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钢铁是怎样变质的（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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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秦昔害羞，楚姈得以成功起身。她在床沿稍坐，秦昔年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有人曾经评点秦昔：秦昔的美，六分靠外貌，四分靠眼睛；秦昔的戏，六分靠演技，四分靠眼睛。如果不是这双眼，她美则美，却不过刚过及格线，只能淹没在娱乐圈的美人堆里。
秦昔的眼睛大而水灵，仿佛有说不尽的缠绵深情。
当然也有诸如许宏文之类的人无情揭露，秦昔不过是眼睛大了点，黑白分明了点，无数单纯的少男少女就这么被美色欺骗了，这姑娘压根就没心没肺好吗？
道理谁都懂，但能在秦昔美色下保持住清醒的人却始终寥寥可数，就连楚姈也垂下眼，避开她过分清亮的注视。
“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
楚姈先进浴室，秦昔前后脚跟进来，站在楚姈身边。楚姈看着镜子并肩的两个人，莫名觉得好笑：“不睡了？”
随意轻松的语气，像是一起生活很久的亲昵。
这么想过，秦昔心情大好，熬夜留下的淡淡黑眼圈也挡不住她的神采奕奕：“不睡，我要卖力工作来报答姈姐的收留之恩。”
楚姈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秦昔，笑着说：“你要是卖力工作，我得把酒店盘下来才能抵上你的出场费呀。”
秦昔的片酬，在圈里算出了名的“良心价”，和价格一样出名的是秦昔工作室宁缺毋滥的态度，如果遇上好电影，工作室更会主动出人出力，参投扶持。尽管如此，以秦昔的人气和资历，身价仍在年年上涨。按照去年富豪榜公布出来的数据，秦昔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
然而富婆秦昔这时正把脸凑近楚姈，大张着嘴：“啊……”
像个没独立的孩子。
楚姈大概不是个好“妈妈”，她对秦昔溺爱得过分，秦昔一撒娇，她就败下阵来，握住牙刷柄，凑在秦昔嘴边。
秦昔还好没有彻底丧失自主生活能力，让楚姈代劳到底。她叼住牙刷，两手绕在脑后，熟练地把长发抓成一捧，绕成一个松垮垮的丸子头，背对楚姈，半蹲下来。含混又活泼的声音和慵懒娴静的女神形象造成鲜明对比：“姈姐，帮我绑一下。”
手边没有，楚姈又不舍得秦昔久等，她拆了自己的马尾，取下皮筋，替她扎上头发。
秦昔的脖子优美修长，透过睡袍，隐约能看见凸起的蝴蝶骨。仿佛比之前更瘦了。
“姈姐……”
楚姈推她：“像什么样子，刷完牙说话。”
秦昔模糊地“哦”了一声，乖乖地开始刷牙。她保持着楚姈同样的进度，楚姈刷牙她刷牙，楚姈吐沫她楚姈漱口她漱口，楚姈洗脸她洗脸，楚姈用打泡网揉开洗面奶，她就眼巴巴望着。小模样期待又可怜。
楚姈觉得好笑：“你这个小孩呀……”一边无奈，一边还是将揉出泡沫的洗面奶抹在她脸上。
秦昔太喜欢楚姈的温柔模样，浑身都仿佛笼罩着爱心的圣光。她直瞪瞪看着楚姈，一秒钟都舍不得放过。冷不丁被楚姈拍了拍脸蛋：“闭眼睛。”
秦昔不情愿地“哦”了声，合上双眼。楚姈开始揉她的额头与鼻翼，那指尖划过，像河边杨柳，轻轻地拂在秦昔心底。
秦昔问：“姈姐，你家有弟弟妹妹吗？”
“算有吧。”楚姈语气淡淡地：“有一个弟弟，没见过几次。”
“远房亲戚？”
“嗯。”简单按摩后，楚姈用湿毛巾擦净泡沫，又细心擦净她脸上的水。
“你对什么护肤品过敏吗？”
“没有。”
秦昔一只手扶在洗手台边沿，蹲累了，就站直身体，摸索着环住楚姈的腰：“姈姐你为什么这么会照顾人？”
楚姈往她的脸上拍水乳。得益于精心护养和良好的生活习惯，秦昔的皮肤细嫩得不像被灯光和化妆品糟蹋下的演员，楚姈轻叹一声，多少有些羡慕：“那不是你这小孩招人担心吗？”
秦昔说：“姈姐你也没大我多少，总说我小孩。”
楚姈：“你比小孩还能乱来……好了，睁眼吧。”
楚姈的脸出现在视线里，秦昔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姑娘笑得真好看，跟小仙女似的。
拾掇完秦昔，楚姈推她：“你出去等我一会。”
秦昔却非得缠着她：“我就在边上等，保证不骚扰你。”
尽管秦昔的保证张口就来，却在楚姈面前屡试不爽。楚姈给自己洗完脸，睁眼时看见镜子里的秦昔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问她：“你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呢？”
秦昔的脑子里不知道藏着多少大胆想法，但每一种肯定都让楚姈心惊胆战。秦昔跑到她身后，搂着她的腰：“姈姐我给你当助理好不好，超便宜的。”
楚姈反手拍了把她的脸：“说什么呢，有你这样的助理，我还出不出门了？上个街都得被围堵吧。”
秦昔喜滋滋地说：“我裹严实点，保证不出事。姈姐你别把我当妖魔鬼怪呀，都是人，正正经经地走大街上谁认得出来？不还有那么多明星脸吗？”
楚姈说：“我不和你理论，你的歪道理一套一套的。”
秦昔腻着嗓子不依不饶：“姈姐姐，姈妈妈……”
耳根不清净，楚姈想办法支开噪音制造源：“你去帮我拿支口红过来。”
秦昔：“诶……”领导发话必须遵守 ，秦昔蹭蹭跑屋里，大声问：“姈姐，你今天用什么色的？”
楚姈说：“你看着挑吧。”
秦昔这可开心了，在里头翻翻找找好一阵，才挑了个偏粉的温柔色，说什么也要给小姐姐亲手抹上。楚姈无奈，只能由她捏着下巴，涂上口红。
秦昔的快乐写在脸上，也感染着楚姈。
走进房间，楚姈忽然叫住她：“你等等。”
秦昔站在床边，一脸无辜地看向楚姈。
楚姈说：“你坐下来吧，我给你上个淡妆。”秦昔作为演员，时刻都得光彩照人，总不能放她清汤寡水的出外晃荡。
秦昔的眉型被修理得很好，稍稍描一描就很漂亮，她的睫毛乌黑浓密，自带眼线效果，浅浅扫上一层腮红，上口红的时候楚姈有点犹豫。
手边的口红都是她自己用过的，这种东西有点讲究……
“我喜欢刚才那个色号，和姈姐一样的。”
“你呀……”想到一支口红经过两个人的唇，未免有点间接接吻的意思，楚姈不由得耳热。
秦昔和楚姈个子一样，楚姈的衣服她刚好能穿上，只是她太瘦得过分了点，楚姈的衣裳在她身上就显得太宽大，松松垮垮，倒让楚姈很心疼了一阵。
打理完秦昔，楚姈想了想，又从自己箱子里拿出一副平光眼镜架在她脸上，总算把她灵得有点欺负人的眼睛遮了遮。
秦昔顶着楚姈化的妆，穿着楚姈的大衣，架着楚姈的眼镜，别提有多趾高气昂。
云曲还有一会才到，临出门前，楚姈有另一件正经事。秦昔坐在她身边，看她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戳，可算知道楚老干部为啥这么爱发语音了。
刚跨过年，新年第一天总得发点什么祝福。
秦昔掏出手机，编了条简短的元旦祝福，举起手机新鲜出炉一张自拍，放上微博。她这齐了活，回头一看这老干部聊天框里还只有“谢谢朋友们多年的陪伴”，后头是个逗号，看来一句话还没完。
秦昔：“姈姐，要不你发个视频？大家肯定爱听。”
楚姈笑：“那我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秦昔你打字快，帮我发消息吧。”
“好嘞。”秦昔利利索索的接过来，顺带借着让楚姈方便看的理由，把她圈进怀里边，下巴搁她肩膀上，心不在焉的问：“姈姐，你要发什么？”
楚姈靠着秦昔，指着屏幕说：“再加一句：新的一年我会继续加油，唱更多的歌给大家听。希望大家新的一年工作学习顺利，新年快乐。”
秦昔笑：“嚯，您这可真够长的，现在话全说完了，春节可怎么办。”这么大段话，真让楚姈来打，不知道要戳到什么时候。
楚姈笑：“感谢和祝福怎么也不会多，你快写吧。”
秦昔应声：“好嘞。”两手啪啪地按着，没多会写完字，问楚姈：“要发照片吗？”
楚姈：“啊？前几天刚发过呀。”
秦昔不由分说：“那也是去年的事儿，新年新照片，这是讲究。”
楚姈说：“哦，那你帮我找一张。”
秦昔目的达成，赶紧点开相册。楚姈的自拍真不多，手机里也就十来张，老干部大头贴，不挑角度不摆造型的，亏得她底子好，才没弄出什么黑历史来。这里头一多半都是楚姈之前在微博发过的，挑挑选选新照片也就那么三四张。有一张是她在健身房里跑完步，脑门带着丁点晶亮的汗珠，爽朗又活力。
就这么几张，秦昔也左看右看，哪张都喜欢。
“这几张都是新照片，我全发出去了？”
楚姈说：“发一张就行，我不太习惯自拍，总觉得有点奇怪。”
“哪奇怪，明明每张都美。”秦昔不由分说，将那几张眼生的照片全勾选上，一股脑发了出去。
楚姈的歌迷们欢天喜地，是真的过了节。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钢铁是怎样变质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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