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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第二章 “我还没报恩呢!”
      秦瞻看着公子离开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这公子走得不甚稳当,有点同手同脚的局促感。秦瞻一笑,心道:小爷我恶心死你!
      心满意足之下,秦瞻终于将目光落到了这两个杀手身上。他细细查探了一遍,确认他们只是晕了过去,没有姓命之虞,也算是放下心来,本来嘛,这两人虽然一路追赶,但并没有要伤及自己性命,可站起身来还是在这两人身上赏赐了几脚,嘴里嘟囔着:“让你姥姥的欺负小爷我,能耐你倒是起来啊,小爷我怕你就不姓秦!”一顿脚踢,终于将胸中恶气出尽。正当秦瞻转身欲去追赶那公子时,眼神扫过其中一个杀手的胸膛,一抹疑惑自眼中闪过,他又蹲了下来,伸手探去,却只摸出了一枚玄铁令牌,乌黑暗沉的铁片上只刻铸着一个“隐”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秦瞻摩挲着这令牌良久,眼神终于一点点沉了下去。他收起令牌,揣入怀中,起身扯了几下耷拉着的衣服,将凌乱的发丝略作整理,也学着公子的模样,下山去了。
      次日一早,秦瞻在客栈中醒来。昨夜他紧赶慢赶,仍是未能追上那位先行的公子,本欲向其致谢,尽管人家目下无尘,嫌弃自己,但怎么说都是救了自己的人,常言道:滴水之恩且要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奈何连面儿都没见着,所幸秦瞻也是个心大的,既然没追上,那也不必介怀于心,倘若以后有缘,自会有报答的机会。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的衣服实在是不堪入目,所以一大早他就奔成衣店而去,三下五除二给自己买了两套衣服。虽非锦衣华服,但却硬是被他穿出了光风霁月的感觉,秦瞻洗去了昨夜那满身满脸的脏污,如今又换上了干净新衣,怎么看都是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走出成衣店,时间尚早,太阳才刚刚爬上柳梢。他环顾四周,正想着要去吃点什么的时候,只见周围人皆纷纷向路边避退,连他自己都被他人推挤到路边去了。他身量略高,抬眼就轻松看到一辆马车,马车四周帘幕低垂,不知里面坐的是何人。
      眼见马车从面前经过后,才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原来马车中坐的是焕章阁侍制兼侍讲林熹林大人。
      说起这位林大人,那可是声名显赫,他与岳泽书院徐易安夫子师出同门,当今大宁成昭皇帝早先还是太子之时,在岳泽书院师从徐易安夫子,后来承国祚不便出宫,屡诏易安先生入朝为官,以便继续为自己讲学,但易安皆以“无意庙堂,愿终身讲学,教化万民”为由,固辞不行,不过,看到成昭帝一心向学,易安夫子欣慰之余向成昭帝保举一人,称其学识与自己在伯仲之间,这个人就是林熹。林熹入朝之后,其修养与风度,果然令成昭帝折服,时时处处对林熹以老师相待,恩遇十分厚重。
      林熹在为成昭帝讲学之余还受命编修经史典籍,并阐发自己的见解,后来成昭帝甚至将其编修并阐释的书籍定为科举考察范围,成为天下士子想要考取功名的必读书目。而且,林熹还是科考的主考官,天下士子读其书,本就尊其为师,一旦科考求得功名,那更是对其毕恭毕敬。朝堂政务,虽不出于其口,却大多出于其意,成昭帝倒是对此乐见其成。
      听着周围人对林熹歆羡的语气,秦昭挑挑眉,并未搭话,自去寻找吃食去了。
      三日后,秦瞻正在客栈房间内捧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地读着,忽听一阵敲门声,一声声“公子”叫得杀猪一般,他一听就知道,这是他那不中用的小厮范同找来了。他合上书,将其放入书箱之中,盖上盖子,才慢慢起身去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门外的叫声也戛然而止,只见门外立着一个圆头圆脑的少年人,眼睛圆圆的,但是略有点小,鼻头朝天,憨憨厚厚,一派喜气。
      秦瞻斜了他一眼,道:“小爷我还没死,嚎什么丧?”
      范同缩了身子挤了进来,委屈巴巴地说道:“公子,我可算找着你了,我就一只眼睛没看住你,你怎么就不见了,要不是知道你要来云州,我可上哪找你去啊?我找了好多天,幸亏进了云州城就看见你留的记号,才来找你,要不然可吓死我了!”
      “吓死你?我看是笨死你吧?小爷被人追杀,差点命都没了!你个饭桶。”
      范同显然对自己主子的损嘴免疫,并未计较秦瞻对自己的称呼,只在听到“追杀”二字时瞳孔微缩,此时他低着头,秦瞻并未看到其眼中神色。
      范同抬起头来看着秦瞻,嘴角向下一撇,露出一脸鄙弃道:“定是你又背着我去招惹谁家的美貌娘子去了,活该被追杀!算你命大,被追杀都还活得好好的。”
      秦瞻举拳作势要招呼范同的脑袋,范同连忙抱着脑袋闪进了屋,倒了一杯茶,牛饮而尽。秦瞻看他确实满脸疲累之色,也就没有再作弄他,悠悠说道:“碰上了一个人,从树上掉了下来,砸晕了那两个追杀我的人。”
      范同顺了顺气,点点头说道:“那个人一定功夫很高!”说罢又倒了一杯仰头就喝。
      秦瞻眼睛看向门外,说道:“他说他睡迷糊了,不小心摔下来的。”
      范同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秦瞻说:“看吧,连你个饭桶都不信。”片刻之后,又像是抱怨一般低声说道:“我还没报恩呢!”
      范同趴在桌上已经开始呼声大作,睡得连哈喇子都流下来了,自然是没有听见。
      云州城郊一处山庄别苑。
      这别苑在门口看去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走进去绕过石屏先是一段花廊,奇怪的是,这花廊上爬满了本不该在这个时节盛开的蔷薇,穿过花廊是一段石子铺成的小路,两边种满了兰花,幽香阵阵,蝶飞花舞。顺着七拐八折的石子路,又走进抄手游廊之中,而这游廊尽头竟然是一片颇大的水塘,水塘里小荷初露尖尖角,水塘上长桥卧波,长桥那头则是一片竹林。竹林不知面积多大,进去走上一炷香时间仍看不到尽头。在这竹林深处,有一块空地,中间只有一座飞檐画亭,画亭四周皆以淡青纱绸作帘,明明有风,但这纱帘竟纹丝不动。
      画亭中设有几案、软塌,几案上摆着各色水果,还有一把琴,识货的人一眼就可看出这是价值连城的凤鸣。软榻上斜卧着一人,乌丝束于脑后,额前两缕头发迎风而动,一身白衣散乱在软塌上,领口微微敞开,说不尽的蕴藉风流。
      软塌旁边仆从连木躬身而立,等待自己的主子——公子,示下。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正在阅读的你,爱你哟,摸摸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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