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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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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懿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警校毕业刚实习那段时间，同样住在简陋的公寓内，监视的对方一间房屋内的一举一动，她印象十分清楚，嫌疑人犯下了两起入室抢劫杀人案。为了向周围的男人们证明自己，就态度强硬的把最累的活给接了下来，尽管当时条件艰苦，但努力最终也得到了他人的肯定。相比同时期已经破过案子的沈春生，她还差那么一点点，不过，能得到队里面其他人的认可，她也已经很满意了。
只是，被认可也只有那一次。趴在沙发上翻看着二分之一玩偶案的卷宗，累了的时候就透过前面的落地窗，看着那几栋房子，7楼有一户亮着灯，但她能看到的就只有这些。
客厅里面的电视开着，晚间新闻插播了一条小心，杀害周凯和刘笑天的嫌疑人董建设被人发现在河边的观景房内自缢身亡。
电视屏幕里播放着在现场的画面，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梁祤成的身影，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地做着自己份内的工作。
要不要打个电话祝贺一下？
于懿忽然想到这是一个自己能和对方说话的好机会，但是拿起手机之后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把手机藏在一边充电，没过两分钟又觉得自己这样特别不坦荡，打个电话，或者发短信过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捧着手机发呆看了半天，经过一番内心激烈挣扎之后，还是决定发个短信，这样可以避免等会儿自己接不上对方的话而导致的尴尬。打字还是方便，至少还能给自己一个思考的时间。
但是要说什么呢？发什么内容都觉得不合适。
只能又把手机放回去，自我安慰到今天晚上一定要写各种各样的报告，肯定特别忙，自己就不给人家添麻烦了。
就在这时，电话猛地震动起来。看清楚屏幕上方显示的是妈妈打来的电话，才松口气说：“找我有事儿？”
“你这孩子，我平时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什么时候回家？这于懿自己也说不准。“最近可能没时间，手上有案子。”
“你就算是再忙，也不能没有自己的生活，都这么大了，什么年龄就办什么事儿，别成天想着当什么英雄了，赶紧找个人结婚才对。你刘阿姨给你介绍了一个，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跟人家见一面。”
“啊，我没空，现在哪儿有时间干那个！”听到这个于懿就气不打一出来，“我的事儿你不用管。”
“不管，你是我女儿我不管你谁管？”
“但是我现在忙，回不去。”
“请假！我就不信你领导这么没人性，你要是请不了假的话，我去给你们领导打电话！”
“别，别，不用。”于懿说什么都不想让自己现在被停职的消息给自己家人知道，说：“我去说，你不要参与我工作上的事情！”
“你最近请个假，也不需要用你多长时间。”
“行行行，好好好，我接个电话。”于懿并没有说谎，确实有一个电话进来。
“于懿，我十二号结婚，你来给我当伴娘吧。”久未联系的高中同学，忽然打来电话是要结婚，不是问自己要份子钱，而是要自己去当伴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我……”
“求求你了，不要拒绝我，我是真的找不来人了。”对方似乎就知道她会说什么，直接堵住了她想拒绝的嘴。
“但是我最近实在是有些忙，你也知道我工作。”
“请假总可以吧，你也要放松放松啊，不能老说工作工作，工作能让你幸福吗？”
还真能。
“你不调节调节怎么能认真工作。”
“好。”
“具体事情我发信息给你，最近记得接我电话。”
于懿挂了电话之后就愣在了那里，怎么就能点头同意了呢？脑子是刚刚被母亲的话给气糊涂了。
苏默涵晚上并没有睡好，脑海里面不断涌现出一些摸不着头脑的碎片，某些和李哲宇有关，其他一些是跟公交车上那个女孩有关。
她偷偷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在被子里面翻了一个身。
脚腕上的伤虽然很痛，但也抵不过头痛，想做点儿其他的事情来缓解一下这无所适从的状态，但又不想发出太大的动静被外面的李哲宇听到，只好瞪着眼睛，默默承受。
直到天亮，她撑着胳膊从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才看到眼泪已经把枕头打湿。在客厅沙发上睡觉的李哲宇翻了个身子。
苏默涵穿上拖鞋，尽量轻地走到厨房，看着空荡荡的冰箱，想填饱肚子只能煮白粥了。
“这么早？”
李哲宇似乎是被淘米的声音给吵醒，揉着眼睛看着苏默涵嘟囔了一句。“你昨天晚上睡着了吗？”
苏默涵点点头，没说话。
“我总感觉茶几对面坐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一直在盯着我看。”
“噢，然后呢？”
“然后，我们两个好像在梦中对话了。”李哲宇把身上的毯子给胡乱卷起来，板着脸模仿梦中男人说话的模样演了起来：“把你的臭脚从我的书上拿开。”
苏默涵被李哲宇故意装怪的样子给逗笑了。
“我就没理他，按照正常撞鬼的程序，只要我忽略对方，一切都好，但是，对方就一直不停在我耳边念叨着，不停重复那句话，最后我实在是没办法，就只好起来看了看，你猜怎么着。”李哲宇还卖了一个关子，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本书，“果然我脚下压着一本书。”
是一本诗集，苏默涵走到李哲宇面前，从他手中拿过来看了一眼，“我大概知道你说的那个老头是谁了。”
“谁？”
“我爸，”苏默涵晃了晃手中的书，“这个是他最喜欢的诗集，之一。去世前一直看这个。”
“我昨天闲着没事儿翻了几页，这个应该是俄语吧？”
“对，反正我看不懂。”苏默涵说着就把书放回了卧室的书架上，“你要是觉得无聊，那里挺多小说能解解闷。”
“无聊到还没有，就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头疼。”
苏默涵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自己要怎么回答，就回到厨房把煮好的粥端出来。脚腕的扭伤好多了，只是还不能用劲儿。
“关于你父亲，你说他去世前？”
“他自杀了，我十岁那年，当时我年龄比较小，发生了很多事情。”苏默涵一直都不太愿意去面对自己父亲的死亡，总觉得那人是在逃避责任，一走了之，留下自己一个人。但同时有觉得最后是那样的结局也不能完全怪他，一个人再强大，都有弱点。
提起来这个苏默涵就没了胃口，把碗推到一边，查看手机上的招聘信息，要赶紧找到下一份工作才行。现在这种情况还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
李哲宇看着她脸上不高兴的样子，知道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就规规矩矩地吃饭，也没敢说粥太淡，没有味道。吃完之后就老老实实刷碗。
苏默涵在床上躺了一天，直到下午才想起来出门去超市买点吃的回去。出门的时候李哲宇还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睛盯着新闻频道，看了不止一次有关自己被通缉的新闻。
超市里面的人不多，苏默涵仍旧推着小车，她也不是漫无目的的闲逛，而是在路上就想好了自己要买什么，直奔目标，速战速决，关键是现在脚腕上的伤，走太远的话会受不了。
谁能想到从超市出来，外面竟然下起了蒙蒙细雨。
站在台阶上等了一会儿，看着雨并没有愈下愈大的趋势，她拉紧风衣的领子，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
“默涵，苏默涵。”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转身发现是一个中年男子，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但她认识。
“你是？”
“雷雪峰，”男人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她，同时还一脸关切的问：“最近过的怎么样？家里面的房子还在吗？”
“其实我，”苏默涵还想跟对方解释一下，自己有些记忆消失了。
“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
“好。”苏默涵点点头，跟着对方来到一家附近的咖啡馆。
“你的脚？是那件事情留下来的后遗症？”雷雪峰看到走路不太方便的苏默涵问了一句。
“不是，前两天不小心扭伤了。”
“你看叔叔忙得，都没能顾上你。后来我去找你吕阿姨问了，她说你在圣泉疗养院，后来就自己回来了。”服务员端来了两杯咖啡，暂时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在哪儿住啊？”
“在朋友家。”
“房子的事儿？”
“那也没办法。”苏默涵低头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你来给我帮帮忙吧，正好我手上有各项目。”雷雪峰快速的换了一个话题。
苏默涵听那人说的意思大概是让自己当个助手，帮忙助理一些日常的工作。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胜任。”
“没事儿，你一个人也无依无靠的，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还之能自己熬着，叔叔这个帮你是应该的。”
苏默涵握着手中的名片，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嘴角透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微笑。
但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离开咖啡馆后面多了一条尾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