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之鼠猫》白长生

26、第 26 章

　　二十六、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使我沦亡……”岑怀礼喃喃自语，空洞的眼里有晶莹闪过。展昭和白玉堂见状识趣地没做声，静静坐着喝茶。
　　一盏茶已过，岑怀礼终于回神，满脸歉意地对二人道：“在下失礼了，方才白公子一曲让岑某想起故人，一时……二位见谅。”
　　“岑先生客气了，玉堂能得偿所愿已是岑先生成全，展某还要言谢才是。”展昭给岑怀礼倒了杯茶笑道，岑怀礼坐下摇头笑了笑。
　　白玉堂对两人之间文绉绉的对话提不起丝毫兴趣，突然道：“岑先生方才所念的故人可是画儿？”
　　岑怀礼一愣，手不自觉摩挲茶杯，“正是。”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并不打断。白玉堂又道：“与那张辅年又有何关系，他要夺琴？爷可不希望一把好琴落不得个好下场。”
　　岑怀礼叹了口气，“陈年旧事，也不想重提，在下过几日便走，白公子好意在下心领了。”
　　白玉堂还要说什么，展昭打断他：“今日多谢先生，在下二人就不打扰先生了。”说罢，站起身微微朝岑怀礼点了点头，岑怀礼站起身，将二人送到门口。
　　白玉堂道：“琴要是被夺了去，先生还是要将琴里的东西早些拿出来的好。”
　　岑怀礼一愣，“什么？”
　　“琴首往下约五寸，左敲两下，右敲三下即可。”白玉堂言罢，拉着展昭走了。
　　“猫儿，爷闻到了案子的味道～”白玉堂抱着画影，吸了吸鼻子道。
　　展昭点了点他的鼻子，笑道：“你什么时候得了个狗鼻子？你暗地里关心一下可以，别被人揪住耗子尾巴。”
　　“猫儿你这开封府的都不管，爷像是多管闲事的人？”白玉堂不乐意地看着展昭，展昭脸上就一副“你就是”的表情，白玉堂没意思的撇撇嘴，拉着展昭上了太白楼。
　　再说岑怀礼回了屋，将信将疑地把琴身翻过来，在琴首下约五寸，左敲两下，右敲三下，弹开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块发黄的绢布。岑怀礼抖着手将布取出，小心展开，看见上面的字时，绿绮“哐”的一声砸在地上，琴弦震荡，其声好似哀鸣。
　　过几日，琴阁的侍女来报信，说岑先生被张大人请回府了，是一位白公子让她来送信的，展昭道了谢，就托赵虎送侍女回去了。想那白玉堂肯定已经跟去了，也不好将此事告知包拯，只和公孙策提了几句，公孙策倒是没什么表示，只让展昭帮忙整理宗卷。
　　没一会白玉堂就回了，展昭坐在窗边誊抄宗卷，白玉堂隔着窗户抓着他的杯子灌了口水，展昭只看了一眼，又给他倒了一杯。宗卷室不让非衙门人进，白玉堂只能趴在窗台上拿毛笔戳展昭的胳膊，“猫儿，宗卷有啥好看的，爷跟你去巡街吧！”
　　“今日不是展某轮值，玉堂且去院子里，等我帮先生弄完。”展昭手中笔不停，速度还快了些。白玉堂不走，还趴在窗台上，拿毛笔戳戳笔洗，戳戳誊好的文案，戳戳展昭。戳得公孙策额角都暴起一片井字，打发展昭快走。
　　展昭看着拽着他白玉堂，无奈道：“玉堂，你都这么早回了，那岑先生想必无事，这么急做什么？”
　　“太白楼新来了个厨子，据说常州菜做得特别好，人道‘常一手’，猫儿许久没回常州了吧？爷已经订了一桌子菜。”白玉堂笑眯眯地说，路也不走了，拽着展昭就上了屋顶，展昭心里一暖，常州菜啊……
　　太白楼里给白玉堂常留了雅间，两人熟门熟路进去，菜已经上好了，看着满桌子熟悉的菜色，展昭喜形于色。白玉堂拉着展昭坐下，烫好碗筷递给他，又眨巴着眼看他，“快尝尝，不是那个味儿爷就砸了那厨子的招牌。”
　　展昭一筷一筷地尝，只觉得味道熟悉无比，甚至比记忆中的还要美味，就伸手给白玉堂挑了块鱼肚，“很是美味，玉堂也尝尝。”白玉堂一听，那可比自己喝了玉露琼浆还开心，勤快地夹菜展昭吃，自己拿筷子给他挑刺剔骨。
　　“猫儿，晚上有没有兴趣跟爷去看看风景？”白玉堂边将撇净鱼刺的鱼肉放展昭碗里边道，张嘴吃掉展昭准备放他碗里的丸子，习惯性舔了舔勺。
　　展昭脸上一热，拿勺子的手倏地缩回来，似被烫到一般，赶忙低头往嘴里塞鱼，鱼一入口猫儿眼又愉悦地眯了起来，“我还以为玉堂已经探出什么事来了，敢情还等着我啊？”
　　“诶，猫儿话可不能说，那岑先生被带到张府就被送到客房住着而已，绿绮倒是被送到张辅年那，不过张辅年也没做什么，毕竟青天白日，月黑风高才好办事不是？”白玉堂故作奸猾地嘿嘿一笑，像只偷油耗子，“那张府爷已经摸清了，张辅年书房下头有个密室，说这密室，猫儿你猜爷在里头看到了什么？”
　　展昭皱眉，心道：莫不是贪污的赃银、互通有无的书信，再严重点被囚禁的女子？展昭蹙眉看白玉堂，白玉堂只坐着喝酒，努力绷着脸，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展昭道：“展某猜不出，不过待晚上查探便知。”
　　白玉堂一噎，幽怨地看着展昭，展昭自是老神在在地往他碗里夹菜，还嘱咐多吃点。白玉堂数次想挑起话头，都被展昭绕开了，白玉堂心里装着事吐不出，整个人都蔫哒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