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一把刀》巫婆的土豆

22、第 22 章

　　晓晓还是不敢抱着他，即使是在他的怀里，一切真实坦然，几次伸出手想抱住他，但晓晓都卑微地缩回了手，万一他不喜欢呢？
　　“以后我要怎么叫你呢？”
　　他闻着晓晓的头发。糟糕，今天没有洗头，还出去流了不少汗。晓晓心里那个后悔呀，看来以后是要天天洗头了。
　　“不要动。”
　　晓晓想从他的怀抱里抽离出来，但是被他一把按住了。
　　他的怀里暖暖的，香香的，好像是奢侈品店里那种可望不可即的味道，贵重得让人抬不起头。
　　不知为什么，晓晓忽然想起了弟弟房间里的味道，也是一股香水的味道，确是让人承受得起的，晓晓不敢深嗅，总是莫名地有一种抬不起头的自卑感，就是自己一个乡下的女孩对于进入一个珠光宝气的奢侈品商店，而自己丑陋、贫穷、土气，自惭形愧就是这样吧。
　　晓晓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眸忧伤不已。
　　“怎么了？”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晓晓颤抖着问，他喜欢过班级里的一个女神，容貌并不出色，气质高冷绝尘，成绩名列前茅，如果是这个标准，自己绝对是不够格的，自己只能用马马虎虎来形容了。可女人总是喜欢刨根问底，给自己一颗定心丸，也让自己的长处更加发扬光大。
　　“从一开始，就是啊。”他的声音懒懒的。
　　晓晓一下子像泄了气的气球，沮丧不已。
　　“傻瓜，从你东张西望开始，看到你的眼睛开始。”
　　这是什么时候？晓晓懵懵的，但好歹得到了一个答案，心里宽慰不少。
　　“你说我们以后会一直这样吗？”晓晓问。
　　“不会。”
　　“为什么？”晓晓的声音快哭出来：“我们可以去另一个城市，我可以和你一起，我不怕吃苦。”
　　“晓晓，我们以后一定会在一起，但是不是像现在这样，我们会结婚，生活在一起很久很久，超乎人类一生的岁月。”
　　超乎人类一生的岁月？这是什么意思？对了，晓晓忽然想起他说过他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个世界的人可以在一起吗？当然可以，即使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也无所谓，自己只要在那个世界不嫁就可以了。
　　晓晓第一次伸出手，抱住他的后背，轻轻地安放着，要在他的后背水滴石穿出一个印记。
　　“晓晓，你看到你的结婚证了吗？”
　　“没有。”晓晓松开了手，对着他的胸膛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说：“不仅没看到，这熊孩子也是气到我了，算了，我做姐姐的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山人自有妙计。”
　　晓晓撇了撇嘴，做出鄙夷的表情。
　　“痛，痛，松手。”晓晓得到的惩罚是被狠狠捏脸蛋。
　　揉着脸颊上的肉，晓晓自言自语说：“又长胖了，早知道就不吃了。”
　　“这样刚刚好。”
　　“哪有？好看的衣服都穿不了，谁不喜欢前凸后翘的美女？”晓晓直逼他的眼。
　　“就好你这口肥肉。”
　　“就你和我妈最会说话了，我弟弟简直了，杀人不见血，整天说我胖，我都快抑郁了，现在看到你这么好的身材，我更抑郁了。”晓晓撅着嘴唇闷闷不乐地说。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提别的男人好吗？”
　　“啊？谁？哦，他啊！他是我弟弟，算什么男人？”
　　“总之，我不喜欢他。”
　　晓晓佯装生气说：“这样我以后怎么向他介绍你呢？”说完这话，晓晓就后悔了，真的会到见家人这一步吗？会不会言之过早？
　　“你妈妈和你叔叔喜欢我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晓晓惊呼说。他怎么知道是叔叔，而不是爸爸？
　　晓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云淡风轻地刮了一下晓晓的鼻梁说：“我可什么都知道，以后别想着骗我。”
　　我不敢，我不敢。晓晓心里惊呼道，这怎么敢，简直有种与虎谋皮的赶脚。
　　“话说你们这个世界是怎样的？给我讲讲吧？”晓晓托着下巴问。
　　“和你们一样啊，毕竟要与时俱进啊。”
　　“啊？那总会有些不同的地方吧？譬如你这里为什么不是灯而是蜡烛？”
　　“个人爱好。”
　　“那能不能带我出去走走，我都没看过你们的世界。”
　　“这……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我可以带你去房子的别处走走，但不能出去。”
　　“为什么？当初好像就是从外面来的。”
　　他的脸色忽然凝重起来。“其实，当初拉你的人不是我。”
　　“什么？”
　　“晓晓，如果你感觉得到，你在睡梦中也被拉扯过，但那人不是我……总之外面现在不能去，我带你去房子里走走。”
　　“好。”晓晓心里浮现富庶念头，惊恐交加。
　　房子很大，总是让人想起民国大户人家的住房，古老沉寂，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在风雨中屹立不倒，灵魂巍峨耸立。
　　“先生。”几个身穿民国服饰的人沉默着脸，低垂着头鞠礼而过。
　　晓晓吃惊地指着他们悄声问：“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穿的这么奇怪？还有他们怎么向你鞠躬的样子？”
　　“没事，他们是打扫的。”
　　晓晓摇摇头，睁大眼睛，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双手捧拳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想不到你这么有钱，这里赚钱这么容易的？那也不对，那他们怎么是仆人？”晓晓抬头，双手不停地摸下巴，像极了孩童。
　　“过奖过奖，略有小钱。”泮仑也抱拳说。
　　“很好，甚合我意。”晓晓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自己一直跟随妈妈的愿望学习经济学，早已把那些对于民国乃至更遥远朝代的考究热爱深埋心底，老生常谈说些恩格尔系数之类的连自己都弄不零清的东西，自己那时的梦想还是做个考古学家呢。相去甚远，哎……
　　“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会喜欢这些。本来还担心会吓到你。”
　　“吓到我？怎么会！”晓晓得意地说：“我最爱这些了，它们是人类历史宝库中最为瑰丽的一笔……”
　　晓晓喋喋不休，仿佛挖掘出更深远的记忆，原以为自己无梦想，无爱好，人生寡淡地看不见尽头，原来只是不被看好，不被期望，为了获得认可，埋藏得太深了。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很烦。”
　　他的眼里闪烁着星星的光芒，晓晓神采奕奕就映在那里。他笑着摇了摇头，拉起晓晓的手把这里逛了个遍。
　　“如何？”
　　“挺好的，就是有些不搭。”
　　“怎么不搭？”
　　“挂羊头卖狗肉。”晓晓故弄玄虚地说。
　　“请赐教。”
　　“好吧，”晓晓背着手，学着电视里做出老师傅的姿态，慢悠悠地说：“很有味道的建筑，包括里面的装修也是很有民国风，只是你这个主人，未免太不搭了吧，你为什么不穿民国的衣服呢？”
　　“小胖子，谁让你挤不进旗袍啊。”
　　“我……”笑笑红了脸，蔫蔫地走到旁边委屈地说：“民国又不是只有旗袍。”
　　“可我的衣服都要配旗袍啊。”
　　“那我们就走混搭风，相信我，你穿现装更帅，你可千万别走民国风，这些交给她们就好了。”晓晓指着建筑物说。
　　他轻轻拍了三下晓晓的头，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还差一下，”晓晓说：“拍三下会傻的。”
　　晓晓主动把头伸了过去。
　　“你本来也不聪明。”
　　“谁说的？我当年可是高考黑马！”晓晓在后面快步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