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追击》倦晨

70、chapter70

　　说是让欧阳晨不要打扰自己，可这过去还没有两个小时，谢栩在手机响了十几次后，还是接起了他的电话。
　　“喂？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接电话了！出大事了，你快来医院！”
　　虽然不想去，可谢栩还是穿上了修身的白色衬衫，打车去了欧阳晨说的那家医院。
　　急救室门口，欧阳晨垂头丧气的看着医院的浅灰色地板砖，听到有人走近的脚步声，才缓缓抬头看去。
　　“谁在里面？”
　　“夏老师！”
　　欧阳晨一脸惭愧，眼神有些躲避，他不知道自己从谢栩家出来，去找夏江辰到底对不对？夏江辰虽然还不到六十岁，可他那鬓角的白发，脸上岁月无情雕琢留下的痕迹，再加上家中不顺心的遭遇，使得他看上去奄奄一息！无论出于何种身份，在知道他的经历后，都会心生怜悯，更何况其和自己还有过不解的渊源！
　　“我给你的信息已经很明确，你应该去警局调查线索，而不是将夏老师送进医院！”
　　“你，你别跟我发火嘛，我也不愿看到现在的局面，我不还是为了......不，等等，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我在看了你的演算后，为什么直接去找了他？还有，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我不得不说，师姐走了！”
　　谢栩眼神中不是惊讶，而是惋惜，没想到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
　　“你这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件事？说，师姐为什么选择自杀？她，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残忍？自杀前，吃了大半瓶安眠药，才跳的河，就算是我和老师亲眼目睹了整个跳河过程，及时去救人，依旧无力回天！”
　　“一切都是命！”
　　谢栩没有多说，而是站在急救室门口，死死的盯着门上亮着的灯，期间，欧阳晨也不敢多说什么，低头思考，他希望能多知道一些事，可现在这个局面，谢栩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那就只能闭上嘴，自己想！
　　欧阳晨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踏实，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被自己遗漏了？
　　“咦，不对，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你说师姐会不会是被人洗脑，然后自杀的？对，一定是这样的，肯定是段翔云那货，知道我手上有线索，就对夏老师的女儿下手，这货太坏了！”
　　“你能严肃点么！别忘记你的身份！”
　　“没错啊，要不是这样，以师姐的性格，怎么可能自杀？她追你那么多年，都没有一点消极的表现，而在这个节骨眼，我找到夏老师，然后就目睹了她自杀，这也太巧了，难道说，夏老师一家早就被段翔云盯上了？”
　　欧阳晨无意提到的一段荒谬的情感，谢栩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他说的没错，夏梓汐从来都很积极乐观，即使自己表示过对她的感情就是姐弟，她却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学总在自己身后默默付出，她和夏江辰给了自己一个家的感觉。
　　不知何时起，师姐出现在身边的次数减少，再次相见，应该就是那次学校的偶遇，为了高斌，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病态，这次的自杀，也许在那次见面，就有了先兆，只是有些事，真就是命中注定，自己无法摆脱命运，又怎么能让别人摆脱呢？
　　“你走吧，我在这里等！”
　　“这？我去哪？”
　　欧阳晨也知道自己之前说话欠妥，看到谢栩黑沉沉的脸，只得低头小声说，感觉上跟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那张分析图你解决了吗？你找到段翔云和翔裕集团的犯罪证据了吗？你真的是闲着无聊？好好想想未来的路，我陪不了你多久了！行了，去吧！”
　　谢栩摆摆手，没有想和欧阳晨多说的意思。
　　“不，你再听我说几句！我找到了一个能够说明一切的人，他能给的线索，比你那图纸上能找到的信息更明确！”
　　欧阳晨情绪太过于激动，说话声音大了些，还没等谢栩反应，手术室的门打开了，随后只见上面的灯熄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小护士走出来。
　　两人脸色都不好，医生还没说话，小护士就有些愤愤不平，“你们两个都是大人了，不知道里面做手术？你们......”
　　“小李！”
　　医生的制止，小护士闭上了嘴，欧阳晨很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啊，我们这种行为不值得提倡，以后一定改？哦，对了，夏老师怎么样了？”
　　“病人心脏本就有些问题，受到强烈刺激，我们给他进行了心脏搭桥手术，但病人情况依旧不太乐观，你们最好尽快联系他的家人，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结果让谢栩和欧阳晨都震惊到，因为夏江辰在谢栩生命中的关键性，他只能习惯性的将悲伤藏于心底，而欧阳晨对比谢栩，则显得过于激动。
　　“不，医生，你肯定在开玩笑！夏老师除了年纪大些，身体一直都挺好，怎么会这么就不行了？不，不，这不可能，他要是死了，这个案子我该去问谁？”
　　欧阳晨的表现不太符合他的身份，并且他很激动的质疑医生，引来了医生和小护士的反感，两人没有给他好脸色，转身就要进去急救室。
　　“医生，真是不好意思，他这人就是这样，还请你别见怪！”
　　谢栩说着，并深深的给半转身的医生鞠了一个躬，然后语气平和的说到，“医生，我想你也知道见面那位的女儿几个小时前去世了，而师母脑子也糊涂了，现在能够处理事的人，就剩下我和他，希望您能多担待，尽力抢救我们的老师，相关的费用和需要承担的风险，都由我来处理！”
　　医生似乎有些犹豫，毕竟谢栩和欧阳晨都不是患者的亲属，要是之后出了什么意外，这可是要丢工作的。
　　就在医生进退两难的时候，小护士用手拐了他一下，低声说道，“上次那个流浪汉的医疗费，就是方医生个人垫付的！”
　　经小护士这么提醒，中年医生眉头一皱，然后很爽快的说到，“小李，带这位先生去交下费，对了，去法务部找小林，让他拟份委托书，让这位先生签一下！”
　　话毕，医生进入了手术室，小护士则一脸和蔼的邀请谢栩陪同自己去楼下缴费室，欧阳晨本想跟着去的，可被小护士转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只得打消念头，乖乖的坐在长椅上。
　　等谢栩做完所有事后，小护士便将他直接领导重症监护室，“病人的情况你多少也了解了，他现在只能在ICU，你们也进不去，所以我建议你先回去，之后找个靠谱的护工，毕竟这将会是一场持久战！哦，对了，我知道咱们医院有个护工不错，价格虽说贵了点，但对病人没的说，哥，要不我给你联系？”
　　“谢谢，有劳！”
　　谢栩素雅的举止，把小护士迷的神魂颠倒，听到他对自己说谢谢，小护士直接激动的小跑着去了护士站。
　　站在ICU外的搏击前，谢栩定定的看着里面躺着的夏江辰，足足过去五分钟，才感觉到好像少了什么。
　　“喂，你去哪了？”
　　“我在警局开会，待会回你电话！”
　　欧阳晨匆匆挂了电话，谢栩也没多想，又看了一会，思绪回到十年前，想起很多与夏江辰的事，两人第一次见面，似乎就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随后便是几年前出国的事，夏江辰确实在学习、生活中给予过自己很多！
　　“哥？哥！”
　　小护士打断了谢栩的思绪，他平和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听着小护士解释这位金牌护工，随即达成聘用协议。
　　见牵线工作已完成，小护士有些不舍的叫着护工离开。
　　“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需要麻烦你！”
　　小护士驻足，心里很激动，强装镇定的转身，“哥，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呢？”
　　“嗯，你认识处理丧葬的人吗？他的女儿自杀了，尸体躺在你们医院的太平间！”
　　“额，这个......”
　　私底下干这事是不被允许的，因为在医院，每天都会有人死去，而且随着近年来殡葬改革，这倒是个抢手的香饽饽。
　　“要是为难就算了！”
　　“没，没有的事！我家亲戚上次处理这事，留了那个人的电话，一条龙服务，等我问到了告诉你！”
　　“嗯，谢谢！”
　　直到手机响了很久，谢栩才将放空的思绪拉回来，他看着屏幕上那串陌生却很熟悉的号码，眉头紧皱，不想接起却鬼使神差的在震动结束的最后一秒接起。
　　“我以为你不会接我的电话！呵，告个别，我晚上得飞机！”
　　“你走不掉的！”
　　“这可不一定！”
　　两人隔着电话僵持了一会，还是段翔云先开了口。
　　“你跟我走吧！不说话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昆城市马上就要大乱，你要是还执意留下，我想你会经历的，肯定比你现在的处境更糟！”
　　谢栩没有多说一个字，直接将电话挂断，转头看向ICU内状态平稳的夏江辰，径直的朝着电梯口走去。
　　这是夏梓汐出事后谢栩第一次来看她，因为人被从河里捞出来没多久，警方初步断定为自杀，尸体便停放在医院，按理说在没有确定人真正的死因前，是不被允许探视的，可谢栩直接给局长打了个电话，一切就变得方便得多。
　　谢栩没有走太近，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他看着这张被水泡的有些浮肿的脸，脑海中回想起很多画面。
　　静静地五分钟中，仿佛过去了五年，谢栩定定的看着死者的脸，那种说不出的眼神，让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打了个冷颤。
　　“那个，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离开了！”
　　“嗯，谢谢！”
　　出了医院，一辆黑色低调的奔驰已等侯多时。
　　车窗慢慢摇下，那张脸再次出现，谢栩一点都不愿多看，刻意避开他，向着车头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谢栩依旧不理人，段翔云也不急躁，好像所有事都在其掌控中。
　　“这也许是我们在国内的最后一次见面，但我能预料到，很快你就会来找我！”
　　车子就这样在谢栩身后开走，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昆城市将会有大事发生，而这件大事，应该和自己有关。
　　“嗡嗡嗡，嗡嗡嗡！”
　　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谢栩心中也曾抱有一丝希望。
　　“老谢，我需要你！”
　　希望成了失望，欧阳晨并没有利用自己身份的便利查到有用的信息，这就意味着，段翔云能够理所当然的离开。
　　十分钟后，谢栩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他的身上。
　　谢栩盯着局长身后的电子显示屏，上面是放大后的手写纸质信息，这也是欧阳晨从自己家中拿走的！
　　在纸张旁边，顺着自己分析的点，延伸出多条有用信息，但就是那最为关键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倒是在谢栩的意料之中。
　　“老谢，段翔云下午三点飞往欧洲的机票，现在都一点半了，这要是再没找到足够的证据，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跑了！”
　　谢栩没有答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电子显示屏，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在座的各位“领导”，除了许褚还算沉得住气，其他人脸色并没有多好。
　　“散会吧！”
　　谢栩这话一说出，立刻就引起公愤，个别从其它地方抽调的人，直接站起来指责他，并言辞犀利的警告年轻人不要狂妄，这种局面，欧阳晨可看不下去，刚要拍桌子骂人，局长发话了。
　　“我们这个会议开的时间确实有点长，先休息十分钟，要是有不想休息的，可以就地讨论，我去上个厕所先！”
　　局长显然也被这些来自己地盘“撒野”的所谓的“协助者”给惹火了，他重重的推开了椅子，起身就走了。
　　随后走的是谢栩，之后欧阳晨、林文彬、许褚等都离开，最后聚在屋顶那间“杂货房”的人也就是这些人。
　　“说吧！”
　　“我们的时间不够，他这次走定了！”
　　连谢栩也无招，欧阳晨急得直跺脚，就连一向沉稳的林文彬，面色也不是太好，许褚则若有所思的看着谢栩，局长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你想知道什么？”
　　“谁是内鬼！”
　　“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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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