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之鼠猫》白长生

141、第 141 章

　　深夜，白府。
　　白玉堂悄然起身，却发现边上的被窝儿已经空了，不禁有些挫败，试探地喊了一声，确定展昭确实不在，心里一惊，急忙忙起身，穿衣就出去了。
　　展昭是在一间小屋子里，里面摆着白玉堂订的一整套“摩罗侯”，他们所认识的所有人在其中都有不同的造型，比如公孙策就是青白书生服，只是本来该是眼睛的地方是两枚金灿灿的铜钱，再比如若不是额前的月牙，根本认不出那个白兮兮的包拯。展昭看着看着就笑了，正中间挂着两人去年清明白家祭祖时的画像。展昭小心拿丝绢擦了擦，擦了几下又不动了。
　　“我总感觉你还在，所以这可不能算我这么晚才发现。”
　　展昭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总之肯定很难看极了，画卷飘落，展昭抱着画蜷在墙角，像被人遗弃的孩子。
　　“我马上去陪你了，不怕。”
　　“爹？”门口的白玉堂举着一个灯笼进来。
　　“诶，在呢。”展昭站起，边将画卷小心挂好，边应白玉堂，“这么晚怎么不睡？”
　　白玉堂撇撇嘴，“你是不是要出远门？”
　　展昭愣了愣，含糊应了声。
　　“是不是不回来了？”白玉堂问得不依不饶，展昭沉默不语，“这样是没用的。”
　　展昭猛然抬头，震惊地看着白玉堂，眼中蕴着一丝希望，眼前的白玉堂伸手抱了抱他，展昭却觉得后颈骤然一痛，捂着后颈迅速推开他，心里拔凉，靠坐在墙边，沉声道：“代价是什么？”
　　“不可说！”白玉堂不在乎道：“反正冲霄楼我去就可以。”
　　“没有皇令，你去不成！”展昭厉声道，含着警告。
　　白玉堂掏出一枚珠子，笑道：“爹，你看，我知道这枚东珠。”
　　展昭努力让自己清明，伸手想将东珠拿回来，却被白玉堂躲过，只拽住了缀着的流苏，他知道他中了什么药，这一睡下去就要三天，他不能松手。
　　“你看你睡一觉，他可能就回来了。”
　　展昭浑身一震，越发无力，依旧死死拽着流苏。
　　“他很想你，想得骨头都是疼的。”
　　展昭闭了眼，只身体在抖动，却依旧不撒手。
　　“嗤啦”，觉得手劲落空，展昭猝然睁眼，泪珠砰然掉落，怔愣地看着手上的一截流苏，喉咙干哽，意识如那一截白衣，陷入黑暗。
　　玉堂啊，他展昭已经没用到连一只小白狐狸都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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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日后，襄阳
　　深夜，万籁俱静，一座高楼奇形怪状的耸立在襄阳王府内，名为冲霄。各处都有巡逻兵，只冲霄楼空着，就像好心给有心人大开方便之门。白玉堂趴伏在一角，仔细避过襄阳府兵，因为府内值夜的不光有侍卫，还有许多奇装异服、喝酒吃肉的江湖人。
　　这已经是白玉堂第三次来襄阳王府，今日是第六天，展昭肯定已经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了，算算剪墨的脚程，估计今晚就能到，他必须在那之前拿到盟书。
　　“那你要保证告诉衔蝉要记得我。”
　　白玉堂小心地捧着胸前的长命锁细语，像讨要糖果的孩子，澄澈的双眸一闪一闪的，“我好羡慕衔蝉能有人的身体，可是爹爹又不能像长生一样能生，我若是投胎，也不能再待在你们身边了……但是若是你们回了那地方，我便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一点气音，“没关系，我做了好事，阎王肯定会赏我一个做人的机会，我会去找你们的，”白玉堂笑了，“你们要记得我呀！”长命锁上流光划过，像是回应。
　　白影掠出，飘入冲霄楼，白玉堂一只脚还未踏进，眼前就聚了一个女子身影，也是一身白衣，风华绝代，不就是大半年前被展昭他们灭掉的知更！
　　“星君。”
　　知更对白玉堂福了福，笑意浅浅。
　　“坏女人！”
　　白玉堂叫道，画影出鞘，剑上寒光四溢，沉默了一阵，却不知为何收了剑，只看着知更，示意她有话快说。
　　“小女子长信，为知更剥离出来的生魂，此番有事请星君。”
　　“何事？”
　　“这冲霄楼机关重重，便是有修为之人也要好生掂量，所以即使是原来的白玉堂，恐怕也会成为塔底冤魂，况且星君是要重新回到凡体中，那自然是怎么出就要怎么回，长信愿做锁中之魂。”
　　“何以为换？”
　　白衣女子恭谨跪立，双手交叠，平举眉前，“只求换季狸归入轮回。”语毕，叩首。
　　白玉堂低头思索一番，“你会被炼化。”
　　白衣女子笑道：“跟我如今这般有何区别？”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