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追击》倦晨

71、chapter71

　　谢栩和局长的对话，隐约有些苗头，似乎这其中牵扯着什么秘密，而且，就局长那副表情，这件事应该不简单。
　　场面有些尴尬，谢栩和局长对峙着，就二人的表情来看，谢栩更站上峰，局长嘴角紧绷的肌肉，说明他是真的慌了。
　　“这个先不说，我之后自会给你解释！”
　　谢栩有些失落的一笑，“段翔云肯定会走，不过，很快他就会回来的！”
　　机场大厅，段翔云坐在最显眼的地方，旁边带着两个黑衣保镖和他那不怎么听话的妹妹。
　　段翔悦一脸病态的低头看着手机，眼神中有太多不舍，她在等那个人来带她走，可离进安检没有多久了，四周那些虎视眈眈的便衣警察们，似乎比自己还着急。
　　“哥，我不想......”
　　“你不走，欧阳晨必死！”
　　段翔悦即使再天真，到了现在，她也不可能没猜到自己家干的生意到底清不清白，哥哥表面上温文尔雅，那笑里藏刀的本事，就连父母都无招。
　　话毕，段翔云睁开眼，看了手机屏幕一眼，又向四周看了一圈，有些失落的说道，“看来我还是要回来！”
　　飞机划过天空的那一刻，会议室鸦雀无声，那几个小跳小跳的“监督者”，此时也低着头，生怕刚刚的举动会被人提起。
　　“散会！”
　　局长起身离开，这次紧急行动随着段翔云的离开，也以失败告终。
　　那天会后，谢栩和局长独处了三个小时，期间发生了什么，两人说过什么，谁都不知道，唯一能够确定的事，谢栩和局长都是轻松出的门，之后的几天，谢栩没有在警局出现过，局长也去省厅负荆请罪，整个昆城市变得异常安静。
　　医院ICU病房外，谢栩和欧阳晨隔着玻璃看着里面气色缓和的夏江辰，久久的沉默，欧阳晨还是开了口。
　　“哎，这话我就不该多嘴，可现在这局面你也看到了，我不问，良心上过不去！那个，你就和我说说那个卧底的事吧！”
　　谢栩看着病床上的夏江辰，眼神很复杂，“你说的对，他身上的秘密，确实很多！”
　　“那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谢栩摇摇头，“只有他醒了，才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看着谢栩错综复杂的表情，欧阳晨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拍了拍谢栩的肩膀，默默站在他的身旁。
　　“那个，谢栩？医院这边夏梓汐小姐的遗体可以进行火化了，负责全套过程的人在太平间外等着，你看这？”
　　小护士一脸羞涩的看着谢栩，仿佛旁边的欧阳晨不存在。
　　“嗯嗯！老谢，这位小美女算是眼熟，可这说的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你是想私自给师姐处理后事？这不合规矩吧！”
　　“别无选择！”
　　三天后，夏梓汐的葬礼上，谢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女人打了一巴掌，并听到以下歇斯底里的咒骂。
　　“谢栩，你这个衣冠禽兽，死渣男！玩弄夏夏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的良心过得去吗？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你这个扫把星，你......”
　　前来参加葬礼的都是夏梓汐的多年好友，也有夏江辰的同事学生，而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认识谢栩的，其中不乏知道夏梓汐和谢栩之间那些爱恨纠葛！
　　作为知晓内情的欧阳晨，他本要挺身为谢栩出头，可被其伸手一挡，摇了摇头，随即两人在那位女人的咒骂声和众人不太友善的目光下灰溜溜的离开了。
　　出了墓地，欧阳晨本打算开车送谢栩回去，然后再去警局，可刚开出没多久，林文彬的电话就打开了。
　　“喂？林队！我这边有点事，晚些回警局，你那边照应点！”
　　“出大事了，你赶紧回来！”
　　“什么？哪里又死人了？”
　　“额！我拿你是这没办法！你们刑侦队出大事了，你快回来！”
　　挂了电话，欧阳晨还有些懵，刑侦队在市局基本上名存实亡，还能出什么大事？越想越不对劲，欧阳晨有些分神，在下山的拐弯处，险些和迎面开来的大货车撞上了。
　　“到了山脚放我下来吧！”
　　“你不和我一起去看看？”
　　谢栩摇摇头，“我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你去看了有什么事再和我说！”
　　谢栩慢慢沿着公路走着，期间有几辆回城的车向他按喇叭，他都摇摇手，示意自己不需要顺风车。
　　就这样静静地走了一个多小时，谢栩脑海中想了很多事，快速划过很多人的面孔，包括刚刚在山上下葬的夏梓汐，自我怀疑战胜了他这个心理学专家。
　　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对这个世界很是敏感，长期处在内心忧郁的状态，迫使他不得不去研究心理学，说是想要了解犯罪者的心理动机，还不如说是想要掩藏自己内心的不安。
　　刚刚听到那样的话，心中确实有些不舒服，自己的存在，真的给人带来了麻烦？夏梓汐是一个，夏江辰也是一个，还有生死未卜的楚越，真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和局长的对话，谢栩知道了警局的秘密，虽然局长没有直说那个人就是他，可根据欧阳晨的线索，加上局长犹豫不决的表情，多半就是夏江辰。
　　这一切要追溯到三十年前，一次跨国联合禁毒行动，因为这次的行动失败了，所以流传度不高，而且除了当时的参与者，像局长，欧阳晨的父亲等人，并不知道内情，就知道这是因为当时的卧底才失败的，而这个卧底，最后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就是这个没人知道，才让作为当时卧底的上线，也就是夏江辰的叔父遭受调查，而就在调查的过程中，夏文海自杀身亡，随后出现的一些列不利证据，都显示夏文海和整个联合行动失败脱不了干系！
　　行动失败，死伤惨重，上面派了专案组来调查，案子终究需要有人承担责任，于是夏文海一系，包括夏江辰在内与其有关的亲戚、师徒等人都被警局以各种借口辞退，尤其是与其亲近的人，被监视长达三年之久，也就是这三年，夏江辰发奋学习，考上了昆城市政法大学的研究生，随后就是长达几十年的学习、任教。
　　所以在和局长交谈后，谢栩多少推算出，其实当年的事和夏文海没有多大关系，他作为卧底的单线联系人，卧底要是出事，他的嫌疑最大，在当时，他的地位并没有理由和毒贩合作，所以，这一切的原因，终究落在了那个从小被他养大的侄子夏江辰身上！
　　按理说夏江辰有高官叔叔的庇护，在警局应该是顺风顺水，可就是这么一个“官二代”，却只能在地方派出所，每天面对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很不合理。
　　谢栩看着局长拿出的夏江辰的个人简历，一眼就发现这其中的问题，追问之后得知，夏江辰在警校做过一件事，虽然被其叔叔夏文海压下来，但当时这事闹得挺大，夏江辰本来应该直接被开除，可夏文海通过各种关系，将人安排在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小派出所。
　　具体是什么事，局长这个“外来人”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后在夏文海事件中，夏江辰受了牵连，也被调查了很久，但最后因为种种原因，夏江辰档案里的“黑历史”被抹去，之后顺理成章的在大学当了老师。
　　这过去了三十多年的事，本该随着那段警队耻辱的历史尘封于底，但就是段翔云事件中，省厅一位退休返聘的老干部，在整个案件调查中，提出了一点，引得省厅领导高度重视，随后召开紧急会议，一个尘封的旧案，再次开启！
　　这本是警界耻辱，也是高度机密，谢栩这般年纪的人，根本没有机会涉及相关内容，可事情就这么巧，五年前，他还在政法大学读书，在夏江辰那里看过这么一个案例，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足以让他铭记于心。
　　再次对这件事产生猜疑，也是在和段翔云最后见的那一面。
　　段翔云似乎知道很多事，而且这其中牵扯到自己，不禁联想，高斌、夏梓汐等人的关系发展，究竟是意外的邂逅，还是有人刻意的安排？
　　“噔噔！”
　　手机震动的声音将谢栩拉回现实，他看了一眼，“回家休息一天，我给你定了外卖！”
　　“哼，外卖？外卖！”
　　谢栩竟有些小期待的自言自语，足足盯着欧阳晨发来短信看了一分钟，然后抬头，站在路边向开来的车子招了招手。
　　坐在正对门口的沙发上，谢栩内心复杂的情感，致使他忘记去处理脸上那红红的巴掌印，经历过这么多事，他第一次有了渴望，敢直面自己内心的声音。
　　距离上次见到楚越已经很久很久，那漫长的黑夜，总是因为思念而过得更加漫长。
　　听到欧阳晨说给自己定了外卖，他内心燃起了一丝火苗，他多年希望外卖小哥出现时，能是心中期盼的那个人。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敲门声响了很久，谢栩极力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当门开启的那一刻，谢栩看着陌生的面庞，失望的他，迟迟没能接过外卖小哥手中的包装盒。
　　“先生你好，你的外卖已送达，请签收！”
　　木讷了许久，谢栩接过外卖，道谢后关上了门。
　　浴室中，冷凉的水从花洒中喷下，谢栩站在下面，就这样冲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直到欧阳晨推开了浴室的门，他才回过神。
　　“老谢，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没吃我给你点的外卖？你这半天不出声，我只好自己开门进来，你可别怪我偷看你洗澡哟！”
　　“嗯，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过于淡定的谢栩，反而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欧阳晨只得将自己内心的失落掩藏，极力开导他。
　　“来来来，我刚热好了饭，一起吃点！哈哈，还好我定的多，不然肯定不够我们两个吃的！”
　　“嗯，吃吧！”
　　这种尴尬的局面，上一次发生在两人身上，应该还是大学的初次见面吧！
　　饭也吃了，谢栩没有赶人的意思，欧阳晨也不想回家，突然起来的变数，让他没脸面对父母。
　　“说吧，警局发生什么事了！”
　　“哎！哎～～”
　　欧阳晨就是唉声叹气，谢栩倒也有耐心，“你被停职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林文彬那小子多嘴，不过也无所谓了，人家可是大队长，我又能怎样呢？呵，呵呵～”
　　欧阳晨无奈的自嘲，谢栩内心有过一丝惋惜，他很适合当警察，只是在一切没有查清前，只能先回家休息几天，不将所有事告诉他，也是为了他好。
　　“那你是想回家，还是在我这里住几天？”
　　“你要不要这么淡定，我被停职了耶，我心里很难过，你就不能展开怀抱，给我一个爱的抱抱？”
　　“泡沫剧少看！我先睡了！”
　　谢栩起身进了主卧，欧阳晨随后进了次卧，一墙之隔的两兄弟，注定今夜将难眠。
　　段翔云走了，所有的烂摊子注定要有人来收拾，而在此之前，市局的主要领导已经去省厅，昆城市成了全国的焦点，需要有人来为一切承担，欧阳晨的停职，表面上虽是一种打击，可仔细一想，这无疑是他的父亲，也就是在省里能说上话的欧阳名博安排，作为父亲，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这样仕途尽毁？
　　这些谢栩早就预料到，欧阳晨再木讷，也不可能没猜到，只是他的父亲越是这样保护他，他就越觉得自愧，久久的阴郁压在心底，直到下半夜天快亮了，才有些许睡意。
　　“嗝嗞！”
　　客厅的门在被人打开，谢栩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没有起身的意思，而刚刚进入睡眠的欧阳晨，习惯性的朝枕头底下摸枪，却意识到自己停职了，枪早就上交，只得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等待着来人的靠近。
　　细微的脚步声在客厅游走，最后停在了谢栩的房门口，轻轻推门的那一刻，欧阳晨一把打开门，台灯使劲砸向偷窥者。
　　“哗啦！”
　　台灯被来人手里的物品挡下，撞击中整个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可此时也顾不上其他，欧阳晨直接就动起了手。
　　几个回合后，两人打的不分高下，也不知何时，谢栩已经走出了房门，轻轻一按门口的开关，整个客厅亮了起来，待看清来人后，欧阳晨有些吃惊的说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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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有时间固定更了！虽然看的人不多，但也是青春时期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