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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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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儿吧，我跟你是有多大仇！”疼得受不了的苏默涵照着李哲宇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对方也一副委屈的表情，解释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用力。
“把东西给我，我自己来。”苏默涵从李哲宇的手中要走了棉签，蘸着碘伏绕着膝盖上的伤口轻轻打圈。“林若清是不是那个案子的知情人？”
“什么？”李哲宇本想装作没有听见，但看着苏默涵朝他瞪着眼睛，就点点头。
“你问她要什么？”
“一段视频。”
“什么视频？”
“跟你有关的视频。”李哲宇没把话说太明白，但苏默涵也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两个人之间的沉默很快就被炉子上热水壶发出的声响给打破，李哲宇从地上起来，拿着倒好茶叶的杯子准备泡水，苏默涵在沙发上转身那么看着李哲宇，问：“我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
“我是说，我想了解自己更多一些。”
李哲宇放着热水壶，低头看着正在冒热气的玻璃杯，说：“大概是个怪人。”
“怪人？”苏默涵并不十分理解李哲宇说出来的这个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我才会被人盯上。”
“不是，绝对不是那个原因。”小声的嘟囔被李哲宇给听到，没想到对方这么会这么在意。
“但差不多应该是个坏女人。”
“坏女人？你怎么这么说自己？”
“我看网上说，我曾经介入了你和林若清这对金童玉女之间，破坏了你们美好的感情，这不就是人们最里面说的坏女人。”
“本来就是啊。”李哲宇用衣袖趁着发烫的玻璃杯，把水泡开的茶叶水放在苏默涵面前的茶几上，坐在沙发旁边，把苏默涵手中的小说抽走，“还在图书馆里偷偷地堵我，打听我喜欢吃的东西，自己做好之后专门送过来，外面下着大雨还去干洗店帮我取根本就不着急要的大衣。后来，我就被你给感动了。委屈一下自己，跟你在一起了。”
“那后来你被我绑起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还掐我打我，命都快丢在你手里了。”
“不是说了我当时以为你跟周凯是一伙儿的，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钱，所以就……”
“反正我现在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苏默涵又重新把李哲宇抽走的书拿回来，但伸出去的胳膊遭到了李哲宇的阻拦。
“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说假话。”
李哲宇笑着拍了拍苏默涵消瘦的脸颊，说：“我没杀林若清，她是那个案件的知情人。”
“你是说，有人杀了她，还嫁祸在你身上？”
“假如你能想起来什么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我知道。”苏默涵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她现在不仅仅想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更加想弄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要费尽心思去当个第三者插足别人的感情。
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干起来又费劲，也不像是自己办事情的风格。
尤其是破坏别人感情这种事情，她其他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但小时候的那些回忆却无比清晰，母亲生病躺在床上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当时有些难以理解，但现在却都明白了。她说要成全父亲，虽然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不是那种人，但她现在能为爱人所做的事情就是成全他。
很长一段时间苏默涵都不能理解这种牺牲，爱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情绪，它又不是能拿在手中的苹果，可以让来让去。
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让自己做出来这么大的改变，李哲宇长的是帅，干干净净，但对当时的自己来说应该是一个触不可及的人物。
专门去拆散别人？
苏默涵的心情特别不好，坐在旁边的李哲宇虽然看出来了，但也没有言语和行动上的安慰。
“我要出去走走，你想吃什么，我回来带给你。”
“吃的东西到不需要，刮胡子刀之类的，如果方便的话。”
“好。”苏默涵拿着手机和钥匙头也不回就出门。
坐了两站的公交车苏默涵才到附近的超市，推着小车直接就走到了卖酒的地方，从货架上一瓶又一瓶地放进手推车内，才转着去其他地方给李哲宇买生活用品。
天气已经转冷，出门的时候提着那个沉甸甸的塑料袋，站在台阶上等了一会儿，才决定去马路对面的小公园坐坐。
本来就是一个街心公园，天黑之后也没什么人，遛狗的都在马路上，锻炼身体的人也大多都在旁边的广场上，跳舞的跳舞，做健身操的做健身操，来来往往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也没人注意裹着风衣半靠在躺椅上晕晕乎乎的苏默涵，本来打算拿回家喝的啤酒已经喝进肚子了大半。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赵义柏来电，脑子一热，手不停使唤就接了电话：“找我干嘛？”苏默涵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说话的时候带着醉意，不过幸好没有大舌头。
“你在哪儿？我一直想跟你联系一下，毕竟发生那样的事情，有一部分是我的责任。”
“你的责任？”
“是，你在哪儿？有没有吃晚饭？”
“吃过了，你没有责任，所以，也不用想着跟我联系。”苏默涵说完准备挂电话，但听筒那边却一再说让她等等，还有事儿要跟她商量。等确定了苏默涵暂时不挂电话，却故体贴的问：“脚腕好点儿了没？”
“能走，不过稍微有些费劲儿。”苏默涵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姿势，将受伤的那条腿翘高，或许这样能让血液循环更好，也能感觉稍微舒服些。
“我想，我还是想当面给你道个歉，毕竟你也是因为我的不成熟所以才会受伤。”
“不用了。”
“你是不打算原谅我了。”
“没有，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你。”苏默涵语气不耐烦的说完快速的挂掉了电话，看到街对面的便利店正在招人，苏默涵就想自己可以去试试，但刚准备起来就被膝盖和脚腕上的疼痛提醒了，她现在腿脚不方便，想找个工作都要先考虑一下。
去他妈的。苏默涵默默在心里面骂了一句，但还是不解气。风刮在脸上感觉特别冷，尤其是出门的时候穿着从周凯那里带出来的连衣长裙，套了件高领毛衣还是冷。
她蜷缩着，双手在已经麻木的双腿上来回搓了几下，感觉到片刻的温暖。看着刚刚被自己胡乱堆在长椅上的啤酒罐竟然有一个滚了下来。
苏默涵听着哐当当的声响，视线就追随着罐子滚动的路线，看着那个不守规矩的罐子翻滚着穿过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进了草丛。
接着就是一声叹息。
顺着声音的来源抬头，距离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黑天半夜再加上对方戴着一顶鸭舌帽，她根本看不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也不能确定那人是男是女，但直觉告诉她，对方是在盯着自己看。
苏默涵被那个人弄得心神不宁，抓起来手边的塑料袋，急忙站起来，离开小公园走到公交车站。回头的时候仍然能看到那个人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跟着，步伐不急不慢，从容不迫。
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可能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和自己一样是去坐公交车的。
她从未像现在一样着急，内心强烈的期盼着公交车快点到来。可这车似乎是跟她过不去一样，平时十五分钟就会来一趟，今天大概等了二十分钟都还没有车的影子，倒是往前他方向去的车陆陆续续来了又走，那人也没走。
终于，还来了，苏默涵心急火燎地准备往上走，那人就跟在自己的后面，只要她一回头就能看到对方的样子。但是苏默涵又害怕的不敢回头，艰难上车之后找了一个靠近后车门的位置坐了下来。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就坐在了前车门旁边，脸依旧藏在帽檐的阴影里。
苏默涵满手是汗，几乎不敢抬头，刚刚还有些醉酒，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走到公交车站时候只在意速度，并没有顾上脚腕的疼痛。
听到报站之后，苏默涵快速从座位上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下车。等她转身站稳之后，看到车上的那个人把头上的帽子摘掉，靠近窗户，对她笑了笑，张嘴说了一句话，可是苏默涵没有听到。公交车缓缓启动，开走，苏默涵在原地站了许久。
那张脸，她忽然想起来了些事情。但也只是那些飘忽定的感觉和零碎的画面。
但是她能确定的是，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看到过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她。那个在她记忆中发出阵阵笑声的女人。
苏默涵几乎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家的。在电梯里面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拍了拍脸，尽量让自己装作很正常才打开防盗门。
李哲宇担心地望着她问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有，就是走到一半，脚有些疼，坐在小公园休息了一会儿。”
苏默涵说着还把手上的塑料袋递给他，“我困了，先去洗洗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