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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   第六章 出了名又怎样,寻花问柳的,还是那副老大不正经的浪荡样子
      满身的伤痛使宁修的身躯甫一沾水就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连木将宁修手腕和脚腕上的伤痕简单清理了一下,就让宁修坐在了水中靠壁的石凳上,把他的手搭在温泉壁沿上,确保他不会滑进水里,才纵身一跃,出了温泉。连木站在一旁,看着被血污染了的温泉水随着水道尽数流了出去,转身快步离开。
      这一天,秦瞻名扬天下。
      秦瞻向徐易安先生所递的诗文得到了众夫子们一致好评,破了徐易安和林熹僵持了十八年的棋局,怀经天纬地之才却不慕名利愿意在岳泽书院教书育人,贤才济济的清风雅集之上,秦瞻的诗文独树一帜,尽显清雅淡泊,与清风雅集之名十分相合,不仅如此,他受易安夫子所托辑录此次集会的所有诗文,并当场作序,是为《清风集序》。这篇《清风集序》在后来作为有极高思想价值的文学作品和遒劲风骨的书法作品而传承千古,但在清风雅集结束的当天,秦瞻的诗文只是被别人争相抄录传阅。

      缺月照桃红,夜静人初定。
      岳泽书院后山,徐易安和林熹正端坐在湖边垂钓。远处水面上偶尔有鱼跳跃落水的声音,越发衬得这夜清寂无声。他俩断断续续地说几句话,声音也若有似无的,有一搭没一搭,似闲聊一般,隐隐约约只听见“是他的学生”、“山中宰相”、“辞官归隐晚了”等等。

      雅集结束后,秦瞻来到书院为他准备的房舍中,范同已经将他的行李搬了过来安排妥当。范同看见秦瞻,马上一脸崇拜地跑过来拉秦瞻坐在桌旁,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揉肩捶背,狗腿兮兮地对秦瞻说道:“公子你知道吗?你的诗文现在都已经传遍云州的大街小巷了,真有点那什么纸便宜还是纸贵的感觉了!”
      秦瞻大马金刀地享受着范同的崇拜,笑了一声:“是洛阳纸贵。”
      范同点点头,说道:“我简直是太幸运了,瞎猫碰上个死耗子,还是个厉害的主子,以后我都跟着您鱼有浓烟了,嘿嘿!”
      秦瞻听着他用的词儿,翻了个白眼,“你多看看书,话不要胡说,千万不要乱用词,还有以后出门能不张嘴就不要张嘴。”说罢,他站起身来,在小院里转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盘算了一下这里以后该怎么布置,一边盘算,一边向门外走去。
      范同在后面叫他,他也没有回头,只是高声说道:“我与蔚宗、子长去眠月楼,晚饭不吃了。还有,那个词叫与有荣焉。”
      范同一听眠月楼,心道:出了名又怎样,寻花问柳的,还是那副老大不正经的浪荡样子,哼!难怪季老先生不让你在外面提他老人家的名号!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一脸开心地笑着。
      眠月楼门口,杜蔚宗和陆子长二人已经换了衣裳,显得随性了许多,看着秦瞻走来,皆迎了上去。
      秦瞻老远就看到了这两人,近前笑道:“我来迟了,对不住对不住!”
      杜蔚宗揽过秦瞻的肩膀,说道:“那待会儿你可要多喝几杯来赔罪啊。”
      秦瞻点头称是,陆子长用扇子指着眠月楼招牌,说道:“秦兄,你现在可是名满天下,就连你今天的诗词作品都已经有人谱了曲在吟唱了。”
      秦瞻闻言抬眼,露出疑惑,“这么快吗?”
      陆子长点头道:“所以你知道我们为何要带你来这儿了吧?谱曲吟唱的人就在这里呀,那可真是个诗酒风流的妙人儿,你看了就知道了。”
      三人不再拖沓,相随走了进去,这眠月楼,听名像是风月烟花场,但是门口却没有招徕客人的姑娘,走进门去,也不似寻常勾栏瓦肆一般粉香腻人扑鼻,反而只有一股浓浓的果香。
      一名女子见有人进店,迎了上来落落大方福身一礼,远近合宜地站定,笑问道:“几位公子想听哪位佳人的曲儿,小女子这就去请。”
      杜蔚宗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放到了这姑娘手中,拱手道:“烦请姑娘通报休文公子,就说蔚宗和子长求见。”
      这姑娘拿着金子,依旧笑着,脸上并未见过分欣喜与谄媚,开口说道:“休文公子已经吩咐过,若是二位公子来,不必通报,直接上去就可以了。”说罢转身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让这三人上楼去了。
      行至三楼最里间的房门口,休文刚好打开了门,请他们进去坐定,倒上了茶水,一番寒暄之后,才看着秦瞻问道:“想必这位就是文坛新秀秦瞻公子吧?未经您的同意就将您所做诗文谱曲传唱,还请您不要见怪。”
      秦瞻这才有合适的机会,大大方方观察这陆子长口中诗酒风流的妙人,只见休文身穿大红衣裳,罩一件纯白外袍,举手投足之间都尽显自然而然的清冷之气,生生将周身如火的颜色压了下去,秦瞻心道:果然是不同凡俗,心里添了几分好感,开口回答道:“瞻也久慕休文公子之名,拙作能得公子青眼,瞻感激不尽还来不及呢!”
      休文面上一笑,“秦公子客气了,叫我休文就好。”说罢转身走了出去安排酒食。
      酒过三巡,休文抱出琴来开始弹琴唱歌,唱的正是秦瞻今日在雅集上所作的长调: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桃花点点,是离人泪。
      透过哀转久绝的词曲,三人似乎亲眼看见了那思念离人的女子,看到了风疏雨骤、残红满径的景象,不禁沉醉于其中,久未回神。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夜已深了,休文起身准备将琴放好,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秦瞻抬眼忽然看到了琴头下方那淡淡的印刻,脑中一闪,师父说过,那印刻与自己的身世有关。于是他急急出声问道:“敢问休文公子这琴从何而来?”
      休文看了看怀抱当中的琴,伸手将琴头璎珞抚顺,说道:“我受一位长者救命之恩,欲报答于他,于是他托我保管这张琴,说终有一日会有人来取。”
      秦瞻心思百转,开口道:“托你保管琴的人可是季岚?”
      休文闻言双目微微睁大,忙点头道:“秦公子认识季岚老先生?老先生如今可好?”
      秦瞻想起那个总是对他吹胡子瞪眼,但对自己却比亲生儿子还要好的老头,心里温暖,面上一笑:“他是家师,他很好,身体很硬朗。”说罢,又看了看那琴,“不瞒休文公子,瞻出门时,家师曾嘱咐瞻寻得此琴带回,不想在此处遇上,真是幸运之至。”
      休文略作犹豫,秦瞻随即明白,从袖中拿出临走时季岚给他的信物,给休文看,休文看罢,俯首致歉道:“请秦公子莫怪,琴,休文双手奉上,当年的托付,休文幸不辱命。”
      蔚宗和子长看着秦瞻完成了一桩心愿,自是高兴,又叫嚷着让秦瞻多喝了几杯酒,都并未细究这琴。
      月上中天却黑云骤起,眠月楼秦瞻几人一场大醉,人事不省,歪歪斜斜的都躺倒在地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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