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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卷二 美人薄命(二) ...

  •   只见那姑娘,柔柔纤荑拍了拍后颈,眨了眨眼环绕四周,见到这眼前站着的俩人,竟然一点也不害怕恐慌,看清楚了贺衡,上前就质问,“是你?!你为什么要敲晕我?”看到了他手里的茶杯,又指了指,“你是不是还打算用茶水泼醒我?”
      就这么被一语道破,贺衡莫名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还是嗯了一声。
      季步:“这位姑娘,我们也是,,,”
      谁知那姑娘竟然丝毫不给那季步解释的机会,“哼,你不用解释,我都听到了,你们俩都是捕快,都是来查案的!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尤其是你,凭什么敲晕我?!”
      贺衡不欲道歉,也不欲解释,“你是什么人?为何恰好出现在我们窗外?若是说不清楚,,,”
      那姑娘却是一点也不怕他,“怎么,你还想仗势欺人不成?别以为你是个捕快,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弱女子?!一瞧你这么凶神恶煞的,就不是什么好人!肯定就是那种平日人满大街仗势欺人的那些坏人!”
      贺衡不欲与她口舌之争,“哼。。。” 心里却嘀咕了一句,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那姑娘见他不说话,又找他的茬,“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贺衡更不愿搭理她了,绕过她,给季步使了个眼色,离她坐得远远的。
      季步笑,赶紧走上前去,“这位姑娘,真是对不住,我代贺大哥向你道歉可好?不知姑娘芳名?可是这醉乡阁里的人?对那案子又知道多少呢?!”
      那姑娘也哼了一声,语气也渐渐缓了下来,“我姓宁,名池乔。半个月前刚来这醉乡阁不久,就是我鼓励那些姑娘去报案的。昨日阁里的姑娘们还很高兴,官府里终于有人来管这人命案,可是才一日不到,那府尹大人也不知道是听信了谁的鬼话,为了保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竟然就那么把尸体带走了,人也撤光了,这醉乡阁还恢复正常了,姑娘们当初可是偷偷瞒着妈妈去报的案子嘛,自然如今都很害怕这是不是妈妈在背后搞的鬼,这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就要收拾她们了,这不,就派我今日守着妈妈的一举一动嚒,岂料,就见到你们俩进来了,妈妈一路对你们十分客气,还领着你们到了这。”
      季步:“所以自打我们进了醉乡阁,你就一路跟着我们了?”
      宁池乔:“嗯。”
      季步:“可就算姑娘们报了案,可那妈妈又能对她们如何呢?还能打骂不成?”
      宁池乔:“你以为呢?这里的姑娘们表面上看着风光,可又有哪个姑娘没被打过骂过?”
      贺衡突然哼了一声,“我瞧着你,就不像是能被欺负的主儿?!”
      宁池乔远远地瞪了他一眼,“我卖艺不卖身!不签卖身契,谁敢打我?!打了我的人,从来,下场都很惨!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我要回去了。”
      宁池乔正要开门离去。贺衡:“站住!”贺衡抬头示意季步先出去核实一下她说的话。
      季步点头,出门前又忍不住说了一句,“宁姑娘,要不你先坐会儿休息一下。”
      季步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了沉默还有噼里啪啦的火药味。
      宁池乔坐了一会,又忍不住走到贺衡的面前,指着贺衡的鼻子道:“哼,姓贺的?!你给我等着!”
      贺衡不搭理她,假寐,闭上眼,“你最好祈祷你没骗我!不然,,,”
      宁池乔:“就怎地?”还没说完就晕倒在了贺衡的怀里。
      贺衡猛然睁开眼:“喂,你给我起来,别给我装晕,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个女人?!”说完就要把她扔到了地上。
      可不管贺衡怎么拽,他那手上的镣铐都让他身处劣势,那姑娘当真早就看到了,还吃准了这一点,始终都牢牢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贺衡忍不住青筋暴动,怒,“真是从来没见过,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女人,快给我放手!”
      俩人拉扯了半天,贺衡被逼无奈,猛然由坐到站,挂在他身上的女人就像是个黏皮糖一样,仍旧粘在他身上,突然门口传来了季步和妈妈的声音,是季步回来了。
      怎奈这时候,宋池乔脚下一勾,身体一歪,往下一扯,拉着贺衡双双倒在了地上,两只手这时候已经紧紧箍住贺衡的腰上不撒手,贺衡屈膝单腿跪在地上,趴在她上方,贺衡两只手被迫撑在她上方,尽量不触碰她的身体,“放开我!”怎奈,好巧不巧,那俩人就那么开门进来了。
      门口那俩人推门而入的时候,都惊呆了。两双眼睛那是睁得又圆又大,这眨眼的功夫,,,地上一男一女已经滚成一团了嚒?而贺衡身下的宋池乔一见到他俩进来,好似就使劲推开了贺衡,瞬间就哭得梨花带雨,“你,你就是个禽兽!!!”眼尖的贺衡竟然还发现了宋池乔的腰带不知什么时候都被她自己给解开了,贺衡内心实际上已经万马奔腾,汹涌澎湃的呼啸声和着火山爆发了,偏偏还得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放下袖子,挡住那镣铐,还在尽量维持着那所剩无几的颜面,保持着那坦荡的君子风度的沉默。
      季步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四个人中,果然还是妈妈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只见妈妈呵呵了两声,但也是吓了不轻,在地上的两个人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趟,才结结巴巴道,“那个,那个,贺爷,这,这,这,宋,宋池乔,就是才来,半个月,算起来还不是我们醉乡阁的人,连清倌都不是,没有和我们签过卖身契,算是外请的琴师,贺爷,若是想找姑娘作陪的话,我这就帮您找来,您是想要个什么样的呢?是要热情似火的还是温柔可人的?我这都有,包您满意,或者您想要一晚上多找几个姑娘。。。”说到这,季步都憋不住笑了。
      贺衡的脸面当真是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开裂成碎片了。脸色阴沉得吓人,“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那妈妈被这架势都吓得腿软,“那,我这就把这惹爷烦的姑娘替您带走了?两位爷好好休息。”
      季步让开道,那妈妈带着宋池乔正要离去,宋池乔临走竟然还敢十分嚣张地偷偷给贺衡作了个鬼脸。
      贺衡:“等一下。”
      贺衡走过去,看也不看宋池乔,盯着妈妈一字一句道:“妈妈,我觉得你最好牢牢把这个女人看住了,若是再在我面前乱晃,我可不保证下次我真的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妈妈听得毛骨悚然,“好,好,一定,一定。”
      季步只觉得那宋池乔那泪水掉得哗哗的了,俨然一副被吓坏了的小白兔的样子了。
      等到这两人都走了。
      贺衡问:“你都查到什么了?”
      季步:“咳咳,就像那妈妈说的一样,我还问了别的姑娘,说的都差不多。不过,贺大哥,你对那宋姑娘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瞧那宋姑娘都哭成什么样了?贺大哥,你要是真看上了那姑娘了,也不能上来就用强呢?何况人家还不是这醉乡阁的风尘女子呢,说起来还是个良家女呢?”
      贺衡举起双手的镣铐,“你觉得我真想要对她做什么的话,会是刚刚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嚒?”
      季步:“哦,我都给忘了,你还戴了副这个玩意儿呢?!不是吧?那宋姑娘平白无故地,就为了陷害你,连自己的清白都能开玩笑?搞不好,你真娶了她,怎么办?!可是那宋姑娘,可真真是好看呢,贺爷,您当真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刚刚不管怎样,可都是真真切切地滚在了一起哦?!”
      贺衡:“行了,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赶紧睡吧。”
      俩人一人躺里间,一人躺隔间。
      季步:“贺大哥,不然我明日就去找刑大人去要了钥匙来吧,省得你下次办事儿不方便。”
      贺衡当然听懂了他这办事儿到底是个什么事儿,越发得无力解释了,这季步嘴上说相信他,估计心里指不定得把他想成什么道貌岸然的样了呢?!这该死的宋池乔!这该死的镣铐!他都能想象得到刑杭封若是听到这一星半点,非得笑得抽过去不可。
      贺衡只得认命得装睡了,贺衡一想起今日那个画面,真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越描越黑,你越解释越没人信你呢?!更何况就那宋池乔那分分钟就能给你梨花带雨,装小白兔装无辜装得如火纯青,若非贺衡就是受害者,他也会选择相信宋池乔,而不是相信站在她身边百口莫辩的男人呢。
      贺衡想:以后见到那女人,还是离她远点吧。惹不起还躲不起嚒?!
      一连过了几日,整个醉乡阁茶余饭后都在添油加醋地聊着住在后院的神秘男子欲求不满的模样,各种关上门见到姑娘就想扑倒的版本。
      果真只有绯闻男子贺衡还毫不知情,没几日,刑杭封忍不住来了,华灯初上,醉乡阁正是热闹的时候,俩人坐在二楼的雅间,刑杭封从一进门见到贺衡的时候,就一直忍不住在笑,还笑得停不下来。
      奈何贺衡就真能忍住,不搭理他。
      刑杭封道:“最近可有什么发现没?”
      贺衡:“没有。”
      刑杭封:“我听说了,你最近的生活过得那是相当精彩呐。”
      贺衡无奈:“你若是无趣,也可以搬进来住。”
      刑杭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可比不到你,你还不知道吧,你已经成了这醉乡阁的名人了,什么色魔,衣冠禽兽,土匪,汪洋大盗,采花贼,,,你都不知道她们私下里都把你传成什么样了,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相信你!你肯定什么事都没作!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保持住你现在的状态!别搭理那些无聊的姑娘们!你对她们越是这般高冷,这般禁欲,这般神秘,然后你最后再解救她们于生死之中,那必然这些姑娘们最终都会疯狂得爱上你的!哈哈哈哈哈。。。”
      贺衡:“刑大人,说完了没?说完了我走了。”
      刑杭封:“别呀,陪我喝几杯,好不容易可以正大光明地来醉乡阁喝花酒,怎么能不多待会儿呢?!”
      贺衡当真也喝起了酒,不再搭理他了。
      楼下高台此刻正有轻歌曼舞。
      刑杭封:“今日,这楼下,也好生热闹得很。”
      贺衡忽然觉得今日这琴音不错,随意一瞥,竟然又看到了那谁,果真,还真是个琴师呢。此刻,守在一处角落里,还蒙着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抚琴,哪里还有半点儿那日的嚣张无赖跋扈?!
      贺衡不禁多喝了几杯,突然觉得那女人也不丑,琴弹得也不错,可惜,心眼儿太多,手腕儿也忒多。惹不起,惹不起。
      也不知怎么了,楼下开始闹哄哄的了,原来当真有人和贺衡一样,也注意到了琴师,只不过很明显,那几个富家子弟喝多了,三五成堆,嚷嚷着就冲了过去,要那琴师宋池乔陪酒去,贺衡乐了,端起酒杯,还站起身半趴在栏杆上看上了热闹。
      刑杭封也往下看,也笑,“那琴师,以前还真没见过呢,蒙着面,都觉得是个美人!”
      贺衡笑:“就算是个美人,那也是个浑身带着刺的美人,稍不注意,就会扎得你满手是血。”
      刑杭封:“哎吆吆,瞧你这口气,你还被她扎过不成?!哦哦哦,不会就是那谁吧?!啧啧啧,真不错,真不错,怪不得就让你化身成色魔生扑上去了呢?”
      贺衡不搭理他,喜滋滋得看着那宋池乔被围堵,一点儿出手相救的想法都没有呢。
      就连刑杭封都看不下去了,“怎么也是个生扑过你的美人呢?你也不怕她就那么被欺负了?”
      贺衡:“她陷害我的时候可没手软过,你可别被她的表面所迷惑,别看她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她不仅会武,下盘稳,手劲还大,对付这些个只会些三脚猫的富家子弟,那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刑杭封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就差没开花了,“哟哟,我怎么听着你一点儿也不恨她呢?言语里倒是对她很是赞赏呢?!”
      贺衡:“哼,这女人,倒也不是特别坏,就是她说服的那些姑娘们向你报案的。”
      刑杭封:“哦,原来如此。咦,不过,你的小美人,好像也就在你面前狂野粗暴了点,在这些个三家猫功夫的人面前,倒是柔弱得很呐。啧啧啧,被挤到墙角里去了。。。也不知是会被当众扒衣服呢还是当真灌酒呢,,,好可怜呐。”
      话还没说完,贺衡就忍不住了,对身后的人喊道:“季步,去。”
      季步点了点头,即刻就从二楼跳了下去,几脚就把那些个富家子弟给踹了出去。宁池乔此刻的面纱都落下来了,颇有些狼狈,此刻瞧见季步来,不仅没一句感谢的话,还抬头恶狠狠地盯着楼上的贺衡看,眼里的泪又要掉下来了,偏偏在众人面前忍住了。一瞬间盯得贺衡心里都发虚了。
      刑杭封:“啧啧,不得了了,这小美人果真是个厉害角色呀,她这是一直都知道你在楼上看戏了?估摸着心里现在恨透你了,还以为你故意的呢?!”
      季步也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瞧,当真是早就看到贺衡坐在那了。一时间也有些尴尬,“宁姑娘,你,你没事儿吧?”
      话还没说完,那几个富家子弟鼻青脸肿得又带了一帮人进来了,季步还没出手呢,宁池乔就对着楼上的贺衡笑着用温柔得都快掐出水的声音说道:“贺郎,你忍心就在楼上看着你的未婚妻受人欺侮嚒?”
      楼上的贺衡听闻及此,吓得差点儿一个趔趄跌在地上。
      刑杭封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了,“果然是个带刺儿的小美人!狂野,粗暴!简单!直接!这一招祸水东引引得妙呐!!!哈哈哈。。。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早就认识她!你当真以前不认识她,你再想想,没准儿真是你未婚妻呢?!哈哈哈。。。”
      只听宁池乔继续道:“这几位公子,我并非是这醉乡阁的人,只不过是奴家喜琴罢了,我未婚夫为了讨我的欢心,才会带我来此地,让我一畅琴趣,只不过我和贺郎几日前闹了些不愉快,他今日才不肯露面替我解围,只是派了他的随从下来,若是公子们甚是喜欢我的琴音,我不如再为各位弹上一曲,如何?”
      岂料这一番言语不仅没劝退这帮公子哥,反而让这群人更是摩拳擦掌了,围着季步更是咄咄逼人,为首的一位公子爷道:“哼,今儿爷还就想让你陪一杯酒了,怎么地?既然来了这醉乡阁抚琴,从来还就没听过这风尘之地还有什么干净人的?什么未婚妻一说的?!我瞧你就是胡说八道吧?!瞧瞧,楼上那公子一听到你说什么未婚妻,估计吓得腿都软了吧?哈哈哈,,,小娘子,同样都是玩,怎么他行,我们就不行了呢?”说完就要摸向那姑娘的脸颊去。
      岂料,众人只见,迟迟不见动静的楼上的那位贺郎一眨眼功夫已经揽着那宁池乔退到了一楼高台,闪上了二楼,那公子愣是半点儿都没碰到宁池乔的衣角。只见贺衡道:“哦,真抱歉,各位,我家这位平日里就是调皮任性了点,是我管教不周,任由她胡来,才闹出了这许多风波来,我这就带她离开,诸位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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