒酒,韩成越恭恭敬敬坐下。
      韩成越看起来很年轻,其实他比杨宁宁还要大上两岁,生的文质彬彬,眉眼温和,看起来就是个十足十的贵公子。
      三人聊了谢朝中之事,韩成越及冠便封了兰台令史,在藏书之处典校图籍,管理劾奏文书档案等,倒也算个清闲的官职,他喜爱图书,这官倒是挺适合他的。
      这边三人传来爽朗的笑声,杨宁宁心思不在谢苑这,频频往韩成越那看去,谢苑打趣她:“表姐明明对表姐夫青睐有加,眼睛都要长到他身上去了。”
      杨宁宁故作镇定:“韩知文他不胜酒力的,等会兄长把他灌醉了。”
      说着她起身,把韩成越拽了起来:“大哥二哥何故欺负他,他不喜饮酒,我来陪你们。”说着把韩成越推向谢苑,“满满也不喜饮酒,你去与他交谈。”
      几人无奈,只得随了杨宁宁的意。
      谢苑饮了不少果子酒,头有些晕,便换了茶,见他过来,替他斟了一杯。
      韩成越对着她拱手:“谢小姐不必客气,昔日在殿下宫中,与谢小姐有过数面之缘,几年不见,谢小姐风采依旧。”
      谢苑知晓谢漪从前常跟着齐岱几人会客,见他说起,她也只能应付。“表姐夫唤我表妹即可,不必生分,没想到能与杨家有这样的缘分,既有秦晋之好,以后好好对表姐便是。”
      韩成越笑道:“那是自然,那谢小姐待殿下之心可否依旧?”
      谢苑抬眼望他,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这韩成越,昔日是太子府中之人,太子落马,他科考及第,被封兰台中令,如今看来,他现在是,顾铮的人?
      “请韩公子放心,漪绝无二心。”说话间谢苑拉开身份,不再以表姐夫相称。
      韩成越察觉不妥:“蒙故人相托,来看看谢小姐是否安好,若有唐突,知文难辞其咎。”
      谢苑不知他受何人所托,但肯定与顾铮脱不了干系,多说无益,一时间谁也没再开口。
      那边传来动静,杨宁宁直呼不喝了,只见她面色绯红,动作迟缓,已是喝多之样。
      杨旭大笑:“宁宁还是这般肚量。”
      杨旭杨佋二人见杨宁宁不省人事,不再多喝,便打算回客栈,韩成越先一步背起杨宁宁。
      客栈不远,几人徒步回去。
      夜晚的风吹过,有些微凉,谢苑的大袖很薄,一时间有些寒冷。杨佋见状,命侍从先行回去传唤二位妹妹的侍女。
      韩成越背着杨宁宁,杨宁宁倒也乖巧,老老实实的趴在背上。谢苑三人在后面瞧着,一时间有些艳羡。
      杨佋娶妻是被迫,谢苑嫁人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唯有杨旭一人尚有几份甜蜜。”
      过了会,侍从带着婢女赶来,沉香替谢苑系上披风,杨宁宁的婢女,也替主子披上,几人很快回了客栈。
      韩成越和杨宁宁新婚,自然睡在一处,几人回了各自的房中,纷纷传唤水梳洗。
      谢苑今日玩累了,又喝了些酒,等绞干了头发,倒头就睡,沉香两人睡在子房,中间用木门隔开。
      渐渐进了午夜,月亮高高挂起,星星泛起在夜空,夜色渐浓,有人立于客栈楼边的街角。
      “主子,谢小姐便住在此处。”谢苑身边跟了暗卫,今日在楚铎面前,一一报了谢苑的事情,他对谢苑留有情面,派的是一男一女两暗卫,女的贴身跟随,男的传递情报。
      林一见楚铎负手而立:“主子,可要见见谢小姐?”
      楚铎想起白天柳长卿说的话,正要离去,又转身,从客栈楼后方,翻身跃上四楼楼顶,林一也跟了上去。
      “主子见见她,也可解相思之苦。”
      “胡闹,她们二人并不相同。”楚铎出声,因是晚上,楚铎去了人皮面具,露出他本来的脸。
      楚铎还是身着白日里的那身黑色暗纹玄衣,身量挺拔,发束玉冠,鬓若刀裁,眉如剑锋,面似白玉,一双眼睛幽暗深邃,宛若黑夜里潜伏的雄鹰,生的冷傲孤清,萧萧肃肃,掩盖不住身上与身俱来的贵气。
      当年长公主便是对他父亲一见钟情,如今他风姿绰越,不输他父亲当年。
      说话间,脚底下传来动静,有人从屋檐边飞身上来,楚铎转过身,夜色浓郁,月亮高悬,倾泻的月光不足以照亮人的脸,模模糊糊那人开口。
      “阁下何人,深夜造访,所谓何事。”一开口,确是杨佋的声音,在京城修养半年,并未抹去他们在外行军的习惯,听到声响,二人连忙起身。
      楚铎依稀觉得面前之人有些眼熟,杨佋借着月色,也只能模模糊糊看清楚轮廓,看起来是个玉面公子。
      林一抱拳:“我家主人路过于此,无意叨扰,惊扰了二位少侠。”
      杨佋和杨旭二人右手都背在身后,手上握了短刀:“无碍,既如此,我们便先行离去了。”
      是虚惊一场,杨佋朝杨旭打了个手势,二人跃下房檐,进了杨旭房中。
      “兄长。”杨旭正要开口,杨佋轻嘘一声,过了片刻,听见瓦片微响,应是二人离开。
      “那人瞧着非富即贵,何故半夜攀人屋顶。”杨旭疑惑,楚铎和林一运气不好,正好落在杨佋顶上,说话间便被二人听见。
      杨佋摇头:“看着不像是与我们相识,可能真的只是途径,不管如何,下半夜还是不要放松警惕。”
      那边楚铎和林一再回知州府的路上,气氛出奇的低压,林一尴尬的开口:“主子,我也没想到杨家兄弟竟真有几分本事。”
      楚铎睨了他一眼,没放在心上:“今日与柳长卿商议的细节,你明日和林二吩咐下去,精铁走吉州目标太大,将私盐伪装成白糖,正好可以瞒天过海,待陈家尝了甜头,自然会着手精铁通运一事。”
      林一领命:“只是便宜了陈家,与主子合作,只怕不出半年,大齐官员没一个比他更富的了。”
      楚铎眼神泛出狠意:“这破天的富贵给他,不知道他能接到几时。”
      二人直接原路回了知州府,进了院子,也歇下了。
      楚铎躺在床上,手里摩挲着左手腕上戴着的红绳,红绳上上穿着一粒红色的朱砂。那是楚铎离开大齐那年的新年,谢苑随着母亲和姐姐,去庙里烧了香,保佑今年顺遂。
      她偷偷给谢楼准备了一个平安符,递给谢楼的时候,正好被楚铎瞧见了,谢楼有些不好意思,问谢苑可还有多余的。
      楚铎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大齐做质子,皇帝是亲舅舅,却碍于礼治,只能恭恭敬敬的唤一声陛下。
      谢苑一时间也觉得楚铎十分可怜,于是悄悄从自己手上,取下了自己带着的那串手绳:“诺,这个给他。”
      谢楼觉得,带个红绳子在手上实在不像楚铎的性子,又怕拂了谢苑的好意,想与楚铎换一换。
      谁知楚铎伸出手,对着谢苑说:“那便劳妹妹替我带上。”
      谢楼来了气:“她是我妹妹,你叫什么妹妹!”
      手心里的朱砂冷硬,硌手,楚铎闭上眼,昭沂,再给我一点时间,想着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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