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一把刀》巫婆的土豆

23、第 23 章

　　“晓晓，我们今天出去一趟吧。”妈妈叫醒尚在熟睡中的晓晓，柔柔的声音，摸着晓晓的脸颊。
　　“去哪儿？”晓晓看了手机上的时间，才七点半。
　　“秘密。”妈妈神秘兮兮地说。
　　……
　　“妈，这是哪里？”
　　“妈是带你来感谢一个人的，顺便给你看看。”
　　“看什么？”
　　“别问这么多，进来就知道了。”
　　晓晓看了低矮的房屋，一脸恭顺的模样。
　　妈妈全程说了什么，晓晓全程没有听见，只是看见了对面那个女人就那么光明正大地盯着她，自己的双眼被熏得直流眼泪，在模糊的泪雾里，女人的目光像扒了自己的衣服，让自己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晓晓诧异地看着女人拉过自己的手，把一串檀香味的木珠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女人说：“我跟这孩子有缘，这个是见面礼。”
　　“不用，不用。”晓晓急忙脱下手上的珠子，求救似的看着妈妈。
　　妈妈一把握住了晓晓的手，赔笑说：“那我替孩子谢谢你，晓晓，快说谢谢。”
　　“谢谢。”淡淡的，也不知道她听清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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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
　　“哦，这是一个……一个阿姨送给我的。”晓晓转动着手腕上的珠链，对着泮仑的脸。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显得更为苍白，一层淡淡的忧伤浮上他的眉头。
　　晓晓想伸手摸他的眉毛，弯弯的像是新月，很好看，晓晓举起挂了珠串的手，那股味道淡淡的，总是有种莫名的力量想隔开晓晓和他，不知为什么，晓晓觉得自己和他是天地不容的，自己也应该是羞愧的，就好像是某段不应发生的情感见不得人。
　　“晓晓，”他沉默了片刻，还是说话了：“晓晓，我们这样子是不被允许的，对于你会名誉受损你，而我……”他疲惫地摸了摸晓晓的头。
　　“你会怎样？”晓晓急切地抓住他垂下的手。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默地摇摇头。晓晓环顾四周，自以为隔墙有耳，低了头悄悄地凑近耳朵想听到一个答案。
　　“没事，都会好的。”
　　“你说我能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他摇了摇头，晓晓不知道什么样的勇气，就扑到他的怀里，很多次都想这样了，今天终于厚着脸皮试了一次。
　　“你能来我的世界吗？”
　　他没有说话，下巴抵在晓晓的头上。
　　“我眼睛不好，你们世界里的灯太亮了。”
　　“没事，我也不喜欢光，你看我的房间都是遮光布。”
　　“你爸妈不会喜欢我的。”
　　“没关系，我会让他们喜欢你的。”
　　“晓晓，我是去不了的。我们……”
　　“哦，没事，我可以来找你。”
　　“晓晓，我们阴阳相隔。”他忽然变得沮丧，落魄得一如街边的乞丐，双手支撑在书桌上，好像随时会瘫倒在地。
　　他一直是骄傲的模样啊，像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和他同桌的日子里，一下课就会被无数的女生挤走，这是幸福也是悲哀啊。
　　晓晓想安慰点什么，忽然不知怎么开口。
　　“阴阳相隔？”晓晓忽然明白了什么，走过一座山，山体滑坡，自己被掩盖其中，难以喘息。阴阳相隔，阴阳相隔，自己怎么会现在才认清楚呢？晓晓摸着手上的珠串，心里默默地念叨这四个字。他发生了什么事？人间已经没有他，就算自己走遍山川河湾，也没有他的影子，原来他在这里。没有他，人间早已失色。
　　晓晓的脸颊簌簌地滑落眼泪，轻轻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痛苦地摇了摇头。
　　晓晓踮起脚尖，把他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
　　“没事的，那我来找你。”晓晓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好像拿着家里所有的积蓄偷偷买了房子，自己第一次做那么重大的决定。
　　“你知道那会怎样吗？”
　　“我知道，”晓晓平静地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不就是死吗？可这不也是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吗？和你一样，不是很好吗？”
　　他没有说话，晓晓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每一个字都斩钉截铁，仿佛为自己立下字据，不得更改。
　　“晓晓，我出了车祸，这儿很疼。”他仿佛片刻之间成了一个撒娇的幼童，把眼睛靠在晓晓的手臂上。
　　晓晓安抚着他：“我知道，我知道，没事，都过去了。”
　　“玻璃扎进我的眼睛……”他的身体颤抖着，如同冬雪中衣着单薄之人。
　　晓晓一阵心疼，那得多疼，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苦楚，晓晓把他楼的更紧了。
　　“晓晓，对不起，我一直没对你说实话。”
　　“没事，都过去了。”
　　“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拉你下水。”
　　“没事，是我太笨了。”
　　“晓晓，阴阳相隔，我们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谁说的！你嫌弃我？”
　　“晓晓……”
　　“我的世界繁华美丽，很好很好，却唯独没有你，余生我也只能在寂寞中老去，这样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我真是自私。”
　　晓晓扶住他的肩膀，双手注满了力量，一刹那间，竟然以为两人对调了角色，晓晓那么用力地按住他凸起的肩胛骨说：“你是一个男人，别婆婆妈妈的，我说愿意就愿意，你说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