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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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翰文？”钟晓程万分惊讶的一挑眉，一脸‘你在说什么’的看向陆高楼：“这位警官，你这话说的也太没头没脑了。唐翰文是谁？可以连续三天上七点半新闻的人，我一个普通人何德何能能和澜州赫赫有名的慈善家做朋友。”
陆高楼注意到那略显轻蔑的‘慈善家’以及钟晓程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那道情绪虽然消失的很快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转了转笔，低头慢悠悠的在本子上画了几道横线，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吗？可是听你的口气好像和他很是熟悉。怎么，有什么内情吗？”
陆高楼说着瞥了一眼扯着嘴角的钟晓程：“和他有过节？”
“哪有那个资格。”钟晓程‘哈’的一声笑起来，一张本应该俊秀的脸蛋因这些情绪显得有些阴阳怪气的。他抱着胳膊翘起二郎腿，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行了警察同志，我和唐老板不熟，你也别费心多问了。”
玻璃窗外，谢长风审视着钟晓程的一举一动；一旁的老高皱眉看着油盐不进的老油条，对这位新来不到二十四小时的陆教授很是担忧。
“你们家这位，能行吗？”老高撞了撞谢长风的胳膊问道。
谢长风摸了摸下巴，迟疑的说道：“应该？”
这语气里的不确定吓得老高瞪大眼看他：“这不你发小吗？他行不行你不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他我发小的？”谢长风诧异的反问道。
“重案组新来一个美男子——严玖都把这消息传遍整个警局了。”老高一噎，先是叹了口气，有点说不上什么感觉的摸了摸脸：“那帮小妮子给咱们弄了一个‘琅琊美男榜’，曾经法医周矅舟排行第一，经侦的梁飞、组织的顾川霸占铜银。不过，你们家这个发小一来，十五分钟之内迅速打败老周夺得魁首！怎么样？”他揶揄的看了一眼谢长风的胡子：“考虑考虑把胡子刮了？和你家发小一决雌雄？”
谢长风跟看弱智似得慈爱的看了一眼老高：“神经病。”
澜州警察局新鲜出炉的局草陆高楼不知道外头正有人撺掇自个儿的心上人和自己抢‘第一’的名头，他悠闲自在的坐在审讯室里就像是在自家的客厅那样，不急不躁的拿着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虽然你看上去很是轻松，和唐翰文似乎真的不认识——”
笔尖一顿，陆高楼往前倾，手臂放在冰冷的桌面上，另一只手腕一动，台灯刺眼的光直射钟晓程：“但你的眼神可不是这样的——”
钟晓程被刺眼的光晃了一下，低声骂了一句。
陆高楼靠了回去，笔帽敲了敲桌面：“注意言辞。”他又问道：“认不认识唐翰文？”
钟晓程没好气的说道：“不认识。”
“不认识？”陆高楼有趣的勾起唇角：“你猜唐翰文会不会说不认识你？”
钟晓程皱眉，看了一眼陆高楼。
“这个背景……眼熟吗？”陆高楼从本子里拿出一张照片：“王晓红治疗中心的地下室。”
“嚯~”钟晓程没注意照片里的背景，先是被那占据了图像三分之二的面孔吓了一跳，一个音节愣是拖出一波三折的调调：“真是没想到，笑面佛似得唐先生竟然也会有这种照片——”
照片上，唐翰文那张不管出现在哪种类型的新闻媒体上素来都是斯斯文文弥勒佛似得的面孔双目大瞪、眼底血丝密布，嘴角勾起一个巨大的弧度显得格外的可怖，他正半低着头双手死死的掐住身下看不清面孔的人的脖颈，整个人兴奋的五官夸张扭曲的像个地狱恶鬼。
钟晓程瞪大眼睛，随后又厌恶的移开视线。
“别在这儿假惺惺的了，演技再好我也不可能给你颁发一个澜州小金人。”陆高楼不屑的嘲笑了一声，将照片扔到钟晓程的面前，阴沉沉的问道：“你和曹迈拉皮条给王晓红的治疗中心接送客人这件事，你觉得你能瞒多久？”
陆高楼合上本子，双手放置在桌面上盯着钟晓程冷笑道：“还真当我们都是一群傻蛋？还是没领教过整天蔽日的天眼的威力？你既然不能飞天遁地，那么行踪好查的很。网戒中心的确有些监控死角很适合你们这些人进进出出，但你算少了一点——王晓红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在地下室所有重要的道口装了满满一墙的针眼摄像头。”
“对了，你猜王晓红为了满足自己，在和你上床的时候会不会也拍这种影片？”陆高楼说着，陆陆续续又拿出四五张主角各不相同的照片来。
王晓红那个疯女人的个性，这种事太像她做得出来的了。
钟晓程的瞳孔快速一缩，脸上短暂的浮现出一丝不可置信的愤怒但也很快的被掩盖了过去。
“你看来……似乎不清楚王晓红有这种癖好？”陆高楼诧异一扬眉，但很快念头一转——没有一个正常人喜欢把自己的床笫之事让别人看见，尤其是钟晓程这种男性情人。
陆高楼看着垂着眉眼看不太清眼中情绪的钟晓程，低声笑起来，随后轻蔑的说道：“看来你的那位金主王晓红也并没有传言当中的多么宠爱你。那位高队长和我介绍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会看见一个妖里妖气的‘妲己’。”唯恐话说的还不够直白不够难听，他又慢悠悠的补上一句：“对了，这些视频在网络上都有售卖，明码标价。钟先生，不如猜猜你在王晓红身上的卖力表现能卖多少钱？”
老高在分析会上说过，钟晓程会选择跟在王晓红身边是因为家中老父的巨额外债。这个男人并不是自愿跟在王晓红身边，不过是觉得能从财大气粗的王老板身上挖到钱来补贴家用，所以才抛下了一切所谓的自尊心跟了她。
可偏偏又抛的不是很干净，言语之间还是会因为那点陈年往事而暗自恼火。
一个并不是自愿做别人情人的人，往往也非常痛恨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个。就好像是，下海的小姐很少回忆良家妇的那段日子。
没人喜欢别人总是提醒自己刚刚犯的错，毕竟只要没放心上，错误就能当做从未发生。
再一次被提及这段往事的钟晓程咬了咬腮帮子，垂在身侧的拳头也收紧了。
陆高楼双手放置在桌面，又扒拉出一张钟晓程和唐翰文共同进出治疗中心的照片，握拳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你之前说自己不认识唐翰文……那么这些照片怎么解释？我们的技术已经复原了治疗中心那些被关闭的监控，钟晓程，解释一下吧。”
“没什么好解释的。”钟晓程很快平静下来，一点也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笑眯眯的说道：“我的确和唐老板不是什么好朋友。毕竟我只是一个司机，不过王晓红偶尔会让我接送一些达官贵人到她那里。至于他们在地下室干什么……这也不是我一个姘头能知道的事情。”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自我嘲讽道。
“达官贵人？”陆高楼原本松散的眼眸一眯，半垂下的眼帘盖住了那满目犀利：“你这四个字用的很是讲究，似乎意不在此。”
“我可没什么意思。”钟晓程气定神闲的看了一眼手表：“警官，几点放我出去？我家的猫要饿死了。”
陆高楼潜意识的觉得不对，钟晓程看上去似乎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治疗中心的事情会牵扯到他的脑袋上。甚至还那么的富有深意的说了‘达官贵人’……
这些达官贵人，会是谁？
站在外头的老高心里咯噔一声，快速看了一眼谢长风，咽了咽口水说道：“老谢……不会真的被我们猜中了？”
治疗中心的事情刚一出来，谢长风便和老高讨论过它背后是否有什么神秘势力，此刻从钟晓程嘴里听到这似真似假的话语反倒是一颗心落了地——
没错了，只有背后有靠山的治疗中心才敢在澜州开了那么久，祸害了那么多的孩子。
谢长风动了动唇角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来电——‘高局’。他朝老高做了一个手势：“喂，高局？什么？！”他失态的拔高了声调，诧异的瞪大双眼，随着高局的话语转过头来看了看审讯室里翘脚而坐的钟晓程，一颗心越来越沉：“好的，我知道了。”
“怎么了？”老高看着谢长风阴郁的脸色迫不及待的问道。
谢长风勾起一个冷笑，摩挲着手机屏幕寒声说道：“省厅说有一起重大经济案件需要钟晓程的配合，调查小组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预计半个小时以后到澜州。他们希望在八点整见到钟晓程，并把他带到省厅进一步盘查。”
“来的这么凑巧？”老高略一停顿，皱眉，惴惴不安的说道：“恐怕去了就没有了。”
“所以高局吩咐了，必须在上头到达的一个小时内从钟晓程的嘴里撬出点什么，不论手段。”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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