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卷传》觉浅空空

4、第 4 章

　　不过孟芳君的唠叨还是要听一听的，林卷耷拉着脑袋听着她娘亲的诉说。
　　“你体质特殊，我在你屋里放置的桌凳边角都用棉纱包住了，这样就算你不小心磕着了也不打紧。”
　　“嗯。”
　　“晌午过后我让赵妈妈领些丫鬟让你挑，你喜欢什么样的和娘说。”
　　“娘你做主就好。”
　　“那好，娘给你制了些衣裳，等会儿回房你就穿上，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
　　“没事，娘，大些小些我都能穿。”
　　“那可不行，你是我们林府的大小姐，怎么能穿不合身的衣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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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来一回间时间就慢慢过去，直到在孟芳君那用了午膳，林卷才得了空闲回了自己的小院，孟芳君取名琼璃阁。碧霜在一边柔声道：“夫人说了这个名字只是暂定，大小姐回来了可以重新取名。”
　　林卷摇摇头，“挺好的，要我取就只能叫林卷阁了。”
　　碧霜笑笑，“大小姐高兴就好。”
　　林卷自己想想都觉得逗，不再提这个话题。
　　进了琼璃阁，许是孟芳君早就交代过了，里面的丫鬟仆从见了林卷都唤道“大小姐”。林卷点点头，直奔主屋。
　　坐下还没喘口气，碧霜就让人把新衣裳拿来让林卷换上。林卷摆摆手，“碧霜姐姐，你就饶了我吧，我躺一会儿再试行不行？”
　　碧霜看着林卷，手上动作不停，“大小姐你就忍一忍，呆会儿你还要挑丫鬟呢，穿这一身实在不妥。”
　　林卷看看自己身上的练功服，觉得挺好看的，还舒适透气，不过到底不好拂了孟氏的一番心意，便认命地自己接过衣裳准备换上。
　　“大小姐，奴婢来吧。”
　　林卷摆手，“不用，你给我穿我不习惯。”
　　碧霜笑着接回衣裳，“大小姐得习惯才行，现在不比在山上习武，世家小姐都是双手不沾春水，双眸不识五谷的。”
　　“那她们手都拿来干嘛？”林卷奇道。
　　“当然是用来看书弹琴，当然有时也会做做女红。”
　　“现在我倒是庆幸我爹把我送去崆峒门了。”林卷长吁一口气，任由碧霜替自己更衣。
　　很快就到了挑选丫鬟的时候，因为选的是一等丫鬟，故而都是府里的本来有资历的二等丫鬟，人数不多，唯有三人可选。
　　林卷看着面前的三个人，长相都属上乘，她有些拿不定主意，碧霜便凑近林卷低声建议，“夫人的意思是让您找个嘴巴伶俐些的。”
　　孟芳君刚才派人知会了碧霜，以后就让她跟着林卷了。碧霜沉稳且模样不错，以后林卷嫁人后做陪嫁丫鬟再合适不过，既然已有沉稳的丫鬟，另一名大丫鬟当然是活泼些的比较好。
　　林卷倒是没看出谁伶俐来，不过她倒是想到该怎么选了。她张口问道：“你们谁会武功？”
　　有两个丫鬟听完明显愣住了，唯有左侧的一名青衣丫鬟回道：“回大小姐，奴婢会些拳脚功夫。“
　　那就行了，自己这个体质指不定什么时候遇上什么危险，不指望她能帮上什么忙，只要能自保就行。林卷一高兴，叉着腰喊道：“就她了！”
　　碧霜皱眉，却不好阻止，便任由林卷走到那丫鬟面前一脸兴奋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会使剑吗？以后咱们每天都在院里练上半个时辰你说行吗？”
　　青衣丫鬟一本正经地回道：“奴婢名唤忍冬，不会使剑，只是些花拳绣腿，不敢污了大小姐的眼。”
　　“什么污了我的眼，我的眼得是什么做的，看一眼就脏了。花拳绣腿也行，忍冬，以后你就是我的大丫鬟了，和碧霜一样。”
　　“是。”忍冬行礼。
　　林卷觉得没意思，调转了步伐寻苏戟去了。
　　苏戟倒是自在，在林府的花园里摆了张棋盘便自己和自己下棋，见了林卷也不起身，只说道：“怎么样？还是侯府的生活惬意吧？看你穿上这身衣裳，倒和我认识的林卷不同了。”
　　“惬意什么，师兄你不知道在这里讲话有多累，还是在崆峒门的日子自在。”
　　苏戟打趣道：“没办法，谁让你是侯府小姐呢。要我爹是个侯爷，我天天在外面横行霸道，哪里还会上山练武。”
　　林卷在苏戟对面坐下，啐他：“别说风凉话了，你拜会过我爹了？”
　　“当然，林侯爷为人豪爽，允我在外院四处走动，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来这下棋？”
　　林卷想自己的爹人豪爽吗，她可没看出来。正走神呢，苏戟大吼一声“杀”把她唬了一跳，原来是苏戟自己把自己“将军”了。
　　林卷看不懂，便问：“自己赢了自己有那么高兴吗？”
　　苏戟还没回答，便有女声传来，“大姐你才艺不精当然不懂这里面的乐趣。我倒是觉得这位公子不仅棋艺精湛，还颇有闲情雅致，乃君子之范。”
　　从林间小道走来三人，出声的是林卷的庶妹林瑶。
　　林卷不欲理她，但人都到了跟前，她只能和苏戟做介绍，“这是我的二妹林琴，三妹林瑶，四妹林佩。这是我师兄苏戟，这次代替师父送我回京的。”
　　双方见过礼后，林佩抢先开口，“苏公子你武功很高吗？”
　　苏戟无奈，瞟了一眼林琴回答道：“以一抵五肯定不成问题。”
　　林瑶和林佩都露出崇拜的神色，林佩更是脱口说道，“苏公子好厉害。”
　　唯有林卷和林琴神色没有变化，林卷是觉得苏戟没有说错，而林琴一直就是飘然出尘的形象，很少能在她脸上看到大的表情变化。不过苏戟似乎很喜欢这种淡然的样子，又偷瞄了林琴一眼。
　　几人陆续就坐。自高祖建立大兴王朝以来，男女大防已不像前朝那么严格，所以现在几人聚在一起并不会被人诟病。
　　这时林琴终于开口，她问林卷：“大姐会去参加三日后的百花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