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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
“督主,里边儿请。”
小禄子满脸堆笑地立在宫门前,殷勤地将一把油纸伞撑在裴铮头顶:“您小心脚下。”
自昨日夜里,京城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虽不算大,但眼看着便要进十月——深秋的雨最寒,一场夜雨下来,转到今晨上,天也灰了、风也凉了,便是景泰宫中庭那棵合抱粗的梧桐树,也扑簌簌地直往下掉叶子。
裴铮面上依然是清清浅浅的笑意,开口问一旁的小禄子:“娘娘的风寒,如今可大好了?”
小禄子忙答:“都大好了,葛太医每日都来请平安脉,昨儿还换了个调理的方子……”说着,低声将葛太医给婉宁开的方子念给了裴铮。
裴铮如今住在宫里,与葛冲之间反而不能像从前那般随意往来,因此并不知道换药的事,听了小禄子的话,便细细斟酌了那方子片刻,确定并无异常后才又问道:“药给了哪个在煎?”
小禄子哪有不明白的,忙笑着答道:“督主放心,奴才早和雨般姐姐讨了这差事——太医院每回送来的药包,奴才都会仔细查验,煎药、送药,直到交给玉坂姐姐送进正殿,奴才都是不错眼珠地盯着,绝不让第三个人插手的。”
裴铮闻言,微微点头:“很好。”
得了主子的肯定,小禄子登时喜得见眉不见眼,咧着嘴刚想说两句溜须拍马的吉祥话儿,正殿里却忽地传出了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裴铮脸色微微一变,加快步子便往前行去。
小禄子不敢怠慢,忙将油纸伞撑得高高儿的,紧紧尾随其后。
二人一路疾步到了廊下,裴铮将脚上木屐脱在一边,也不要人通报,自己挑了门帘,便大步走进正殿。
哇哇大哭的哪一位不用说,自是如今景泰宫现世的活祖宗——永安小公主。
只见她被四脚朝天地扔在床上,正哭得鼻翼翕动、眼泪长流。孩子还小,手软脚软、脖子也立不起来,更加不会翻身,又因衣裳穿得多,连小胳膊都举不起来,只能胡乱蹬着腿——那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可真真是说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而坐在床边的婉宁瞪着哭得全情投入的小女儿,脸色阵阵发黑。
裴铮快步进来,乍见如此情形,微微一愣下,悬在半空中的心却是慢慢放回了肚子里。
——敢情母女两个是较上劲了。
裴铮眼中就闪过了一丝笑意,快步上前,开口道:“这是怎么了?”
说着,伸手便要去抱孩子。
婉宁正在气头上,也不看来人是谁,见只胳膊伸到眼前,一挥手便重重打开了,口中怒道:“让她哭,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哭到什么时候!”
裴铮并不在意,一撩衣摆,坐到了婉宁身边,低头去看床上的永安,柔声道:“她就是个刚出生的孩子,什么也不懂,你同她较劲,自己也不成孩子了?”
“不然呢,样样都依着她?外面是什么天儿,她非要出去逛,本宫也要依着她?”婉宁气道。
裴铮忍着笑,故意板着脸训斥已哭声渐低、正眯着眼打量他的小家伙:“那可不行,外头下着雨呢,要是得了风寒,你阿娘是要心疼的。”说着,变戏法似的自袖中拿出一只婴儿拳头大小、五光十色的掐丝珐琅圆球出来。
那珐琅球面上还生着一截短短的木柄,做成了鲜艳的红色,想是为了方便抓握特地接上去的。
裴铮将那球举到永安面前,轻轻晃了晃,球里面不知装着了什么,撞在珐琅薄片上,就发出了叮叮咚咚的清脆声响,竟然十分悦耳。
永安彻底不哭了,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早睁得溜圆,黑漆漆的瞳仁只跟着裴铮手里的珐琅球转个不停。
裴铮将那截木柄塞到她胖乎乎的小手里,带着一起摇了摇珐琅球。
叮咚、叮咚、叮叮咚。
永安的小嘴咧开了,粉红的牙肉全露在外面,口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裴铮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她肥嘟嘟的小脸,扬声叫了孔嬷嬷进来,吩咐她道:“将公主抱下去罢,我与娘娘有话要说。”
孔嬷嬷听见裴铮的话,忙抬头去看婉宁的脸色,却一眼瞥见他二人竟并肩坐在床边,娘娘满头青丝垂在腰际,裴提督就绕了其中一缕在指尖细细把玩,娘娘只是温顺地侧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孔嬷嬷一颗心跳得几乎要飞出胸腔,再也不敢多看这画面一眼,忙抱了永安,低声行了礼,匆匆去了暖阁。
裴铮不紧不慢地摩挲手中细滑如绸缎一般的青丝,眼中就有了些许迷蒙,等到孔嬷嬷出去,他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婉宁的手指,将手放回了膝上。
可怜婉宁,自始至终竟毫无所觉。
就听裴铮又道:“孩子还小,你说什么她也听不懂,好好哄着也就是了,”他低低说着,语声中有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我知道你的心思,不想太过娇惯她,免得她成了蛮横刁钻的性子。公主再尊贵,终究是女儿家,总有嫁人的一天,你也是怕她今后会吃苦头。可娘娘,永安与旁人不同,她是个可怜孩子,身边只有母亲,日子过得再尊贵也比不得父母的关爱与陪伴,”他说着,目光注视婉宁,语声恳切,“永安没有父亲,必然会更需要母亲的温柔与爱护——娘娘身为她的阿娘,要做的便是爱她宠她、护她怜她。至于永安的为人品性、学业功课,待她长大些,自有上书房的师傅们教导,娘娘大可不必操心。”
婉宁吃惊地望着裴铮。
裴铮面上就露出了些期许的笑意,又道:“永安虽是女孩儿家,但也该练些防身的本事才行,往后出阁到了夫家,郎君敢给她半分气受,永安一马鞭抽过去,保管叫亲娘也认不出人来——这事儿就交给微臣来办,微臣的身手虽不算很好,指点指点永安驭夫之道,还是尽够的。”
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婉宁瞪着裴铮,忽然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裴铮眉眼弯弯:“娘娘不生微臣的气了?”
婉宁闻言,神色一肃,总算是回过了神,这才发觉对方竟一直紧紧挨坐在自己身边,面色不由一变。
裴铮看得分明,赶在婉宁发作之前,便手脚利落地站起身来,连连后退几步,拱手道:“娘娘恕罪,微臣见您心中郁结,只想能开解一二,这才一时忘了规矩——娘娘就饶了微臣这一回罢。”
婉宁哭笑不得,瞪着他半晌,才勉强崩紧脸,道:“少在本宫面前油嘴滑舌,你当本宫稀罕看你耍猴是怎么地。”
虽是呵斥之言,语声中却有明显的娇嗔。
裴铮笑着摇头:“娘娘怎会稀罕微臣——娘娘开恩,愿见微臣一面,自然是为了旁的人与事。”
此言一出,气氛忽地就是一冷。
婉宁眼中笑意渐褪,面上神色也渐渐冷凝下来,目光微微一转,已看向桌上一只紫檀木雕如意纹的匣子上,终是想起了裴铮今日到底为着何事而来。
虽说婉宁早已有心召见裴铮,但她一贯是个倔强脾气,既说出过不许对方再进景泰宫的话,便绝不会轻易改协议张,即便是有满腹疑惑要问,也宁可咬牙忍着。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僵持下去——裴铮送来了一只意味不明的紫檀木匣子,给了婉宁一级不得不下的台阶。
就见婉宁站起身来,缓缓行至桌前,打开了那紫檀木匣子。
匣子里是一只小小的荷包,姜黄色的荷包,绣着马上封侯的花样子,荷包底下坠着鸦青色的穗子——婉宁将荷包拿在手里细细端详,针脚细密、配色讲究,做得极是精细。
她手上不由微微用力,荷包就被捏得变了形。
多么熟悉的一只荷包——她受伤失忆初初醒来之时,拔步床的帐钩上就挂过一模一样的一只。
方姑姑说,那是她亲手所做、最喜欢的一样针线,不论换什么样的帐子,帐钩上总要挂这只荷包。
她记得自己当时随手将那荷包丢在了妆台上,被玉坂收起来了,是放在了什么地方?
婉宁想着,快步走到妆台前,一阵翻找下,终在妆台最底下一个抽屉里找到了自己的那只。
两只荷包被摆在一起——其实并非全然一样,婉宁手里的绣着事事如意,裴铮送来的却是马上封侯。
显然是一对。
婉宁死死盯着两只荷包,半晌,忽然平静了下来——孩子都生下来了,有个把件定情信物,那叫什么事儿呀!
她很随意地将荷包丢在桌上,转目望向裴铮,挑起一边眉毛,开口道:“他让你送来的?”
裴铮目光一闪,随即点头:“是。”
婉宁已彻底恢复理智,踱了两步,坐到了临窗大炕上,慢慢呷过一口茶,才开口道:“他让你送这个来,是什么意思——想威胁本宫?”
裴铮摆手,有些无奈地道:“娘娘怎会如此作想,他对您一片痴情,只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您才好,怎会是要威胁您?”语声一顿,似是思索了片刻,才接着道,“只是他听说娘娘失忆,怕您不记得他,才托微臣将您二人的定情信物送来,以寄相思之情。”
“可本宫仿佛记得,裴提督曾向本宫进言,叫本宫不要再与那人往来。这才过了几日功夫,裴提督就不准备做本宫的忠臣益友,要改行做那传情的鸿雁了?”
“微臣劝娘娘斩断青丝,自是为着娘娘的安危着想,”裴铮望着婉宁,露出个诚挚的表情,“但此一时彼一时,微臣如今眼看着娘娘陷入旁人所设圈套,心下实在焦急,又想着,与其让那没来没路的曲茂服侍娘娘,不如还用原先那人,他既对您情根深种,您二人又早有……”
话说到一半,便见婉宁一扬手,一个粉彩茶盏携着满满一盏热茶就朝着裴铮兜头飞去!
裴铮忙忙侧身,堪堪躲开茶盏,却终是躲不过四溅的茶水,被泼了个正着。
好在茶水已能入口,并不烫人,浇在身上,除了狼狈些,倒也没什么实际性损伤。
婉宁却已气得浑身颤抖,指着裴铮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咬着牙恨恨道:“嘴上积点德罢裴提督!”
洗个澡回来继续码字~
鼓掌欢迎小可爱后妈杀手的小剧场
督主:怎样才能永绝后患?把想打我媳妇儿主意的男人都变成我的太监手下!
小曲:突然感觉下面凉飕飕~
其实有好多评论都适合来做小剧场,印象尤其深刻的什么上下啦,什么说服啦,哇哈哈哈,蠢作者怕被警察叔叔抓起来,嘤嘤嘤,就只能自己躲着嘻嘻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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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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