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新晋小歌迷（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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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觉得不算近的距离，今天却格外短暂。
秦昔发现这姑娘的确是个宝贝，歌唱得好听，脾气温和，模样赏心悦目。车开到学校门口，秦昔双手环胸，发号施令：“依依别停车了，直接拐去我家，回头你想要多少签名都有。”俨然一副女匪头子的架势。
可惜赵依依早偏心出了姥姥家，积极地跑下车，一溜小跑为楚姈开车门。
不仅把人放出去，还一路送进学校，最可气的是临走顺手锁上了儿童安全锁。
秦昔出道二十多年，从国民闺女到国民女神，观众群体号称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中间年轻人少不了。她要是一乱窜，给人逮住闹出拥堵，赵依依势单力薄拦不住不说，明天准得被各路无良营销号借题发挥。
赵依依在追星的时候还记得防自家老板搞事情，也是非常辛苦的。
但防住了秦昔搞事情，防不住秦昔闹脾气。
别看秦昔平时逢人都笑嘻嘻的，她不笑的时候，眉眼锐利，很有点端严的气势。
秦昔这副做派究竟有几分真怒不得而知，但赵依依自知理亏，想法设法哄秦昔开心。第一天送专辑，第二天发视频链接，第三天实在没法子负荆请罪，带着硬盘找上秦昔。秦昔顶着俩熊猫眼一脸幽怨：“赵依依你是想要我命。”
赵依依委委屈屈地被撵走了，一个人蹲在角落长吁短叹。
秦昔的美容觉是众所周知的习惯，除非拍夜戏，正常情况下晚上十点到第二天六点她就彻底失联了，作息时间十足老干部。为了安利小偶像，赵依依每次都是眼瞅秦昔一上楼，就开始发消息。然而秦昔对此并没有反馈，只有在正经说事的时候，才会简单回复几句。
看来安利不成功，秦姐并没有表现出对楚老师的兴趣。
但她也没闹明白，究竟什么东西能影响秦昔引以为傲的规律作息，导致上班萎靡不振。
以秦昔的话说：所有影响我美貌程度的习惯都是耍流氓。
秦昔一向坚信，身为花瓶演员，生物钟必须十分自律，才能让自己始终保持光鲜的状态和饱满的情绪。作息、饮食不规律等恶习，都是对美貌与工作的极不负责。
然而防不胜防，有种熬夜叫做我就磕了一眼楚姈。
赵依依的安利策略无比成功，为秦昔彻底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串链接，秦昔挨个点下去，转眼就超过了自己平常睡觉的点。哪怕最后强行逼迫自己关机睡觉，却架不住仍旧精神抖擞，黑暗中楚姈的身影始终徘徊在脑海，挥之不去。
她唱歌时的飒爽大气，她笑起来的快乐纯粹，她动情时微红的眼眶，她在采访里偶尔走神时一瞬间闪烁的目光，有帅气有可爱，每一面都能戳中秦昔心里那根名为喜欢的弦。直让秦昔暗戳戳发了好几条诸如“楚老师娶我”、“情敌退散”之类的弹幕。
可见中毒之深。
平时作息太规律的人偶尔熬夜花痴，后果就是第二天秦昔哈欠连连，黑眼圈重得连化妆师都直翻白眼。
不断有人关切地问秦昔发生了什么，秦昔有气无力地统一回复：“失眠多梦，精神恍惚，大概是工作压力太大。”
秦昔自觉半点没说慌，有理有据，理直气壮。昨儿一夜可不就是想着楚姈的那些表演视频，失眠多梦精神恍惚嘛。工作压力单纯是想吐槽许宏文压榨劳动力，熬夜过后她想要休假的情绪高涨，却又不得不挣扎着到剧组。
“工作压力”许宏文遛遛达达往秦昔跟前一转悠，语气凉凉地说：“我看妆也不用化了，今天就拍疯魔那一场吧，也算本色出演。”
秦昔难得半点怼回去的意愿都没有，一是实在困得没脾气，而是她自己也觉得这状态怕是真要疯魔了。
无心工作，甚至还想把昨天的视频继续看完。
或许是头一夜嗑楚姈视频过度，秦昔现在脑子里旋着楚姈，驱也驱不散。秦昔从小生活在群星环绕的世界里，没追过星，也不知道许多粉丝新入坑时都是这样废寝忘食的状态。这种感觉是陌生的，甚至使秦昔有点不知所措，心底里存着一抹不知从何而来的慌张，让她牙根发痒。
古装造型妆容繁复，离化妆完成还要等一阵，许宏文一时闲了，逮着机会来挤兑秦昔：“哟瞧这小模样，还是我最喜欢标榜作息规律颜值第一的女主演吗？夜里做什么好事情去了？难道是好日子要近了？事先给我透透风，咱留到宣传期公布怎么样？”
秦昔闭眼养神，却架不住许宏文在耳边念念叨叨没个清净，没好气的回：“钱拿够，我给你现编一个出来，什么人设随你选，保证情深意长恩爱甜蜜，挺过宣传期再分手。”
提钱伤感情。许宏文不屑地“嘁”了声，转身就走。
秦昔耳边总算安静下来。
短暂的休息过后，秦昔稍稍养回些精神，黑眼圈也被化妆师厚厚地遮了。站在摄像机前，她的精神头仿佛尽都聚拢起来，一双眼睛光辉熠熠。
秦昔把工作和生活向来分得很开，脑子里再混乱，一旦打板开拍，归属于“秦昔”的部分尽数被剥离开，只余下独属于角色本身的生平、性情、情绪，淋漓尽致地展现在镜头前。
拍摄进度半点没有耽误，唯有收工时的秦昔比平时更加疲累，也少了几分往日的活泼。
还有一点很不正常。赵依依发现秦昔一到休息间隙，就开始抱着手机不撒手。戴着耳机，手机反扣在腿上吗，闭着眼睛像在听什么。
秦昔不大听歌，剧倒是会看一些，不过最近她嫌新出的剧演员越来越一言难尽，渐渐的有一阵子不大看了。但为了能在采访时糊弄人，倒是会去专门看什么三五分钟解说一部剧的视频，以免被媒体问到的时候得罪人。
可这时候的秦昔脸上笑容和煦，一点都不像在硬背人物关系。
赵依依悄悄绕到秦昔身边，试图偷瞄一眼，眼看就快碰到手机，却不幸被正主发现。秦昔半睁开一只眼，倦懒地说：“请尊重艺人私生活。”
秦昔的语气甜得黏牙，即便是几乎和她朝夕相处的赵依依也不由得心里咯噔一跳。
不正常，这真是不正常到了极点。赵依依几乎想打电话给顾柔汇报。
艺人谈恋爱该怎么办？装作不知道吗？还是棒打鸳鸯强拆散？在线等挺急的。
平常秦昔临收工了，习惯和工作人员寒暄几句，今天却大步流星，好像被什么东西上赶着一般。
赵依依一溜小跑，把秦昔跟得紧紧的。甚至在秦昔说“你回去吧”的时候，坚决要求把她送到家门口。秦昔开门的时候，赵依依眼睛已经使劲往房里瞄。
秦昔不知道自家助理的心思，大大方方把她请进门。赵依依四下环顾，鞋还是那么几双，放在外面的杯子只有一个，房间很大，却冷清清空荡荡，别说多住一个人，连住人的样子都不像。
秦昔实在累了，靠在沙发里不动弹：“厨房里有杯子，茶叶在那边的柜子里，热水得现烧，你随便坐，想喝水自己动动手，要不等我歇会气，缓过劲来再招待你。”
赵依依哪敢让老板亲自招待，自觉动手，给秦昔倒了杯热水，她就是想到秦昔家里探探底，这会也没理由多赖，当下告辞离开。
刚摸到门把手，秦昔忽然叫住她：“依依你等一下，我还有点事。”
秦昔的声音本就甜，这时因为疲惫而有些虚弱，更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在这个场景下，赵依依很难不多想。
这是准备公布恋情要求保密的节奏？
秦昔歪着身子，目光迷离地打着哈欠：“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试问女神在是沙发上舒展着婀娜身姿，一手撑住脸颊，仪态慵懒语气诱人，这是什么样的人生体验？仿佛有一股地狱来的热火从脚底直蹿上脸颊，赵依依心肝儿颤颤地，声音也打着颤：“秦姐，有什么事儿求你直说。”
是打算杀人灭口还是劫财劫色，赶紧来个痛快的。财她虽然没有，但色……面对老板这张脸，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秦昔哪知道自家小助理这一瞬间百转千回的心思，她有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那个……”
赵依依想明白关窍，视死如归：“您说！”如同被女神诱惑准备赴汤蹈火的毛头小子。
秦昔斟酌着语气：“你整个硬盘里，全是楚老师的资源？”
赵依依点头：“对啊，我有阵子做过资源汇总，基本从楚老师出道到现在，能找到的资源都在里面。”
秦昔说：“那留下吧。”
赵依依迷茫：“留啥？”留她还是留硬盘？
秦昔挑眉，声音略提：“你说呢？”
赵依依忽然明悟：“哦哦好的好的，秦姐你也要入坑啊？”
秦昔干咳一声：“对外保密，东西留下，你回去吧。转正的事我跟小柔姐提了，你把申请交给她，这个月给你涨工资。”
赵依依满心激动：“秦姐万岁，我马上去车里拿硬盘。”
走出秦昔家门，赵依依脚步有些发飘。天知道秦昔今天怎么突然荷尔蒙爆发，让年轻人简直根本招架不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新晋小歌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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