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输出型机甲驾驶员》骑龙看唱本

9、竞技场

　　乔可因把到手的医疗包藏到运输带的夹层下面，出门转了个弯，不动声色地混进出门上课的omega中间，就好像他只是从餐厅跑出去上了个厕所。

　　可是他的漂浮碟被半路拦住了。

　　正在空中巡逻的学院监视系统看到两个A一个B气势汹汹地挡着一个omega，还以为撞上了校园霸凌事件，赶忙从身体里掏出它的大防爆盾打算上前来进行调解（物理）。乔可因见状，随手抓了其中一个拦路者搂过他的脖子，把对方的胸脯拍得啪啪直响。

　　“别担心，我们是好朋友！”

　　被随手抓住的登格心底有点发寒，他印象深刻，昨天下午乔可因也是用这个动作搂着对面机甲的脖子然后把人家脑袋生生锯下来的……

　　搭载学院监视系统的人形终端扫描着omega少年灿烂的笑脸，相信了，转身拎着防爆盾离开，剩下乔可因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地盯着他们瞧。

　　梅舍在众人的注视下勇敢地站了出来。

　　“哈哈，那个，你昨天休息得怎么样？”

　　阮江流：？来之前商量好的台词可不是这个。

　　登格：你怂什么？

　　梅舍：你行你上啊！我看到他的脸就问不出来了呜呜呜。

　　三人组用眼神完成了一段你来我往的交流，梅舍咬着嘴唇，脸上的表情好像在面对一架高速冲过来的机甲而不是一个单薄纤弱的男孩。“我们……我们原本的打算是想问问你究竟什么来头，但就在刚刚我突然不想这么做了。”

　　必胜小队年少的队长说：“乔可因，你有很高的天分，在机甲这条路上会前途无量的，我们队伍真的需要这样一个Ruach，你会跟我们一起赢下校际赛吗？”

　　...

　　布鲁诺星区网，贸易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乔可因几乎不敢相信这里只是虚拟世界而非现实。百分百还原布鲁诺星实景的天空和恒星在头顶映射着正午的光辉，面前不远处的商圈里楼宇鳞次栉比，外墙上争分夺秒地变换着各种海报，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这里的楼房都违反引力似的建得出奇的高，虚拟世界不在乎物理学，它们便一个个都牟足了劲建得越醒目越好，一副要冲出云霄和星际轨道肩并肩的架势。

　　走到贸易区中央，这里才愈来愈显现出星区网的特点来，形形色色的人们穿梭在商圈之间，不时有人的身影像信号接触不良似的闪烁之后原地消失，或者凭空出现在人群中，这是在切换区域和上下线的居民。甚至于有不少人直接开着机甲走在广场上，那些浑身弥漫着暴力美学的战争机器每次经过他们身边，乔可因的脑袋就不由自主地跟着扭过去，搞得阮江流不得不紧拉着他向前走。

　　“你盯着的那是架菁英级机甲。”阮江流把他拖离一架赤红涂装的机甲身边，它的腰际和面罩上环绕着火焰状纹路，“裸机标价63万，配装还要另算，现在就是把你卖了也抵不上它一条手臂。”

　　乔可因被这个数字震惊到了，“虚拟物品也要这么贵？”

　　“当然，这里是我们的第二个世界。”beta少年把手臂张开，好像要拥抱怀中数据构成的风一样。“大多数人从出生开始每天就有三分之一以上的时间是在睡眠舱里度过的，他们在这里学习、工作、交友、生活……很久以前的古人将自己亲手创造出的网络视作魔鬼，现在我们知道他们错得多离谱了。我简直不敢想象没有联盟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乔可因若有所思。

　　“也可能他们才是对的……也许我们最终成了魔鬼的一部分。”

　　阮江流大笑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有些少年老成的beta如此畅快的笑容。

　　“哈哈，没错！也许没有网络的人类会找到一条更好、更快捷的发展方式，走上完全不同的历史。但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我们选择了魔鬼，并且不会为此感到后悔。”他收敛了笑意，话锋一转：“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出生在比较偏远的域外星系而已，后来我猜测你遭受过虐待，但你的思维逻辑并没有问题，你更像是在凝固的时间流里冰冻了很久，又突然跳出来的人一样……”

　　“那不是虐待。”

　　乔可因低着头，轻声打断了他的猜想。

　　“那只是……只是教育的一种，他们曾想把我‘去危害化’。”

　　omega吐出这个词后飞快地抿紧了嘴唇，好像刚刚吐出的是什么怪物似的。阮江流盯着他头顶的发旋，注意到那些浅灰到接近透明的发梢在微微颤抖。

　　“但人是不可能变得毫无威胁的，对吧？这太荒谬了，因为人类总是心存好奇，保持探索就意味着保持破坏，就连刚出生的婴儿也会弄翻一两个奶瓶呢。

　　“所以我来到了这里。”

　　乔可因像刚打赢了殊死搏命的决斗的人那样虚弱又快意地微笑，阮江流下意识地逃避开了，他不敢去看那笑容后面隐藏着的东西。

　　和必胜小队的三人在学院里碰面后，乔可因答应了梅舍的要求继续留在队伍里，小队长一拍板，便把他从一个赶鸭子上架的临时替补正式登记成为必胜小队的参赛成员，自此从海选赛到决赛阶段无论是队伍还是个人参赛者都不能做出更改了。

　　当然，前提是他们有决赛可以打，现在看来这几人能一路进阶的希望仍然很渺茫，别的不说，年纪和专业性上的差距就摆在桌面上，况且后期到了淘汰赛阶段都是线下比赛，除了职业机甲院校的或者有足够家庭财力支撑着的那些人，很少有学生能够独自承担起实体机甲的购买费用。

　　机甲驾驶员是个消耗很大的职业啊……

　　乔可因看着展示台上旋转的各种武器影像想。这是他提出的交换条件，即找个人来帮他恶补机甲相关的基础知识。被派遣过来的阮江流直接带着他来到了机甲配装的交易区，打算带队员实地观摩一下。

　　乔可因也的确被震撼到了，有些高阶机甲的火力看起来完全能轻松摧毁一座城区的样子，当然标价和耗能单位后面的零也同样惊人。阮江流把一个武器影像拉到他面前：“这个比激光剑适合你。”

　　少年用手捧起那个等比例缩小的袖珍长剑，与其说是剑，它的制式更像把细长的苗刀，刀身是漆黑的，在手心上缓慢旋转着。耳朵凑上去还能听见影像尽职尽责地还原着武器运转时的嗡鸣，虽然音量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乔可因看了眼标牌。

　　武器名称：震荡切割剑

　　适用机甲：单兵级及以上

　　装配槽：近战单手/近战双手武器槽

　　装配能耗：220泰

　　售价：19998联盟币

　　“真不错，这个只要卖掉2.5个我就买得起了。”

　　“你可以把它当做是战队投资。”阮江流说话间已经把钱刷给了商城系统，“等到拿了奖金再还回来。”

　　“你对我们很自信嘛。”乔可因偏了偏脑袋，“而且你好像比看起来更有钱啊……”

　　“我的家人比较支持我玩机甲，‘总比没事在联盟网上四处打洞来得要好’，他们是这么说的。”阮江流讽刺地扬了一下嘴角。

　　他们又给接近裸机的RN-300买了两片普通的外装护甲，商城系统通知买的东西瞬间就发放到他的个人空间了。乔可因压抑住血管里隐隐流动着的兴奋，看阮江流低头翻看屏幕上他自己制定的那张相详尽的“教学计划”。

　　“接下来是，呃……操作教学，你打算去哪？”

　　“竞技场。”