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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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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放松的情绪一下子紧张起来，苏默涵看了看同样瞪着眼睛不知所措的周凯，快速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上，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没有做任何应答，只是闭着一只眼睛，通过猫眼朝外面看过去。
一男一女，女的年轻点儿，男的站在女人后面，往后捋了捋头发。
敲门声没有停下。女人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过来：“警察，请开门配合调查工作。”
女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苏默涵使劲儿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疼痛来占据大脑，做了两个深呼吸，拼命让身体停止抖动，再不开门的话，就会引起对方的注意，但是开门的话，她看了看卫生间的方向，又看了看乖乖坐在沙发上的周凯。
摇摇头，挂上防盗链，开门，装作一副累死的样子，揉着眼睛问：“什么事儿？”
女人出示了一下证件说：“方不方便让我们进去问个事儿？”
“不太方便，你就这样问吧，谁知道你这证件是真是假。”
门外站着的正好是于懿和马嘉峻，于懿听到苏默涵这么说，自然不高兴。“我们不可能拿着假的东西来糊弄人，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查！”
“就这样吧，反正我们说话都能听到，有什么赶紧问，我还着急睡觉呢。”苏默涵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于懿看着这人不怎么配合，心里面不爽但尽量还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毕竟她也是想从人家嘴里面问出来点儿有用的线索。
“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这个人？”
苏默涵眯着眼睛从门缝里面看了看于懿手中举着的照片，那上面的就是楼上住那个男人。
“见过吧，貌似在电梯里碰见过。但是我也不能肯定。”
“昨天晚上，你听没有听到楼上有什么动静？”
“昨天晚上？”苏默涵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既然牵扯到了警察，还能是什么好事儿。当然听到了动静，自己家门外面也有动静呢。“听到了，楼上昨天晚上好想吵架了。”
“具体是什么时间听到的？”
“这个我哪儿知道啊。谁会大晚上睡觉抱个钟表，再说我昨天喝了点儿酒，晕晕乎乎的，只知道外面天黑了，我就上床睡觉，其他也没能记太清楚。”苏默涵这么也不算是说谎，对方只问了楼上的事情，并没有问她家发生了什么。
“除了吵架声之外，你还听到了什么？”
“没了啊，吵架不就是那种你一句我一句，摔摔盘子摔摔碗，最多再砸个桌子椅子，其他还能有什么。”苏默涵靠在门旁，用身体挡住门打开的缝隙。
一直站在前面的女警察倒也没有察觉出来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跟在她后面一直默不作声的男警察，一脸怀疑的盯着苏默涵，普通人被警察用那种警察看着都会不爽，更何况苏默涵这种，房间里面还藏着小秘密的人。
“你是一个人住吗？我隐约听到房间里面流水的声音。”
用不着这个男警察提醒，苏默涵早就听到了。真不知道李哲宇那人在里面到底是在干什么，水流的声音那么大。
“浴室的那个水龙头坏了，这房子有点儿旧，不是这儿出毛病就是那儿有问题。我都习惯了。”
“楼上夫妻经常吵架吗？”于懿没管马嘉峻忽然来的这一出，继续问。
“是，经常吵架。”
“夫妻关系不和睦？”
“我不知道，这两口子之间的事情，我们外人说着不合适。”苏默涵故意表现出自己很困想睡觉的样子。她十分不愿意再和警察聊下去，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合适把警察的目光吸引过来，毕竟昨天晚上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虽然面前这两个警察没有多说一句话，但大概能猜出来应该是和今天早上她出门碰到的那件事情有关。
“照片上的人是怎么了？今儿早上上班的时候好像看到公园散步道附近被围上了警戒线。”苏默涵在脑海里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总算是被这句话给问出口。
“死了，就是你正头顶上的住户。”男警察回答这个倒是毫不犹豫。
“哦。”
“你搬来多长时间了？”
“没几天。”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好，这个被害人是惯偷，想再跟你确定一下搬过来之后有没有什么财产损失？”
“这个倒还真没有。”
“那你一个人注意安全，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于懿还是比较客气的准备结束今天的对话。
苏默涵就已经准备关门了，却听到男警察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看到她愣了一下，对方解释到：“不是说淋浴碰头的水龙头坏掉了。”
“不用了，我一个人住，这种事情多练几次就会，不可能每次都找别人来帮忙。”
苏默涵关上门之后并没有马上到卫生间去看看李哲宇的情况，而是在门后面透过猫眼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发现那两个警车确实离开这里之后才捋起来上衣袖子，到卫生间门口，指尖触碰到门把手，就开始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
现在里面只能听到水流动的声音，却听不到其他。
趁着警察过来问话的时候逃跑也是不太可能，卫生间里面又没有窗户，她也没有看到李哲宇从里面出来。
“你不进去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周凯靠在玻璃门旁边的墙上，看着苏默涵这左右为难的样子，笑她怂。
“我进去不太方便。”
“等人跑了，就不是不方便的问题了，而是你在什么时间丢掉小命的问题。”
苏默涵没再管周凯，推门进去的瞬间周身被白色的水蒸气围绕，卫生间本身范围就比较小，在浴缸里面看到大半截身子都滑进浴缸里的李哲宇。叫了两声，对方并没有应答。
紧闭着的双眼和半搭在外面的胳膊总能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苏默涵上去拍了拍李哲宇的脸，让用这种相对温和的方式叫醒对方，但显然不起任何作用。
估计是泡在水里面的时间长了，这样反而不太好。
就在她拿着浴巾准备把人从浴缸里面捞出来的时候，听到了李哲宇咳嗽的声音。
“赶紧出来把身上的水擦干。”
“外面刚刚来人了？”
两个人同时跟对方说话。
“来了，又走了。”苏默涵把毛巾塞在对方的怀里，又回到了卫生间门口。只有几步路，其实在哪儿都一样。
不过，毕竟对方和自己的年龄相仿，又是个男的。
“衣架上面放着的是我父亲的衣服，你应该能穿上。”苏默涵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补充了一句。
李哲宇头晕脑胀基本快要丧失自理能力，好不容易把裤子套上去，手里面拿着条毛巾擦着头发。
“出来吧，给你准备了点儿退烧药。”
“你有这么好心？”
就知道这人狗嘴里面吐不出来象牙，苏默涵也不愿意跟一个生病发烧的人计较那么多，“你死了我拿什么问你家人要钱？”
“哼。”李哲宇嘴里面发出来一丝不屑，从卫生间的门里走出来，看到手中拿着吹风机的苏默涵，同时也看到了摆在茶几上的水杯。
“坐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苏默涵说着还用脚指了指面前的沙发。
李哲宇一开始没动，但看了看苏默涵脸上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就走了过去，十分配合地把头上的毛巾去掉。
苏默涵干这种事情并不熟练，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交过男朋友，但是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给别人吹头发这种事情自己一点儿都不在行。
弄了半天也没管造型，只是吹干。等她把吹风机的线卷号，收起来之后，沙发上的李哲宇已经枕着靠枕睡着了。
苏默涵去衣柜里面找来条毛毯给他盖上。头顶昏黄的光线照在讲黄色的毛毯上，男人平稳的呼吸竟然让她有一丝安定。
她见过这样的画面，父亲还在的时候，她曾经偷偷从家里面跑过来，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看书，尽管书上的字自己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形成的文字却一个都不认识。就算是如此，她也想多陪陪父亲，想告诉他有自己在，打起精神来。
可能，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父亲才会做出来那样的选择。
苏默涵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隙坐下，拿着酸奶和一本书页已经泛黄的推理小说，借着头顶上昏黄的灯光，看了下去。
李哲宇在这中间醒过一次，苏默涵顺便削了一个苹果切成块装在碗里，方便他吃。
苏默涵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只是被和之前一样的噩梦惊醒的时候看到了周凯坐在茶几的对面，手里面捧着的就是自己睡前看的小说。
“醒了，感觉你就只睡了五分钟。”周凯把书重新放回她面前。
“五分钟绝对不止，感觉就是正常的一个小时。”苏默涵看了一眼手机，两点四十。转头看了看沙发上熟睡的李哲宇，胳膊在毛毯外面露着，苏默涵正好看到了手腕处青紫的勒痕。
本来就不愿意这样，本来就不能这样的，苏默涵尽量不去吵醒李哲宇，轻轻拉起他的胳膊，看着那个自己造成的伤痕。
“早早把人给放了，哪儿有这么多事儿。”周凯的声音传过来，让苏默涵有些生气。
“我现在完全是被你给拖累了，还不是你捅了篓子，让我在这儿收拾。”
“你现在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一个死人身上，有用吗？警察难道还会听你解释？”
苏默涵正想反驳的时候，又听到了敲门声。并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敲门声。
不过也只有两下，随后就消失。
可能真的是自己听错了。苏默涵这样安慰自己，起身把去把灯关掉，准备再睡一小会儿。
只是她并没有看到在黑暗中忽然睁开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