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花开》艾雨薇

6、第 6 章

　　-------------琉璃宫殿白玉栏，把盏言欢宴群臣。---------------

　　上书房，康熙爷刚散完朝会，静坐在那刻着二龙戏珠的案几前静静地看着奏章。旁边的管事太监不时地啱一会儿墨，或者拿着折扇轻轻地散着。过一会儿，顿了顿奏章，他拿起茶杯小啜了两口。
　　“皇上，天气正热，要不奴才传御膳房准备一碟绿豆消暑汤来解热。”管事太监文公公问道。
　　“好，吩咐下去吧。”康熙爷摆了个手势，依旧埋头于书卷之中。
　　“喳”
　　这边文公公就踱步出了上书房去了隔壁的厢房，安排了两个小厮去准备去了。

　　“报，兵部八百里急报。”老远，就听到几个太监传话的口音。一眨眼，一名身穿黄马褂的士兵已经飞速到了上书房门口。

　　“启奏皇上，微臣左将军部下左林，现有兵部急报。”
　　“好，呈上来。”管事太监立即走了过去接过折子恭敬地递到康熙爷手上。
　　康熙爷接过折子，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当看到首战捷报的消息，不由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啊好。”
　　“恭喜皇上。”管事太监忙迎合道。
　　“哦，文公公，快扶壮士起来。”
　　“喳”这边，那管事的太监赶紧上前扶起壮士。
　　“传朕口谕，此次征战的全体将士，不论职位高低，一律赏银百两，不日将由兵部下发。”
　　“另，老王爷指挥得当，督战有功，赏黄金五百两，御赐黄马褂一件；纳兰老将军，教子有方，首战大捷。赏黄金三百两，御赐黄马褂一件；纳兰公子，少年英豪，封正三品提督营督护少保。其余众将，皆赏黄金百两。”康熙爷说完，马上拟完旨交给传旨太监去兵部赋命。
　　这厢，刚安排完手头事务，他静静地扶着案头，安歇了片刻，文公公目睹着这位看似风光无上的帝王日益地操持着公务，好容易有这片刻的安静。便如木头一般伫立在他周围，屏住呼吸。

　　“贤嫔娘娘到”老远就听到门口传旨太监的口音。
　　“嘘”小声点。
　　话音刚落地，就见一位身着粉红长衫绣着富贵花鸟图样，再加上那别致的头钗，娇小的面颊忖着那淡雅的妆容，活脱脱一副从画里走出的仙子。在两个小丫头的搀扶下，迈着小步缓慢地走到了这位威严的帝王跟前。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她一边缓缓地说道一边向前鞠了一躬。
　　“哦，爱妃免礼。”康熙爷一边说道一边踱着步伐走了过来扶起了她，再一同走到了书房里面的厢房。
　　入塌而坐，她轻轻地依偎在他身旁，别有一番小鸟依人的味道。半晌，
　　他问道：“怎么？这个时间来找朕，有事？”
　　“没，也就过来看看，没什么事。”
　　“哦”他微皱了一下眉头，眼角闪过一丝笑容，很快便一闪而过。
　　待缓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轻轻说道：“今日收到兵部急报，首战大捷。朕已宣旨嘉赏了一众部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臣妾预祝皇上旗开得胜。”她立即眉开眼笑地向他行礼并说道。
　　“好”
　　他一把扶起她，一边挽着她的手坐到桌子旁边。又过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皇上，这月中旬是皇贵妃大寿，臣妾与贞妃、仁妃、淑妃商量着，想一同陪姐姐过寿。打算邀请几位王爷的福晋及格格们一起，让阿哥们也一起聚聚。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哦，难得爱妃如此贤慧，即如此，就一切交由爱妃打理了。待朕处理完朝政，也将一同前去为皇贵妃贺寿。”
　　“臣妾谢皇上抬爱。”她一边回答道一边又向他道了个万福。
　　“好了，时候不早了，朕今日要早些安歇，爱妃也请早点回宫歇息吧。”
　　“是，臣妾告退。”她欠了下身，准备向外走去。
　　“小允子，送贤嫔娘娘回宫。”
　　“喳。”
　　待她在两个小太监和两个贴身宫女的护送下走远，他这才起身，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不知不觉，已经有点困意了。管事太监立即走了过来，“皇上，今个在这里休息还是？”
　　“罢了，就在这边休息吧。”他说着顺道摆了个手。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位管事太监却非常能读懂这位贤明君主的意思。这不，转眼间，已安排了两个小厮过来帮忙更衣、洗漱。

　　却说这边，贤嫔出了上书房，便径直走到门外，早有一顶小轿在那里候着了。
　　“公公且回。”一边欠身说道，一边对身旁的小侍女使了个眼色。
　　那小侍女立即不慌不忙地走上前，顺道从袖口里拿出两绽银子分别交给两个小太监并说道“微微薄礼，还望公公笑纳，莫负了我家主子一片心意。”
　　“多谢娘娘，奴才告辞。”说完，便往回走了。
　　只见她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小轿，便一路向暖香阁走去，两个侍女不紧不慢地跟着。很快，穿过一个长亭，一直往前过了一个溪口，便看到一处风景别致的院落。轻风徐来，鸟语花香。
　　“且慢。”她下轿了，舒了口气，说道“就隔这个儿吧。”
　　紧接着，她便头也不回地在两个侍女的陪同下绕过一道道朱红色的门窗，向里屋走去。
　　“娘娘吉祥。”刚走到门口，早就有嬷嬷、丫头、小厮一口同声地说道。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都起来吧。”她一边说道一边握着手绢向里走去。到了客厅，她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一个嬷嬷和贴身的小侍女彩琴。
　　“主子，这是皇贵妃娘娘叫人送的新茶，明曰“万湖青绿”。说是今年上贡的新茶，这不，娘娘知道主子喜欢品茶，特意叫人送了过来。”舍嬷嬷一边说道一边举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齐整整地摆着两个小长包，鼓鼓地一包。上面还写着“御赐贡品”的图样。
　　“哦，好的，收起来吧。”
　　“是”
　　她安静地品着茶，稍过了片刻，她说道：“彩琴，也是时候去拜访一下皇贵妃姐姐了。”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待车轿备齐，她又在两个侍女的陪同下向乾清宫走去。一行人到了宫门口，老远就有守门的太监向里通报。且说端敏皇贵妃身着一身黄色的长衫绣着五彩金凤在空中飞舞的图案，头上戴着的风头钗在微风中有些轻晃，一脸的肃静和庄严静在面颊。这会儿正端坐在厅堂看书，似乎早就知道今天有客来访，还未安歇。
　　“娘娘，贤嫔娘娘过来了。”随着贴身的侍女来报。
　　“哦，快，快请她进来。”她笑眯眯地说道。久违的笑容在她的面颊渐渐舒展开来。
　　“臣妾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妹妹快快请起。你我姐妹一场，何必拘于礼节。”她一面说道一面走进扶起她。
　　她还未来得及答一声谢谢，便已经被她拉了过来一同坐在旁边的案桌旁。
　　“青樱，看茶。”
　　“是”那名唤作青樱的侍女立即奉命走开，不一会儿功夫，就托着茶盘走了过来。
　　这边，早有侍女走了过来，拿过茶盏分开放好，便又立在原地。
　　“都下去吧。”待一众侍女、嬷嬷们都退下，屋里只剩下各自的贴身婢女和她们。
　　“妹妹今个见过皇上了。”撇了口茶，她轻轻说道。
　　“姐姐可真是厉害，这紫禁城的事，不论什么都逃不过姐姐的眼睛。”
　　“哦。”她微微笑了一声，仍淡淡地问道：“不知皇上跟妹妹可有提起过什么。”
　　“不瞒姐姐，妹妹才疏学浅，皇上说的朝政，妹妹一知半解。皇上说了一件事是边关打了胜仗，甚是欣慰。已经发旨到兵部准备重赏众将士。另一件事，妹妹要先想姐姐道喜了，皇上说了月中陪陪姐姐过寿。”
　　“哦，皇上日理万机，难得还挂念着哀家。”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姐姐一片仁心，处处为皇上分忧解难，这后宫上下无不心服口服。”
　　“妹妹言重了，这都是本宫分内之事。”又闲聊了一会儿家常，她就回宫了。
　　目送她走远，她来回踱着步伐在厅堂走了几步，借着窗户里透过的零星月光 ，已是傍晚十分了。不一会儿，便在婢女们的悉心照顾下准备入寝了。

　　时光过得飞快，不日将是皇贵妃的寿辰了。这几日，贤嫔可是忙的不可开交。几日前，她就跟其它几位嫔妃一起商量着筵席的布置，地点。这会儿，早在离乾清宫不远处的一个宅院张灯结彩起来。并在庭院正门挂了一块匾额“瑶月轩”，红丝带裹着许多个绣球围着栏杆、柱子，正前方的小亭阁里是临时搭好的戏台，时令季节的花一盆盆鲜活靓丽，由远及近，错落有致，好一个花坛紧簇。临近了，正面的大厅上挂着一个金碧辉煌的寿字映满了整面墙壁。
　　“搁这儿。”
　　“这个，放那边。”
　　“慢点。”早有她随身的两名侍女彩琴、蝶衣在一边按照她的吩咐认真、仔细地安排着这一切。

　　这日，寿宴的日子到了。皇贵妃穿着朝服，在一干众人的陪同下，向瑶月轩走来。不一会儿的功夫，正宫嫔妃相聚到齐了。大家一齐说道：“恭祝皇贵妃娘娘大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罢了，姐妹们快请起。”她一面说道，一面缓缓走过桌旁坐了下来。
　　刚入座，这边传礼的小太监便一旁接受礼盒，一边念道：“贞妃娘娘送，南海玉观音一尊。”“仁妃娘娘送，红杉佛珠一串。”“淑妃娘娘送，香玉枕一对。”“贤嫔娘娘送，翡翠玉白菜一棵。”“良嫔娘娘送，白玉明月盏一对。”“德嫔娘娘送，佛手金玉瓶一个。”。。。。等等，各宫的礼单相继传了许久，她欠了个身，说道“本宫寿宴，有劳众姐妹们费心了。”
　　“皇贵妃娘娘过谦了，臣妾等平日多亏皇贵妃娘娘提携、照顾。”众人一口同声地说道。
　　“四阿哥到”。随着小太监的口音落地，只见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身着一身浅黄色长衫绣着长龙腾空的图案，手握着一把折扇，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儿子恭祝皇额娘洪福齐天、万寿无疆。”他一面有条不紊地说道一面深深鞠了一躬。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咱娘俩就不必客气了。”她一面说道一面安排身边的婢女赐坐。
　　“这是儿子的一份孝心，请皇额娘笑纳。”他一面说道一面安排随身的太监送了过来。
　　“哦，呈上来。”她轻轻地晗首，默许到。身边的女婢早就迎上去接过礼盒，打开一看，是一幅寿联，再看里面的画卷，好一幅佳作。里面的人物栩栩如生、花草映然、生机勃勃，乍一看，好像活生生的一样。
　　“好，皇儿有心了。”
　　刚停下片刻，又听见太监传报“太子爷到。”只见太子爷穿着一身金丝绣龙的长衫缓步走了过来。
　　“臣恭祝皇贵妃娘娘大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爷请起。”一旁的管事太监连忙走了过去，扶他入座。
　　“微微薄礼，略表心意。”他继续说道，言罢，朝身边的太监递了个眼色。太监接过礼盒递给传礼太监。打开一看，是一樽别致的檀木鱼雕，中间还嵌着一个大大的寿桃。好一个别出心裁的礼盒。
　　“太子爷，有心了。”她仍旧端坐在那里，缓缓地说道。
　　不一会儿功夫，三阿哥、六阿哥、七贝勒、八贝勒、九贝勒、十贝勒、十一贝勒、十二贝勒相继到了。礼单旁边的架子已经像小山堆一样摆满了。五阿哥虽出征，但也早已安排了府里的人员送到了。几个王爷福晋也相继送了礼单，待一切入座就绪。只听老远就传来一声道：“皇上驾到。”
　　只见康熙爷刚下完穿着朝服，戴着礼冠，移步向大厅走去。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儿臣参见皇阿玛，皇阿玛万福金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听见一群群恭祝声，厅内齐刷刷地跪到了一片。
　　“爱妃平身。”
　　“众卿免礼。”
　　“谢皇上。”
　　“谢皇阿玛。”
　　他未在多言，踱步至端敏皇贵妃身旁，挽着她的手入正席。其余众人，也都陆续入席。
　　“朕终日忙碌朝政，未来得及备厚礼，这是早前东海限贡的如玉凝胶，据说是极好的补品，你身子向来柔弱，后宫琐事，又多有操劳，让他们收着。得空的时候，给你煲汤吃。”
　　“谢皇上抬爱。”
　　陆续，筵席开始了，一旁的亭阁早已安排了歌舞，不过，只一支舞罢，众人皆拍手鼓掌。“爱妃，朕今日有些倦了，不想听这些歌舞，不如安排他们撤罢。”
　　“是，臣妾这就安排。”说罢，她就朝紧靠身边的小太监嘀咕了几句，他立刻心领神会地照办了。
　　很快便开始传膳了，于是乎，阿哥们、格格们、便依着长幼有序依次向皇贵妃、皇上敬酒。酒至半酣，顿了顿，他轻轻向皇贵妃说道：“爱妃，今日，难得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年长的阿哥们都在，朕倒想考考诸位阿哥们的才华。”
　　“臣妾但凭皇上决断。”
　　“好，爱妃贤良淑德，但不知这“瑶月轩”的匾额出自何故？”
　　“回皇上，这一切均是贤嫔妹妹的意思。”
　　“哦，也好，既如此。今日不如就这“瑶月轩”为题，请诸位皇子阿哥们行酒令。若行得好，自有重赏。若不妥的，自罚三杯。如何？”
　　“好，一切均案皇上的意思办。”
　　“小禄子，传朕口谕。”便随身附耳说了几句。
　　“喳。”
　　这位唤作小禄子的太监轻了轻嗓音说：“诸位，皇上口谕，今个以“瑶月轩”为题，请诸位皇子阿哥们按照长幼秩序行酒令。若行得好，自有重赏。若不妥的，自罚三杯。列位格格、王卿大臣、福晋若有雅兴，也可捧场。”
　　“儿臣领旨。”
　　“臣遵旨。”厅内又是一片回音。
　　“诸位，免礼。”
　　“太子爷，请吧。”
　　只见那太子爷胤礽正喝得满面通红，半晌才回过神来，却楞在那里。不知如何解答？贴身太监赶紧附耳如此做了一番解说。他才清醒了过来。
　　“迢迢银河、姣姣明月，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他赶紧答道。
　　“哦。”康熙爷微笑着皱了一下眉头，难得你还能清醒过来。“这首词前两句是你自创的，后两句却是出自《鹊桥仙》。也罢，平日里要认真补习功课，今日就到此了。”
　　“是，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
　　“三阿哥，请吧。”行酒令的太监传道。
　　却见那三阿哥正醉的不醒人事，早就倒桌上呼呼大睡了。一旁的太监赶紧去拉他。
　　他却东倒西歪地站起来，向康熙爷说道：“皇阿玛，借着皇贵妃娘娘大寿，儿臣敬皇阿玛。”“来，上酒。”
　　“你，越来越不像话。”看着喝得叮鸣大醉的儿子，他满脸的怒火，只得大声呵斥他。
　　皇贵妃娘娘赶紧抚摸着皇上的手情声说：“皇上，今日臣妾大寿，皇子们众有不周，也是臣妾平日没有耐心督导之过。”接着，又赶紧对随身的嬷嬷，说了几句就有几个小厮过来带三阿哥退下了。
　　“继续。”皇上一脸肃静地说道。
　　“喳”
　　“四阿哥，请吧。”行酒令的太监续传道。
　　“是，儿臣得令。”他拱了个手，站了起来朗朗说道：“朝堂开盛世，瑶池会明君。比翼双飞燕，白首连理枝。这首词孩儿敬皇阿玛与皇额娘。”
　　“好，好一个朝堂开盛世。”康熙爷说罢，便举杯邀皇贵妃与四阿哥同饮。
　　“赏”。接着传旨的太监便安排小太监去赋旨了，下一轮的酒令继续了。
　　“六阿哥，请吧。”
　　“儿臣才疏学浅，一时唐突，甘愿自罚三杯，望皇阿玛皇贵妃娘娘海涵。”
　　“也罢，好一个爽快的皇儿。”康熙爷挥一挥手，并不作计较，管事的太监也不多言，立即进入下一轮酒令。
　　“七贝勒爷，请吧。”
　　“是，儿臣得令。”
　　“朝辞幕霞白鹭成双，春花秋实佳偶天成。”
　　“哦，不错。”
　　“八贝勒爷，请吧。”
　　“是，儿臣得令。”
　　“明月姣姣照我心，琼楼玉酿论平生，牛郎织女鸳鸯配，将士同心保家园。”
　　“哦，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呐。”康熙爷列微皱了下眉头，仍继续说道。
　　“赏。”
　　“九贝勒爷，请吧。”
　　“儿臣才疏学浅，请皇阿玛诉罪。儿臣甘愿同六哥一样，自罚三杯。”
　　“好吧。”康熙爷摆了下手，示意下一轮。
　　“十贝勒爷，请吧。”
　　“禀皇阿玛，若论武枪弄棒，在下自不在话下。若论，舞文弄墨，还是请四哥、八哥、十二弟、十三弟吧。在下甘愿自罚三杯。”
　　“不争气的东西。”康熙爷听完，愤怒地拿起酒杯向地面摔得粉碎。
　　“十一贝勒爷，请吧。”
　　正往下看去，只见他已经坐在那里呼呼大睡了，鼾声入耳。一旁的小太监推搡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
　　“小禄子，泼醒他。”
　　“这。。。”
　　“还不快去，是。”小太监们拿着两桶水泼过去，总算醒过来了。
　　“哎呀，你们两个死奴才，找死。”说着，他抬脚正要踢过去，只见一声威严的嗓音传了过来：“住手。”
　　“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到这个不威而露的声音他赶紧伏地说道。
　　“罢了，一群不学无术的逆子。下去吧。”
　　“皇上息怒。”
　　“老十二，该你了。”
　　“是，儿臣领命。”
　　“佻佻华曰灼其妙章，浩浩星辰褶褶生辉，举杯邀月仙子同贺，世人美曰比目鸳鸯。”
　　“哦，不错，好一个比目鸳鸯。”
　　“来人，赏。”
　　“儿臣谢皇阿玛。”
　　“这杯酒孩儿敬皇阿玛和皇贵妃娘娘。”
　　“好，好。”
　　“还是老十二懂礼数啊。”端敏皇贵妃也情不自禁的说道。
　　“老十三，该你了。”
　　“是，儿臣得令。”
　　“行酒令前，不知孩儿可否舞剑助兴？”
　　“哦，老十三，还有这雅兴？好，准了。”
　　“谢皇阿玛。”
　　这时，只见他一个鹞鹤翻身跃到殿前，手中的宝剑迎风而伫，双目随着剑风不断变化，他不断地变幻着招术，时而宛若游龙来回盘旋，时而又如卷起的惊涛骇浪，大有挂起云帆乘风破浪的气势。只见他一边变化，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字字珠玑，曰：“月光姣如水，瑶池梨花开，大地吐甘露，辗转多思量，一树海棠奏笙乐，彩蝶翩翩颂太平，几度春秋？斜风雨，幕霞至，三点两点化山涧。江山多娇豪情应笑我，候鸟反哺晨曦映辉煌。”
　　“好。”刚舞完剑，台下就传来一阵阵喝彩声。
　　“好，皇儿有如此孝心，皇阿玛与你皇额娘甚感欣慰。”
　　“谢皇阿玛谬赞，这杯酒孩儿敬皇阿玛与皇额娘。”
　　“好。”
　　“赏。”
　　“老十四，该你出场了。”
　　“是，儿臣得令。”这时，只见十四阿哥缓缓起身，顿了顿，说道：“月色如漆如醉，长剑如梭如虹，凭栏眺望亭宇，将士戎马还朝。”
　　“好。”
　　“谢皇阿玛。孩儿愿为皇阿玛请命，和五哥一同守卫疆土，为皇阿玛分忧。”
　　“哦。”康熙爷拿着酒杯刚愣了一秒。
　　唰，只见，十三阿哥也跪下说道：“儿臣愿同十四弟一同前去。”康熙爷看着依旧不作声。
　　“哗。”只见，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一阿哥、四阿哥，其余的阿哥见势也都一同跪下请命道：“儿臣愿为皇阿玛分忧。”就连几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皇子也一同跪下了，稚嫩的口音也一起附和着。
　　“哦，都起来吧，难得皇儿们能众志成城、有如此孝心。今个只为皇贵妃娘娘寿宴而来，其它的事容后再议。”
　　“是。”
　　又隔了一会儿，天空已经拉上了暮色的银帐。
　　“皇上，时候不早了，该去休息了，明个还有朝会。”总管太监齐公公悄悄贴近皇上说道。
　　“嗯。”他抬头看了皇贵妃娘娘一眼，她似乎也心领神会。摆了摆衣袖，对在身旁的嬷嬷如此如此安排了一番，事情就交待妥当了。不一会儿，大家就散了筵席，各自回了。
　　“儿臣恭送皇阿玛、皇贵妃娘娘。”
　　“臣等恭送皇上、皇贵妃娘娘。”
　　台下又是一片齐刷刷的声响，待人群都散去了，只剩下几个打扫的太监、宫婢来来回回地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