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曙》misono初

70、Chapter 70

　　欲曙总部。

　　得益于凌霄的捣乱，不仅五区的事情最后不了了之，没能达到预期结果，欲曙的势力不得已还要在这里面临和纸牌方面的摩擦。欲曙总部的全体员工也跟着加了将近一个通宵的班。

　　凌晨一点，欲曙总部大楼灯火通明。秘书小姐订购的外送夜宵刚刚送到。程雪下楼的时候抓了几个在这种时间还有心情在走廊里转悠的闲人，按照各个部门的名单把外卖分发下去。

　　容晔准备下班。他的工作已经完成，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攻击欲曙的毛头小子已经被抓住。他准备过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傻孩子。

　　年轻的程序员见容晔要走，突然意识到接下来可能又要无所事事。他帮容晔拿着外套，再一次的，很想知道容晔到底是哪个部门的总管。

　　地下停车场空无一人，公司员工的车辆整齐地停放在白线划出的停车位上。柯维一直跟过来，容晔觉得有些意思，他穿上外套，看了一眼年轻的程序员，“准备下班了？”

　　这么多人一起加班，竟然有人想要提前走，那可不太好。容晔是个“特权阶级”，他平时都不过来总部，不受限制。

　　柯维摇摇头，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你是哪一个硬件开关？”

　　容晔笑了笑，“总开关。”

　　柯维一愣。容晔已经上车，车窗打开一半，探出容晔半个带笑的脑袋，“快回去吧，外面冷。”

　　“啊……啊……”柯维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关于“总开关”的问题，容晔的话根本没听进去，嘴上胡乱应着。等到回过神来，容晔的车早就看不见了。

　　可他还是猜错了。柯维对公司内部的很多弯弯绕绕不清楚，以为总开关就是董事长。其实这么想也没有错，但问题在于，现在的董事长不是容晔。容晔是欲曙的实际控制者。

　　不过，对外的话，容晔喜欢让关谦顶门面。这不是说需要关谦做什么，一切需要面向公众的活动还是容晔出面，但是他得让某些人清楚，最好不要打和欲曙有关的任何主意。

　　他得让其他人明白，只要欲曙想，可以扫清任何一个组织。

　　半个小时。

　　凌晨的街道上车辆稀少，一路畅通无阻。一点半，容晔的车进入位于十区的一家赌场。

　　和每个组织都会拥有的小据点一样，赌场除了是敛财和洗钱的道具之外，也是用来做关押的地点。这样的地方一共有三个，名义上与欲曙集团毫无关系。

　　从后面的特别通道进入，门口已有打扮得体的礼仪在等候迎接。见到容晔，略一欠身，“容先生。”

　　容晔点点头。这里的路他认得，虽然没来过几次。公众人物经常出现在这种场所有损形象，就算内部禁止拍照，但是外面是挡不住的。

　　那位礼仪走在他前面靠右，方便带路。走廊里铺着地毯，无论什么人经过都始终静悄悄的。

　　他们来到上面，那间有时候用来接待真正的客人，有时候被关谦充当审讯室的接待室。

　　关谦的脾气也许不大好，但不是很喜欢用昏暗的小屋子和奇怪的刑具来恐吓他的“谈话对象”。就这么舒舒服服坐在接待室里，谈点轻松的话题没什么不好的。

　　门是敞开的。

　　关谦坐在侧对大门的沙发上，嘴里叼着烟。不远处某个小鬼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接待室的门。但是当容晔走进来的时候，凌霄立刻就转过头来。

　　这是风能力御者对周围的感应能力，从来准确无误。

　　容晔向关谦打了声招呼，“谦。”

　　关谦一只眉尾轻抬，嘴角露出一丝放松的弧度。他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庆幸。庆幸容晔终于来了。天知道这个小鬼为什么这么能吵能闹，他已经差不多快要被烦死了。

　　但是他不在这里不行，那小鬼是M1级别的灵御，是个稍不注意就要惹事的大麻烦。

　　容晔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看向坐在沙发上，从他进来到现在为止，目光就一直没有从他身上离开的小鬼。看起来像是个高中生，但谁知道呢，这小家伙似乎长得稍微有点年幼。

　　事实上，严格意义上来说，凌霄已经是一名大四学生，如果正常读完，明年，也就是他二十岁的时候，应该通过学院的考试，拿到毕业证明了。

　　当然，现在还没有。他还只是个十九岁的高等部四年级学生。

　　容晔在凌霄旁边坐下，两人中间隔了一张和扶手齐高的方桌。他看到凌霄眼睛里闪过里的光芒，这小鬼大约在打什么坏主意。

　　容晔没有揭穿凌霄，他挂着友好的微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容晔。是欲曙的所有人。”

　　凌霄不吭声。都这种时候了，连他攻击的那家公司的“幕后黑暗大boss”都正式登场了，他还有什么话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吗？他可没有这个爱好。

　　女侍端着茶水走过来，半蹲着将茶水放在容晔手边容易够到的未知。凌霄看着那女侍，立刻嚷嚷起来，“连杯茶水都不给也好意思自称什么欲曙集团的所有者，你们那儿的员工是不是整天叫苦连天感叹公司给的薪水少到没法养家糊口啊。”

　　容晔捧起茶碗，笑道：“这是我们招待不周了？”

　　他看向那女侍，意思明白。女侍略一点头，退出房间，很快将茶水点心水果都送过来，在两人之间的方桌上摆好。

　　凌霄毫不客气，端起茶碗灌了一大口，他是渴得有点够呛。说话是要体力的。

　　容晔看凌霄挑挑剔剔捡着果盘里的点心，只咬了一口就丢在一旁，嘴里嘟囔着，不是太甜就是太腻，吃到一只咸的，差点跳起来，“这是什么奇葩口味，咸的点心也是用来吃的吗？”

　　容晔保持沉默，呈观察状态。

　　凌霄放弃了那盘点心，转而进攻那盘水果。果盘是拼的各地时令水果，垂云还是冬天，没有本地特产。凌霄伸出手指在果盘上方绕了一圈，皱起眉，“就这些小爷都吃腻了的玩意。”

　　容晔继续喝茶。

　　凌霄叹了口气，把剩下的那半碗茶水一饮而尽。伸手在衣服口袋里掏了掏，一把细碎的糖纸，“喂，有糖吗？”

　　容晔放下茶碗，“可以派人去买。”

　　“那你就告诉你的那群比猪脑子还蠢的下属记得要买这个品牌的，其他的我不吃。”凌霄搓开一张糖纸，将上面的商标露出来，放在方桌上。

　　容晔瞥了一眼那张糖纸，花体的商标字，WITTING，一个进口品牌。价格高昂又难买，不到专卖店估计都没有。

　　这个时间，想要买到一个不是随处可见的糖果，也不是件容易事。容晔看着凌霄，“作为给你买糖的交换，告诉我你的名字。”

　　“……”凌霄原本已经嚣张起来的气焰顿时一瘪，半晌，讪讪道，“那就算了吧。”

　　容晔直觉有问题，他可没打算就这么算了，“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了。至于坐在那边那位，他的名字是关谦。稍微有点礼貌，也该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吧？”

　　哪知道凌霄一听到关谦的名字立刻跳了起来，指着关谦一副见了什么稀世珍宝的模样，“原来你就是那个主动从郡卫队辞职的御者，我是不是该说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我的荣幸呢。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和你的证件照上可差的有点多啊，怪不得我没认出来。初次见面，幸会幸会~”

　　关谦脸上的表情顿时纠结成了一团糟。他实在无法理解这小鬼的脑回路。

　　容晔脸上的笑容有细微的加大。这个小子的身份不简单。这很容易判断。气焰嚣张只是这小鬼的正常做派，就连端上来的这些玩意儿，哪个不是价格昂贵，随便吃了两口就丢在一旁不说，还挑剔得要命。不过容晔正式确认这一点，只是因为凌霄说关谦是“主动辞职”。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五年，除了当时和关谦共事的第二郡卫队成员，已经不会再有人知道具体的情况。所有的档案记录，包括当年的通报内容，都是关谦违反纪律，受到处分才离开郡卫队的。

　　凌霄自然不可能是曾经和关谦共事的同事。那只能说明他、他的家族什么人很清楚这件事的内情，而且丝毫不担心让凌霄知道。

　　何况，这小子还不敢说自己是谁。

　　总该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凌霄对关谦一阵乱用比喻的赞美，只换来关谦一个紧皱的眉头，和关谦点燃的第不知道多少根烟。假如凌霄肯数一数烟灰缸的话，他会发现从他被关谦提溜到这里为止，里面一共有六个烟头。

　　容晔觉得有些好笑，开始欺骗小孩子，“你不说你的名字的话，谦是不会理你的。”

　　关谦：“？”

　　一提到名字，凌霄立刻像是个被放了气的气球，瘪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磨叽了一会儿，开始给容晔提条件，“我说了，你可别一时激动兴奋吓到得心脏病。”

　　容晔笑着点点头，“总不能是王室成员吧？”

　　凌霄一耸肩，“王室成员不过是一群利用别人的正义为自己的领土战斗的小人，让老子投胎到他们家老子还不乐意呢。”

　　容晔掩住愈发有点控制不住的笑容，“那你是？”

　　凌霄继续提条件，“如果我告诉了你们，你们得让我留下来。你既然是那个什么破烂公司的BOSS，安置一个人这种事应该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吧？”

　　“欲曙只招收大学毕业生。”容晔说，“你大学毕业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