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雪》韩破晓

32、第三十一章 决定

　　可是——
　　“你知道么，每年初雪的时候，我都会在窗前站很久，看着一片片卷在风中的雪花，一个人傻傻的笑着，想，夏雪，你快乐么？”
　　“那些快乐总让我感觉很飘忽，没法沉淀到心里。不像和你在一起时那样贴心、踏实。因为，它们都不是幸福。”
　　“和你分开之后，我心里隐隐的痛感并不是遗憾，而是空缺。这个心底的空洞，让我的心再也装载不了任何的快乐和幸福。而这个世界上能够填补这个空洞的人，只有你。”
　　“我总是希望能够在你每走一步之前，帮你扫清一切的障碍，不让任何外来的挫折阻挠你，动摇你。我喜欢你，所以想让你只看见美好的，幸福的，不必为任何事担心。”
　　“夏雪，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每次抱着你的时候，就好像怀拥着世间最美的宝贝，让我感觉很兴奋，很紧张，还有些害怕。你就像一块未经琢磨的原石，在岁月的洗礼下逐渐蜕变，一点一点显露出宝石耀眼的光芒，我这一走开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觊觎。你说我怎么能放心？”
　　“夏雪，这辈子能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夏雪，你已经是我心的一部分，离开你我就不再完整了。所以，这一辈子，没有任何人和事能让我再放开你。”
　　“夏雪，我请你相信。从那天我问你愿不愿意重新回到我身边开始，你就已经是我生命中的唯一，直到永远。”
　　“夏雪，告诉我，如何能让我不爱你？”
　　“夏雪......”
　　“夏雪......”
　　耳边不断萦绕着往昔卢平温柔的话语。
　　心好痛。
　　我将头埋在夏子谦胸前，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再让我试一次好不好？”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征求他的同意。只是心底一股没来由的冲动，想要得到的他的支持。仿佛有他的肯定我就可以有勇气去克服一切不可能克服的困难。
　　夏子谦身体微微一僵。半晌，才出声，“夏雪，他到底哪一点好，值得你这么为他？”
　　“我也不知道。”我幽幽地道，“我长这么大只喜欢过他一个人，十几年的爱恋不可能说放就放。从遇见他起，我就从未想过这一辈子会再喜欢别人。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喜欢别人，甚至不知道当真与他分开之后，能不能再喜欢上别人。”
　　“夏雪，你真这么喜欢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夏子谦声音里竟然有一丝微颤。
　　“我不知道。”我微微吸口气，想要缓和有些哽咽的嗓音，“我只是，只是不想就这样放弃。过去的十年里，我们总是不能避免的分开，可是这次他回来，应该不会再走。十年来，我和他不曾尝试过好好在一起，认认真真谈一次恋爱。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只是想试一次，不想让自己后悔。我保证，如果这次失败了，不管有多留恋我都会放弃。就试一次，好不好？”
　　夏子谦重重地叹气，声音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无奈，“夏雪，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

　　“你们在做什么？”
　　熟悉的嗓音将我的神志从混沌中拉回。一抬头，看见韩璇好以整暇地斜倚在门边，一脸看好戏的笑容。她身后，站着同样一脸笑意的夏健宇。
　　而夏健宇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陌生男子。
　　大概是方才哭得太专心了，连有人开门进来都不知道。
　　我循着韩璇的视线望回我自己，尴尬地发现我的手臂还圈着夏子谦的腰，而他揽着我的肩，场面诡异而暧昧。
　　我一惊，忙松开手，几乎是跳离夏子谦，回到安全有礼的距离。我可以感觉到全身血液霎时间冲上脑门，大脑一阵轰热，不用说也知道，我的脸一定非常红。
　　相比较我的慌乱，夏子谦看起来出奇的镇定。表情，动作不见一丝尴尬，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子谦，这么巧你也在，上次和你提过的事情——”夏健宇全然不提方才的情形，而是忙不迭向夏子谦询问道。
　　“好。”夏子谦还是一惯的冷淡表情，冷淡语气。
　　“哎？！ ”夏健宇愣了一下，仿佛夏子谦的反应不在他预期之内。
　　“我说好。”夏子谦看了我一眼，又重复一次，。
　　夏健宇脸上漾起喜悦的笑容。“太好了。我真没想到你会突然改变主意。”他转而看向我，“夏雪，你真厉害。我游说了他一个月，他都拒绝得坚定，早知道就请你出马了。”
　　我看看夏健宇，再看看夏子谦，完全在状况之外，一头雾水。仿佛他们刚刚是用我不懂的外星语言交流。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一脸不解，表情困惑地望向夏健宇。
　　夏健宇见我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面带疑惑地说，“怎么，子谦没有告诉你？”
　　“他应该告诉我什么？”我追问道。
　　“呃——”夏健宇犹豫了一下，不确定该不该告诉我，最后他还是转望夏子谦，希望由夏子谦自己决定。
　　夏子谦看看夏健宇，再看看我，表情不变，语气依旧冷淡，仿佛说出口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希望我去他们公司工作。”
　　原来是调动工作，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夏健宇方才为难的样子，当真吓了我一跳。
　　夏健宇看看夏子谦，愣了一下，才回复微笑道：“是啊。”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忘了介绍，这位是我——”
　　他侧过身，让大家看清今日的访客。刚出口的介绍却被喜悦的招呼声打断。
　　“璇，你回来了。”童笑眯眯地走过来，准备和甫进门的韩璇打招呼，满脸的愉悦却在看见夏健宇身后的陌生面容之后瞬间消失，脚步也硬生生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