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好好的铁直说弯就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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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昔的粉丝们火速占领了评论区——
【秦总新年好，今年也一如既往的美丽呀】
【今天是可爱风的秦总，秦总我爱你！】
【新的一年，视力五点零的秦总也戴上了眼镜。】
【我的妈呀死了死了死了，三岁戴眼镜的造型为什么会这么好看，又白又嫩，像中学生，我想……】
【冷静冷静，《未成年人保护法》了解一下。】
微博里一水闭眼吹，但真正热闹起来的是粉丝群。
【是我的错觉吗，这身衣服穿在秦总身上，感觉不太合身，难道……】
【这是我的衣服，我比较胖，不是很合秦总身材，让大家见笑了[滑稽]】
【你们的眼睛都是红外线吗？这件衣服是女款诶，一个个瞎激动啥。】
【这里有个老实人，快来打死他。】
【时代不一样了[滑稽]你们都担心秦总找不到男朋友，说不准她暗戳戳喜欢小姐姐呢。】
【[二哈]别管什么人，只要能撩得动秦总这样的钢铁直男，我就敬他是个汉子。】
【胡说，我秦总超会撩的好吗？坐在电影院里都能被她撩得心神不宁，见面会也超宠粉。】
有人发了一个动图表情包，主角是许宏文，画面下方飘过巨大的字幕：“现在网上有个很流行的词，叫注孤生，说的就是秦昔。”
除却拍戏，秦昔的个人生活实在是出了名的单调无聊，谁也不信她忽然就能开了窍。
圈内传闻，曾经某当红男星约秦昔看电影，看完后秦昔在咖啡厅写完一条关于该片观影环境观察以及对该片的观后长评，将近一千字，发的微博长图。内容十分用心，细节把控准确，充分显示出她全程的心无旁骛。
也有人约秦昔去游乐园，她拿相机拍了一路，回头又写了一篇“观游乐园有感——演不尽的人间百态”，并在其中不无感慨：“或许是对生活的细致观察，才能铸就最极致的表演，我要走的路还很长。”
每一次秦昔都溜得飞快，只剩对方风中凌乱。就连狗仔都看不下去，每次小道消息往外一发，大家就知道秦昔又要写小作文了，他们到底是做的娱乐八卦还是热文营销？
这是极少数约出秦昔的案例，更多的时候，秦昔根本约不上。诸如“十点我要睡觉了，不然妈妈要骂”、“晚上我要背剧本，不然导演要打人的”、“我最近在小柔姐那请不动假”、“我家门禁时间到了”，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传秦昔和许宏文那会，许宏文这碎嘴没忍住，在某次采访的时候放了这么句话，秦昔“钢铁直女”、“凭本事单身”的标签在粉丝群里流传开。
【刚从隔壁爬墙回来，我想说这身儿有点眼熟——】
【据我所知，资深眼镜控这里有一位。】附图是楚姈的各式眼镜造型集锦，其中一张被人用红色画笔隆重圈出。还有几张图是楚姈的私服照片，分别用红笔圈出了毛衣、外套。
【秦昔的粉丝都是侦探吗[黑人问号]】
【号外号外，昨天有人在晋城机场偶遇秦总，今年楚老师上的就是晋城跨年吧[doge]】
【跨年送同款？这很楚老师[doge]】
【楚老师是谁？】
有几个粉丝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发现了车祸现场影后和软萌歌唱家这么个组合的萌点，一个奇妙的组织正在悄悄成形。
而当事人秦昔这时正坐在去机场的车上，满脸不高兴。电话里秦家老太后劈头盖脸一通削：“小顾丫头急得快报警了你知道吗？年龄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尽闹些不靠谱的事儿？”
秦昔急了眼：“你也知道我年龄老大不小，还能不能有点私人空间了？”
周芸秀没想到秦昔为这发作，电话那头静了静，意味深长地说：“能，以后你别演戏了，专心跟我学几年，以后转行做学术研究。现在虽然起步晚了点，但勤能补拙，不说开山立派，至少能平淡温饱。”
秦昔：好气哦想离家出走。不对她明明已经出走了，现在被生撵着回家。
秦昔说：“那能不能给点自由让我恋爱？”
周芸秀倒吸凉气的声音分外清晰：“认真的？”
秦昔说：“假的。”
秦昔的语气更多是一种赌气，周芸秀琢磨着她话里的真实含义，因此沉默了一段时间，认真问她：“是谁？”
秦昔冷静下来，轻声说：“妈妈，我总会有喜欢的人，不管是谁，如果缘分足够，将来一定会带到你面前。那之前给我一点空间，可以吗？”
周芸秀轻叹口气，说：“昔昔，我很高兴你愿意把心思告诉我，你秉性单纯，妈妈总会过分担心。但你的确已经是个成人，该去经历那些或对或错的抉择。”
母女间的对话满是温情，秦昔动情地说：“妈妈……你今儿吃错药了？”
那头周教授差点去找封存多年的教鞭。
秦昔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这手机是周芸秀周教授的，您要是在路上捡到的手机，劳烦给送到京大门卫室，价钱好商量。”
周教授最后的温情彻底炸了：“秦昔你赶紧给我回来，咱娘俩把话都说明白了，谈不谈恋爱是你自个儿的事，工作安排那都是白底黑字签着合同呢，能不能有点契约精神了啊？”
熟悉的大嗓门，熟悉的味道。
秦昔笑了：“谢谢妈妈。”
周芸秀说：“还是那句话，宁可事后哭，绝不事前怂，咱老周家没有怂小子。”
典型的周氏育儿法则。但秦昔在周教授面前大胆的结果，往往是事后被削，哭得稀里哗啦。
周芸秀：“遇上对的人，出手利索点，隔壁家的狗子都四世同堂了，你看看你，白长这么大岁数……”
没记错的话，隔壁家四世同堂的狗子是只泰迪……吧？
单身狗还能不能有点尊严了。
车到了机场，云曲一直把她送进候机室里，临登机时，云曲欲言又止：“秦老师……”
“嗯？”
云曲到底还是叹了口气，听语气的确是憋着什么话：“秦老师慢走，一路平安。”
大多数时候，秦昔都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她轻轻地抱了抱云曲，表示感谢：“给你们带了不少麻烦，谢谢啦，回去记得帮我感谢姈姐。”
云曲的脸渐渐红起来：“不客气，有秦老师在，大家都很开心。”
这不是客套，有秦昔在的地方，总是鸡飞狗跳，的确热闹。
秦昔的坏心思坦坦荡荡：“那就好，下次出门，你们千万得帮我打掩护……哎呀真得走了，小云再见。”
云曲：这话有点接不下去。
秦昔这一回京城，又是昏天黑地的忙。上午城这头试镜，下午就跑去城那头拍写真，晚上坐飞机跨省跑宣传，没带歇气的，想给楚姈发消息，一句话打出半截，就抱着手机睡着了。
忙过半个月，后半个月总算歇了口气，准备过年，楚姈那头却又开始忙了好一阵，春晚彩排不比晋城，秦昔连打扰她都觉得罪恶。
但是长久不见的想念就像老旧房屋下的爬墙虎，密密麻麻，爬满了心里。
喜欢让人分外脆弱，守不住界限，经不住分离，耐不住寂寞。
首都电影学院有个传说，每逢春节前夕，德高望重的老师们总会接到电话，电话那头有个甜美的女声问：请问xx老师，您目前还在京城吗？方便拜访吗？家里做饭有多的吗？能多留一口吗？我就吃一口。你们拿我当了一年的案例，怎么说也得让我吃顿好的吧？
如此典型的诈骗电话，受害老师却从不报警，反而乐呵呵地进行接待，说好的一顿饭，非得留两顿饭。说好的就吃一口，非得使劲加菜，生怕“骗子”少吃了一口。
这种行为，秦昔称之为：一年过去，又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今年不管在哪说道过我的，不把今年发现的毛病列个明白，打死不走，明年还来。
一天唠下来，有的老师太热情，差点留她过夜。为了方便讨教顺带理直气壮拒绝过夜，秦昔干脆住在学校附近的酒店，特地选择楚姈办生日会那家。不仅在当初的会场打卡，最无聊的是，她专程找到酒店，预留了生日当天楚姈停的地下停车位，甚至发了张自拍给楚姈。
偶然知道这件事的云曲有点怀疑人生，难为秦昔在迷宫一样的停车场里还能找到这个车位，她不说连云曲自己都不记得是在哪个方向了好吗？
楚姈总是笑容温柔：“她呀，就是小孩儿脾气，爱闹爱玩……”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云曲有事的时候，打个电话：“秦老师，能不能麻烦你个事儿，楚老师那里……”
秦昔听见“楚老师”三个字，就知道任何事都不是事。第二天秦昔告辞执意要留她吃饭的老师，一路堵进大裤衩。到达约定的地方，天已经黑透。又等上好一阵，才看见楚姈走出来。
尽管秦昔殷勤地拎包开车门，但外头光太暗，秦昔又裹得严，不太看得清人，因此楚姈上车才发现她，诧异地问：“秦昔？你怎么自己开车来了，依依呢？”
“依依前几天就回家过年去了，她可比小云幸福得多。”秦昔在导航上输下首都音乐学院，表情更郁闷：“姈姐你居然住首音教师公寓……下课以后根本不用坐车吧。”
怪不得那次楚姈讲完课，还需要等助理开车过来。合着人只需要走路就能回去，助理当然也没有必要专程候在外面。恐怕是发现秦昔后，临时通知云朵开车来接的。
说什么顺风车，压根就是豪华专车，还附送了个歌唱家全程作陪，这待遇简直要上天了。
“学校里环境好，上完课回家也方便。”楚姈笑起来：“这是多早的事情了，你还记着啊。 ”
不早，掰着指头算也就一个半月，每个细节都非常清晰，心里的感动也分外强烈。
或许因为她在驾驶座，看不见楚姈的脸，秦昔说：“姈姐，我喜欢你，我嫁给你好不好？”
这次说得够不够明白？
秦昔忐忑地等楚姈回答。
楚姈沉默了一会，忽然说：“好，如果我是个男人，一定娶你。”
她的笑声从脑后传过来，像是翩然而落的羽毛，挠得秦昔头皮发麻。
如果是个男人——是该庆幸和上一次的回答相比，好歹不是“下辈子”了吗。
秦昔想象了一下楚姈如果是个男人，她那挺拔的身姿倒有几分气势，可脸上温柔的笑容和软乎乎的小手，完全就是个娘娘腔。
楚姈还是当个女人最美了。
秦昔心里有点小嘀咕，但她向来不是轻易气馁的人，振奋起精神，笑嘻嘻地应：“那也行，好歹也算和你定了一半儿，加把劲还能看见另一半儿吧？”
楚姈声音轻轻地：“你这个人……”
然后呢？秦昔尖着耳朵等后面的话。
然而并没有。楚姈的声音静下来，秦昔趁着红灯的空当转头去看，楚姈累了几天，这时靠在座椅上，睡得安稳。
秦昔把导航的声音关到静音，车速减缓，尽量平稳。
尽管如此，旅程还是太短暂。秦昔将车停在楚姈家楼下，一头钻进后座。
楚姈还没醒，双眼阖起，睡姿安静美丽。就像童话里的睡美人，吸引着王子们前赴后继。
秦昔的心里像是酿满了蜜，每一下跳动都是甜蜜的滋味。
楚姈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灯光染遍她的眼眸，那一片星空璀璨，蛊惑着秦昔。秦昔听见声音从自己喉咙里出来，干涩、喑哑。
“亲爱的小公主，我可以用吻将你唤醒吗？”
楚姈没有彻底清醒，她的目光迷蒙，含混呢喃：“你是个女孩儿呀……”
秦昔定定地看着她：“那……我现在的角色就是一个小王子，可以亲吻公主吗？就一下。”
楚姈的目光躲闪，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秦昔福至心灵，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一啄，温暖的，柔软的，让人舍不得离开。
楚姈垂下眼，长睫毛微微颤着，像是时刻准备飞走的蝴蝶，又像微风中散着甜香的花儿。那滋味沁在秦昔心里，引诱着她，忍不住又凑上去，想要深入探寻。
楚姈轻轻推开她，声音软得不成样子：“你怎么还没完了呀？”
因为甜啊。
秦昔有点捉摸不透这个意思，亲都亲上了，态度还不够明确吗？她想再讨点好，楚姈却开门逃了出去。秦昔手忙脚乱地跳下车，只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连惯常的“路上小心”都没有留下。
车外的冷风一吹，秦昔的满脑子热血冷静下来，莫名的懊恼一点点攫紧心脏。
她哆嗦着给周芸秀打了个电话，声音都在颤抖：“妈妈，我好像搞砸了一件事……”
事前和事中她都没有怂，现在可以哭吗。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好好的铁直说弯就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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