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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蚕丝傀儡·施宅两命峰路回 ...

  •   施老板也是死在了自己的卧房,但死得不仅不明不白,而且死状极惨,简直可谓惨绝人寰,如果一定要用某种程度来描述,那就是比曾经死于冥十三悬丝偷心之下的那几个刺客更惨。冥十三的悬丝偷心只是把那几个人的心给扯出来,但施老板眼下却是被人把身体各处都给扯开了。
      是的,施老板也是被分尸的,但和他家此前那个高手不同的是,他不只头颅和身体分开,手脚胳膊腿也全都分开了,即便是余下的上半身也断成了三截。然而这仅仅是惨象,恐怖的还在接下来。现场检视尸体的仵作发现,其实施老板散碎的尸体并不真是完全断开的,而是藕断丝连。
      通常意义下,藕断丝连只是个比喻,并没有什么东西会真的像藕一般断开以后中间还有丝线连接着,但这一次,施老板的身体却是真的藕断丝连,断开的每一截之间都发现有柔软而结实的细线连接,一时间仵作尚辨别不出那些究竟是什么线。
      匆匆赶到现场的葛林等人见到并了解过情况之后,虽一时间众人也都难以通过沾满血迹的线辨别出那究竟是什么,但却异口同声叫出两个字:蚕丝。仵作听了惊异不已,甚至都开始怀疑起自己多年的术业经验了,暗道:怎的他们几个仅仅隔着一地的血就能断定是蚕丝!
      葛林等人当然不是辨认出的,而是猜出的,眼下如果说什么东西什么事与丝线扯上关系了,那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蚕丝。
      然而如此一来,新的问题又产生了:施老板为什么会死,而他的死和原本神秘盗贼一事有没有关联,如果有关联,那为何观星罗盘都已经被盗了,盗贼还要翻回来杀掉他,以及杀害施老板和杀害施宅高手的人是否是同一个?
      一系列新问题中,葛林首先能够自行解答的是最后一个:“应该可以肯定的是,两次杀人的不是同一个人,因为……”他没有继续解释下去,因为他看到各人都在点头,那就是说他无需解释了,大伙已全都明白,这的确很明显:虽然两次都是被分尸,但施老板这次尸体上有蚕丝。
      “还有两件事,需要跟几位说一下,”仵作在进一步确定了尸体中的细线的确是蚕丝之后,起身对葛林等人说,“这施老板的身体各个部位似乎并不是被锋利物斩断的,而是被生生扯断的,且扯断速度和力度极大,简直可以说是瞬间就被分尸的。”说这件事时,即便这仵作见多识广阅尸无数,也到底还是禁不住连打了几个冷颤,以至于说到后面声音竟越来越小。
      关于这一点,葛林等人其实也已经想到,凭那蚕丝傀儡操控者的本事,想要将蚕丝穿入人体然后再将人活生生分尸,恐怕还真不是难事,只不过经仵作一说,本来还相对淡定的几人也都各自不寒而栗起来,细想想,这样的杀人手法简直泯灭人性。
      跟着,仵作又和众人交代了另外一个发现:这施老板其实还是个内家高手,内功造诣想必不低。
      “什么,”葛林惊道,“竟有这等事!”连忙重新过来检视施老板碎断的尸体。果然,那施老板两条手臂粗壮而且青筋突起,平日运气的脉络清晰可见,手掌宽大厚实,小腿粗壮,并且双足厚重。尽管那施老板人已死去,而且尸体血肉模糊,但是这些内功修为高深者的特征由于是几十年修习内功形成的,人死之后两三日内还不会褪去。
      “这人竟然会武功?”赖空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此刻的所见所闻,瞪着俩大眼瞧着葛林:“此前你我竟都未发觉!这……隐藏得也太深了吧。”最后一句的意思并不仅仅是说施老板隐藏得好,更是在说此人其实内功深不可测。需知,但凡内功练到一定深度之人其实都是挂相的,即便是不懂武功者也可从其目光精湛、讲话声音沉厚、行路落脚无声以及其它很多细节上判断出来,然而当内力练到绝顶高深时,这些特征又可以被刻意隐藏起来。是以,如果这施老板是个内功修习者的话,那一定是个绝顶高深之人,不然凭葛林、赖空空他们又怎可能一点都瞧不出端倪!
      “葛兄,”朱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十分严肃地对葛林道,“须得回趟府衙,有件事情咱们应当确认一下。”此话一说完,葛林便立即明白是什么事了,当下应道:“不错,咱们回去。”交代完仵作和其他官差妥善料理后面事情,当即领着朱鹊等人又返回府衙。
      你道朱鹊葛林所言“要确定的事”是何事?当然是眼下正停在大理府内的那具施宅头号高手的尸体。自然,尸体已死,致死方式也基本确定,是被内力震死之后再分尸,但杀他之人却需重新判断了,因为此前并不知道那施老板生前内力深厚难测!

      按照朱鹊和葛林的推断,由于忽然得知了施老板生前是个内功绝顶的高手,是以很有可能那施宅高手的死与施老板有关,因为大家当时不仅忽略了施老板深藏不露的绝世内功,也忽略了当初施宅高手死时施老板房间内并无打斗痕迹。其实也不是忽略,而是按照当时的推断,一定是蚕丝傀儡的操控者从外面甚至更远的地方悄然无声地实施杀人,是以也就不会再认为这是那高手熟人所为,这也是一直以来令众人困扰的:如若是被蚕丝断头而死,那高手身上被内力所震之伤又如何解释?所以此前就算推断得比较不靠谱,也只能姑且认为那蚕丝怪盗不仅能通过蚕丝把人变成傀儡甚至是切断人的头颅,还能以蚕丝为媒介传导内力将人震死。如果真是如此,那众人所面对的对手就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神怪之流。
      不过当众人再次返回大理府重新检视了施宅高手尸体后,即推翻了此前的推断,且推翻的不仅仅是一层,而是两层,不单连高手是被蚕丝怪盗凭内力传导蚕丝之上震死所杀予以否定,更连不久前朱鹊葛林所假设的“施宅高手很有可能是被施老板近身之下突施杀手而亡”。因为再次检验之下,众人都发现了一件本来十分明确但由于当初注意力完全都被转移以及那佟姓仵作并不是十分了解武功而导致被彻底忽略的细节:施宅高手原来竟不是先被高深内功震死再被人割头的,而的确是先被割头再被人以内力震体。因为,如果被高深内功震亡之人,无论后来身首是否分家,那头部都应该留有受震而亡的痕迹——七窍出血。但施宅高手的头部却很干净,眼睛鼻子耳朵嘴,全都没有明显的流过血的痕迹。
      “这可是越发怪得令人琢磨不透了啊,”最先忍不住发声的是赖空空,“你们说,这人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被割头而死,那凶手又何须多此一举再在他身上发功震一下子,这是怕他死不透么!”谁都知道他最后一句是玩笑,天底下哪有头都掉了还死不透的人,可是谁都没心思笑出来,因为当前这案子简直越来越扑朔诡异,真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一丁点正常的地方。
      “除非……”沈弯刀一边搓着下巴一边大胆地推测道,“尸体上的伤并非一人所为。”此言一出,众人尽皆望向沈弯刀,个个神情诧异,似乎一时间都没明白他的意思。沈弯刀少不得又解释道:“哦,我也只是胡乱猜测。我是说,葛兄,这施宅高手尸体上的内伤是当时第一时间验出的,还是事后在府衙内才发现的?”
      葛林大概是明白了沈弯刀的意思,连忙高声唤来那位佟姓仵作,相询之下得知,这尸体上为强大内力所震之伤果然是后来回到大理府仔细勘验过后才发现的。
      “如此一来似乎有些眉目了,”沈弯刀继续道,“不妨大胆假设,那施老板原本与蚕丝怪盗是一路的,偷盗了其他几家宝物之后,自导自演了自家丢宝的闹剧以扰乱官府办案的思路。由于实施过程中那施宅高手碍事或是根本就是为了逼真,那蚕丝怪盗先将他以蚕丝割头杀死,而后施老板又在事后假意查看尸体时运功补了一层内伤,只是当时忽略了或是无暇顾及已经与身体分离了的头部。”
      赖空空点头道:“也就是说,当初他家那观星罗盘到底丢了还是没丢都还是再论之数呢!”
      “哼,不管当初丢没丢,”朱鹊也冷笑接道,“如今想必是真的丢了。”
      “如此推断的话,那便是施老板和蚕丝怪盗共同策划了这一番盗宝,以凑齐其余几家手中的某些重要物品,以便实施别的一些阴谋。但由于后来出现意见分歧或是合作中一方又生歹心想要独吞,那蚕丝怪盗又将施老板杀死并取走了最后的宝物——观星罗盘。”葛林最后根据沈弯刀的假设总结道。
      朱鹊在葛林说完之后,先是以一声沉吟将话语权接过来,但并不急着说话,仍自蹙眉想了一会儿,这才道:“那么……这个蚕丝怪盗究竟只是个和施老板密谋而后又翻脸的同伙呢,还是也与其余几家有关系之人呢?再有,不论此前六家真正被盗的是何物,但这施家的观星罗盘看来才是最要紧之物。”
      “另外,”沈弯刀又接道,“既然这施老板都是位内功深厚深藏不露的高手,那其他几家中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人呢,会不会这蚕丝怪盗就隐藏其中呢?”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想来的确如此,试想那剩下的六家人中,除震天镖局仹家是肯定全家都会武功外,其他各家应该不可能连一个半个习武之人都没有啊,这种常跑远途生意的商旅人家,莫说是域外,就是见天在本朝疆土内跑来跑去也不可能没几个练家子跟着,毕竟这商路之上可是随时都可能有变故发生的,没有哪个商人会将全副身家性命都托付给镖局的人,何况镖局的人只负责货物安全,人命可不是人家照管的范畴,除非你托的这趟镖就是人命。
      “照此看来,想必此案内鬼的可能性更大。”赖空空的意思自然是说那个与施老板合作并又最后反目的同伙十有八九也是这几家人中的。
      葛林点头道:“不错,毕竟这种事牵扯进外人不很保险,只有相熟的并且又是十分了解情况之人才更可信。”
      “嘿,只不过……”赖空空又忽然乐道,“这施老板最后到底还是被这位可信的人给算计了性命。”这话说得虽然有些半打趣,但又何尝不是世间常事,想这天下间竟有多少人被熟人、被可信之人背地里捅了刀子。是以众人听后也都并不觉得好笑,只各自沉默慨叹。
      忽而沈弯刀又道:“却还有一件事情不知你们是否留意到?”众人将目光投向他,等着他继续解说。沈弯刀先看看朱鹊,而后将目光落定在葛林面上,道:“葛兄,是不是整个案件暴发以来,至今只有施家死了人,那六家都只是丢了传家宝?”
      葛林闻言,忽然瞪大了眼睛,像是明白了什么,大叫道:“哎呀,沈兄所言极是!你却提醒了我一件事。”当即,先不继续往下说,反是唤来佟姓仵作及几名官差,吩咐了一些事情要他们去各自去办,之后这才接着同众人说道:“我方才经沈兄提醒,忽然想到,一直以来我们都只顾查案,却忽略了被盗各家的动作。想来这几家也都是在大理名噪一方的富商,怎可能似常人般家里出了事便尽都指望官府出面解决?”
      “你的意思是说……”赖空空有所悟道,“他们也很有可能各自在私下里自行查探此案?”虽然语气是问话,但说得却十分肯定,显然他也觉得这种事是十分有可能的。
      葛林继续道:“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其它几家人发现了自己被盗一事与施老板有关,于是私下里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施老板?”“并且各自拿回了自己被盗的宝贝?”赖空空插道。但葛林没接赖空空的话茬,而是接着自己之前的话说:“说不定,眼下六家人了解到的情况比我们还多。我方才吩咐官差出去,也正是要他们分派人手,从今天起开始监视六家人的动作,不管那盗宝和两次杀人的是否同一人所为,但必定有人隐藏在六家之中。至于仵作,我是要他再去查看一下,那施家高手和施老板两人尸体被分解的方式是否真的一致,我总有一种怀疑,那两人并不都是被蚕丝操控者所杀。”
      果不其然,仵作回来时报告说,施老板和早前施家高手虽都死于分尸,但明显分尸手法不同。施老板自是不用怀疑,乃先被人以蚕丝穿入体内,而后被极大力的手法将身体各部位扯断,这多半还是要有极强的内功方可,单凭蛮力是很难办到的。而那施家高手则不然,其颈间断处明显是为利刃所切断,并无丝毫强力牵扯过的痕迹,即便是内力如神之人,也绝不可能在牵拉过程中能令人之肉身没有丝毫抻拽之痕。
      如此一来,尽管现在盗宝者与杀人者仍然是迷,但似乎案情的侦办方向已经有些微浮出水面。也就是说,现在最要紧的事已经不是寻找盗贼或凶手,如果一味去找的话很有可能一百年也找不到了,因为施老板已死,不管此前盗宝者是不是施老板或与之有没有关系,想来都不会再有人丢宝了,案件虽然没结,但盗案本身却已了,接下来的重点工作要放在监视另外六家人的动向上面。
      众人计议一番,最后一致认为,到目前为止施家已经不会再有任何与案件有关的动作了,只安排一两名官差暗中查看并按时汇报即可。其它六家中,重点观察的,首当其冲是震天镖局仹家,由于镖局本身的特殊性,是最容易搞些小动作而又不太引起他人注意的,因为人家成天都要走镖出货,谁会留意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从那里运出来以及负责护运的镖师们是否格外警惕,镖师显得谨小慎微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么。其次就是要留意近期似乎有货要往关外走的羊苴咩宝矿寸家,虽然不一定就有什么异常,但选在这个节骨眼走货也值得注意一下。以上两家,由葛林率领大理府官兵重点关照,其余四家则由朱鹊、沈弯刀、赖空空和飞红巾帮忙分头监视。总之现在已不可能通过什么陷阱和手段将盗贼或凶手引出,因为此案早已不是单纯的富商失窃案。
      计议妥帖,众人便各自散去,兵分多路或明或暗查访其余六家去也,暂且搁下,总之这也已然不可能是一两日便可了结之事。

      说回沽酒楼彩云酒家这边。朱鹊他们那边帮着葛林办案,子玉公主等人却也没曾闲着。这不,徐良又从外面带回个消息给公主,称以段、杨二氏为首的大理绅族们经过商议,决定邀子玉公主一见,但绝对是密会,会见地点由绅族人另行通知,而且往来交递只有口信绝无任何可能留下证据和痕迹的书面信件。
      尽管子玉身份高贵特殊,但由于眼下是逃难且又有求于人,再加之此间的确也是人家地盘,是以尽管绅族那里由于小心谨慎也好或是存心高傲摆谱也罢显得对公主有些不合礼节,但也都权且不与计较,当务之急是能够和绅族人搭上关系以获得强力的支持从而能够同三皇子淇进行真正的对抗。
      但子玉说到底还是公主身份,即便有求于人也不能显得过于低声下气,是以她要徐良带给绅族的回复口信是:段王定址,吾方约时。对此,绅族一方倒也认可,毕竟那边是公主身份,虽说是有求于己,可说到底自己这方选择出手帮忙也是为了日后在朝中有更紧要的关系照应,所以在此番勾结关系的开始阶段不可太过强硬行事,以免日后若真是子玉公主得势自己这边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绅族的口信回复是:可也,待消息!
      那绅族的约见口信倒也没等多久,不过一天光景,就有人在此前和徐良约定好的城中某街角定时碰头并带来段王口信:三日内,仁义庄恭候,执柬而入,无柬勿入。同时奉上三枚黑漆柬牌,牌上一面烫金书一“段”字,另一面红漆书一“仁”字,这是段王名字的末字。徐良收下柬牌,按照公主一早就决定的时间答复了那信使:“明日午后。”便自行离去。
      “这么看来,除去公主,我等仅能有两人陪同进入了?”看到徐良带回的柬牌后,郭冲和众人说道,言语中显得有些担心和猜疑,“这可还当真有些麻烦了。”
      旁边波斯武士打扮的肖战冷哼道:“他给几个牌子我们便去几人么?莫说是给了三个,便是一个不给,我等要进去,打量他们能拦得住?”
      徐良摆手道:“啊,肖兄不必动气,郭兄也无需担心,想来段氏也不会有加害之意,他们如此,无非是要摆谱和以防万一。况且我们若真是去的人太多,也略显招摇。”
      郭冲想想,却也不错,于是道:“那明日我等谁陪公主走这一遭呢?”话音方落,肖战即又冷哼道:“自然是武功高、出手狠的去,万一有变故,也好及时带她杀出来。”他言语中这“她”自是指子玉公主,以其性格之高傲,即便是公主,他平日里也很少显出多少恭敬。
      剑香却接道:“你道是过去杀人么?此番是去为公主请援军的。”肖战方要辩驳,她立马又接上:“依我看,我和徐良两个陪公主进去。肖战左不过扮装的也是护卫,陪着一道,到时候就在外面候着却也不是不可,你就只站定在外头,想来那段氏也不会撵你。”说完这话她自己都忍不住嘴角挂起一丝不很明显的笑意,其他人自不必说,除肖战外全都轻笑出来,肖战也当然知道剑香拿他打趣,只是懒得理她,仍旧冷哼一声,却不再多言。
      “如此也好,”接剑香话的是徐良,“我虽武功不如肖兄,但说到底是此地之人,有个本地人陪在里面,想必就算有何谈不拢的,贵族们也不会太为难,真有变故,我却还能施些幻蛊,料想要全身而退并非难事。外面便有劳肖兄照应,若真是贵族有何异心,他们应该还是会把重兵布在外间,以断我等逃路。”
      肖战琢磨琢磨也是道理,何况,其实他本来也不太爱和太多人打交道,大多数与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死在他剑下了。当下也就不再多说,任凭他们安排便是。
      这边徐良为了安全起见,还要郭冲和酆玉桐一并跟去,到时候分开埋伏在子玉公主从仁义庄离开时的退路上,若真有变故好及时接应。众人又在徐良手绘了简图之后,对仁义庄周边街道研究计议一番,定出几条临危应对之策,便就此散去,只等明日午后与贵族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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