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王座》无法忘记的遗憾

39、巨雕运输

　　李益可不管亨利八世心中的不自在，他再度拿出怀表看了看，道：“三文鱼快送到了。如果陛下有兴趣的话，可以走这边。”
　　亨利八世道：“亲爱的菲尼克斯，原来三文鱼还没有送到？”
　　“是的，为了确保新鲜，我要求部下在十点五十分的时候送到。现在午前十点四十五分。”
　　安妮·博林吃惊地道：“难道不是用马车送来的吗？”
　　“当然不是。”李益道，“是用雕送来的。”
　　“雕？”
　　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那一瞬，亨利八世和安妮·博林心头双双浮起这句话。
　　“怎么，有什么问题？我听说安妮女士也会驯鹰，想必不会陌生吧。”
　　“可是，我是说，鹰的确是人类的朋友，可以帮助猎狐。但是，菲尼克斯，你说过，你的部下捕捞到的三文鱼是深海种，每条超过三百磅。”
　　“是的。”
　　“那你的鹰，不，我是说，用来运送三文鱼的大雕有多大？”
　　李益道：“能承担如此任务的雕有两种，一种是金翅雕，一种是雪羽雕。无论哪一种，翼展都超过二十英尺，甚至能背负起一位全副武装的重装骑士参与战斗。”
　　“您把这个当成驯鹰？”
　　安妮·博林要疯。
　　是的，她会驯鹰没错，可是她玩的鹰都是小型鹰种，跟这种巨雕根本就是两回事！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无论是金翅雕还是雪羽雕，都是鹰科动物，他们跟隼等小型鹰类是近亲。驯养的方式也大同小异。”
　　李益的模样，让托马斯·摩尔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他说的是真话。
　　托马斯·摩尔道：“菲尼克斯伯爵，您的意思是，此时此刻您的船还在北爱尔兰的大海上，而金翅雕和雪羽雕等大型雕类作为交通工具往返与北爱尔兰海域和白厅宫，为您运送来新鲜的三文鱼。是这样吗？”
　　“是的，摩尔爵士。”
　　“我能问一下，您的三文鱼大概是什么时候捕捞的吗？”
　　“大约在三个小时前。”
　　三小时？
　　只要三小时，三百磅的三文鱼就能从北爱尔兰海域送到白厅宫？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无论谁想对李益动手，只要没有在三小时内拿下他，那么他的部下就能从北爱尔兰海域那么远的地方赶到白厅宫为他助阵！
　　问题是，有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拿下他。
　　看了看明镜厅里侍奉着的诸多侍女，亨利八世不得不打消了主意。
　　他知道，仅仅是大剑士的他，做不到。
　　亨利八世勾起了嘴角，露出了标志性的八颗牙齿：“哦，亲爱的菲尼克斯伯爵，你这么一说，我也来了兴致。需要我去门口吗？”
　　“哦，不需要，陛下，您可以顺着这条楼梯走到窗台那儿。”
　　亨利八世道：“哦，原来这里还有楼梯。我还真没注意。”
　　“您请。”
　　谁管亨利八世是真没注意还是假没注意，反正在场所有的人都跟随着亨利八世的脚步踏上了台阶，就连一直保持沉默的查尔斯·布兰登也一样。
　　玛格丽特担忧地看了看李益。因为亨利八世，她甚至不能说出口，只能在手上微微用力，传达着她的担忧。
　　李益拍了拍她的手背，算是安抚。
　　就在这个时候，明镜厅的地面上掠过几道阴影。
　　负责运送三文鱼的巨雕到了。
　　骚动从外面传来，显然，白厅宫的卫士们也注意到了，他们以为是袭击。
　　骑士们立刻组织起战阵，
　　弓箭手就位。
　　先后击败苏格兰国王和法兰西的众骑士兵团，让英格兰长弓兵成为了英格兰的骄傲。虽然王国的常备军已经被取消，但是王宫里始终常驻着长弓兵。
　　负责长弓兵的卫队长在找不到国王的情况下，命令部下拉开的弓，惹得玛格丽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亨利八世这才跟刚刚反应过来一样，道：“查尔斯，拜托了。”
　　“遵命，陛下。”
　　查尔斯·布兰登没敢看李益，急匆匆地跳下窗台。
　　亨利八世这才道：“抱歉，亲爱的菲尼克斯，我的卫队长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安妮·博林立刻道：“陛下，您怎么能怪威廉姆·安东尼爵士呢？他也只是履行职责保护王宫保护您而已。菲尼克斯伯爵，您应该早些通知才对。”
　　李益这才道：“安妮女士，我昨日已经告知了安东尼爵士，我想，大概安东尼爵士没有想到我的雕会如此巨大。不过，没关系。只要不是魔法武器就不要紧。”
　　话音未落，玛格丽特就看见远处的安东尼爵士一挥手，长弓兵齐齐拉弓上弦，出击！
　　与此同时，一位其中一只巨雕的背上跳下一个一身翠绿的少女。
　　“天哪！”
　　玛格丽特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这个女孩看着就跟李毓差不多，可别受伤了。
　　安妮·博林“啊”地一声，声音里却带着一抹掩饰不去的惊喜。
　　无他，这个少女的衣着和服色让她想起了钻石星辰之宴上把亨利八世迷得晕头转向的那位女性。如果长弓兵给这个小姑娘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的话，那么那位女士应该不会接受亨利的求爱了。
　　说时迟实则快，这个念头才在安妮·博林的心头浮现，就看见那个女孩一拂琴弦，懵逼圈，不，江月逐天发动。
　　浅绿色的光圈以少女为中心，荡漾开去，所过之处，半空中的箭矢直接被折断、吹飞！
　　安妮·博林跟玛格丽特的心情立刻翻转，玛格丽特是高兴，而安妮·博林的喜悦直接断在嘴边。
　　然后明镜厅内所有的人都看到李毓迎了上去，另外有一位侍女扛着一面旗帜，在空地上开始挥舞，一边挥舞，一边往后退。
　　第一只金翅雕开始降落。
　　威廉姆·安东尼没有组织起第二轮攻击。
　　明镜厅里，安妮·博林抬头望了亨利八世一眼。
　　她当然能看出亨利八世的心情已经下降到了低谷，只是在极力掩饰。
　　这很正常。换成她是英格兰国王，看到英格兰引以为傲的长弓兵根本就没被人放在心上，她也会不舒服，更别说，李益的部下表现出的对英格兰长弓兵的满不在乎。
　　在各人各异的心思中，那位绿衣少女将雕背上的木盒一只只卸下，交给皇甫兰，这才蹦蹦跳跳地背着琴在李毓的陪同下进入明镜厅，进门之后对亨利八世点了点头，算是致意，这才对李益行礼：
　　“殿下，臣解灵不辱使命。”
　　“路上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谢殿下关心。臣告退。”
　　等解灵退下，李益这才请亨利八世入座，可是现在，亨利八世哪里有什么心情品尝什么三文鱼？！
　　他迫切地希望能借助大主祭沃尔西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